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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木槿花随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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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淌过湍湍的急流,穿过参天的古树林,走上一段墨绿的鹅卵石子路,终是到了姜府。府门前仍是墨玉的台阶,因为是个阴天,并未像上次般折出好看的纹路。
  秋西槿敲开门,没想到迎门的小童还记得她,热情地要请进去。
  不过秋西槿并不想进府,以免多生枝节。只打算在外把事情办完,径直问道,“你家少爷在么?”
  小童恭敬回话,“少爷常年不着府,不过姑娘可进府小住些时日,我等必定快去通报。”
  秋西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晓得是在叹没见到他的失落,还是在叹没见到他的轻松。看来他们真是无缘,好不容易决定来找,竟然没见到人。只得询问素晓娘子在否,没想到凑巧还在,便叫小童将她请出。
  素晓娘子来得很快,“你这丫头,这几年去哪了?”
  许是素晓娘子的声音太过尖锐,怀中的娃娃不安地哭了几声,表达着不满被打扰的心情。
  “他是……”素晓娘子上前几步,细细打量,试探,“阿斐的孩子?”
  “恩!”秋西槿哄着宽宽,待他破涕为笑,方才有空搭话,“我要远行一趟,孩子麻烦你照看些时候。”
  “什么麻不麻烦的,这么客气干嘛!”素晓娘子接过孩子,爱怜地笑逗玩,“你叫宽宽么?呵呵,姜宽宽?似乎有点……挺有趣的名字!”她逗了一会,抬首疑惑,“你要去哪?”
  “宽宽是小名,你和……你们取个大名吧!”秋西槿不想多说什么,急急告别,“我先走了!”
  宽宽像是晓得什么似的,看见母亲的背影,不停地大哭。手脚乱腾,虽小力气倒蛮大,都快挣出素晓娘子的怀抱。秋西槿无法,只得多哄了一会,才是狠下心肠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却听得身后有人唤,“丫头!”
  那声音一听便晓得事姜老夫人的,不过不懂得姜老夫人到底叫的是谁,也不愿自作多情地奉承了,便继续前行!
  “槿儿!”
  秋西槿怔了怔,不得不停步回首,客气问,“老夫人,可有何事?”
  姜老夫人走上前,没有了往日的凌厉脸色,“你该像阿斐那样,称呼我为奶奶!”
  秋西槿低下头,轻声应话,“不敢!”
  “孩子都有了,咱们之间还要计较过往的矛盾么?”姜老夫人伸出手,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往常的事,是我不对,真的很抱歉!”
  秋西槿向来是别人敬一尺,她便会尊一丈。终归也不愿再冷眼相对,支吾解释,“我和阿斐……并不是因为老夫人分开。老夫人以往对我,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请不要说抱歉!”
  姜老夫人固执地摇头,“这两年,每每看到我的孙儿失魂落魄,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确实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姜老夫人转着手中的佛珠,却无法安抚凌乱的心情,“槿儿,是因为刘素龄么?当年我教唆刘素龄去拆散你们。也不知那丫头到底做了多少,以致于你不理斐儿!”
  “教唆!?”秋西槿敏锐地捕捉到那刺耳的两个字,身子微颤,虽然很好奇,但也不知该不该追问下去。
  姜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当年,我故意先叫刘素龄来姜府陪伴了些时日,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斐儿亲自护送她回皇城。”她默了须臾,缓缓道,“临行前,将预先打好的一块玉佩交给刘素龄,让她装做于某个玉器店买下的,算是造成一段彼此很有缘分的假象。”
  素晓娘子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好奇,“一块玉佩,算什么缘分?”
  “因为那玉佩,打造得和阿斐外公送他的一模一样。”姜老夫人看向秋西槿,脸含歉色,“我也把祖传的白玉镯子送给了刘素龄,让她若是遇见你,便露出来显摆……”
  素晓娘子无奈,“母亲好糊涂啊!”
  姜老夫人垂首,“槿儿,当年我处心积虑想拆散你们,确实太糊涂!对不起!”
  秋西槿踩着脚下的落叶,往事浮上心头!那年,自己去找他,却看见他将玉佩给刘素龄的一幕,便误以为是他送予的。假若细心点,会不会早些察觉其中的误会?
  尽管有这样的缘由,可真的只怪姜老夫人或刘素龄么?如果当年的自己,能相信阿斐,能主动问清楚,也许就不会有太多误解!自己好强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固执,对感情的不自信,难道不是加深误会的根源?
  可惜,一切明白的太晚。如今,早已不是刘素龄的问题,而转到紫莹处。有那么一瞬,她想,这会不会其中也暗藏着一些误会?会么?可那些话都是他亲口说的啊!

  身世

  往事太纷杂,秋西槿无心多去探究。一路赶去大理,却没想到在踏进另一片国土之时见到了王恒。
  王恒与三个随从坐在城门旁的小茶楼里,见到秋西槿那一刻,步调一致地轻嘘了口气。
  “我们在这等少夫人,等了两年多了!”王恒虽尽量让面色显得正常,却无法掩饰声音已自带的沧桑感,“当年少爷一晓得少夫人失踪,便赶到大理,可是一直没有等到您!纵然很失落,仍然强自振作。”他的话语带着些辛酸,“少爷知道你一定会来大理查明家世之谜,是以,早就帮少夫人探明了一切!”
  秋西槿初来乍到,本还是一筹莫展,却没想到事情已有了眉目,“已探明了?”
  王恒点点头,将秋西槿引进茶楼。择了个包厢坐下,方才细细诉说,“少夫人的父亲本姓段,是大理开国国君段思平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你的父亲喜欢游荡江湖,是以,遇上你娘后便随去了中原。”
  秋西槿泯了口茶,“可我父亲为何从不说他的身世,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何必遮遮掩掩?”
  “因为两兄弟的感情并不好,他们的母亲曾为各自利益相互斗了许多年。据说,段思平的娘亲是被毒死的,下手的人可能是……”王恒纠结着得体的语言,一时顿住话头。
  秋西槿立时领悟,“我奶奶!?”
  王恒轻点头,“段思平有权势后,便千方百计找你爹复仇,才会派人前去中原下手。奈何你父亲的武功太过高强,很难达到目的。所以,他们寻了冯折萫,让她给你爹下毒!”他扰了扰头,续续道,“所下的毒正是当年段思平母亲被毒死的‘黄芽草’,据说,临死前会受一番心痛之苦。”
  以牙还牙的手段!难怪要下毒!秋西槿攥紧拳头,“可是,冯折萫为何会听命?两国相距甚远,似乎本不该有交集。”
  王恒为彼此添满茶水,“冯折萫曾被石敬瑭强迫嫁给其弟弟,心怀不满,却无法抗拒,便想杀了那并无多大能力的夫君。如果她自己动手,当然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但怕被石敬瑭察觉,是以迟迟不敢行动。段思平所派的人,无所顾忌地帮她解决了那夫君。所以,两方算是达成了交易。”
  真相现实亦残酷,秋西槿再无暇顾及细节,狠狠道,“段思平现在在哪?”
  “他已经病逝了!我们打听到的这些,是他的儿子段思英说的。”王恒灌下一盏茶水,“段思英如今在大理崇圣寺修行,少夫人想不想见一下?”
  死了!?秋西槿站起身,推开窗户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没有抉择,“我好累,想歇歇先!”
  没想到这就是真相,一个家族自相残杀的故事?难怪,父亲临死前说,有些事想让自己知道,但又不愿她知道。其实,临死之人比活着的人更清醒,钻心的疼痛怎会让父亲没半点察觉到是“黄芽草”造成的?
  父亲清楚地晓得,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了解而不说……秋西槿有点可恨自己太过理智和敏锐,竟推测到了父亲临死的意愿。父亲什么也没说,只不过,不想兄弟之争再延续下去。若是当年的自己晓得真相,必定会义无反顾地杀回来,然后手上沾着伯伯的血!?段思平已死,父债子还,真的还要去寻段思英复仇么?
  秋西槿思虑数日,也未能下决定。大醉了一场,醒来时朦朦胧胧地去了一趟。奈何在崇圣寺庙门转了数圈,扔就没有勇气走进去。听王恒说,段思英整日虔诚礼佛,自己也许不该再去打扰,毕竟他没犯任何错误。
  仇不是一定要报这条路,也可以选择宽恕吧!像父亲,宁愿死,也要将真相埋藏下去。因为,比血债血还更重要的还有亲情。
  沿着青板石台阶往回走,本已稍稍缓和的心却被一道身影怔住。苍天古树筛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将一袭白衣衬得单薄。
  秋西槿揉揉眼睛,希望看错又希望没看错,想说点什么又拒绝向前一步。直到姜玄斐走到跟前,才回过神,展开默默练习了好久的笑容,“好久不见!”
  姜玄斐的嗓音很疲惫,带着重重的无奈,“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秋西槿踢着地上的碎叶,很想说既然找得辛苦,何必还要找?找到了又如何?
  当年的每一字每一句仍然刻在心里,不可能忘记,不可能理解,更不可能去接受。不过,也不该谁怪谁。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吧!紫莹救了他,他由此生爱,并无不妥。她虽也爱他,但实在无法妥协。
  一缕阳光投在身上,打出斜长的影子。秋西槿踩着脚下的影子,觉得自己在他心中也不过一道紫莹的影子罢了,曾填补着他心中的空虚。但既是影子,终有不甘心而选择消失的一日。
  掩去心中纷杂,抬首看向他。她含着半真半假的笑意,明明心痛得紧,开口时已是惯常的洒脱语气,“你是太孤单寂寞了,才会把我当做她的影子吧。我有点伤,但向来想得开,并没有生多大气,你也不必说抱歉。那些曾说过要永远相守的誓言,就一笔勾销吧!”
  姜玄斐双手抚上她的肩,脸色惨白,手指控制不了地颤抖,“我是耐不得寂寞的人?把你当做谁的影子?你以为,我的誓言是随意给的?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愿意懂?”他的胸口闷得慌,勉强扯出一丝苦笑,“我所在意的……不过是,你为何从来不说爱我?”
  “我爱你又怎样?你忘不了紫莹……”秋西槿拼命地控制,也止不住痛苦的泪水,“我爱你又怎样?我怎么容得下你心里有别人!”
  “我心里何时有别人了?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人,难道你不晓得么?”他抓着她的双肩,心很痛手上却没使多大力,“你到底要怎么才信我?”
  “可你当年,明明说过是太寂寞了,才会找一个女人填补自己的空虚!你会对我负责一生,但要在心中留一处位置给紫莹。”秋西槿每回忆一个字,便如在伤口撒一把盐,“其实,紫莹为你死,我本不该计较这些,但我真的无法不去计较!”
  “我何时说过这些?”姜玄斐皱着眉质疑,“阿槿,你确定,和你说这些的是我?”
  “可是你那时……”秋西槿回过神,当时的那个阿斐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阿斐,会说伤自己心的话吗?那个人在说话之时,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是否在掩藏真实的身份?
  江湖中,易容并不难,若是肯再花点精力,细致研究着某个人,也能将声音形态模仿得九分相像。卓青青处心积虑拆散他们,花费些时间培养一个如姜玄斐的人造成误会,也不是不可能!
  姜玄斐追问,“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皇城回来后就找不到你了!听说卓青青找过你,她说了什么令你误会?”
  秋西槿逐渐清明,“你真的没说过那些,真的……不爱紫莹?”
  “我们之间总是不停错过,误会重重,以致慢慢疏远。其实,只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一直没有好好跟你表白。”姜玄斐拥其入怀,唇贴近她的耳边,“我爱你!从在笮越山时就开始了,我爱了你很多年!从始至终,只想用尽全力走进你的心里。我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但紫莹只是我身边的朋友,再无多点关系。”他默了须臾,含着一丝失落,“还有,我有段时间很不高兴,对你发过脾气,是因为你和郭信……”
  秋西槿立即打断,“我和郭信没什么!”
  “没什么!?你现在才解释给我听!?”姜玄斐略显无奈,“你知不知道,我那时以为,一辈子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照顾你,暗恋你……你还要还我送的琥珀坠子,真的刺痛我了!”他的言语虽轻,却也带着沉重,“很痛很痛!”
  秋西槿贴紧他,弱弱地解释,“我那时以为,你和刘素龄要成婚了,才会那样做的!”
  “我真的和刘素龄没有什么?你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没有自信!问题在我这!可是……是我害了老爷子!”秋西槿思量着卓青青所做的那一切,不过是因为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姜玄斐。但并非无因,确实是自己弄丢了地图,才造成此后的种种。
  “在弄丢地图后,你以为外公就没有预估过潜在的危险么?”姜玄斐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解释,“外公不想逃避,是因为已做好准备。他在等待冷千宇,那是他和冷千宇之间必须解决的争斗,无关生死……”
  秋西槿惊讶他的镇静,“你早知道这些事?”
  他点点头,“紫莹跟我说过!”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她叹了一口气,“怕我内疚?但那是事实!”
  “外公,并不想任何人因为他的死而内疚。他是个江湖人,不可能逃得过本该面对的一切。就算冷千宇不寻来,终有一日他也会去寻,那是江湖人的宿命!”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她沉默地想了很久,才再度开口,“我……我会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因为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往事不可追,因为追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姜玄斐悬着的心终是放下,微笑再不多言。两人破涕为笑,手牵着手往下走。却见一群僧侣匆匆往上赶。
  “怎么这么多和尚?”秋西槿刚说完,便见一道熟影落入眼帘, “那个好像是千华寺的住持引远大师?”
  引远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个故人,快步过来,“施主,也是逃难来此?”
  两人怔住,皆是惊讶,“逃难!?逃什么难?”
  引远极少叹气,而每一次叹气都是因为事情太过沉重,重到连他这样的高僧也很是无奈。愁色笼于眉间,“大周皇帝柴荣突然摧毁佛寺,很多寺庙都被拆了,和尚被迫还俗。老衲别无它法,只能带着僧人逃走。听闻大理尊佛,便一路逃来此地!”
  秋西槿不可置信,好奇,“柴荣拆庙?为什么?”
  “老衲不知,阿弥陀佛!”引远双手合十念了些佛语,又寒暄了几句,便欲告辞。
  秋西槿忽地想到一个悬而未解的问题,“大师,那失踪的《归元神功》可寻到?”
  引远摇头,“没有!老衲安排好门人,还是会回中原,势必要找到那人!”说罢,便往崇圣寺去了。
  秋西槿感慨,“要是那偷经人已练好了‘归元神功’,恐怕找到了,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那也不是半点法子也没有!”姜玄斐随手接住空中打转的一片落叶,“归元神功是借力打力,若是所借之力太大,大到无法承受时,也会自取灭亡。”
  “无法承受?自取灭亡?”
  “若是发力人,拼尽一身修为打去。那借力之人恐怕也不会好受!”姜玄斐冷静的眸子带着寒光,“练了归元神功,可以把所有的外力打回去。但打回去之前,那力道必须在自身上过一道。若太强,过力之时想必也会被伤。”
  秋西槿摩挲的着下巴,总觉得有道理又有点没道理。想了一会,才发觉不对劲,“那发力的人岂不是也会油尽灯枯?”
  “对!同归于寂是对付归元神功的最好法子!”姜玄斐看向她,“引远说柴荣拆庙,看来咱们得回去咯!”他虽忧心忡忡,但也不想身边人多虑。开了几个玩笑,便把话题绕到别处,“你说我姑姑她们,教会宽宽叫‘爹娘’了么?”
  “恐怕最先会叫的是‘姑奶奶’吧!”
  “呵呵,宽宽为什么叫宽宽啊?”
  “因为他叫宽宽啊……哎,其实是因为他太爱管闲事了,管得宽自然叫宽宽!”
  “那咱们再要个女儿,叫窄窄吧……”

  噩耗

  两人匆匆赶回中原,却在路上见到了特意来寻的雀蓉。
  秋西槿忆及第一次见雀蓉的画面,那时的她青衣粉裙,美艳如花。纵然过去多年,此后亦见过数次,但从不曾是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下暗暗腾起一阵恐惧,怕是灵药宫出了大事。
  雀蓉跪于地上,未语先泣,“公子、夫人,你们要帮灵药宫复仇!”
  “发生了什么?”秋西槿的心都要跳出来,指尖的寒意渐深,无法自主地颤抖,“快说!”
  “宫主与夫人被柴荣请到宫里作客,谁知第二日……”雀蓉曾经是何等冷心冷面的女子,刀剑贴眉亦不会眨眼半下。能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事,必定是无法承受与挽回的,“被悬尸示众于城门上……”
  “你说什么?”秋西槿慌乱的心跌入谷底,再无半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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