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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土匪-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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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月下追锦心（）
程风的英俊的面颜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又倏地溜了过去，接着许多狞笑的鬼脸恶狠狠地向她逼来。她害怕地用手遮住脸，她好像在跟什么可怕的幻象挣扎。
忽然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你不能够改变它。”
于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绝望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令她如坠冰窖，周身寒冷，自卑的冷，孤独的冷。
她身子晃了晃，感觉到一阵眩晕，忍不住向前栽倒，亏得王老吉将她一把扶住。她想哭，但感觉浑身无力，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鲁智深攥着拳头，愤愤地道：“嗐！直娘贼！程风这厮竟然成亲了？！这事闹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干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归根结底是一件傻事。
厅堂里响起一阵热闹声，原来是新郎出来敬酒了，兰锦心不闪眼地立在原地，远远地望着程风。
离得太远，看不清新郎的五官眉目，但看身形，她一眼便能认出他来。“这就是自己朝夕想念的那个人啊！你还好吗？你怎么不等我呢？事已至此，只能祝你幸福。我悄悄地走罢，就如我从未来过。”
她痴痴地望着，眼中含着泪花，不做出一点声音，唯恐惊动里面的人。
程风这时无意间朝外望去，见远远的一个身影甚像鲁智深，正要细打量，但是后面一群人猛然拥挤过来，将他引向下一桌需要敬酒的客人，顿时把他挤得不见了。
“老吉叔，我们回家。”在泪珠滑落脸庞的一瞬间，她咬咬牙，毅然转身，向山下跑去。她的脚步很快，既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委屈伤心的泪水，也想尽快离开这个给她带来痛苦的地方。
“哎哎哎！等等，洒家送你们一程吧，这鸟喜酒，不喝也罢！”此时天色擦黑，鲁智深唯恐兰锦心在路上有失，赶紧跟了上去。
朱贵旁观良久，总算闹明白，原来这兰小娘子的心上人是程风，千里迢迢来找他，却赶上他与别人成婚。
不早不晚，偏偏赶上这个日子，也真是巧了。。。。。。人是他带上山的，他自然有责任将他们送出去，但程头领的喜宴不去不合适，于是他命身边喽罗将三人送回南山酒店。
送别三人，他大踏步地走向聚义厅，思前想后，拿捏不准是否应该现在将此事告诉程风，会不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毕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可瞧那兰小娘子衣着举止，并非一普通女子，两人此前究竟有多深的纠葛，自己并不清楚，万一酿成终身遗憾，自己可担待不起。
想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赶紧告诉程风。
进了聚义厅，熙熙攘攘、一片喜庆，他好不容易将程风从人堆里拽了出来，拉到一边耳房里去。
他瞧着一脸疑惑的程风，悄声道：“程兄弟，有话原本不该现在跟你讲，但我吃不准，想来想去还是赶紧告诉你吧。”
“呵呵！朱兄，啥事？赶紧说吧，说完了去吃喜酒去！”程风瞧着他神秘的样子，以为他要交待婚礼上哪个环节的事。
为了他这婚事，一大早儿，梁山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大部分头领的女眷都赶来帮忙了。但最忙、最懵的当属程风，毫无经验的他只能任人摆布，一会儿就有些团团转向了。
虽然都是杀人放火的强盗，简化了许多程序，不说别的，三日内就成亲，如此仓促就简，即便没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但已经让程风觉得繁琐头疼了。
毕竟再怎么省，迎娶的过程不能省吧？铺房、亲迎、拜堂、撒帐等步骤必不可少。
程风对这些一无所知，所幸乐和、顾大嫂精通个中门道，一步一步给他讲解得很细，但自己还是有点懵，只能像个木偶似的，让干啥就干啥，照着做就成。
至于给女家送的催妆花髻、销金盖头、五男二女花扇、靴芴等物，挂幔帐、铺毡褥、陈设嫁妆器具、珠宝首饰动用之物等，皆赖朱贵、杜迁等熟悉山寨情况的老人悉心准备。酒宴安排、宾客迎送、收受礼金等琐事由宋清、朱武居中调停。
“刚才二龙山的大头领鲁智深带着一名叫兰锦心的小娘子来找你，那女子刚刚在聚义厅外，得知你今日成婚，神色大变，转身便走了。”
“锦心？！她怎么来了？”程风听了心中大惊，一顿足，顾不得脱去新衣，提起袍襟，拔足朝山下奔去，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他一边跑着，一边思索着目前这乱糟糟的局面，心中暗道：“完了！她一个弱女子既然大费周章来寻我，必是对我心有所托、意有所属，今日见我拜堂成亲，自然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焚。
这可咋办？我与扈三娘成亲，那是为了让她免于欺凌，她的人都未见过谈何爱情？而与锦心，虽未朝夕相处，始终有着一丝情思相连。她若来找我，我必定不能负她。不行！我得跟当面她说清楚！”
朱贵见状，生怕出事，提了一盏灯笼，紧跟着他而去。他一边呼喊着程风，一边暗叹，今日真倒霉，自己最无辜了，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上上下下跑了两个来回了，晚上得让婆娘给自己揉揉腿肚子。
程风一口气奔到金沙滩边，两脚踩进冰冷的浅水里，被迫停了下来。黑暗中，湖水看不出更多的色泽，全是深深的黛色，水气缭绕，犹如烟雾般迷离，南山酒店的灯光远远地透了过来，只是一点点黄晕。
他焦急地来回走了两步，朝灯光来源处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叫：“兰锦心！兰锦心！兰锦心！”水雾如同黑洞一般，将他的声音吸收得干干净净，了无踪迹。等了半晌，也未见有回应。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盛夏七月，道旁湖畔，与兰锦心品莲子论茶道，站在树荫下，静静地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感受着阵阵凉爽的湖风和彼此身上迷人的气息，她的眼神亮亮的，充满了对自己的赞赏和崇拜……
大名城外，中元观灯，星星点点、参差牵连，一河河灯浩浩荡荡、悠悠而下，触动到兰锦心的哀思，看着她梨花带泪、玉面怆然，自己的心头别有一番怜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声音千柔百媚、至情流溢、百转回肠。那是离别时刻，她坐于车厢，用心清唱时的歌声。
这一切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发生的故事，佳人芳踪已渡波而去，渺渺茫茫，不知所踪。
第336章 初见三娘（）
两人之间不能言说的苦衷，温文尔雅的含蓄，遮遮掩掩的爱慕，在经过时间的发酵后，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更加醇厚。
只是都在失去对方或得而复失的时刻，方才扯下懵懵懂懂的轻纱，看清楚自己的初心。
一点微光在程风身后由远及近，他扭头看去，只见朱贵深一脚浅一脚地赶了过来，赶紧道：“朱兄，快！替我找条船，我要渡过去！”
朱贵假意道：“天色已晚，四下黑灯瞎火的，你让我上哪找船去？”
在灯笼的幽暗的光芒照耀下，程风的眼神焦灼而又迷离，像极了一条受伤的狼，不甘的愤怒令它在陷阱内团团打转，随时打算向老猎人扑过去，“没船是吧？那好，那我只好游过去了！”
朱贵见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赶紧将灯笼扔在一旁，双手拦腰紧紧地抱住他，厉声道：
“程兄弟，你已经负了一个女子，还要负另外一个女子吗？！山上的人可都在等着你啊？！你若众目睽睽之下，一去不复返，将置扈三娘于何境地？！”
朱贵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将处于梦魇中的程风惊醒。他心里很清楚，比武招亲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纯是件英雄救美的事了，而是事关少华山系在梁山上的地位、事关争夺梁山控制权的大事。
只有拥有了梁山势力，自己手里才有兵，才能一步一步往下走，扭转乾坤救大宋子民于金军铁蹄之下。
渐渐的，理智占了上风，他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喃喃地道：“也罢，也罢！只恐怕就此一别，就要抱憾终身了！锦心，但愿日后你能谅解我的苦衷！”
聚义厅彩灯高挂，照得一片通明，待程风回到山上，才发现负责替他代酒的史进、陈达、汤隆等一共六条大汉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大家都在等着他入洞房呢。
乐和见了他，赶紧迎了上去，低声道：“我的爷，你去哪了？！你不回来，这酒宴就一直散不了，还不得把人喝死了！”见程风袍裾一片泥泞，皱了皱眉，“这是弄啥呢？！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入洞房吧！”
随后，他转身冲着大厅内大声道：“各位兄弟，酒兴到了就好，莫喝多了伤身。新人啊就要入洞房了，哈哈！谁要是想听房，就少喝点，别待会摔倒喽！哈哈……”
程风在他身后，努力挤出笑脸，应和着当前喜庆的氛围。
说完，程风跟着他朝布置一新的新房走去。举步迈进了洞房，聚义厅里的喧闹已经若隐若现，房间里充满喜气，红色的双喜字儿、红色的窗纸、红色的被面儿，将一间小屋映得红通通的。
他看见一身红衣的玉人儿正在婚床前静静而坐，全身遮得严严的，只能看见那双静静搁在膝上，戴着翠玉镯子的纤柔玉手。
一会还要揭了她的红盖头，那下面究竟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他突然想起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他老妈对阿甘说的话，“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不到品尝的那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会得到什么。”
黑巧克力的？白巧克力的？酒心的？干果味的？唔！什么味的都与我无关，反正没打算品尝。
“新郎倌儿来了，快着快着，快跟新娘子一块儿坐下。”眉笑眼开的顾大嫂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拖了程风去与扈三娘并肩坐了，程风感觉到扈三娘的娇躯往一旁缩了缩，分明有些紧张，因为她那两只手也绞到一块了。
顾大嫂则返身从桌上捧过一个托盘，里边盛着五谷杂粮、枣和栗子，笑道：“撒帐啦！神女仙郎入洞房，五方撒帐盛阴阳！两人接着点啊！越多越好！多子多福呐！”
说完，将盘子里的粮豆果干撒向寝帐和他们两个身上，笑吟吟地念道：“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嫦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蠙珠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映，文箫今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程风和扈三娘得了顾大嫂事先的嘱咐，老老实实地兜起衣襟去接，将那洒来的栗子大枣儿都接住了。顾大嫂看了不禁会心地一笑。
“新郎倌儿请‘脱缨’。这物件是李应头领送的，一般人家只能用秤杆呢！”
说着话，一根玉如意递了过来。程风接着，手有些发抖，这事似乎玩大了。他咬咬牙，
用玉如意轻轻挑起了红盖头，露出一张秀丽的面孔，只见扈三娘大眼低垂，五官标致，瓜子脸、杏仁眼、挺翘鼻、樱桃嘴，煞是好看。
心形的发链自髻旁垂至额头，悬着一块小指头大的镂空金梅花，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程风的脚下，并未有什么表情。
未容他多看，顾大嫂又道：“新郎新娘，请‘合卺’。”说着递过来两瓢酒来。这瓢正好是同一个葫芦，一剖为二，分成两半，以红绿同心结绾瓢头。
两人乖乖地将瓢中酒饮了。
“两位新人，将手中的瓢扔床下。记住！男覆女仰！男覆女仰啊！”
两人照话做了，扈三娘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是知道的，这一仰一覆，表示男俯女仰，阴阳和谐。
顾大嫂笑嘻嘻地将绣帐合上，向两人祝福道：“祝愿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夫妻恩爱、早生贵子。嫂嫂告退了，请新人歇息。”
说完，迈着欢快的步子退了出去。
“吱呀！”房门一关，帐幕里，便只剩下程风和扈三娘两个人了……
第337章 林冲打上门（）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闻得见彼此的气息。也许是帐里憋闷，也许是心情紧张，程风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喉咙里干得厉害。
他最先打破了短暂的窘迫，他从床上抱起一床被子，掀开帐惟，铺在条桌上，道：“以后我就睡桌上。”
扈三娘蓦地抬起头来，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放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心中万分庆幸，“还好，挺俊的，比色眯眯的王英强多了。”
见他返回床上，拽了一个枕头，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何意？”
“说实话，这个比武招亲是我提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你嫁给王矮虎那个色魔。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最后这个擂主落我身上了。
咱们呢，也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以后你什么时候你遇上了中意的男人，你就跟我说一声，咱俩和离，互不牵绊。”
“额。。。。。。”程风现代人的婚姻观念和思维令扈三娘一时难以消化。在那个时代，男情女愿，私定终身的情况虽然有，但大部分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程风见扈三娘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惊疑的光芒，解释道：“在我看来，婚姻不是门当户对的交换和家族利益的联盟，而是建立在相互了解和吸引基础上的爱慕。
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嫁与我。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直到你有了意中人。”
扈三娘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忽地俏脸一寒，愤愤地道：“你既然不想娶我，又为何要上台打擂呢？这难道不是对我的羞辱吗？”
什么逻辑？要说为什么要上台打擂，那就复杂了！既是当时王英所逼，又是自己不能眼见着搅局一事落空，也是为了不让你这清白的小娘子落入王英之手。
件件桩桩、前前后后，这是一言半语说得清吗？
程风忽然有些语塞，眼前的少女身着一身红妆，凤冠霞帔，头上的金饰佩着乌黑亮丽的秀发，把她秀丽可人的俏靥衬托得更加不可方物，可她的脸却气得通红。难道自己做错了吗？
“即便我嫁给了王英那个混账东西，但他若把我当女人看，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我也就认命了。在我看来，嫁谁都差不多，只要能保全我哥哥性命即可。可你来这么一招，不知道将来宋头领是否会发怒，我哥哥能不能活命？！”
“宋头领？你哥哥？能不能活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轮到程风惊讶了。
扈三娘便将宋江威胁她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程风听罢，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傻妹子，那是他吓唬你的！偌大个天下，他李逵有本事能在人海中找到你哥哥？我谅他还没这个本事！”
“我现在在世上就哥哥一个亲人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承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了！你们梁山强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祝家庄偌大个庄子，都被你们打下来了！我扈家三十余人，你们说杀就杀，杀人跟杀鸡一般，如此歹毒凶狠，我又岂敢不信他的话？！”说着，她竟然嘤嘤哭了起来。
程风见她梨花带泪，有些手足无措，赶紧从一旁取了一条丝帕，递给她擦泪，“三娘，别哭了！有事好商量。”
扈三娘抹着眼泪，银牙碎咬，斩钉截铁地道：“这事没得商量！我就这一个哥哥了！万一有点闪失我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你！这婚已经结了，你不许反悔！”
我去！谁知道这妹子那么想嫁我，难道是因为我太帅了吗？不对，不对！按原来的历史轨迹，她嫁给王英后，不吵不闹，温驯得很，原来有宋江威胁这一背景。这可咋办？真套牢在手里了！
程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因为做好事被讹上了，扶老太太不行，扶年轻的姑娘也不行吗？唉！这世道。。。。。。
细想一下，真是封建社会害死人啊！扈三娘是被“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封建思想所禁锢，以至于两人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自己的解释几乎是对牛弹琴。
此外，因为宋江的威胁，她担心扈成被李逵追杀，所以不肯和离，这也是她如此坚持这份婚姻的原因。
先从这个外围问题入手吧，只要自己掌握了梁山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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