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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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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应该只是谣言。

年轻人往往是最不相信宿命的,所以李贤一向对明崇俨没什么好感。现在这家伙居然敢妖言惑众,当众诋毁自己,实在是可恶至极。

李贤的情绪,武后是有所察觉的。于是她组织人员编写了《少阳正范》、《孝子传》等文章,告诫李贤要做个乖儿子,听妈妈的话。

李贤毕竟是太年轻,还不懂得隐忍退让。他命手下给《后汉书》作注时,多次强调东汉的动荡不安正是由于太后临朝、外戚专权所致,以此劝诫母亲不要再积极干预朝政。

武后吃了个瘪,还没等找到机会发泄,接下来的事情就已经让她怒不可遏了。

仪凤四年(公元679年),明崇俨死了。

他不是病死,不是淹死,也不是吃饭时噎死,而是被人刺死的。据现场勘查人员报告,似乎是强盗抢劫,顺带杀了人。

武后可不相信这套说辞。根据她自己所获取的情报,儿子李贤有重大作案嫌疑。

于是,她一面派人暗中收集证据,一面大张旗鼓地为明崇俨操办丧事,追赠他为侍中(宰相级别),加封他的儿子明珪为秘书郎。

这无异于昭告天下:明崇俨是我所重视的人,也是朝廷的重臣,我绝不会让他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幕后的凶手,你给我小心了!

这显然是在敲山震虎。只是李贤根本不为所动,继续想干嘛干嘛。

李贤是个性情中人,兴趣爱好十分广泛,既喜爱读书作注,又贪玩好色,和舞女、下人们走得很近,哪天一个高兴,就大笔大笔的打赏。此外,他还有断袖的癖好,和一个叫赵道生的家奴甚是要好。

对于李贤的这项爱好,父亲李治倒是没多加干预,毕竟李贤的能力还是相当让他放心的,况且李贤都也已经有三个儿子了,不必担心香火问题。

但在辅佐他的官员们看来,却总感觉有些不妥。

按照传统观念,不妥就要进谏。司议郎韦承庆为此曾专门劝说过李贤,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这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武后却抓着不放,指使亲信向李治提出彻查李贤,规范帝国接班人的行为。

在武后的主导下,专项调查组成立,成员包括中书侍郎薛元超、黄门侍郎裴炎、御史大夫高智周等人。他们对东宫进行了仔细的搜查。

这一查居然有“意外”的收获——从东宫的马坊里搜出了数百件黑色铠甲。

同时太子的相好赵道生也被捕。面对严刑拷打和政策攻心,他招认明崇俨之死是自己所为,而整个行动的发起与策划者,就是太子李贤!

调查组不敢有所隐瞒,第一时间将这些情况向皇帝皇后做了汇报。

对于李贤,李治心中是有数的:他熟读史书、能力超群,绝不至于重蹈李承乾的覆辙。私藏铠甲,可能是因为与武后的矛盾越来越深,出于防御或自保而准备的。

至于明崇俨,换做任何一个人放在李贤的位子上,听到他的话都不会高兴。长期的压力使得年轻人一时头脑发热,下了狠手。这事儿李贤的确做的有些过火,但也绝不会是冲着父亲的皇位而来。

所以,李治并不打算严惩李贤。

可武后不答应,这可是她等了许久的良机,可以名正言顺地废掉李贤,怎可能轻易放弃。她坚持说:“李贤身为太子,断不该有谋逆之心。你是他爹,我是他娘,即使心痛也只能大义灭亲,绝不可姑息!”

每当李治和武后意见发生分歧,结果都是武后胜出。这次也不例外。

李贤“谋反”一案,看似没有疑点,嫌犯供认不讳,连个申辩都没有。但就因为过于顺利,反而让人不信服。

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李贤和武后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一个要当真正的接班人,一个手握大权不肯放松。摄于母亲的强势,李贤开始陷入焦躁,转而在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上寻求宣泄,例如沉迷于断袖,策划暗杀等。

至于东宫中搜出的铠甲,有人认为是武后栽赃。但奇怪的是,史籍上并未提到李贤对此有什么异议。

为什么?即使是真正的谋反者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往往也会抵死不认,而李贤却什么也不说,让调查组轻松结案。他到底想做什么?

政治活动中,几乎人人都戴着面具,有时甚至不止一张。只有在抒发情感的文学作品中,虚情假意的成分可能会少许多。

对于自己兄弟几个和母亲的关系,李贤有一首著名的诗——《黄瓜台辞》: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

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诗中所透露的凄凉和无力正是李贤心态的绝佳写照。不愿向母亲低头,却又无能无力;在与母亲的权力争夺战中自己既然失败,那就只能被动地等待母亲的处置。

最后,李治下诏:革去李贤的太子之位,贬为平民,从东都洛阳押回长安单独关押;其党羽全部杀头;未涉案的原东宫官员则大都被贬出了京城。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下场最悲惨的还是负责东宫餐饮工作的典膳丞高政(长孙皇后舅舅高士廉的孙子,左卫将军高真行的儿子)。考虑到他是长孙皇后一族的后人,武后将他革职并赶回了家中,交由他父亲处置。

为表忠心,高真行选择了牺牲儿子。

可怜高政刚一推开家门,一把利刃就刺进了他的咽喉,顿时血如泉涌,身子也顿时瘫软了下来;同时,一把长刀也冷冷地刺进了他的腹部,剜了一下又抽了出来,带出的是高政花花的肠子。只是这些只是肉体的痛苦,真正让他死不瞑目的是:刺他咽喉的是他的父亲,捅他腹部的是他的伯父、户部侍郎高审行!

高政并没有当场死去,而是痛苦地倒地哀嚎。侄子高璇担当起了终结者的角色,一刀砍去了叔叔的头颅,再把无头尸身扔到大街上供路人践踏。

李治得到消息,又惊又怒,随即将高真行贬至睦州(浙江淳安)任刺史,将高审行贬至渝州(重庆)任刺史,统统踢出了京城。

第十五章 高宗去矣

废了李贤,自然要立新的太子。时任左卫大将军、雍州牧的英王李哲在永隆元年(公元680年)成为了李治的第四任太子。

虽然太子人选经常更换,但李治对每位太子的教育还是相当上心的。次年,他任命刘仁轨为太子少傅(同中书门下三品),侍中郝处俊任太子少保,共同负责对李哲的教育。

期间,李治收到了一份奏章,建议将宫中御马的排泄物收集起来对外销售。马的粪便为纯天然绿色肥料,既营养又环保。按照目前的生产速度,仅此一项业务每年预计可收入二十万贯,合计两亿个铜板。

提出这一建议的是少府监裴匪舒。少府监相当于宫廷采购总监,开源节流是他的本职。李治虽说富有四海,但“二十万贯”的预期收益还是深深吸引了他,不加税、不节流就能多这么多收入,又能一次性处理掉长期堆放在宫中的污物,不正是一举两得吗?

不过,朕还得先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这点小事就不麻烦皇后了,问问刘仁轨吧。

刘老头十分精明。他先是称赞这是一笔好买卖,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怕只怕后世会有议论,大唐皇室公然叫卖马粪,与民争利,名声恐怕不会太好。”

做皇帝的最怕的是两件事:一是被人夺了江山,二是遗臭万年。听了刘仁轨的话,李治再也提不了兴趣了。结果那些上好的有机肥除小部分供应给了御花园,大部分是自然风干或做了苍蝇们的安乐窝。

在千年之后的现代人眼中,裴匪舒是个不折不扣的先进工作者。作为后宫财务和采购工作的负责人,他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而是深入一线,研究改进工作的方法,非常值得表扬。

刘仁轨所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妨换个角度处理问题。政府机关直接经商固然不妥,但如果更换下形式,例如成立一个后勤公司,以企业的名义对外经营,岂不妥当?

赚钱的事没办成,花钱的倒是出了不少。

开耀元年(公元681年),武后最疼爱的女儿太平公主出嫁了。

为了给已故的老娘荣国夫人祈福,武后让太平挂名做了女道士。既然是挂名,就是意思意思而已,公主仍居住在宫中,只在有需要时穿上道士服,让母亲心中有个安慰。

后来,吐蕃使者前来朝见,替他们的赞普向太平公主求婚,以示双方重修旧好。太平公主何许人也,怎么会看上吐蕃人,武后更是舍不得这个宝贝。可如果直接拒绝,西南边境很可能重燃战火。一番纠结后,武后决定假戏真做:为太平公主修了座太平观,让她真正做了道士。

吐蕃的求亲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可这回却是换太平公主想嫁人了。

一次宫廷宴会,太平公主身穿紫袍玉带,头戴折上巾(男子专用),腰佩佩刀、磨刀石、火石袋等装饰物来为父母献舞。

女扮男装的太平公主英姿飒爽,逗得李治和武后都开怀大笑。他们笑着问女儿:“你又不能当武官,穿成这样干什么啊?”

太平公主还以狡黠的一笑:“那就请父皇和母后把这身行头赐给驸马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

在李治和武后的眼中,太平公主就是个孩子。不知不觉,小丫头也已经到了思春的年纪,的确是该给她找个婆家了。

经过多方推荐和比较,光禄卿(宫廷餐饮部部长)薛曜的儿子薛绍成为了驸马的人选。

薛曜虽不是什么国家栋梁,但也绝非一般人,他本人也是驸马。薛绍长相虽无具体记载,但能入武后法眼的必定不会是泛泛之辈,用“玉树临风”来形容应该并不过分。

太平公主出嫁,排场必定是要惊天动地的。据说武后不计成本,把无数的铜钱和水果糕点等包成红包如天女散花般洒向街道,以至于一年后长安城内还不时能闻到水果发酵的味道。从皇宫到薛家这一路更是灯火通明,照得黑夜如白昼,火炬一个挨着一个,不少种在道路两边的槐树都被活活烤死。

嫁完女儿,李治的生命之火也将熄灭。他并不怕死,只是担心老婆过于强势,儿子没法掌握朝政。自己已经在老婆的阴影下过了大半辈子,他实在不希望儿子重蹈覆辙。

可朝中又有谁能托付呢?

为了让自己去得安心,李治于公元680年前往嵩山寻访著名隐士田游岩,聘请他担任太子洗马。这一举动简直就是当年吕后请“商山四皓”辅佐太子刘盈的翻版。

当刘邦看到“商山四皓”时,他明白太子之位已稳若金汤;而当田游岩看到强大的武后与羸弱的太子后,他苦笑了。

对此,李治已经无能为力——病情越来越重,竟到了间歇性失明的地步。

公元683年,也就是李治登基的第三十三个年头,头痛病的并发症让他双目失明。侍医秦鸣鹤诊断后提出,要想医治,唯有放血一条路。

话音刚落,就听到珠帘后传来武后的一声咆哮:“大胆逆贼!竟敢在天子头上放血!还不给我推出去斩了!”

秦鸣鹤当场吓瘫在地,只等武士拖他出去。突然龙床上气若游丝的李治开口了:“朕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如让他刺刺看,总不至于比现在更差!”

还没来得及和阎王爷打个照面的秦鸣鹤鼓足勇气,照着李治头上的“百会穴”刺了下去。

鲜血缓缓流出,效果很明显——李治长出了一口气:“吾眼明矣!”

秦鸣鹤擦擦头上的冷汗,长长地吸了口气:“妈呀,吓死我了!幸亏我技术还不错,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然而这仅仅是回光返照。

一个月后,李治油尽灯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公元683年十二月,李治病故于洛阳贞观殿,年五十六岁,在位三十三年。遗诏指定由太子李哲继位;若有军国大事不能决断,皆听从武后。

提到李治,人们总是会联想到懦弱无能、惟老婆之命是从。事实上,在李治为帝的这三十三年中,除去后宫,无论是掌控朝政还是对外用兵,他确在许多帝王之上。在他所任用的臣子中,固然有李义府和许敬宗之流,但更多的还是文武双全的刘仁轨、裴行俭、薛仁贵、苏定方等。多次平定东、西突厥的叛乱,灭高句丽和百济(虽说没能在朝鲜半岛确立直接统治,但也树立了宗主国的绝对权威),威慑了邻国日本,唯一的遗憾只留给了吐蕃。

如果一定要拿他与父亲李世民相比,我以为可比性不足。贞观时代是一个全面革新和复苏的时代,比起先前的天下大乱,整个国家全方位进步。也正因为贞观时代的休养生息,国家才得以走上了稳健发展的道路,也才使得李治的守成与发展显得相对暗淡。

至于李治和武后,我个人感觉不能完全用“妻管严”来形容。如今“妻管严”的现象并不在少,男子汉惧内往往成为笑谈。但少有人(尤其是女性)意识到,男人怕老婆,除了极少数吃软饭的外,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老婆的疼爱。不是打不过也不是骂不过,有必要怕吗?

夫妻间的事儿,本很难说清楚。尤其当这对夫妻还身在帝王家时,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我之前提到过,较之一般夫妻,李治夫妻的关系要复杂得多,是夫妻,更是姐弟、朋友、战友,或许有时又像母子。武后几乎扮演了李治所需要的所有角色,满足了他在情感上的几乎所有依赖,以至于有了武后,李治几乎很少再宠幸别的女人。

有个现象很有意思:唐高祖李渊共有二十二个儿子、十九个女儿,唐太宗李世民也有十四个儿子和二十一个女儿,而高宗李治却一共才有八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其中,武后育有四子一女,萧淑妃育有一子二女。剩下来的,一个是废太子李忠,一个是早逝的李孝。

换句话说,自打武后入了宫,只有她为李治生育过!

这说明什么?

两种可能。

善意的推断是:李治专宠武后,期间虽然也曾短时间内彩旗飘飘(如武后的姐姐和侄女),但因范围小、时间短,未曾修成正果。

恶意的推断是:武后为确保地位,竭力把后宫怀孕的女人都搞成了流产或不孕。

以上推断从理论上讲皆有可能。

我们先来看后者。

历史上这么干过的女人不是没有,前有西汉赵合德,后有明代万贵妃。不同的是这二人的所作所为史书都一一予以了记载。但纵观正、野史,基本未发现武后有此类恶行。

或许有朋友会说,是武后称帝后命人篡改了史书。

好吧,或许武后能够一时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可这不过是临时性措施,较之明代的锦衣卫、东厂西厂,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后者的罪恶行径尚能流传后世,更何况武后那点呢?

李治对武后的感情不同于汉成帝刘骜对于赵合德美貌与肉体的极度迷恋,也不同于明宪宗朱见深早年历经坎坷导致的心理畸形,是一种复杂的伴侣间的感情。两人名为夫妻,实为朋友、伙伴、对手,是难以割裂的共同体。

第十六章 唯武独尊

无论如何,李治是静静地走了。他和武后的第三个儿子李哲于公元684年正式登基称帝,改年号嗣圣,同时大赦天下。

李哲登基后很快就显示出了他的无能和不成熟。当上皇帝才不过几天,他就急吼吼下诏,把老丈人韦玄贞从九品的普州参军提拔为了三品的豫州刺史。

这个提拔速度已经不能用坐火箭来形容了,但李哲觉得还不够,准备再将他提拔为侍中(门下省的最高长官,宰相级别),直接参与中央的重大决策。

姑且不论韦玄贞有没有这个实力,这种不足一月就连升N级的人事变动引起了满朝官员的普遍关注。被提拔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咱中国人素来讲究谦逊和低调,裙带关系毕竟不太光彩,这李哲和韦玄贞咋就这么不注意影响呢?就算李哲打算借老丈人来打击老妈一派的势力,也得先等实力壮大了再说啊!

中书令裴炎看不下去了。裴炎虽然曾经不光彩地对付过裴行俭,但也绝非佞臣。李治驾崩时,钦点他为顾命大臣,武后对他也同样器重。

听说李哲要拜老丈人为相,还打算给奶娘的儿子弄个五品官做做,裴炎极力反对。他再三向李哲强调这样做不符合礼法,无法令群臣信服。

当然,裴炎的反应如此激烈,并不是因为提拔太快这么简单。

李治去世后,裴炎作为辅政大臣官居中书令,乃当朝第一官。辅政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宰相们议事的地点挪到了自己所在的中书省。

虽然中书、门下和尚书三省的长官都是宰相级别,但各有分工:中书省负责制定政策,门下省负责审核并提交皇帝签署,尚书省负责执行。中书省制定的政策,门下省审核认为有问题可以直接退回。简单地说,门下省不通过,中书省白忙活。

裴炎把宰相的议事场所从门下省搬到中书省,无疑就是摆出了一副要统管全体机关、唯我中书省老大的姿态。

而李哲拟任命岳父韦玄贞为门下省长官,摆明是要让他凌驾于裴炎之上,老韦不点头,你啥都甭想做成。换做是谁都不爽啊!

李哲很不爽,我是天子,天下就应该是我说了算!于是他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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