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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恩公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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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撇开恩公祠,莲池镇的小麦单产,早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长江”了。因为恩公祠,莲池镇不得不灰灰溜溜地蹲在“黄河”的北岸。与其说恩公祠拖了莲池镇的后腿,倒不如说恩公祠是块绊脚石,挡住了莲池镇领导晋升的道儿。
  为此,毕敬业为恩公祠的每一任村长,压担子加码儿。但事倍功半,结局大都是一样的:群众被折腾苦了,村长败阵跑了。后来这个烂摊子干脆没人来接了。
  就在这当口,吕叔转业到了县里,而且他竟心血来潮,非回原籍恩公祠当领头羊,干一番事业不可。正愁“没米下锅”的毕敬业,看过吕叔的档案后,自然喜出望外,当即拍板,让吕叔填了恩公祠这个“眼子”。
  吕叔将行李卷儿往恩公祠的地铺上一铺,就把对阿妈尼甜蜜蜜的承诺扔到脑袋后边了。
  火头婶说:“瞎驴,你这是想学蜻蜓点点水就飞呀?”
  吕叔说:“你咋知道?”
  火头婶说:“谁不知道你是城里飘来的一叶风筝,线头牵在你老婆的手上。她那边一拉,你驴蹄子一尥,驴头就又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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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村长吕叔(3)
吕叔说:“要是不呢?咱打个赌吧?”
  火头婶说:“打就打,尽你先说。”
  吕叔说:“你要是赢了,就拽住我的眼睫毛,吐我一脸的唾沫儿。你要是输了,就让我摸摸你的奶子。”
  火头婶说:“摸就摸,又摸不掉醭儿。”
  火头婶起初还认定这是稳拿把掐的事,后来才觉得这赌算是打到空地里了。吕叔每日顶一头星星下地,披一身月亮回来,看不出一点儿回城的迹象。火头婶趁趁摸摸地问他:“瞎驴,你真把人家撂到城里就不管了?”
  吕叔笑笑说:“咱俩打的赌算不算你输?要是算了,你可得兑现承诺,让我摸摸……”他说着挽挽袖子捋捋手,朝火头婶胸前虚晃一招儿,惊得火头婶退兵五十里。吕叔说:“这笔账,你跑到天边也赖不掉,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城里捎信说“阿妈尼快生了”时,吕叔正泡在冰碴儿水里,朝外甩泥巴呢。他朝捎信的人扬扬手说:“知道了。”就又把铁锨挥得上下翻飞。
  小憩时,吕叔用报纸条儿和烟叶末儿拧了一根“喇叭头”,吸得满口乌云翻滚。
  火头婶说:“别抽闷烟了,该回城看看了。放心吧,我不会拽着你的眼睫毛朝你脸上吐唾沫的。”
  吕叔说:“这生孩子坐月子,不是三天两晌午的事儿,我咋能在这关键时刻拍屁股溜号?这样吧,咱俩换换工,反正这工地也不缺你这四两力,正月十五捡只兔子,有你没你都过年。也让火头哥歇上个把月,你那玩意儿荒不了也长不住。”
  火头婶进城去了。
  满月回来时,火头婶拉着一辆架子车。车上除了用围巾缠着脑袋的阿妈尼和来到世上一个月的小香外,还有吕叔走南闯北挣下的全部家当:一只部队发的绿皮箱,两只纸板箱,一筐叮咚着锅碗瓢盆交响曲的家什。
  吕叔故意把脸一嗔:“这是咋回事?”
  阿妈尼白吕叔一眼,又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吕叔说:“还不理我呢!这家可不是我搬的,将来后悔了别埋怨我。”
  阿妈尼说:“你吹啥花胡哨子?你的辞职报告早就递上去了,科长都没有了,还能存住科长老婆?你瞎驴诡谲得不轻,拿俺娘儿们当猴耍!”
  后来,吕叔在摆他的女人经时说:“再好的女人也是贱人,对贱人就不能抬举。你把她举高容易,再按下去就难了。这治女人跟点豆腐差不多,得讲究个火候,紧了没豆腐,慢了一锅浆。我从县上回来时,觉得小香她妈心里有疙瘩,我就不强扭。强扭的瓜不甜,把绳儿松给她,随她的便,结果咋样?车头朝前跑了,拖斗还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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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种瓜得瓜(1)
公元20世纪50年代末
  在吕叔当村长之前,恩公祠的孩子对麦地里的“乌梅穗”、高粱地里的“九头鸟甜秆”、红薯地里的“麻泡蛋”……凡是带香味、带甜味儿的野果,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对甜瓜、西瓜之类的瓜果还相当生疏。
  因为恩公祠世代以五谷杂粮为生,在上好的庄稼地种这些不能当饭吃的嘴面物,是会让人捣脊梁骨的。偶有瓜贩从外乡来,当家的也是经不住儿女们的缠磨,端一碗玉米、高粱、豆子什么的去兑换。换回来后,一家人极珍贵地围着瓜,先切成窄窄的牙儿,之后一人一牙儿,细细地品着吃,其乐融融,如同过大年。
  这年土地平整完;正赶上“三月三,大瓜小瓜往地里钻”的节令。种麦耽误了,大秋又种不了那么多,吕叔就说:“种瓜吧,大家流恁多汗,也该好好过一过瓜瘾。”
  从此,恩公祠有了瓜园。
  这是最令我们小孩儿欣喜若狂的事儿。
  记得恩公祠的第一个瓜是黄金瓜。它从开花到坐胎儿,再到终于露出亮色,一直被我们一群顽童所关注。当它那游丝般的香味儿钻入我们的鼻腔时,我们的心都在跟着怦怦跳动。
  这只瓜终于熟了,在我们期盼的目光下成熟了。
  这日,吕叔宣布明天让我们一拨孩子共享这只黄金瓜。之后,他眼里闪动着坏笑问:“水牛你想吃不想?”
  水牛张口就答:“想。”
  吕叔说:“那你得给我玩玩老虎。”
  水牛一愣说:“玩老虎?玩老虎我可不会。”
  吕叔收敛了坏笑,一本正经地说:“你爹你娘最会玩老虎了……”
  水牛一脸的纳闷:“我咋不知道?”
  吕叔拍拍水牛的脑瓜说:“傻孩子,那是你爹你娘怕吓着你了。天天晚上等你睡着了,他们才玩哩……”
  水牛轻轻地摇着头说:“不会吧,俺爹俺娘知道我胆子大得很。”
  吕叔低声说:“你不信?那你今天晚上先装睡着,之后……”
  第二天,吕叔领着一帮子娘儿们在瓜地里干活。休息时,吕叔将我们召唤过来,指着那只刚摘下来的黄金瓜问水牛:“孩子乖,夜儿黑见玩老虎没有?”
  水牛说:“见了。”
  吕叔忍着一脸坏笑,打开钥匙串上的小刀,查查一共七个小孩头,就把瓜分成了八牙儿,一人一牙儿,还剩一牙儿。吕叔盯着大口咬瓜的水牛,伸手拍拍他的光脑袋说:“孩子乖,甜不甜?”
  水牛说:“甜!”
  吕叔提高嗓门说:“大声回答!”
  水牛便一声高叫:“甜!”
  这响亮的一问一答,吸引来了在场的所有目光。成了焦点的吕叔,指着手里还剩的一牙儿瓜说:“水牛,你比画比画老虎是咋玩哩,这一牙儿还给你吃。”
  水牛很痛快地抹拉一下嘴,分别扮演两个角色,绘声绘色地作了一番精彩的表演,逗得全场的人捧腹大笑不止……
  水牛的妈——火头婶可不是省油灯。她挤眉弄眼地串联了几个帮手,瞅了个空子,一齐下手把吕叔撂倒在地,捂着吕叔的眼睛,照吕叔的头脸、嘴巴挤了一通奶水。火头婶连声质问:“瞎驴,还赖不赖?下一回再敢赖,把蛋给你择了,扔到恩公河里喂鱼!”
  恩公祠一百多户人家。细细的恩公河,绕村而过,与外壤衔接。一声鸡啼狗叫,回旋荡漾,如同来自遥远的天际。
  儿时的恩公祠小学,就安在莲花山教堂里。逢晴天上课,日头便从房顶残洞里,泻下一柱柱金光,将墙上的一幅幅圣画染亮。这些基督像、圣母像、天使飞天像,总让我上课时还想入非非,心旷神怡。
  整天和我在一块儿恋蛋蛋的是水牛和狗子。
  每年盛夏酷暑,我们都脱得浑身上下不挂一丝儿线,如同三条光溜溜的泥鳅。在瓜园填饱了,就捧着小鼓样的肚皮,鸭行鹅步到恩公河,一个猛子扎进去。打完水仗,觉得肚子泡瘪了,再爬上来,朝湿漉漉的屁股一阵猛拍,并随着拍打的节奏齐声高喊:
  

30.种瓜得瓜(2)

  拍,拍,拍麻秆,
  你哩不干俺哩干。
  你哩不干发老痫(发疟疾),
  俺哩干了怪舒坦。
  拍干了,拍舒坦了,拍尽兴了,再返回瓜园,进行新一轮的扫荡。水牛的个头儿大,不仅吃得多,而且有窍门。他能成晌不住气地抱住西瓜啃,上边吃着,下边哩哩啦啦地尿着,一如没有关严的水龙头。他的这般能耐,让我和狗子眼气得不行。水牛泄露天机说:“吃瓜前闭着气喝一大碗盐水就成了。”
  我们一试果然管用。有了这绝活儿,我们就不愁肚子盛不下。泡完恩公河,在瓜地找个阴凉处一坐,上边是三张大肆啃嚼的嘴巴,下边是哗啦啦的水龙头。过足了瓜瘾后,水牛才说:“这绝活是吕叔教的。”
  首先是托吕叔的福,再加上土质尤其适合种瓜。种出的瓜不仅形正、质优,而且味道极佳。于是恩公祠不种瓜则已,一种则声名远播。先甜了莲池镇,又甜了莲花山县,接着在莲州地区也有了名气。
  恩公祠几乎成了甜瓜的代名词。
  甜瓜光甜是很难有名的,原因是众口难调一人一个口味,恩公祠的甜瓜就是沾了品种、品位、品格齐全的光。爱吃脆甜的有黄金瓜、王海瓜和牛角蜜,爱吃面的有老面头,爱吃香的有芝麻瓤……
  黄金瓜金黄发亮,没有一丝杂色,个头大且圆,皮厚耐存放,放到冬天不坏,满屋子都是香气和甜味儿,整个一个蜜世界。削皮后,露出粉红色的厚肉,那瓜肉由皮上的青绿色向粉红色过渡,看着就赏心悦目。而且那瓜肉耐咀嚼,汁啊水的满嘴流溢,越嚼越有味儿,那美味直叫人舍不得咽下,含糖样在嘴里慢慢地融化。
  王海瓜玲珑剔透,底色为浅绿间以墨绿竖花道,皮极薄,肉莹白,酥脆。用手捧着觉得那汁水会破皮涌出,顺着指缝流淌,吃它时一般都舍不得去皮。
  牛角蜜是入谱的上乘货色,色泽纷杂,形状如同弯弯的牛角。凡瓜果,大家都通晓“歪瓜正枣疙瘩梨”之说。牛角蜜闻起来醇香浓厚,香得叫人闭气,吃起来蜜甜,甜得叫人起腻。
  老面头味道纯正,长到九成时皮就开始翘裂,十成熟时皮便翘裂成鱼鳞状,摘下后吃时需将皮一片片地揭去,肉质如同粉白的面沙包,稍有动静就簌簌地往下掉渣儿。牙口不好,肠胃不好的老人尤为喜爱。吃老面头性急不行,武吃不得,要文吃,就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嘴慢慢地品尝,否则会堵噎喉咙,让你瞪眼伸脖哏哏地倒抽气。传说有一只饿极了的大黄狗溜进瓜地,受不住老面头香味的诱惑,张嘴吞了一口,咽到嗓子眼下不去了,吐又吐不出,竟被活活地噎死了,所谓“噎死狗的面甜瓜”之说即源于此。
  芝麻瓤瓜肉美,瓤更美,一刀切开,吮去附在瓤上的一层薄膜,便是稀溜溜的瓤,蜜汁样的甜,瓤中的籽儿呈紫红色,形同芝麻,且比芝麻香。还去蒜味儿,除口臭,吃过芝麻瓤半天过去,仍有余香在口,令人回味无穷。更妙的是,芝麻瓤性情平和,其籽儿还可入药,治小儿食积,因香味独特,小儿爱吃,也就免了大人的喂药之难,更让人喜爱。
  就是因为这些个甜瓜悄无声息地勾着我儿时的魂,长大后我谋生在外,每逢瓜季,都要从老远的外地往老家踅摸。
  

31.禁园(1)
公元20世纪50年代末
  恩公祠的老少爷们儿连续过了两年瓜瘾。开始敞开吃时,水牛、狗子和我都吃得当场哇哇地往外倒,胃肠控净了,再重新吃。吃得开心极了,痛快极了,都快吃伤了。
  到了第三年瓜季,吕叔一掉屁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木牌子竖在了瓜园边上,上面写着:严禁进入瓜地,违者罚款。
  吕叔的处世原则是,吃水不忘掘井人,幸福不忘共产党。于是恩公祠的瓜就盖着红纸,被送到了镇委镇政府,送到了县委县政府,还送到了地委行署。要不是碍于交通不便,吕叔还真动了让省长省委书记、党中央毛主席也品尝一下恩公祠瓜的念头。
  吕叔闹出这么大动静的结果是:一张二指宽的条子批下来了,要恩公祠保证供应五万斤瓜,支援社会主义建设。
  吕叔查了查棵数,算了算账,把这一季儿的瓜全交上去,才能勉强凑够任务数。吕叔在大会上讲小会上说,上级的任务咱得完成,咱自己吃不吃都中,恁些年不吃不也过了?吃了也不见得多长一块肉,国家建设是大事。
  从木牌子竖起的那天起,吕叔就把铺盖卷儿搬到瓜庵里了。
  水牛、狗子和我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瓜香的诱惑,几次试图坏一坏规矩,谁知还没有踩到瓜地的边儿,吕叔铜锣一样的嗓门就响开了。
  白天不行,我们就把偷袭的时间改在晚上。鬼知道吕叔哪来的那么多精神,每天晚上他就坐在瓜庵前吸“喇叭头”,那红火头一闪一闪,整夜都不灭。
  偷袭的接连失败,我们开始记恨吕叔了,这头精力旺盛的瞎驴!
  这天,我们总结了失败的教训,蹲在坑塘边,用乌黑的臭腥泥糊遍全身,连脑袋面孔也不放过,活脱脱的三个“乌鬼”。
  快到瓜地时,我们改为匍匐前进。被日头晒得快要冒烟的浮土,把肚皮烫得火烧火燎。蒺藜狗子、坷垃蛋子,把膝盖和胳膊蹭得渗血。谁知道,我们刚接近目标,又被吕叔发现了。他眼睛不好使,耳朵挺管用,难怪人们都说“瞎子好耳性”。他乐呵呵地一挥手,我们便前功尽弃,作鸟兽散。
  为了发泄一腔怨恨,我们蹲在不远的沟渠上,一齐拍着手大喊:
  南京到北京,枪打独眼龙。
  打瞎一只眼,补个黑补丁。
  吕叔不气也不恼,一边悠打着芭蕉扇一边大笑:“你们这群小鳖子,馋虫变馋鬼。这瓜是支援国家建设哩,填你们鳖子肚里,尿泡尿出来了,济个屁事!”
  到了晚上,我们绕着瓜地用坷垃投他,同他玩起了捉迷藏,惹得他转着圆圈追我们。他看不清路,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逗得我们乐不可支:
  瞎驴儿!瞎驴儿!
  俺们在这儿哩!
  俺拉瞎驴儿套磨哩!
  吕叔破口大骂道:“妈拉个巴子!瞎驴是你们鳖子叫的?回去问你们老娘,三间房子不点灯,我照样摸不错门儿!”
  瓜熟了,吕叔领着全村的劳力,顶着太阳卸了两天。香喷喷的瓜,堆成了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小山。
  镇里县里来了几辆大卡车,吕叔穿着印有“保家卫国”字样的烂汗衫,亮开了铜锣大嗓门,吆喝着大家装车。那一座座瓜山,全填进了海一般深的车厢里。
  带着车来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郭富贵,满脸是笑地摸出一包“金旗”烟,抽出一支硬塞到吕叔手里,还连声夸奖道:“老吕,干得不错嘛!真是干得不错,不愧是朝鲜战场下来的英雄啊!”
  吕叔红着脸把那支烟夹在了耳背上,他这会儿舍不得吸,难得的好烟啊!
  卡车排着队开走了,眼前只剩下没膝深的荒草,衰败凋零的瓜秧子,还有从烂瓜里散出的酸腐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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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禁园(2)
水牛、狗子和我,相互望了望湿漉漉的眼睛,终于忍不住一齐放声大哭。
  我们的哭声,使大人的面孔变了颜色,变了形状。那又青又长的脸和嘴巴,结构成的一副副怒相,仿佛憋足了氢气的气球,一触即破。
  阿妈尼冲到吕叔跟前吆喝道:“这会儿你舒坦了吧?喜欢透了吧?大家爬明起早地跟着你干,孩娃们都馋成啥样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怪人家说瞎狠瞎狠,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吕叔想跟阿妈尼解释什么,嘴干张了几下,还是咽回去了。
  火头婶上去拉住阿妈尼的胳膊说:“算了算了,老吕也不容易。他守了一季儿瓜园,也没搞过一回特殊,他也亏得很呢!”
  吕叔蹲在地上,把郭富贵犒赏的那支金旗烟点着了。他勾着头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吸烟,任凭阿妈尼狗血喷头地骂也不还嘴。他心里却一直在抗衡:这全世界的娘儿们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光讲那吃吃吃,吃到肚里到哪儿啦?不吃也没见欠死你们!现在不打仗了,上级的命令就不是命令?指示就不是指示?任务就不是任务了?现在是建设新中国,建设社会主义哩!就凭你们这些臭娘儿们的思想觉悟,还能不倒退到旧社会?旧社会的日子还没有过够啊?一个人光想着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劲儿?明年再想法儿多种二亩瓜,紧着你们吃不就妥了。一个外国娘儿们在中国大老爷们儿脸前叨叨地不停数落,最终使吕叔忍无可忍,他劈头盖脸地对阿妈尼吼道:“你以为惹烦了我,也没法儿把你撂到南江里了是不是?你要知道恩公河可是没有盖盖子,恩公河里的鱼可不讲你是哪国人!”
  阿妈尼一头撞在吕叔的胸口上撒泼:“你敢!你敢!借你个胆试试?吓死你!吓不死你我不是阿妈尼!”
  吕叔只好节节后退,心里却想: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臭娘儿们一般见识,现在是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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