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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这话一说完，荼蘼的委屈更甚，所以这哭的也就更厉害了。
　　正此时，有敲门声响起，随之一书生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
　　“这还没入夜，你们就闹腾成这样，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明天我们还得去应考呢！”
　　音落，另一书生又道：“你们小夫妻要行那事也克制着点，待我们明日进了考场，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们绝不会有一丝半毫的意见！”
　　俩书生话一完，荼蘼的哭声立即止住了，陌钰有些奇怪，以为她听了两人的话臊了，才止了哭。他放下手中的经书，往床上瞧去，却是见荼蘼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了，半晌无声。其实这时，俩书生已经走了，这荼蘼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动也不动的，那场景活脱脱一幅害羞小媳妇的样。
　　陌钰嘴角含笑，本是不打算理会她的，但在他说一句：“想哭就哭吧，无需憋着，将才我已经在房间的四周施了禁听咒”话末，半晌也不见荼蘼有什么动作，依旧将自个儿闷在被子里，似是要闷个地老天荒的模样，也就只得下了睡榻，亲自帮她拉开被子透透气。
　　这拉开被子透气，一是防止荼蘼被闷着，二是怕这药性被闷久了不易散开。故，荼蘼才有幸得到陌钰的再次关注。
　　但是当陌钰将荼蘼的被子拉开的时候，荼蘼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他望着，脸蛋通红通红的，也不知是被憋着情绪憋的，还是这药性还没散完。
　　陌钰见她这般模样，也只是挑眉看她，并不言语。直至过了好半晌，荼蘼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陌钰大人，什么叫做行那事？行那事是行什么事？”
　　陌钰一愣，半晌道：“你将自个儿闷在被子里，就是在想这事？”
　　荼蘼摇摇头，“我这样闹也不是个法子，既然陌钰大人说了只要忍忍就好了，那我就忍忍吧。但是将才突然想到他们说的这话，不甚明白，如此才想问问陌钰大人。”
　　陌钰斟酌了片刻，道：“你现在还小，等将来你有了夫君也就晓得了。”
　　荼蘼哦了一声，停了片刻，又好学生的问道：“那……什么是春药呢？”
　　陌钰顿了一下，随口答道：“这只是凡界的一种毒药罢了，对你没什么大碍。”
　　这番话问完，荼蘼闭上眼睛，许是折腾的久了，力气用了差不多了，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陌钰瞧她睡了，为她掖好被子，坐在床沿，瞧了她很久很久，方才离去。
　　

☆、06　被罚

　　第二日荼蘼起身时，试子们一大早便赶赴了考场，客栈一时之间空寂了许多。
　　荼蘼经昨日醉春楼一番折腾，浑身疲累，夜里也就睡得沉了些，醒来时已是午时末刻了。
　　荼蘼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有些懵。昨夜发生的事她只是朦胧记得一些，但是今日这番光景，昨夜着实没有会发生的预兆。故今早一睁眼便瞧到陌钰靠在她的床柱上，胸前的衣衫半开着，若隐若现的露出了性感诱人的锁骨，微垂着眼，一顺不顺的瞅着她。见她睁了眼，极是清淡的问道：“醒了？”
　　荼蘼攸的睁大双眼，瞪眼望着他，半晌无语。只一只垂在床侧的手有些困难地动了动。之所以说是困难，乃是因为她的小手正被一冰凉柔软之物包裹着，而那冰凉柔软之物正是陌钰的手，而让荼蘼惊讶的是，自己的温热手掌被一只如此冰凉之物包裹一夜，她竟能一觉安睡到天大亮，她觉得很佩服自己。
　　其实事情发展成今早这幅模样，也就只得怪荼蘼不甚酒力，这前半夜药力虽散了，这酒劲突然蹿了起来，撒了大半个时辰的酒疯，却闹的陌钰一宿不得好眠，只得起身去照看她，哪知这丫头一碰到陌钰的身体，便不愿撒手，抱着他的胳膊，只一句：“凉凉的，好舒服。”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至这一大清早。
　　这一方荼蘼正懵着，那一方陌钰已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极是自然地站起身，然后开始动手，呃，动手脱着外衫。
　　瞧他如此，荼蘼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往床的里侧挪了一挪，扭过脸，双颊有些红，咳了一声，不自然道：“我，我昨日只是出去逛逛，着实没料到这凡人中也会有坏人的存在……其实，我本是要寻你去的……因着无聊，又寻你不着，接着瞧见那地方甚为热闹，一个不小心我就被吸引了过去……诚然，诚然——”
　　事实是这诚然还没诚然完，荼蘼便被一块雪白的布给兜头罩住了，荼蘼一惊，后面的话也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荼蘼惊了半晌，才看清兜头罩住她的这块布料竟是陌钰的外衫，抬手巴拉了几下，将将把衣衫从她的脑袋上巴拉下来，就听到陌钰说：“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你今日就帮我洗洗吧。”
　　荼蘼一愣，瞧了一眼手上分外洁净的衣衫正要反驳，忽听陌钰又道：“这床单被褥也被你弄得一塌糊涂，你也顺便把它们拆了洗洗罢。”还没等她反应，似是又想起什么，陌钰继续道：“唔，对了，这房间上次他们打扫的不甚干净，今日你就待在这里，将房间再重新打扫一遍罢。该擦的地方擦擦，该扫的地方扫扫，该扔的东西扔了，该留的东西摆好……”顿了一下，他摸着眉心想了想，“啊，大概就这些了罢，容我想想，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此番话说完，荼蘼已然傻了眼，瞪眼瞧着陌钰好半晌，不得言语。
　　陌钰低眼看她，“你有意见？”
　　荼蘼点点头，将将要开口申辩，陌钰便将她的话头截断。
　　“既是做错了事，自然得接受惩罚。就算有意见，也要忍着！”
　　一句话说完，荼蘼有些伤心，有些委屈，更是有些愧疚。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她还是弱弱的申辩了两句：“可是，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陌钰大人不关心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欺负我……”话未完，抬眼瞧见陌钰依旧望着她，于是便只能不情不愿的抱起陌钰的外衫，慢吞吞地下了床。
　　荼蘼很悲催。她本是想用法力变出水，随便将陌钰并不是很脏的衣服洗干净的，结果念了好几遍咒语，方才发现法力被封了，至于陌钰是什么时候封的，荼蘼真的是没有察觉。荼蘼兀自想了半天，最后总结到：陌钰定是昨夜在她睡着后，便想好了今日的惩罚，故而，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封了她的法力。
　　想到这一层，荼蘼的心情很是郁结。苦着脸抱着衣裳找到正奋力抹着桌子的店小二，询问了井水的去处后，一个人颠颠的来到后院。艰难的，摔了四五次的水桶，勒红了两只纤细的手腕，洒湿了一身的衣裙，被桶底砸伤了右脚才将将打上来半桶水。
　　最终好不容易将陌钰的衣裳洗好，这时的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其间，店小二见她一个女孩子弄这么重的东西，怪不忍心的，好几次想要过来帮忙，都被荼蘼委婉的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很酸，真真酸的荼蘼牙疼。
　　荼蘼是这样说的：“还是我自己洗吧，毕竟是我家相公的衣裳嘛！”酸了一下，继续道：“我跟了我家相公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好好替他洗件衣裳。不是我不愿意替他洗衣裳，只是我家相公他总是将衣裳穿得那样干净，穿得那样好看，甚至越穿越亮丽，我着实没有机会动手。再来，我家相公他忒爱干净了，衣服脏了他就自己将洗将洗，从来不舍得让我劳累分毫。我相公疼我宠我，你也是看到的，如今让我逮到机会帮他洗衣裳，我怎么能劳烦旁人呢！这样也就显得我爱他的心忒不真诚了！你说对罢！？”话末，瞧着店小二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荼蘼觉得她这牙酸的她，很难受。
　　好不容易将衣裳洗好，挂在院内的衣绳上，瞧着风儿把衣裳托起，荼蘼觉得自己特别能干，那成就感满满的塞了整个心窝。干了这样一件成功的事，荼蘼原先是挺高兴的，但仅高兴了那一会儿之后，继而又想到客房里还有两床被子，另带房间的各个角落还等着她去擦洗，这样想着，她的面部表情立即恹了。
　　不情不愿的晃进了房间里，本是要去将床上的被褥拆了拿去洗洗，哪料眼角那个一扫，却是瞧见陌钰斜靠在睡踏上，睡着了。手上的经书随意的搭在胸前，看上去忒是闲散，忒是适然，更忒是让忙碌不得歇的人，那个心头火啊，蹭蹭的往上冒。
　　荼蘼这心里极是不平衡，恨恨的跺着脚来到床边稀稀拉拉的拆着被子，弄出的动静很大，许是陌钰睡得极熟，在这样的动静下，他也没有悠悠醒转。
　　皱皱鼻子，荼蘼满心不顺的来到陌钰的睡榻前，本是想要瞧瞧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拿她戏耍。可是将将来到睡榻旁，荼蘼已然是忘记了自己此行的初衷。
　　陌钰的睡相是极好的。眼睛轻轻地闭着，睫毛很长，呼吸很均匀，嘴唇很薄，微微的抿着，瞧起来很美好，反正这样的陌钰很安静，很好看，很让荼蘼心跳的厉害，所以荼蘼瞧着这样好看的陌钰，呆了。
　　其实最让荼蘼注意的是陌钰的嘴唇，很薄很嫩的样子，不晓得亲起来会不会很舒服，虽然先前是亲过，可是那时候闹得太突然，让荼蘼太惊讶，故而并没有太过注意亲上去的感觉。这样想着，荼蘼觉得自己应该去试试，毕竟陌钰是睡着的，她只亲一下，只亲一下下，亲过就走，陌钰大人绝对绝对不会晓得的。
　　荼蘼心中打着小九九，抿了抿嘴巴，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荼蘼已经凑的很近了，鼻子就要碰上了鼻子的距离，眼看着就要亲上了，这时，陌钰唰得一下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瞧着近在眼前的荼蘼。
　　荼蘼眨巴了一下眼睛，瞧着一直望着她，半晌无话的陌钰，心中一咯噔，动作已然僵住。在尴尬的要涨红整张俏脸之前，荼蘼故作淡定地道：“将才有一只蚊子停在你的嘴巴上，我这样的动作，其实是要帮你捉蚊子。”顿了一下，见陌钰依旧望着她，又道：“将才你眼睛睁开的太突然，蚊子被你的动作吓得跑掉了。既然它跑了，我也不用帮你捉蚊子了，我去洗被子了，陌钰大人继续休息罢！”话末，赶紧缩回脑袋，抱起被她丢弃一旁的被套，顶着一张即将要‘满江红’的脸蛋，拐过门框，瞬间便消失在了陌钰的视线中。
　　陌钰望向她匆匆逃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勾，扬起一抹细小的笑容，略略调整了睡势，又再次睡了去。
　　荼蘼捧着红彤彤的脸向着后院跑去，许是跑得匆忙，又加之经历方才一番，心绪混乱，故而并没有瞧见店小二端着空盘迎面走来，店小二没来得及避让，荼蘼却是压根没瞧见，两人就这样撞了个正着。
　　荼蘼愣了一下，随之似是反应过来，赶忙点头哈腰的道了歉，手忙脚乱的拾起地上的被套，没顾上店小二望着她手中的被套为难的样子，荼蘼已经跑了。
　　一床被套、床单，洗得荼蘼腰酸背痛的，尽管如此，陌钰也丝毫没有对她这个小辈表示心疼的意思，反倒像是把她当做了免费的劳工，整整压榨了她两天的自由时光。
　　经过这两日没有法术的辛苦劳作，荼蘼可是深深体会到了凡人的不容易，继而就联想到了醉春楼老鸨的不容易，想想他们既然这么不易，作为一个仙人的弟子，她又是何其的幸运，故而，如此幸运的她，怎么能够忍心去责怪这些为生计而奔波劳累的凡人呢？这样也就显得她忒不大度了，所以，要想成为像陌钰大人那样的仙，首先就要大度，能容人，能宽恕别人的过错。
　　想到此处，荼蘼顿了顿，又往深处细细想了想。既是要成为一个好人，在宽容旁人过错的同时，也万万不能忘记帮他纠正错误，让他重新做人，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今日是她自个儿着了道，并没什么妨事的，但如若是其他人，再是其他其他的人，那得要多少人受害呢！？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幸运，能同仙人学法，修出异同凡人的体质，更不是所有的人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救她。
　　故而，荼蘼觉得她很幸运，而这幸运的来临，并不会像人每天都要吃饭这样平常。
　　这事一考虑妥帖，荼蘼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一趟醉春楼，告知老鸨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希望她能改邪归正，好好做人。主意一敲定，荼蘼便决定抽个空往醉春楼跑一趟，至于那跑一趟的恰当时间，那定然是要等陌钰不在的时候。
　　荼蘼逮到这个机会的时候，是第五天的早晨。
　　这天，天边隐现红光，虽和平常的天色不大一样，但瞧着也并没有什么，可是荼蘼却瞧见陌钰在见到这红光时，脸色突变，只瞬间便消失了踪影，也没来得及招呼荼蘼一两句。
　　荼蘼愣了一下，随之心中暗喜，整理了仪容，试了一下法力，在确定陌钰确实将她的法力给解封了，荼蘼才放心的步出房间，正要下楼时，迎面却是走来一人。
　　

☆、07　青楼后语

　　醉春楼的光景一如既往的热闹，纵使是大白天，人潮流动也是不能小觑的。由此可见，古往今来，人们一直斥责、不屑的行业，可着实受人欢迎，经久不衰的繁荣昌盛！
　　就是如此场景，夏卿胤紧跟在一白面小生身后，面部表情瞧着很是冷淡，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可这心里却并不是如此。其实你要是仔细瞧，你会看见夏大公子瞧着前方个头矮小肤色白净的男子时，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大有要去看一场好戏的阵势。
　　夏卿胤又再次踏入青楼，并且还跟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矮个子男人身后，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荼蘼其实并没打算带着夏卿胤来青楼的，虽是在楼梯口偶然撞见了他，但是对他的映像并不大深，只隐约记得在青楼见过他一次，至于他是哪座山的哪尊大佛，她着实不晓得，故而，他一路跟着她来到青楼，更是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路上，夏卿胤话也不多，问他什么他也不正面回答，只说她一个姑娘家来回跑的，他不放心，跟着她许能帮上什么忙。他这样的话，在平常姑娘看来定会认为是个不轨之徒，但这荼蘼却是个奇葩，一听他说许能帮上她的忙，也就屁颠屁颠的将他给带上了，至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荼蘼着实没有纠结那么多。
　　其实荼蘼需要一个帮手，也不是没理由的。先前遭青楼老鸨那样坑骗，再傻的人也会留个心眼的，而夏卿胤给荼蘼的第一映象就是健硕、有力，如若再遇到类似的重大变故，身后的这个人也好为她给挡一挡，到时候去将陌钰这个大救星给搬过来，也是有很充足的时间的。
　　至于真的发生昨日类似之事的话，她有脸去请陌钰来帮一帮忙，这着实是一件很考量人胆量的事。
　　荼蘼不晓得，夏卿胤此趟前来就是来找她的。至于找她做什么，也就是来做个考证，考证考证他所猜之事是否属实。而跟着荼蘼进入青楼，一是怕她出事；二是他想瞧瞧她想做什么；三是他觉得荼蘼让他感觉很熟悉，但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下他可能会和她有所交集的片段，但是夏卿胤最后总结，他好像和她并不认识，故，这件事让他很是疑惑。
　　我们转过头来，看看前头说的这白面小生吧，也就是荼蘼扮做男子时的身份。
　　她这模样瞧着虽是俊俏，可总觉着带了很浓重的女气，就连打折扇的手势，也很是揉捏，看上去棉软无力的感觉。这样的公子楼里的姑娘都是不大喜欢的，不喜欢的原因只是因这样的男子不够男人，不够英雄，不能够构成她们心中对英雄的向往。
　　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是有一个英雄般的人物存在的，纵使身为妓女也不例外。这样的英雄形象不管历经多少年，也会永不衰竭的成为女孩们心中择偶的标准。英雄是有，可不是遍地都是，所以这只能成为女孩子心中最美好的梦，而这样的梦，纵使知晓是假的，是极难实现的，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阻挡女孩子们的疯狂念想。
　　所以，当夏卿胤同荼蘼这个伪男子进入醉春楼时，姑娘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跳过了荼蘼，转向了她身后的夏大公子。
　　这件事，让荼蘼有些受伤。
　　同样身为男子的她，额，虽然她的本质不是男人，但是好歹她现在的装扮是男人吧，她不晓得她为什么这么不招姑娘待见。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可恶的是这些姑娘直接把她给挤到了一边，一窝蜂似的，将夏卿胤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更让荼蘼无语的是，这夏卿胤的反应许是太冷淡，没达到姑娘们所预期的效果，闹得气氛有些尴尬，而这姑娘们许是要挽回在夏卿胤的身上丢掉的里子和面子，再次调转了头，又一窝蜂的将荼蘼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阵势，荼蘼觉得似是在怄气，而这怄气的对象正是先前被姑娘们包围的英雄中的英雄，而这被称之为英雄的英雄，正气定神闲的瞧着都快溢出汗来的荼蘼，似笑非笑，那模样在荼蘼看来，有些幸灾乐祸。
　　荼蘼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浓妆淡抹的女人时，已经是半炷香之后的事情了，而夏卿胤也很有耐心的看了半炷香，这让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