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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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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泄,李日洋的矛头指向王永利:“仗着老乡多,就可以随便刁难人?”

  我的矛头则指向董吉良:“不关你屁事,闭上你的嘴巴。”董吉良万万没想到我会参与,他吃惊地看我一眼,没再作声,他大概听出了我不是劝架,而是在向他示威吧。

  四班长张佩德和五班长刘景昌也为枪的放置吵了起来,整个车厢都淹没在粗声的咒骂声中………

  干部们走了过来,厉声地制止了漫骂,他们很气愤,没想到部队会如此混乱。

  我的心里则有一些得意:“这是你们应该承担的后果,你们在把握立功人员名单上的作为,已彻底丧失了作为领导的威信,一天阵地没上的人立了二等功,该立二等功的只立了三等功,有的甚至没有立功……”

  “张佩德,你下来”。连长已是怒不可遏,全车厢顿时雅雀无声,“你说,是哪支枪丢了?”

  连长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枪丢了还了得,这可是通了天的管理事故,如果真丢了枪,那他连长的乌纱帽也跟这枪一起丢了,那丢枪的人也得弄个严重警告放在档案袋里。

  张佩得是八二年的老兵,他虽立了二等功,回家后可以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在我看来,他也有很大的怨气。跟他同样资格的朱勇刚,马燕珍,郝允龙不光立了二等功,还提升为排长,成了职业军人,而他回到营区就得脱下军装回家了。

  面对连长的质问,他幸灾乐祸地说,“枪是发给秦松柏的,是他丢的。”

  秦松柏闻声站了起来:“发给我了?是我丢的?我没有领那支枪,根本就没有那支枪。”他语调虽然急促了一些,但成竹在胸,似乎在等着看一场闹剧的上演。张佩德是他的班长,他们之间有过磨擦。

  连长急了:“怎么回事?讲清楚。”

  “他把枪领回来,但他把枪号记错了,他再对枪号的时候,就没有那个枪号,他没弄清楚就说我把枪丢了,实际上那支枪就在我的背包下。”这回轮到秦松伯幸灾乐祸了。

  连长气得大骂了一通,而在随后一整天的时间里,张佩得硬是坐在车厢里的一角,耸拉着脑袋一句话没讲。在平时,他的嘴巴是闲不住的。

  雪亮的汽车大灯把黑暗的街道照得如同白昼,我这才注意到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站着一到两个目送我们远去的身影,尽管气氛远没有一年前在古木镇向前线开进时的热烈与激情,但他们默默的相送,还是让我的内心涌动着一份温暖,我抬起右手向他们挥动着。

  庞大车队的行进,会构成一幅壮观的场景。根根雪亮的光柱刺破深隧的黑暗,随着车体的蠕动在夜空中张牙舞爪。我们不再有人说话,大家的情绪反而随着车轮的颠簸稳定了下来。

  再见了………盘龙!再见了………南国的边陲!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122)

  与来时的日程相比,这回去的日程就显得不紧不慢了。

  第一天从盘龙出来,凌晨三点就起了床,全营在公路上集结完毕,结果弄到七点才正式出发。坐在车上的我不知道终点是哪里,只能看着车后逝去的风景。我的战争,我的老山前线,我的八里河东山上的猫耳洞,还有已经听惯了的枪炮声,都像这车后逝去的风景,过去了,不留痕迹。我能带走的只有渗入到身体里的风湿和这对一年战争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或许多年以后,我会忘掉眼前的风景,忘掉其他的许多经历,但对于这一年战争的记忆,将是一生的,一世的。

  庞大的车队行驶在人口稠密地区,公路上常常有步行或骑自行车的人,车队本就塞满了狭窄的公路,行人和自行车在车队中见缝插针地穿行,司机们害怕发生交通事故,车速慢极了。晃晃悠悠当中,我睡的很安逸。

  下午四点多的样子,车队进入一座不大的军营,我们晚上将在营区过夜。

  营区不大,是一支高炮部队营区,操场上停放着一排高炮。高炮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武器系统,我们顾不上舟车劳顿的疲劳,一下车就把高炮围了个水泄不通,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听别人说,这里是开远城郊,我却看不到开远城的影子。

  晚上睡的很好,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白天所有的动作都是按值班员的口令在做,这从内心到行为上的绝对服从,值班员的面子好看,我的心里也很轻松。

  早上七点多,车队开始向昆明出发。过了开远,车队进入一个巨大的山脉,公路成之字形一路婉延向上,尽头淹没在薄雾中,不知道那里还有多高。我所在的二连是很靠前的,回望身后的车队,车与车拉开安全距离,像一群循规蹈矩的蚂蚁,喘着粗气缓缓向上爬行着。全车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不知是被这奇特的风景吸引了,还是为全车人的安全捏着一把汗。

  车队爬上山顶,群山和峡谷被阳光分割成不同的板块。我想,再高明的画家都无法绘出这奇妙的颜色,无限风景在险峰,要想充分领略自然之美,站在险峰峻岭当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们不是观光客,我们只是匆匆路过。汽车低着头,一头扑进这曲折向下的之字形盘山公路中,我们能感受到刹车在司机的脚下分分合合,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车厢挡板,眼睛死死盯住后面的汽车,生怕后面的汽车刹车失灵一头栽了下来,更怕自己乘坐的汽车一头栽下大山。

  这一上一下,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

  下午六点多,车队到达宜良的一座军营,我们将在这里过夜。

  这座军营我是熟悉的,部队由山东开过来,在昆明下火车后,我们也是在这座军营里过的夜。一年后重回这座军营,对这座陌生的军营竟然很亲切。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们才登车再次向昆明进发。

  昆明货运车站,因为我们的到来而生机勃勃,到处都是绿色的身影。一些见机的小畈涌了过来,但被纠察挡在警戒线外,大批绿色身影涌向警戒线,士兵们在线内,小畈们在线外,所有小畈的食品都被抢购一空。我们将乘坐闷罐车回到山东的营区,这是一次漫长的输送,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车上整整呆了七天七夜之久,准备些食品也是必需的。

  登车哨响了,我已经上过一次厕所,尽管解不出小便来,我又跑去上了一次。闷罐车上没有厕所,不管大便还是小便,我们都是在敝开的车门上完成的。一边一人抓住你的手臂,解小便就面对着车外的男男女女,还有从面前飞逝的景物,尿急的已是痛苦不谌了,但就是解不出来。解大便也是一边一人抓住你的胳膊,白花花的屁股面对着车外,那份别扭和难谌,实在是难以形容。这闷罐车上的方便之事,的确让我十分害怕。

  一个连队三节车厢,连部随一排,炊事班随二排,六零炮班随三排,平均每节车厢有四十人的样子,我们把被子对折后,一个挨着一个平铺在车厢里。闷罐车没有窗户,完全是一个巨大的蒸笼,燥热的让人窒息。车厢有两扇门,为了安全,只允许打开不会车的那扇门,而打开的宽度只与人体相当,车厢内的空气糟透了。

  上车后就不再允许我们下车,一个小时后,车还没有开动的意思。令人窒息的燥热让所有人都很烦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下也不是,姚连生是坐在车门边的,能够呼吸车外的新鲜空气,他都忍不住骂了起来:“是他妈谁指挥的?怎么这么磨矶?”

  是太磨矶了,又是半个小时后,在春城华灯初上的时候,整列火车由前至后地咣当一声后,起动,加速。我知道车外就是繁花似锦的春城,可我的眼前只有越来越暗的车厢,令我欣慰的是,运动中的车厢不那么令人窒息了。

  我躺了下来,人挤着人,希望这个夜晚快一点过去。

123篇至128篇(全文完。作者:王辉,电话13607263158)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123)     八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晴。

  25号上午,我们停靠第一个兵站吃饭。没人知道这是哪里,停车的位置同样是个货场,没有任何的地名标识。我机械地随队进入一个大厅,大厅正前方横挂一条标语,“攀枝花人民热烈欢迎从老山前线归来的勇士!”说实话,我不知道攀枝花是哪里,说白了,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大厅里摆好了丰盛的饭菜,所有人的脸上乐开了花,没人介意自己是否灰头土脸,顾不上洗漱就冲向大圆的饭桌。这是参战以来的第一顿好饭,就是在休整地盘龙,每班十个人的面前,仍然是三盘子素菜。连队干部口口声声说是节约伙食费,不晓得他们要把伙食费节约下来干什么用。

  一阵风扫残云般的大餐后,我们都很惬意满足。军列似乎并不急着开走,我返身上车拿了毛巾和牙刷,完成了本应是饭前完成的洗漱动作。

  一个半小时后,军列开动,天气也已酷热难当,烦人的是军列逢站都会停车让道,等其他列车呼啸而过后,这才轮到我们乘坐的列车起动。

  好在我们有享用了“大餐”的满足与惬意,并不去理会这老婆婆赶路似的铁路输送。大多数人都扒得只剩一条裤头躺在车厢是呼呼大睡,汗水浸透了身下的被子,我也想躺一会,却因晚上睡得踏实而无睡意,也像别人一样,只穿一条裤头坐到车门边上,漫不经心地看车外的风景。

  我们的着装不应是这样的,这太有损军队和军人的形象,让车外的人看起来,与裸体没有区别。可是没有办法,天太热,车厢里的温度非常高,加上车厢又没有通风条件,汗透的军衣又无法清洗,弄得同车的军官们也和我们一样半裸着,我们也就心安理得了,只在下车的时候穿上军衣,并一定是着装整齐的。

  下午四点,列车才一路摇晃着到了西昌兵站。我好奇地打量这座卫星城,她似乎没有我家乡的小城繁华。。。。。。

  26号,军列穿过富庶的四川盆地。。。。。。

  27号的上午到达广元兵站,之所以要提广元,是我们的军列停靠在广元客运站台的对面,上下车的旅客们向我们报以新奇的目光;附近的居民也是成群结队地关注着我们。。。。。

  车过广元,依山傍水,穿隧道,跨铁桥,军列始终是逆流而上,在大山的怀抱和铁路涵洞的庇护下奔驰。

  “哎哎,这叫什么江?有没有人知道?”

  也不知是问第几遍了,反正每问一遍,没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没有地图册可以查找这条江的名字,我努力地记住它的特征,在脑子里翻动非常有限的地理知识,试图找出与这条江相吻合的名字,但我没有找到答案。

  在一个小站停车让道时,姚连生向一铁路工人打听,才知是嘉陵江,并且到了陕西境内。

  嘉陵江?我到车门口重新打量它。河水浑黄,足有百米宽的江面上,只有江床底部有水,流量虽小,但很湍急。江岸两侧多奇峰怪岭,多异峰突起,风光无限。江对岸有一条简易公路,一辆客车正与军列相向而驶,车后扬起一溜灰尘。军列从铁桥进入涵洞时采了一脚刹车,我和站在门边的人同时一个趔趄,我们都有了乘车经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摔下去的。列车穿出涵洞,客车被挡在了视线之外。。。。。。

  下午五点,空气凉爽起来。我仍穿着裤头坐在门边看风景,军列缓缓进入车站,我听到喧嚣的锣鼓和鞭炮的声音,探头望去,站台上聚集了无数的民众,我意识到会有一个欢迎的仪式,心里就激动起来,全车厢的人都同时沸腾了起来。我连忙从门边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从塑料袋里拿出湿毛巾往脸上胡乱擦了几把,然后穿好军装并特意整了整衣领,自认仪表不错,这才下车集合,已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人了。

  先是吃饭,明亮的大厅里同样有大幅的欢迎标语:“略阳十九万人民热烈欢迎你们胜利归来!”这热烈可说是名副其实。这一路走来,略阳的欢迎气氛最为热烈,吃得也最丰盛,鸡鸭鱼肉样样有。这边吃着饭,站台上的文艺表演就开始了。这让我心里很难选择,美食理应好好享用,精彩的表演也不能错过。几乎是所有人都囫囵吞枣地往胃里塞着美食,赶回站台时,人已围得水泄不通。后来的人根本看不到,我正准备爬到车顶居高临下往下看,这是违返安全规定的,爬上去的正被往下轰。

  我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车厢里拿来马扎,还没垫脚看上一眼,却被副连长姚连生劈手夺去,“给我”。他夺的时候看都不看我,更别说顾忌我的感受了,我愤慨,气得血往头上直涌,可他是副连长,他可以霸道,甚至可以不讲理。我不想失去这欣赏表演的机会,更不想因为这点事就和他对着干,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可以,你站前边扶住前面的人,我站后边再扶住你,这样就可以站住,也能站稳了”。

  节目很精彩,这不快的一幕很快就被热烈的氛围感染,淹没。

  登车号响了,表演还在继续,在再三催促下,我们依依不舍地登上车厢,车门被开到最大限度,我们都挤到车门边,希望自己看到别人,更希望别人能看到自己,都希望自己的音容笑貌定格在欢迎的民众中。。。。。。

  几名时尚的少女和少妇来到我们的车门前,向我们索取老山的照片和两山作战纪念章。我的“老山作战胜利纪念章”早就寄给了喻红,此时面对姑娘们的要求又不忍心拒绝,狠了狠心,还是拿了一张照片随手递到车外,得到照片的姑娘十分兴奋。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那份发自内心的崇敬,才真正体会了“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人”并不是一句时尚的口号。

  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又找到了我是一名战士,不,是一名老山勇士的身份。先前没能立上二等功的失落和敌对情绪,被民众的热情与认同溶解的无影无踪。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124)     八六年六月五日,晴。

  即便从陕西略阳算起,这也是一次漫长的旅途,更是一次最愉悦的旅途。

  咸阳;西安的欢迎仪式,让我深刻体会了陕西人民的热情。这个省份在我有限的地理知识中,她是荒芜与贫瘠的象征。或许她是真的荒芜贫瘠,但就是这荒芜贫瘠的土地上长出的热情,让我们不被体制肯定的内心,重新拾回了士兵的荣誉与尊严。为这样的民众去牺牲,我们无怨无悔。

  军列进入山东境内,迎接凯旋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逢站就有欢迎的仪式和民众。我们不由得感慨,这才是真正的老区!老区的人民和政府,知道这些远征归来的子弟兵们渴望的是什么,他们就毫不吝啬地给了我们………荣誉与肯定,赞扬与褒奖。

  六月五号晚上八点,山东高密车站。铁路输送的终点站到了,这里没有安排就餐和欢迎仪式,就地分发面包后,登上敝蓬的军用卡车,一路向营区驻地诸城县急驶,听说,诸城有隆重的欢迎仪式在等待我们。

  车队一进入诸城县境,公路两边就出现了打着红色横幅,夹队欢迎我们的无以数计的热情民众,欢迎的队伍一直延绵百里直到诸城。但因为车速过快,我们没有机会来感谢他们的热情。

  晚上十点半,诸城地方政府在城区入口举行欢迎仪式。十一点仪式结束,隆重的入城式开始了。

  团首长的吉普车穿过用松柏扎成的凯旋门率先入城,庞大的车队随后,敝逢的卡车驾驶楼上,三挺轻机枪一字排开,用被包带固定好前支架,倍显凯旋之师的气势如虹。我们则分列车厢两侧,全幅作战装具,冲锋枪斜挎胸前,军容严整地面对民众,倍显胜利之师,文明之师的仪容。

  满城都是热情的民众,满城都是花的海洋,满城都在燃烧,满城都在沸腾,满城都在激动,满城都在感动。

  车速很慢,热情的民众不分男女老少,份份上来拉住我们的手不放,不停地向我们虚寒问暖。鸡蛋,面包,蛋糕,还有无数的鲜花被塞进我们的手里,推都推不脱,也无法推脱。

  一个小伙子拉住我的手:“你们都是好样的,我羡慕你们”。

  一位眼含热泪的大妈拉住我的手,用力塞给我两个鸡蛋:“拿着趁热吃”!

  一个时尚的姑娘拉住我的手,飞快地塞给我一封信:“一定给我回信”。

  一位美丽的少妇递给我一枝如她一样美丽的塑料花。

  一群活泼可爱的少先队员涌上前来,递上他们自制的美丽花环。

  秧歌方阵,乐器方阵,舞蹈方阵,还有各个单位组成的形式多样的方阵,令我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焰火的炫烂,礼炮的隆重,把本就沸腾了的诸城,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诸城万人空巷,诸城的路灯也被彻底感动,它真真切切地见证了诸城人民的热情。诸城就像一位胸怀博大的父亲,用他宽厚深沉的爱,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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