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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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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朗斯基弯近身,他的眼睛变湿了,他的声音近乎耳语。“你说你不记得我父亲了,但你会记住的。伊利亚·伊凡·斯代弗诺维奇,记住这个名字。这是你听到的最后一个名字,然后你就要哀叫着到地狱里去了。”
  史朗斯基把枪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他用手指弹掉了金属针帽,露出针头。针筒里注满了清澈的药水。
  “不掺杂质的肾上腺素,现在我要用你杀死我父亲的方法来杀死你。”
  当史朗斯基走近身时,这个老人跃了起来,象头公牛似地向他扑过来。
  “不!”
  斯大林抓住了那把奈琴特,枪“轰”地一声开了火。当枪声还在房里回荡时,史朗斯基朝着他的颈脖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斯大林倒在椅子上。
  瞬息之间,一切都沸腾了。
  整个别墅陷入了疯狂,尖叫声和各种杂声在四面八方顿时响起。
  门被撞开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那魁梧的上校,他象头发了野性的动物一头闯进房间,惊恐地瞪着眼前的场面。
  史朗斯基已将针头扎进了斯大林的颈项,将针筒柱塞推压到底。
  “这是为我父亲。”
  然后迅速举起那把奈琴特,顶在斯大林的太阳穴上。
  “这是为我的母亲,还有妹妹……。”
  奈琴特“轰”地一声响,斯大林的头朝后一冲。
  当上校狂乱地掏着他的武器时,突然间他惊愕地怔住了。只见那少校脸上带着一种赴死的微笑,调转奈琴特枪口对准他自己,将枪管插入嘴里。
  奈琴特又“轰”地一声响。
  埃姆卡的雨刮将雪从窗玻璃扫开,但是雪还是不停地扑盖上来。
  在离别墅门口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处,路金猛听见警报声猝然响起,他的心头顿时被重重一击。那刺厉的啸声直冲树林上空,就象千百头野兽因受伤而凄惨地齐声尖叫着。
  弧光灯齐刷刷地打开,照亮了树林,那强劲的光束在夜色中来回照射着,银光梳洗着那积雪的白桦树。狗在吠叫着;尖嘶的人声在传布着各种命令。这树林一下子被这灯光和喧哗闹得沸腾起来。
  在远距离,通过挡风玻璃,路金已能够辨见到别墅那漆成绿色的大门,探照灯狂乱地在林子里扫射着,警报声则不停地尖啸着。
  他放慢了车速。在右边有一条车辙压出的小径,他将车驰入停在里面,并关掉了发动机。他的身体在猛抖着,心脏在狂跳着。
  他太迟了。
  一团异物涌上喉头都几乎要噎住他了。他跌跌撞撞地爬出车外,猛吸着新鲜空气,然后人跪倒在草地上,开始呕吐起来。
  很长的时间里,他跪在刺冷的林子中,耳旁再也没有那尖啸的警报声和林子里的嘈杂声,只有他自己的低泣声和心脏的怦跳声。一阵痛苦到极点的悲伤溢满了他的整个身心,如针刺般地扎身。
  周围的时空一时间就象停滞屏息住了一般,然后就好象一个水坝在他脑袋里炸开似的,一记撕心裂肺、泣天动地的呼声终于随之迸发而出,从他的心底深处迸发而出。
  “米契亚!”
  那呼声回荡在白茫茫的夜色中,好似永远地、哀戚地回荡着。
  现今第六十一章
  天又开始下雨了。
  莫斯科上空的天色阴暗得就象晨昏时分,然后一道叉状闪电划亮了云层,雷声跟着“喀喇喇”地响起,整个天穹如裂开缝似地倾雨而下。安娜·克霍列夫站在窗前,凝目注视着那雨帘后面远处的克里姆林宫的红墙。最后,当她转回身来时,她微微一笑,一丝略带悲哀的微笑。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故事,现在你都知道了,麦西先生。尽管结尾不是很令人如意,不过那个时代,生活是很少有什么令人如意的结尾的。”
  “这故事真是太动人离奇了。”
  她点起了一支烟。“不仅动人离奇,而且真实确切。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知道那天晚上发生在孔策沃的实情。斯大林拖了四天,不过最终还是死了。那针药剂造成大出血,而那粒子弹是致命的。他的医生们对此都束手无策。当然,讽刺的是,联想到他们克里姆林宫的同事们的遭遇,他们是心悸得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了。”
  “那么,有关斯大林死亡的官方说法其实是谎言。”
  “克里姆林宫宣称他是自然死亡,是因为脑溢血。不过你可以从一些历史书籍里读到在斯大林病重倒地的那天夜里,从别墅里运出两具男性尸体。这一事实并不为很多人所知或留意,但它却是那蛛丝马迹隐示着那天夜里有过不寻常的事发生。那尸体就是你父亲和史朗斯基。不过当然了,这从来是不被提及的。有些秘密还是保持原样的的好——秘密。”
  我过了好一阵没答腔,然后我问道,“那为什么你刚才又跟我讲了你的这个故事呢?是因为你必须这样吗?”
  安娜·克霍列夫回笑了一下。“我想一部分是这样的原因。不过或许也是我需要跟一个人倾诉一下,而我很高兴最后碰到了你。那些年头发生的事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隐秘部分。或许这个隐秘太大了,我不应该就这样自己守着它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说心里话,现在这样跟你说了后,我真的感到轻松很多。”
  她又微笑了一下,然后一阵幽幽的黯伤神情流露在她脸上。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我问道。
  她坐了下来。“你是指每个人怎么样了?哦,贝利亚我肯定你已经知道了。斯大林死了以后他玩弄阴谋想要篡权但失败了。他受到了指控,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成了一名西方间谍分子。但他确实是树敌不少,很多人都想置他于死地。他在克里姆林宫被拘捕,过不多久就被枪毙了。所以他最终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有些消息甚至说他的被杀是因为他对斯大林死亡真相一清二楚,而他的克里姆林宫的同志们则想要把这遮盖起来。”
  “那你们逃离莫斯科后怎么样了呢?”
  “苏联在那天以后是一片混乱。因为鲁穆尔卡的丧命,我们的逃跑也就不那么困难了。我们有幸逃到了芬兰,但是,当然地这也成了很棘手的事。中央情报局,自然地,会觉得要是这个行动有任何泄露的话,我们这些人会让他们很难堪。当亨利·利贝尔知道了他自己跟斯大林死亡也有一小部分的牵连后,他很为自己的生命安危担忧。不过亨利原本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当你父亲在巴黎跟他定下交易后,他就誊写了一份所有有关方面的细节资料,并把它们封在一个信封里交给了他的律师,交待说要是亨利发出指示,或者如果他或依丽娜遭遇不测的话,就把里面的内容公诸于众。这样的话,他就能确保防备中央情报局试图要挟他再为他们工作或者把他出卖。所以中央情报局还是信守了你父亲的诺言。他们通过摩萨特秘密地为我和莎夏,还有亨利和依丽娜一起,安排住在以色列,在新的身份掩护下。他们认为我们在那儿会更加安全,可以躲避任何伤害,因为很可能克格勃想要对我们施加报复,不过谢天谢地,这事还从来没发生过。”
  她掉过头去,看着窗子那边。“摩萨特很高兴局面的改观。随着斯大林的死去,对犹太人的清洗停止了,那些劳改营从未竣工,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医生们也被释放了。美国人为莎夏和我在特拉维夫安排了一套不错的公寓,并在经济上照应着我们。我被警告永远不要泄露我的真实身份或者透露有关这次行动的任何一丁点事,因为这样很可能会置我们的生命于危险境地。不过克里姆林宫的新统治者从来没有公开过这项行动的成功事实,甚至连它的存在事实都不提。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会是件大失面子的事情,而且可能会引起一场谁都不想要的战争。尤其是苏联人,他们刚刚失去了一名统帅。而华盛顿也巴不得这样。赫鲁晓夫最终继承了斯大林的位置,过后又因为他的暴孽而谴责了他。但是,并不是说完全没有人因斯大林的死亡而受到牵连和惩罚。过后不久,克格勃就有步骤地、残忍地暗杀了好几个在欧洲的俄国极端分子和乌克兰流亡组织的领导人,可能是误以为他们多多少少地参与在内。不过中央情报局是不是暗中嫁祸于他们,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中央情报局声称我父亲是自杀呢?”
  “在那个时候,你父亲的死对华盛顿来说是一件棘手的事。他们必须设法掩盖起死亡真相而不引起他的同事们的怀疑。官方所给的说词是当他在欧洲旅游时而自杀的。他们说在他从慕尼黑被召回华盛顿后,因为健康原因而放了假。他们说他情绪低落并且很不稳定。他们所给的他的死亡日期是在我们行动任务的开始前,这样就没有人可能会把他跟之后发生的事联系起来。当然,这样对你父亲很不公平,但出于安全考虑只能这么做。而且当然了,没有人被埋葬,只是一具装满石头的棺材而已。”
  “利贝尔和依丽娜后来怎么样了?”
  安娜·克霍列夫笑了笑。“亨利在特拉维夫开办了一家服装业务,他们俩人结了婚,并一直在一起幸福地生活着,直到十年前亨利去世。依丽娜过不多久也随他而去了。”
  “那么尤里·路金呢?”
  “……”
  很长的时间里,安娜·克霍列夫默默地凝视着那雨帘。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惋惜的表情。然后她回过头来看着我。
  “他有幸在那天夜里赶上了那列火车,这让他的妻子大大地松了口气,但他却是伤痛无比,这你也可以想象。过了那么多年,他刚刚找到他的哥哥,却转眼间又失去了他。当我们到达赫尔辛基的时候,我们都被布兰尼冈盘问了好几天。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尤里·路金了。我倒真的非常想再见见他。他是一个出众的人物,麦西先生。”
  “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她揿灭了香烟然后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是这幅图的最后一块拼块。”我央求道。
  “我能告诉你的都是我从中央情报局那里听来的。赫尔辛基以后,他和他的妻子飞往美国。他们被安排了新的身份在加里福尼亚定居了下来,在那里,他妻子产下了一个儿子。又过了三个月,他们告诉我尤里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丧生。”
  “你觉得是克格勃杀了他吗?”
  “不,我不相信是他们干的。这确实是一起蹊跷的事故,麦西先生。而且我肯定中央情报局也不会那样杀了他。从很多方面来讲,要不是他的话,这次行动任务不可能会获得这样的成功。但我想他的死对克里姆林宫和华盛顿双方面来说可能都是件便利的事。这样又少了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他的妻子和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坐在那里好一会儿,细细地嚼味着这一切。窗子外面,雨停了。太阳从阴沉沉的莫斯科云层后面露了出来,照洒在克里姆林宫那金色圆顶和圣巴西尔大教堂那五颜六色的塔楼群上粼粼发光。
  我回转头来。“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她微微一笑。“取决于什么样的私人问题了。”
  “你后来有没有结婚?”
  她轻笑了起来。“嚯,上帝,多么奇特的问题呀。不过回答是没有。莎夏后来在以色列跟一个不错的俄罗斯移民结了婚。他们有一个儿子,他们给取名叫伊凡·埃历克斯·尤里。还有一个女儿,拉琪尔,就是你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她微微一笑。“在我的一生中,我爱上过两个优秀出色的男人,麦西先生。我的丈夫和埃历克斯。这真的是已经足够了。”
  “那么你真的是爱上了埃历克斯·史朗斯基?”
  “是的,我爱他。跟我爱伊凡不一样的方式,但我爱他。这注定了不会有幸福的结局。我想我们俩人都知道这一点。他们是怎么说的?失落的游魂。这用来概括埃历克斯是最贴切不过的了。我想他知道他会在这次任务中死去,或许他甚至想要这样。我想他早就知道了他注定要死在莫斯科。杀死斯大林是他值得用生命来换取的,也是为他家庭的被毁最为了当的复仇。在了偿这一宿愿中,史朗斯基为这个世界作出了极大的贡献,麦西先生。当斯大林死后,无论是在莫斯科,还是在华盛顿,大家都同样地松了口气。”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那个黑发姑娘站在那里。她换上了一件外衣和一条裙子,使她看上去是格外的楚楚动人,她修长的双腿晒成棕褐色,她那长长的秀发披垂到她的双肩。
  “外婆,大使馆的车子在这里准备去机场了。”
  那女孩朝我笑了笑,我也报以一笑。她跟她的外祖母长得很像。一样的棕色眸子和相貌。我猜想她一定跟四十多年前的安娜·克霍列夫长得更像。我能够理解当初埃历克斯·史朗斯基,甚至还有我的父亲会迷上她。
  “谢谢你,拉琪尔。我们就快结束了。告诉司机我们马上就过去。”
  那女孩又朝我笑了笑。“答应我可别让我外婆耽搁太久了?”
  “我答应。”
  她离开了,随手关上了门。
  安娜·克霍列夫站起身来。“好了,你都知道这一切了,麦西先生。我跟你讲了我能讲的全部。我恐怕你得让我走了。拉琪尔和我得赶一班去往以色列的飞机。我希望你能理解?这是一次简短的访问,但却是我期盼已久的一次访问。”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真的认为我父亲会杀了你和埃历克斯吗?”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她说道,“不,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尽管只有上帝才知道要是没有尤里·路金的出手相助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你的父亲来莫斯科是因为他奉命行事。但我想要是事情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他不会杀了我们。他肯定会阻止我们,但会设法把我们带离莫斯科。他是一个好人,麦西先生。他是个值得你为之骄傲的父亲。说老实话,可能我还真有点那么爱上他呢。”
  最后,她扫了眼她的手表,拿起我带来的那束白色胡姬花。“我们还有点时间,所以要不你坐车跟我们一起走,麦西先生?我们可以在去机场时顺路把你送到你的旅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想顺便去诺夫德维奇看一下。”
  太阳已完全出来了,我们朝那两块墓地走去。
  拉琪尔守等在汽车里,阳光透过那些栗子树洒照下来,整个公墓看起来是另一番气象。天空是一片清澈碧蓝,那下午时分的暑气踟留在树下。一些老年妇女行走在树荫下的小道,手上拿着鲜花还有伏特加酒瓶,她们来此坐下边喝酒边跟她们的故亲絮叨着。
  当我们来到那两块墓碑石前面后,安娜·克霍列夫在每块石碑前放置了一束白胡姬。
  我随即退回身子,让她静静地念着她的最后离别祷词。她没有哭泣,但当她转回身来时,我看见她眼里的哀婉之色。
  “很早以前我就想好了,当那一天来临时,这就是我的最后安息之地,麦西先生。我知道伊凡,我的丈夫,他会理解的。”
  “我肯定他会。”我看着她,看到她棕色眸子里悠悠追思的眼神,不知说什么好。“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一定像场梦。”这是我唯一能安慰的话。
  “有时候我都在想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并在想谁又会相信这一切呢。”
  “我会。”
  她浅浅一笑,又想要说什么,朝那两块墓石扫了一眼,好像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知道,但随即她看起来又改变了主意并打了个寒战。
  “你准备走了吗,麦西先生?我恐怕墓地不是我喜欢的地方之一。即便是在这温暖、阳光明媚的莫斯科白天。”
  我点了点头,挽着她的手臂,然后我们朝汽车那边走回去。
  六个月以后,我听到说安娜·克霍列夫去世了。
  报纸上没说什么,但鲍博·维他利从兰格里打电话过来说他认为我可能想知道这个消息,她是在耶路撒冷的夏勒特医院去世的。她患的是肺癌。葬礼会在四天以后在莫斯科举行。我订了从华盛顿出发的机票,出于内心的情感,就想成为这道别场合中的一员。
  当我着陆在谢诺梅杰沃机场时,天正下着雪,俄罗斯的大草原和平野冻结硬实得就象一块隐伏着魅影的巨大的花毯似的。雪花在莫斯科的街道上漫天飞舞。这个国家又在经历着另一场严冬。我遥想当年埃历克斯·史朗斯基和安娜长途跋涉穿越俄罗斯大平原时,可能就是这副光景。
  在诺夫德维奇举行的葬礼只是一个很小规模。当我到达那里时,葬礼已经开始了。有六七个或者更多的以色列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聚站在敞开着的墓穴四边。一个东正教的神甫在为死者吟唱着他的祷词,大雪在我们四周密集狂舞着。
  我看见安娜·克霍列夫的外孙女挽着一个姿容秀丽、四十年纪的女子,我猜想那就是莎夏。她们俩人都面色苍白,表情哀戚。棺木打开着,我上前排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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