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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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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
  那抹红色似乎震了震,随即缓缓从轿里退了出来……转身、站好、微笑,一如一万年前,他们的初相见。
  
  那时,天不是蓝的,而是带着些金色的灰。天空中漂浮的也不是云,而是灵魂转生前,留下的最后一滴泪水。
  那时,他在忘川此岸,在铺天盖地的春彼岸花丛中接引亡灵。无数红色的花朵凌驾在半空中,殷似血,红胜火。
  他已经忘记了,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瞬间。
  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吧。
  因为当她从容净湛的声音在他生命中第一次响起的时候,只说了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荼靡……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荼靡稳定心神,迎了上去,仔细帮她拉高衣领,遮去了肩颈上的青印。
  离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在他脸颊上一吻。“相公,早些回来啊,我等你吃晚饭。”
  荼靡笑笑,不置可否,却直接俯头封住她的嘴唇,灵活的舌尖轻挑,巡视般地数遍了她口中的每一粒牙齿……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乱了分寸,他才恋恋不舍地放手,红衣一敛,钻入了冰丝软轿。
  唇上,侵染着的他特有的香气和温度,让离朱久久失神……
  一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她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一日,她像最普通的女子,在晨风中目送夫君远去,而她的夫君……红衣魅惑,绝色倾城,墨色发髻上一根廉价的白玉玉簪,宛如初生的朝阳……
  
  
  
  一整天离朱都坐立不安,反复想着荼靡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离朱,记得我爱你……忘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记住我爱你。”
  她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以致于和罗潇湘聊天的时候三番五次走神。究竟是……漏了什么呢?
  “离朱姑娘可有什么心事?”
  思绪被人打乱,离朱下意识扬头,对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平心而论,罗潇湘虽然一副病容,但模样却清丽出尘,再加上无可匹敌的气质,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
  只是……相公不在身边,她也没心情欣赏别的美人。
  “罗公子,你知道余太师么?”
  “余太师?”罗潇湘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色彩,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怎会不知?她为人阴险狠毒、绵里藏刀、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私生活更是荒诞不堪,被其巧取豪夺、强行禁锢在府中的美貌男子多达数十人……”
  
  “你说……什么?”
  一道白光如五雷轰顶,将离朱生生劈成两半。她终于想起来自己遗漏了什么——今早春桥收拾房间的时候,跟她说少了两件荼靡贴身换洗的内衫。
  “离朱姑娘,你还好吧?”
  罗潇湘惊慌失措地看着浑身剧烈颤抖的离朱,下意识探出手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柔软如花瓣的嘴唇一张一翕,好像正在说着什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低下头,耳朵凑到离朱唇边,终于听清了她的话:“回来……快回来……”
  
  叫谁回来?
  罗潇湘拧着眉,急唤门外静候的小童。“红樱!去请沈管家……”
  “不用!”一只小手,坚定地扯住了他的衣袖,而撑在桌子边缘的那只胳臂却仍在瑟瑟发抖。
  “我……自己去找沈管家。罗公子,慢走,不送。”
  她松开他,径直走出花厅。那背影单薄而倔强,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
  原来她还是不能相信他,甚至不愿在脆弱的时候依靠他。不过,没所谓。她能回来已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他愿意……继续等。
  
  
  
  暮色四合,日已西沉。
  睡莲纷纷闭合了花朵,如一只只小小的茶盏漂浮在池面上。空气中氤氲着暧昧的花香,锦鲤溯洄游荡,时不时吐出几个气泡,荡起圈圈涟漪。
  池畔,离朱目光沉静地看着一池碧水。忘川立于她身后,偶尔与不远处的白琥珀对视一眼,轻声叹息。
  荼靡已经离开了四天,离朱三番五次派人上太师府接人,不是遭了闭门羹,便是被推脱说府中并无此人。
  直到方才,离朱第七次遣人去太师府,才终于见到了荼靡本人。然而他却并未随下人回府,只是与离朱派去的人在太师府门口打了个照面,说太师病势凶猛,暂时无法回府,便又匆匆离去了……
  
  七月流火。
  离朱却感觉手脚冰冷。
  他,一定受了那老巫婆的威胁,一定吃了不少苦,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来看她,甚至连句话都不捎回来。她知道,在她想着他、念着他的时候,他一定也和她一样的心急如焚、夜不能寐。
  只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啊?以他的身份,若要离开的话,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短短四天,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四年,漫长得无法用时间衡量。
  荼靡……我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
  




恨无常 与君相决绝

  只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啊?以他的身份,若要离开的话,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短短四天,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四年,漫长得无法用时间衡量。
  荼靡……我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
  
  太师府府宅位于琼华城内城一条静谧悠长的街巷内,四周以红墙隔断,朱红大门上两只金灿灿的虎纹铺首,门外立着雕工精细的汉白玉狮子。
  前来引路的人正是前几日去浅草堂闹事的带头大姐,看到离朱时眼神一眯,再看到她身后的白琥珀时,嘴角却是在微微发抖。
  太师府内金砖碧瓦、雕梁画栋、水榭楼台、草木成荫,往来穿梭的小厮和侍从无不容貌清秀,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将偌大的太师府映衬得如蓬莱仙境一般。
  然而离朱却只是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带头大姐身后,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小宇宙:荼靡……别怕,娘子来接你回家……大不了我们离开西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不知不觉穿过几个院落,停在一处月亮门外,带头大姐冷冷丢了句“进去吧”,便转身离开了。
  离朱与白琥珀对视一眼,抬脚跨过月亮门,却在看见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时,瞬间窒住了呼吸……
  恹恹的日光下,满园栀子花开出浓郁的芳馥,一片莹白。水边碧柳摇曳,在青石板路上洒了一地碎光。波纹粼粼,一尾红鲤跃了出来,在半空中洒下无数金色的水屑后,又一头撞回水中。
  一切都和谐完美到了极致,包括怪石嶙峋的假山旁,那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
  
  
  
  横卧在软榻上的女子大约四十多岁,却保养得很好,一袭湖蓝色丝质长衫将身形衬托得修长而结实,眼眸中释放着炯炯如炬的精光。
  而她身后的那个绝色男子,眉目如画、白衣胜雪,纤密的眼睫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遮去了凤目中流光溢彩的风华,柔软的嘴唇轻扬,在唇角处扯出了两朵桃花。颠倒众生的眸光斜扫过来,在离朱身上略一停顿,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第一次,见荼靡穿白衣,虽然不似穿红衣时的那般妖娆魅惑,却能在妩媚中透出几分素雅,仿佛欺霜傲雪的红梅。
  只是那朵红梅,此刻却揽了别的女人入怀,纤长而美好的手指正轻轻按压在别的女人肩头。离朱忽然很想知道,那十指现在的触感,与落在她身上时,可有什么不同……
  
  “见了本太师为何不跪?”软榻上的女子悠悠开口,声线低沉,隐含着强悍的威慑力。
  离朱还没回神,一双眼睛定定放在荼靡身上,连白琥珀扯着她下跪问安都没有察觉。
  余太师看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又看了看白琥珀,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粗鄙的男子。
  “你们求见本太师所为何事?”
  离朱没说话,荼靡却浅浅一笑,声音如青瓷开片、雪落空山。“回太师的话,这女子本是我府中管事儿的丫头。因我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天,便常以妻主自居。今日前来,许是看我数日未归,来寻访的。”
  
  管事儿的丫头?
  以妻主自居?
  离朱纷乱的脑子里没有半分头绪,深吸几口气,缓缓开口。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相公……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别怕啊,荼靡……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走……
  “哦?”荼靡眉心一动,眸底浮现出一抹晦涩不明的暗潮。“我问你,这太师府上上下下有数千家丁护卫,你如何能带我走?”
  “我、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救出去……而且,我们……也不会死的。”
  荼靡怔了怔,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冷冷一笑。
  “是啊。你受了伤,有我医你。迷路失踪了,有曼朱沙找你。惹了什么麻烦,就给忘川摆平。就连遇上强敌,都有白琥珀挡在你前面……”
  离朱听了他的话,身子一震,原地晃了晃,面色惨白如纸,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怪……身为女儿,竟然要依靠男子!”余太师冷眼看着离朱,嗤笑。“小靡儿,原来你这妻主是这般一无是处的女人。快快让她休了你,好嫁给本太师吧。”
  荼靡浅笑嫣然,双臂环过余太师腰际,如水的柔情却变成离朱心中的冰刺。“太师跟荼靡开玩笑么?荼靡与这女子并无婚约,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一厢情愿?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些缱绻痴缠的日子,那双情深如海的眼眸,还有每天夜晚那浓得化不开的秋彼岸花香……这些,都是她一厢情愿?
  离朱没有说话,死死盯着荼靡,试图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蛛丝马迹。她不相信!没有办法相信!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只是在演戏,落幕后,他们仍是彼此的唯一,他仍会紧紧抱着她,如获至宝。
  
  “荼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隐隐的哭声。“荼靡……跟我回家,好不好?是谁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求你了,荼靡,别再吓我了……”
  “谁也没有威胁我,是我自己看开了。”荼靡一撩长衫,站起身来。“我问你,你我之间可曾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没有……
  “可曾换过庚帖、下过聘礼?”
  也没有……
  “可曾拜过堂、喝过合卺酒?”
  还是没有……统统没有……
  离朱突然发现,她和他之间的羁绊少得可怜。
  她是离朱、是乔阿四,却惟独不是他爱了一万年的优钵罗。
  而他,却是冥界花神、是雪山医仙、是琼华红衣、是这世间无与伦比的男子
  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子……
  
  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她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视线牢牢锁住斜插在他发髻中的白玉簪。通体温润的玉簪上自然而然流露着几缕杂质,簪头一抹暗黄,宛如旭日东升。
  “荼靡,你头上的玉簪就是我的聘礼。当初你既然接了,就说明愿意嫁给我,现在怎么能反悔?”
  玉簪……
  荼靡脸色微变,但又瞬间隐去,白皙的手指轻抬,从头上取下玉簪,捏在掌心里,对她微笑。“你说的,可是这只簪子?”
  声音轻柔如水波荡漾,然而又冷,冷得彻骨……
  “离朱,你自小就在大户人家里为奴,怎会连好东西都没见过?我之前积攒的千万诊金可都让你收着,你却挑了这么个劣质的玉簪来糊弄我。自己不能赚钱养家也就算了,为何连我的银子都舍不得花?这种廉价货,丢了也罢……”
  笑容一抿,白玉簪从手心中滑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摔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那声短暂的哀鸣过后,换来的,却是长久的破碎,和永远的孤寂……
  
  
  
  夏日的风也带着粘热,空气中栀子花的香气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心上,似乎有人用玻璃在刻着什么,鲜血淋漓、反反复复,却只刻出了两个字:荼靡。
  离朱呆立了很久,终于俯下身去,缓缓捡起碎成残缺的断簪,紧紧握在手里。任凭碎玉割伤了掌心,嫣红的鲜血蜿蜒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惊心动魄的响声。
  “你……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荼靡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近乎于怜悯的笑。“离朱,你还不懂么?你可以放弃曼朱沙,同样的,我也可以放弃了你……”
  一万一千多年的守望,如今,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放手。
  他该是……欢喜的吧?
  毕竟时间是一座恢弘的沙雕,任何人都无法企及、也无法超越,更何况爱情?
  
  刹那间的欢颜逝去,酸涩和苦楚在心里发酵,变成了致命的毒……
  所有坚持的信念都烟消云散,所有笃定的幸福都灰飞烟灭。曾经的誓言和爱恋化作了夏日里的最后一朵栀子花,纯白芬芳,然后瞬间凋落。
  她再也无力支撑身体,摇晃了几下,跌入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怀抱。
  但她却无力回头,也无力去看。
  世界在她面前变成了漆黑的一团,仿佛她在时空缝隙中苦苦挣扎的岁月。
  她宁愿自己瞎了、聋了……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亲耳听到他口中说出断情弃爱的话语。
  他……留了把匕首给她,然后躲在暗处笑得风轻云淡,看着她怎样用那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脏。
  
  恍惚中,有人将她轻柔地抱了起来,略有些粗糙的手掌,遮去了她润湿的脸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浅浅的、淡淡的,撕裂般绝望。
  “这根玉簪,只要二两三钱银子。我在乔府做了十几年丫头,所有积蓄也不过二两三钱银子。它在你眼里,也许只是不值钱的劣质货。可我为了它……却已经倾尽了所有。”
  她回头,看着栀子花丛中,那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唇边漾起一个秋月寒江般的笑容。
  “荼靡,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
  
  曾经是这样
  我们爱上一个人~
  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但是他想要的,我们给不了~
  而我们能给的,他却不想要……
  




相思尽 梦断如隔生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浅浅的、淡淡的,撕裂般绝望。
  “这根玉簪,只要二两三钱银子。我在乔府做了十几年丫头,所有积蓄也不过二两三钱银子。它在你眼里,也许只是不值钱的劣质货。可我为了它……却已经倾尽了所有。”
  她回头,看着栀子花丛中,那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唇边漾起一个秋月寒江般的笑容。
  “荼靡,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离朱做了场梦。
  梦里一片血色,到处都是面目狰狞的怪兽和断臂残肢。她浑身疼痛,像是要死去一样,安静地躺在一口枯井里,从小小的井口仰望天空。
  而梦里的天空,竟然也是鲜血般的赤黑。
  她的身体很轻,宛如羽毛。可是心上却传来一阵阵疼痛,尖锐地要把她整个刺穿。她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眸中泛着点点金光,隔着汹涌澎湃的海水注视她。
  她尖叫,发不出一点声音。遁逃,却已在世界的尽头……
  
  “离朱……”
  “姐姐……”
  “主子……”
  她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如缕,憋闷得让人想哭。
  她真的、真的很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或者醒来后,仍是乔府里没心没肺的小丫头阿四,仍是高大宽敞的写字楼里那个挣钱还房贷的小白领。
  书上说,上帝会把人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以提醒人们得到的太多。而荼靡碰巧是她生命中最好的礼物,所以才会躲在角落,将她铸造的爱情城堡偷偷掏空……
  
  
  
  醒来时,昏黄的烛火在纱罩里摇曳跳跃,房间一角的青铜鎏金熏香台上正燃着熟悉的安息香。大红的帷幔挽起一半,露出屏风旁的一抹青色衣角。
  从离朱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那个高大的男子,孩子般蜷缩在床边的花梨藤心圈凳上,一手支头,一手随意搭在膝上。微微拧结的双眉弯似青松,鼻梁俊挺,仿佛用刀削成线条硬朗而流畅,如一座沉默的青铜雕塑。
  她尽量轻地翻了个身,却仍然惊醒了睡梦中的男子。
  “离朱……醒了?”他霍然起身,在床边投下一片阴影,手掌自然而然搭在她额头上,声音却有些沙哑。“已经退了烧,感觉好些了么?”
  “唔……”离朱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奇异的呜咽后,终于找回了声音。“好多了,白大侠,多谢你。”
  白琥珀笑笑,微微摇头。
  
  房门在此时被悄然推开,却是忘川端了汤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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