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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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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智便进去坐定。
  两人闲聊了起来。没想到,两人竟是一个村的,都笑了起来。如意说:“你走这么远的路,来找陈帆,有事吗?”
  方智说:“我是个无知的青年,幸好遇到了陈书记,她为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前途。今天,我是特地来聆听陈书记教诲的。”
  如意说:“你这么肯求上进,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
  方智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难得到世上来走一遭,总该留下些什么做些什么。”
  方智像是在向她表白。如意笑着。
  不一会儿,陈帆回来了,看见方智,笑道:“你来得倒挺早的。”
  方智说:“我也刚来。”
  如意说:“我刚和他说,你不到半夜不会回来。没想到你就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陈帆指着方智说:“我跟他约好在家里见面的,所以早回来了。”
  煤油灯下,灯光摇曳。三人围坐在小方桌上。陈帆拿出几本书,神情激荡,眉飞色舞,给他们讲解起了马列主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以及共产主义青年团的一些常识和职责。
  方智很仔细很认真地听着,样子非常虔诚,不时地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如意对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对她来说,什么主义什么社会都无关紧要,她只要自己的日子好过就心满意足了。她听着听着,倦意袭上来,打起了瞌睡。陈帆轻咳了一声。
  她赶忙打起精神,说:“对不起,我太困了。”
  陈帆笑了笑,她知道她对这些是听不进去的,就说:“要不,你先去睡吧。”
  如意答应一声,上楼去了。心里很佩服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听一个说,这些枯草无聊的东西竟然会让他们如此激动如此向往。
  方智虽然还在听着陈帆讲解,但心早随如意上楼去了,老是出神,陈帆问他,也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所以然来。陈帆失去了讲下去的耐心,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工作,早点回去休息吧。”
  方智点头称是。
  此后的几个晚上,方智几乎每晚都来。如意便疑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追求陈帆。
  一日,方智走后,如意把自己的想法和陈帆说了。陈帆连连摇手:“不可能,不可能!你别瞎说八道。”
  如意说:“怎么不可能?你人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我要是男人,舍了命追你。”
  陈帆说:“方智同志来找我是求进步求发展的,你这么一说,他成什么人了。”
  如意说:“他是男人呀。是男人都要追求女人的,这有什么稀奇。”
  陈帆说:“你呀,脑子里只有情呀爱的,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理想追求事业吗?”
  如意说:“这些大事情我是做不来的。话又说回来,你也不要整天革命、工作的,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陈帆说:“我年纪还小,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小、小、小,等你认为自己不小了的时候,好男人都被别人挑光了。”
  “即使都被人挑光了,我也不害怕。我要找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相亲相爱的人,一起走过漫漫的人生之路。”
  如意想起了少爷,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样的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只要慢慢地等待,总有一天会出现在我身边的。”陈帆的脸上充满了幸福和期待。
  如意说:“要我说,方智这个人倒是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陈帆摇着头,再也没说什么。心里暗骂如意乱弹琴,方智和她心目中的情侣差远了。她心目中的情侣起码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有一定的学识修养,知书达理,对革命充满热情,当然,最好还要英俊一点。方智算是什么东西,读过几年私塾,大字识不了几个,更不用说是情操修养了。
  如意见陈帆不语,误会了她的想法,说:“你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做了官,就看不起人家,觉得人家配不上你。”
  陈帆又好气又好笑:“爱情是两个人两情相悦、心心相应,和身份地位完全不相干。如果,我真爱方智的话,无论他是达官贵人还是泥腿子乞丐,我都会爱他到底的。但是,我对他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同志间朴实无华的友谊。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跟我提起关于爱不爱他的问题。”
  如意吐了一下舌头,再也不敢说了。
  陈帆听了如意的话之后,有意识地和方智疏远了许多。生怕他真的要追求她,闹出笑话来,伤了他的感情。
  方智也意识到了她的这种变化,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来陈帆家。因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要见如意,只要能见如意,管他陈帆不陈帆的,他不放在心上。
  可笑,如意还在为他说媒拉线,他却对她怀有如此的歹心。
  这天,陈帆下乡去了,没有回来。方智还是在老时间来了。
  如意说:“你回去吧,陈帆不在。今后,你也不要来了。你来的再勤,也是白费劲,陈帆是不会接纳你的。”
  方智笑了出来。
  如意说:“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如意你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追求陈帆的。”
  “那,你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求上进求知识?”
  “也不是。”方智摇着头。
  “那为了什么?”
  方智深情地注视着她:“如意,我一切都是为了你。”
  如意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自从那次见了你之后,我再也不能忘记你。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方智很激动,扶住她的肩膀。
  如意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慌乱地推开他的手:“你别瞎说。你我才见了几面,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方智说:“如意,一切都是缘份。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感情。而我,一见你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你,我不能没有你,请你接受我最真诚最崇高的爱!”
  如意一阵眩目,她喜欢这种被人追被人爱感觉。然而,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说:“你走吧,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如意现在正要攀附李杰,像方智这样没身份没地位的人,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方智没想到她会如此断然地拒绝他,心碎欲裂,泪水夺眶而出。
  竟然有人会因为得不到自己的爱而哭泣,如意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自豪。
  突然,方智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如意,你要给我机会,我会让你过上最好最开心的日子。”
  看着他的丑态,如意油然而生一股鄙视的感觉,喝道:“滚,你给我马上滚出去!”
  方智还不死心,还要说什么。如意再也不给他留什么情面,像哄癞皮狗一样把他哄了出去。
  方智的表白,把她心搅得一片混乱。她知道,方智并不是真的爱她,他无非是惊于他的美貌,而说爱她。像方智这样贪恋她美色而想苦苦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对于这样的人,她不屑一顾。在她的内心深处只有少爷一人,少爷是她的至爱,是她的生命,除了少爷,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但是,少爷枪毙了,世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的富人被打倒被镇压,被人踩在脚底下的穷人成了响当当的脚色,成了主人。她要生存下去,必须要扭转过去的观点,迎合潮流,找一个靠山。美貌是她最大的本钱,她要把她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李杰是她身边所有男人中最有地位最让她看得上眼的,尽管他要比她大上好多,模样也远不如少爷清秀。但是,他的地位他的权力足可以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她有什么理由不动心呢?她想起了李杰和她的三天之约。心中暗道,如今,三天早已过去了,他怎么还不来找我?
  如意确实错怪了李杰。李杰早想来找她了。但是,他害怕她的拒绝,生怕被她拒绝了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这天,他从乡下回来,时间还早,喝了两口茶,想起了如意,坐不定了。心想:今天一定要找她去说明白,就是被她拒绝也要去。
  他怀着冲锋陷阵炸碉堡的决心,向如意处走去。没走几步,迎面碰见了陈文成。陈文成笑着说:“小李,你回来了。我正有事找你。”
  陈文成四十多岁,一直是李杰的老上级,“小李小李的”叫惯了。
  李杰说:“陈书记,什么事,尽管吩咐。”
  陈文成说:“没什么大事。就想跟你聊聊你的事情。”
  李杰说:“好呀。”
  两人又回到了李杰的办公室。
  坐定后。陈文成说:“小李呀,我是你的老同事老上级,,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深知你的为人。最近,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很是心痛呀!”
  李杰凛然道:“自从留在地方,我拼命工作,积极上进,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他们能说我什么呢?”
  陈文成望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小李呀,我们党内有许多好同志,经历了战争的洗礼,承受住了生与死、血与火的考验。但是,在解放后的今天,却承受不住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的诱惑,贪图美色,亨受快乐,逐步蜕变为人民的寄生虫,成为社会的祸害,人民的公敌。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是的,我们党内有不少同志在解放后,利用手中的权力蜕变腐化,成为人民的公敌。但是,我自认为时刻警惕,常常用毛主席和党的教诲衡量自己,从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陈文成叹了口气:“小李呀,你陷到了此等地步,还不知觉。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
  “依你所言,我是犯了不可宽茹的错误?”
  李杰头上冒出汗来。
  “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已经有了苗头。”陈文成说,“你和食堂的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
  “如意?”李杰如缚重释,“她的事我早跟你说过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报答她,安排了她一个工作。这些都是领导同意的。”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陈文成说,“我是说,你为了她,魂都丢了。”
  李杰低下头,想了许久,说道:“陈书记,我爱她,我要追求她。”
  陈文成干笑了几声:“年轻人谈恋爱本也无可非议,但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杰说:“我会注意分寸的。”
  陈文成急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要叫我跟她分手。”李杰望着他,“不,她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我不会放弃的。”
  “错了,全错了!”陈文成说,“我是问你,家里的媳妇怎么办?”
  
乡村曲(10)
李杰家里的媳妇叫阿娇,是个童养媳,比他大两岁。
  阿娇的老家在东北,八岁那年,随着母亲逃难到了苏北,路过李杰家,饿昏在他家的门前,李杰的父亲动了恻隐之心,给了她们两碗稀粥。阿娇的母亲千恩万谢,哀求李杰的父亲收留阿娇。李杰的父亲想:这女孩儿和李杰差不多大,留下她,将来做李杰的媳妇倒也正好。就留下了阿娇。
  李杰和阿娇自小一起玩一起疯,阿娇事事处处让着他,护着他,俨然以他为中心;在李杰的心中,阿娇是他最好的姐姐,尊敬她,听她的话,从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
  十八岁的那年,父亲张罗着要帮他们完婚。李杰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无法接受,连夜出逃。那时侯,抗战已经接近胜利,新四军在苏北活动频繁。他出去后的第二天,就遇上了新四军,义无反顾地参加了新四军。
  不久,新四军改变编人民解放军。解放战争拉开了序幕。他英雄善战,积极上进,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赏识,得到了提拔,先是班长,后是排长,最后升为连长,身上也留下了许多弹痕伤疤。这期间,他从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里捎过信。在他的意识中,父亲和阿娇早已把他忘了。他准备在取得了全中国的胜利之后,再回家看看,到时候,阿娇已经嫁人,他们的这段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转眼,渡江战役即将打响。他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父亲和阿娇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部队。
  父亲见到他,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回去成亲。他支吾着说,部队马上就要打仗,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在这个时候结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毁了阿娇一生。父见他说得有理,就问阿娇的意思。谁知,阿娇坚定地表示,她什么也不在乎,如果他牺牲了,她就替他守一辈子寡。李杰没想到阿娇会如此铁心,倒也无话了。只是坚决不同意结婚,理由只有一个,战场上,枪弹无眼,万一有一个闪失,他就完了。他不能毁了阿娇姐一辈子。
  父亲见他说得有理,倒也不好相强,找到了部队的领导。当时,陈文成是李杰所在营的营长,李杰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他听明了情况之后,拍着胸脯说,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渡江战役胜利后,我就亲自保媒,替他俩完婚。李杰的父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本来,到了小镇之后。陈文成就想找李杰谈他的婚事,但是,公务繁忙,一拖再拖。到如今,他风闻李杰和如意打的火热,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才急着来找李杰,敲敲他的警钟。谁知,李杰听了陈文成的话,对他说:“陈书记,你也知道,我家里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是封建婚姻。我和阿娇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我是不会娶她的。”
  “放屁!”陈文成火了,“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被狐狸精迷住了。不错,那小丫头是年轻漂亮,谁见了都会动心。但是,人不能忘本呀!尤其是你一个领导干部一个共产党员。”
  “陈书记,你一直是我的老上级老领导,我一向很敬重你,听你的话。但是,我要请你原谅,我要做一回我自己的住。十八岁的那年,我就是不满家里的安排,为了反抗这封建腐朽的婚姻,才从家里逃了出来,投奔了革命。这几年的革命生涯,让我懂得了许多道理,我也有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一个镇的领导,这是和党和毛主席的教诲、上级领导和同志们的支持和帮助分不开的。今天,在我的人生道路上遇到了如意这个不起眼的乡下丫头,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看到了幸福看到了希望。我会像当初追求革命一样去追求她,永不放弃。”
  陈文成知道他的脾气,一旦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你会毁在她的手里的。”
  李杰说:“我们相亲相爱,互相鼓励,只会共同前进共同发展,怎么会毁掉呢?”
  陈文成说:“李杰同志,婚姻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父亲和你的小媳妇是不好唬弄的,你要想办法处理好他们的事情,不然,闹出来,会毁了你的前途。你要好自为之。我估摸着他们要来了。”
  “我会处理好的。”
  如意终于迎来了李杰的再次求爱。那是在镇外的一片竹林内。
  下班后,李杰找到如意,说有事跟她说。如意情知是前几天向她求婚的事,心头一阵狂喜,跟他走了出来。
  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李杰走的很快,如意跟在后面气喘唏唏,几次叫他走慢点。李杰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着,放慢了脚步。但不一会儿,又走得飞快。如意恼得撅起了小嘴。
  来到了竹林内。竹林幽深清静,有一条小河从竹林中央横穿而过河水清澈见底,河旁有一些天然的石块。他们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如意拾起一块泥块,扔到河中,泥块打了几个水瓢,沉了下去。如意说:“这里倒是很好的。你怎么想到带我到这里来的。”她知道李杰不善言辞,先开了口。
  李杰带她到这里来已经酝酿了好多天,连想说的话也练习了好多次。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不知所措。他踌躇了许久,终于狠下心来,问道:“如意,我那天所说的话你考虑的怎样了?”
  “什么话呀?”如意故作不懂。
  “就是我问你喜不喜欢我的话。”
  李杰死死地盯着她。
  如意低着头:“你要我怎么说呢。”
  李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说:“如意,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如果点一下头。”
  如意点了一下头,倒在他的怀里。
  李杰窒息般的兴奋。
  自此,李杰一有空便去找如意,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乎。李杰生平第一次恋爱,晕晕乎乎的,仿佛跌在蜜糖缸里,甜得不能再甜;如意虽是年纪还小,却是经历过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只觉得李杰就像父亲大哥那般对她好,原没有面对少爷时那种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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