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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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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
远远风中传来欢呼声,渐渐近了,却是那莽撞的漕帮帮主,只着中衣,口中连连道:“大师,找到酒了找到酒了!”
一个莹润碧玉的坛子,里面装着金黄色琥珀般的美人殇,正是他藏在剑楼里的好酒,还是多年前花重金购得,只因自家兄长喜美酒,这坛子确是他私藏之物,家中无人知道。他实在是疑惑:这人如何找得到?
他骇然挡在这男人前面道:“聂帮主,我易家还有活人,你这样登堂入室窃取美酒,是何道理?”
奔跑中的人将他轻轻一拨,他便朝左倾去,险险跌倒,胸口一痛,眼前金星直冒。耳中听得那人放缓了速度,边走边道:“二公子,今日大师替你打败仇敌,救你一命, 不过是一坛子酒,何必小气?”心中不由得意,若不是自己以前偷鸡摸狗的做过一阵子小偷,今日如何能将这坛子酒给找出来?
他径自将美酒放在和尚手中,从怀中摸出两盏玉蟠螭酒樽,那英家小姐便劈手夺了一盏过去。
“阿弥跎佛!”老和尚念声佛号,道:“施主切莫自谦,老衲不过是身逢其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口气谦逊无比,全无居功至伟的念头,一边将肥肥的蒲扇大手伸出来,讨要剩下的那盏玉蟠螭酒樽。
聂清嘿嘿笑着,口中打着谦语,却看都不看,便欲重新将那酒樽装进怀中去,也不见和尚如何大动作,他只觉得自已手臂一时僵麻,被一股大力相推,竟是生生向前,作成个诚心诚意将手中酒樽相让的姿势。
老和尚慈蔼一笑,道:“既是施主决意相让,老衲便多谢了!”伸手将聂清递上的酒樽接过,打开坛子倒了满满一盏酒,缓缓饮下,方才满足的叹了一声。
英洛也不相让,有样学样,将那醇酒倒得一盏,饮了一口,也是满足的叹息一声。
聂清整张得意飞扬的脸立时垮了下来,他还未来得及发作,身后的鬼见愁几步跨上来,抱起坛子哗啦拉,将小半坛子下得肚去,狠狠瞪了面前三人一眼。
历来风姿曼妙气度逼人迷倒了扬州城万千少女的易家少爷鬼见愁,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下,拿衲子擦了擦嘴边的酒渍,此等动作平生未作,此刻作来行云流水,流畅无比,便是屁股下的湿泥草木花土,也透着令人安心的潮意,令人一再沉缅,不愿起身。
英洛忍不住笑道:“现在真该召集扬州城中未婚怀春少女齐来看看二公子坐姿!”
想是花和尚也知扬州城内传闻,慈眉微眯,便有了笑意,聂清想想那一地芳心跌碎的样子,也撑不住笑了。
易数本来有气,见他三人笑了,竟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四人坐在火堆旁,虽是初夏,暑气未退,仍是不肯坐得远一些,一时里花和尚将那狗腿从架上取下,颇为心疼得看看三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家手上那油汪汪的香肉,忍痛撕下来三块,四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英洛就着手中这樽酒,将块肉吃下肚去,但坐在旁边,只看他三人夺酒吃。
三个男人只分得一个樽,索性弃置不用,将个酒坛子在三人手中轮换来喝。花和尚眼见得是个慈悲心肠的出家人,每次将酒坛子放在口中,聂清便使出无赖招数嚷嚷:“大师你喝多喝了一口……唉唉唉,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最后索性道:“花和尚你倒底是不是和尚?”这却已经是从无比的尊敬到了同辈叫嚣了,大和尚却也不恼。
易数今日受得重伤,一个花和尚内息深不可测,一个聂清无赖惫懒,丝毫不肯相让,若非之前喝下肚子去的那小半坛子酒,当真是没喝几口。偶尔和尚将酒坛子递过来,他接着尚未到嘴边,聂清已经嚷嚷开来,他索性将那酒坛子半倾,装着手软力乏,将足有一樽酒泼洒在聂清那双多灾多难的爪子上,听得那人惨号一声,还要故作关心的扑上前去,将前襟拉起假意拭酒,那人一双爪子在自己手中,疼得身子禁不住一阵哆嗦。
对面坐着的英洛被聂清这又疼又怕的样子逗得捧着肚子笑倒在地。
几人笑闹之间,今日的血腥之气被冲淡了许多,便是之前跌晕过去的寒老怪何时醒来,他三个年轻人也未觉察。唯有花和尚,眼见得那坛子酒喝没了,才道:“寒老怪,既是醒了来,便过来烤烤火罢?”
那人哑声讥道:“和尚一身肥肉,却还要在大夏天的烤火,真正白长了那一层厚膘!”
花和尚也不恼,拈须微笑:“老衲是怜你今日跌了个大跟头,只怕过不得一时半刻那苏仙仙便跟了过来,你还不躲?”
寒老怪脸色一变,挣扎着强撑起身便要离开,身后英洛道:“老前辈慢走,且听晚辈一言!”
他停下脚步,身后少女追了上来,恭敬道:“前辈既是来自天目山,可认识一叫夏友的少年?”
将这狼狈少女打量一番,冷冷道:“你找他何事?”
英洛听得这话中语气,分明是认得夏友,不由慎重一拜,道:”夏友便是晚辈的未婚夫婿!”身后聂清一口口水呛住,只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不明所以。他身边坐着的易数,也是满眼诧异,分明在想,这少女不是平狄将军的妻主么?怎得还有位夫婿?” 他为人狡诈多计,早已从这几句话里得出一个平狄将军痴心错负,纨绔少女红杏出墙的三角故事,嘴角忍不住抽抽,感慨这少女的负心薄幸,喜新厌旧。
唯有花和尚不知其中情缘,微笑。
寒老怪将少女细细打量,眼中神色变幻,最后古怪看她一眼,不发一语转头走了。英洛在他身后急得跌脚,却也惧他武功,不敢冒然追上去。
四人离开之后,地上还横躺着八九个侍从,服色各异。先前花和尚升起的火堆余烟枭枭,将熄未熄。这时树丛里忽然间飘过来一个黑色的影子,月亮转出云层才看得清,来人身材矮小玲珑,五官秀美,但细看之下却可见她颈上的横纹深深,直是十八九岁少女的脸,七八十岁老太太的脖子,当真让人迷惑她的年龄。
那人在四周探查一番,特别是将地上寒老怪的四侍看了一遍,最后喃喃道:“走了……又走了……”语声娇脆,正是少女的声音,带着点寂寥凄离,旋身扑进了夜幕下,眨眼不见。
叙 旧
是夜,四人在易宝阁内捡了一处居室,英洛睡在里面,那三人横七竖八在外面歇了。偌大的易宝阁,小侍们竟是被那寒老怪的手下四侍给点了穴道,他们一路走来竟碰见了十来个躺倒在树丛花园之中的。花和尚欲出手相救,鬼见愁却道:“如此没有警惕性,就让他们在外面睡个一晚上吧!”
想来花和尚也是个懒得出奇的人,笑呵呵收了手,一路逶迤而去,睡得个胡天胡地。
第二日爬起来,易宝阁的小侍都已醒来,尽皆一脸惶然惭悔,必是怕鬼见愁严加责罚。那知道鬼见愁昨晚受伤,今日还要同聂清相商合作事宜,哪有空理会这些琐事?倒叫这些人平白躲过一罚,俱把感激的目光投向这三人,一时里瓜果点心茶水流水价的上来,比往日殷勤了百倍。
鬼见愁苍白着一张脸,同聂清讨价还价,二人尽显口舌功夫。一位纵横商场不败,言来语去招招中的,一位街井巷陌之间横行无忌,歪缠的功夫一流,又岂会落于下乘,英洛看得瞠目结舌,花和尚在旁只顾点心瓜果吃得唏哩哗啦,哪管他二人如何应对。好不容易结成盟约,英洛才听得明白,这二人商议的竟是贩私盐,利用漕粮北上之际将私盐也运上北地,以获盈利。
鬼见愁身边早有一机灵小侍,早早的磨好了墨,起草了契约书立等着二人签字画押。鬼见愁接过一打眼,似是对那些条款烂熟于心,利落的提笔画押,轮到聂清,他本是个二把刀,字是识得几个,但看那契约书的意思,连起来总是七拐八弯的不免心里没底,小声道:“副帮主,副帮主,过来帮我看看!”
英洛正同花和尚抢个果子抢得兴起,急急摆手道:“我可不懂哪些!”早早推开去。她听得二人商议贩私盐,已觉得这事不靠谱,想着推脱开去,哪知道聂清这人,粘上来山岂会扔得掉?走过去将那契约书径自塞进英洛手中,也不管她手中腌臜,将那契约书也弄得有几处湿透。
鬼见愁见这聂清对这少女没来由的信任,身上伤痛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本着生意人舍命不舍财的原则,帮腔道:“既是聂帮主要求,副帮主就帮忙看看,也好早订盟约!”
哪知这少女将手中果子一扔,看都没看便将那文书撕了个稀烂。
鬼见愁当时一口淤血涌上来,差点气得血不归经,一把将桌上一套嫩荷涵露的茶具推下了地,热茶与翠绿的叶子泼了一地,怒道:“副帮主这是看易某不起?便是要替聂帮主拿个主意,也不必如此羞辱易某罢?”
他这话却是含着两重意思,一重便是说英洛因私怨将契约书撕了,质问一声,另一重意思更是挑拨这正副帮主的关系,无非是说这副帮主越俎代疱,竟替这帮主拿起了主意!
聂清是何等样人?活到这把年纪,察颜观色早又觉得通透,还未出声,便见得英洛微微一笑,道:“敢问二公子,作生意凭的是什么?”
鬼见愁被她这一问倒有些傻愣,答道:“凭的当然是信义,我易家的这块牌子!”
聂清心道:姑奶奶,今日你这招不是成心的吗?我看你怎么收场?
英洛却不慌不忙,再问道:“莫非我忘了国法?什么时候大周的律法竟是鼓励商家贩运私盐?”
房里五个人,连同那起草契约的小侍,除了英洛与花和尚,这三人均是面色惨白。聂清心里直打鼓,自己怎么就犯了糊涂,这英小姐是什么身份?她身后哪一个不在官场上混营生?
鬼见愁此时也想起这少女的身份来,一场生死与共,竟将他平日的谨小慎微给忘得一干二净,今日不是毁我易家么?
唯有花和尚,他是方外之人,原不理这些俗事,心里痛快了找人打打架,四方游走,见着美食也全无顾忌,酒肉不拒,这会儿只是埋头吃果子,咔咔声响彻房间。
却听得那少女哈哈大笑道:“老聂,你这胆子也忒小点了吧?二公子这是怎么说的,便是不看着小三儿的面,看着昨夜的一场生死与共,我也不能卖了你们吧?再说,这大周的天下姓李,跟我姓英的又有什么干系?我自是想法赚我的小钱,过我的日子!不过就为着今日这份契约书,依小妹来说,竟是多余!私盐本在禁售一列,若再造出来这么个契约书,哪一日被有心的人握在手中,可不是平空多出来的把柄么?二公子既是有心与我漕帮联盟,但依着口头之约,信义二字,早早将此事定了,击掌为盟!若是碰着那枉顾信义的小人,便是拿着公定的契约书见官去,不遵还是不遵的罢?”
鬼见愁听她一言,面色方才转霁,细思量她这番话,竟是坦荡荡的言语,正合了那句——君子之交诚为先,信为行。昨日一役,他对这少女出手之间的狠辣所惑,心下有丝暗喜,平日结交之人中无不是蝇营苟苟,相互算计之辈,看她行为,怕是与自己是一路人,然今日所见,却觉这少女另有一种侠义坦荡之风,便是对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也是藐视多过敬畏,原来是位天不怕地不拘的主儿。
深究起来,他方在心底笑自己识错了人,能从突厥几十万大军中逃出来,那双手上恐怕是沾了不少突厥人的血吧?
聂清见鬼见愁转怒为喜,方才小心擦擦额头的汗。
鬼见愁与聂清口头相约,将细节再细细敲定一番,繁忙之际也曾偷眼看那少女,见她早已软趴趴伏在榻上小几,与花和尚守着一个果盘,抢吃应季的果子,身态娇怯,弱不胜衣,阳光从镂花窗中泻进来,有两束恰好打在她的脸颊,映着日光的肌肤恍若珠光暖玉,让他忍不住想摸上一摸……也只是想想罢了!
过得两日,易小三儿从外地经商回来,听得鬼见愁提起此事,欢呼两声已撒腿跑得不见影子。一个时辰以后,自家亲亲的妹子便挽着英洛来到了易家,一边大呼小叫,指点着下人嬷嬷侍侯英洛,一边对着她二人身后的少年道:“江生,你既是不愿同姐姐分开,便同她住一起吧!”确也不是征询他的意见。
少年的脸上飞起两抹惊红,却仍是坚定的点点头。
英洛一脸的哭笑不得。
易小三儿得意洋洋,满脸写着:姐姐你如今终于开窍了,妹妹佩服!
自一个时辰之前听得易小三儿回府,她那帮夫侍早已眼巴巴瞅着大门口,好不容易见着了自家妻主,鬼见愁两句话便跑得没了影子,这会子见她回来,身边挽着位少女,身后却跟着位美少年,心里不知添了几重怨恨,碍着客人,也尽量装得贤淑。
易小三儿的两位小侍桃红柳绿倒是见过英洛,只是她那人,身边美男环绕,稍不如意便丢在脑后,这一日远道归家,那两人均窝在后院,是以前院拥上前来的这些夫侍皆不识英洛。
三人在众美男环绕簇拥之下进得厅堂,俱都屏息了一回。
易家几进的大厅里,光影漓乱,却是因着房两侧的藤萝遮掩,房间平白得便幽深黯凉了几倍,大厅的四角放置冰块,从外面进来确是凉气扑面,然都不及堂上坐着的那两位。
鬼见愁坐在左侧,一身的银白色珠光绸,不及他的肤色透亮,翠玉的小冠子将一把乌鸦鸦的头发端端正正束好,面上含着少有的笑,一手托着盏茶小抿了一口,正侧头打量这新进来的一群人。
另一位端坐在右侧的男子秀雅如玉竹春松,五官同鬼见愁极为相似,清清朗目光扫过来,便是不发一语,也足以惊艳全场,易小三儿的小侍们皆是春花秋菊,各有风姿,却生生被堂上这两位衬得失了颜色。
易小三儿早放开了英洛的胳膊,欢呼一声扑了上去,在那男子怀中蹭了又蹭,揉搓半晌,将他身上石青绸布长衫都揉皱了也不肯放开。
男子自一眼瞄着人丛中的易小三儿,面上便漫上了温柔笑意,便是易小三儿在自己怀中不愿离开,也只是笑意澹澹,端得慈爱无比。
站在下堂的英洛脚步不由顿住——他的笑让她想起这具身体的兄长英乔来,一样的目光,心内早将市井间关于这位大公子的传言抛到了脑后。
传言道:天降财神于易家,易家长公子五岁开窍,通商之道,七岁替父管帐,十二岁父母双亡,身兼数职,抚育弟妹,十六岁将江南各类产业尽纳囊中,于今不过一十九岁,无妻无妾,唯对经商一道好之,鬼见愁与易小三儿二人的手段师从于他而皆不及他,人送外号:易财神。
财神爷将怀中蹭着的人儿揪出来,笑嗔道:“小三儿尽顾着往为兄身边蹭,将客人带来了也不请人家坐下,真是越来越没礼数了?!”
鬼见愁在一旁微笑,稳稳坐着。
易小三儿哀号一声急急扑过来,牵起英洛的手将她推到自家长兄面前,未及开口,已听得怠慢多时的女子朗声道:“长安英洛,见过大公子!”却是抱拳行了一礼。她身着女子长裙,气若幽兰,华容婀娜,却行了个标准的男子礼,易财神一愣之间方才想起,这女子出身军旅,眼下装扮与行止,真是不伦不类,见她面上神色,却是坦然无比,眼底不由浮上一层笑意——这女子果真如二弟所言颇有不同之处。
几人分宾主坐定,江生在英洛身旁侍立,易小三儿的那些小侍见这几人作派,似有长谈之意,皆规规矩矩行过礼,告退下去了。
英洛旁观,这偌大易府,竟是有些规矩,当下打起精神,与易小三儿二位兄长倾谈,免得被轻看了。
三皇女
自易小三儿将英洛拖入易府居住,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英洛每日来往于易府与漕帮之间,探听前方战报,江生便也随侍在侧,不肯离开半步。
英洛曾推拒过多次,奈何少年振振有词:“上次姑娘与帮主离开一日夜,便浑身是伤,我如何放心?”说着说着眼圈竟红了起来。便是他这番拳拳之心,使得英洛无论如何推不开去。
被少年盯的紧了,她也曾冷着脸道:“江生莫非不知?我的夫婿便是平狄将军!”
少年怒瞪她一眼,道:“江生自知小姐已娶夫,且娶的不是别个,但江生此生得受小姐大恩,自是结草衔环,为奴为仆的报答,并不曾图谋小姐身边侍夫的位子!平狄将军国之英雄,江生便是日夜祷告,愿将军与小姐百年好合,多子多寿!”
英洛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易小三儿见状,笑嘻嘻上前拖着他的胳膊,道:“好江生,你生得清俊秀雅,姐姐偏看不上,不如跟了我,包管疼你!”
少年气冲冲瞪她一眼,甩开胳膊出去了,余她二个相对而笑。
笑得够了,易小三儿招招手,狡黠一笑道:“不甩开这个尾巴,姐姐如何与我去何园?”
英洛见她笑得不怀好意,待得出门去时见她早将平日随侍的一众男子都遣了去,只两人慢慢走了去,心下大约明白她要去的地方了。
出门之时日已西坠,二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天色已黯,月华渐起,湿气扑面,便有一座府第座落在湖畔,迎风两盏琉璃灯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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