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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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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平凝视着遥远的山岗断断续续地说完,没有回过头来看刘青青一眼,而他久久地等着刘青青说话。他多么渴望刘青青透视他的灵肉。
刘青青听了郭大平刚才的一席话,明显地觉察到了它的含意。她知道他在心底里深深的对她埋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看郭大平的表情是有所不平常的流露,他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团激情的火焰。
刘青青低低地对他说:“大平,你刚说的话有道理,可是假如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它就没有一点依恋么?”
“有的,但我不会死守着它,做它的牺牲品。”
“牺牲品?”
刘青青忽然地睁大眼睛望着郭大平,好像要从他那双眼睛里寻找出什么东西来,许久地瞪住它。郭大平迎着她的目光对视着,四只眼睛里流淌出神秘的光彩。而刘青青的心被锋利的刀割着一样。郭大平是针对着她说的,他力图要刘青青认识到爹爹坑不是立身之地,更迫切让刘青青知道自己在这种境地活着等于自毁自灭。实际上,郭大平是默默地迷上了刘青青,想把她带回北京去。他不喜欢北京的姑娘,北京的姑娘没有刘青青纯朴善良,没有刘青青那棉丝一样的温柔。
刘青青此刻沉默着,痛苦地思索着郭大平说的话。那句话如一个幽灵钻入刘青青的灵魂里不断搅扰她。是么?活在这里是做爹爹坑的牺牲品么?郭大平说话好狠啊。刘青青想哭,为自己哭,但哭不出来。
“跟我去北京玩一回好吗?北京可好玩的,哪像这爹爹坑,阎老王的拉屎茅棚一样。青青,去吆?”
“哪里有这么多的闲钱去跑?”
“哎,这你别急,钱么?我现在多得很,你只管跟着我去就行啦。”
“跟你去?”
“跟我去又怎的?假如你愿意,就别再回来,在北京跟我一起……”
“……”
“……”
郭大平终于对刘青青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刘青青意料中证实了郭大平有这种想法。
“难道你不知,我不能跟你一起了。”
“为什么呢?”
“我早就有了相好的人。”
“真的?你不瞒我?”
“不瞒你。”
“那真可笑。”
“是的。”
郭大平如梦初醒。
刘青青如释重负。
13
谁想过希望过高就会失败?郭大平这一天回到棚里躺了一天,什么都没干,如渴了一碗毒药,头晕得难受,思维一片空白。北京佬三番五次催他出来干活,他佯说肚子里疼起不来。但他又扭响那用电池的录音机,调起最高的音量。北京佬以为他在发疯,慌慌的跑进来眼巴巴在他身边守了一个钟头,最后猜到了一半。他想不透这小子有什么难言的痛楚。干什么了?想回北京去还是想这里的小婆娘们?这小子也许熬不过去了,都快到而立之年的家伙了,想混婆娘是理所当然的,不想混哪才糟糕成了问题,可是这里的土婆娘你要吗?不是歪屁股就是猪一样粗粗的腰背,哪有北京婆娘*啊,北京婆娘的骚劲就够你尝的!这里的婆娘没一点精神,像石头,像木头,晓得睡觉吆?
郭大平一连在棚子里躺了两天,第三天他背起北京佬那把从北京带来的鸟枪,上山去打鸟。平时,郭大平是不玩这鸟枪的,北京佬才喜欢去动动它,想野味吃就爬进树林,不要一个钟头就能提回一串淌血的鸟来。这时候郭大平并不是想吃野味,他把打下来的鸟看都不去看一眼,只是一味地瞄准射击,他放枪的手势不够巧,打下来的大部分是树叶。爬啊,打啊,不知翻了几面岭坡,累得他腰酸背疼,满身汗湿了,一会便坐下来喘气。中午的太阳照耀着绿色的山野,显得更加苍郁,高低不平的树林宛若强烈的风雨下翻滚怒吼的波涛,气势雄伟。
由于天气的燥热, 又没有清风,郭大平在浓密的树萌下坐了不久,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睡了一会,他就觉得神志不像前天那般沉沉的了,背起鸟枪就往回走,脚步特别的轻盈,有节奏地踏在青石板铺的山路上,旁边的青草在朝他微笑,秋蝉弹着动听的吉他……郭大平兴高采烈,灵活地跳过小溪,绕过山道。忽然,他怔住了,只见不远的地方站着刘青青,她静静的望着他,甜甜地微笑,含羞把白白的一只脚尖插入面前的溪流里撩起一簇簇水花,哗啦哗啦响。郭大平走了过去,刘青青把嘴贴入他耳边用细微的声音说:“我想跟你去北京,也嫁给你!”郭大平一听,万分惊喜,伸手去抓刘青青的手,但是刘青青一闪,化作一棵高高的杉树。郭大平立即抱住那树,拼命地摇,摇……接着睁开眼睛一看树顶,什么都不存在,原来是一场梦幻而已。梦中哗哗啦啦的水响是在不远的树林里传来的,他擦了擦胀胀的眼皮,起身去看,钻过几步树林时,他僵立住了。一个女人在那泉边脱得光光的*,正在往身上撩水洗抹,两只碗大的乳房沉重地悬在胸脯上颤动着,白白闪亮。郭大平睁大眼睛地看着什么都不知道了,渐渐地他的身躯似乎在不断膨胀起来,每根血脉在叽叽作响地抽搐痉挛,箍得整个肉体紧紧的。他屏住呼吸,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人的部位。过了一会,那女人蹲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她的身子很结实*,着裤子时用劲地把那厚厚的屁股塞进去。
后来那女人拿起放在地上的镰刀离开泉边,郭大平小心翼翼地跟过去,只见那女人在附近的山沟旮里种了几亩稻子,那不是一般的稻子, 是这一带酿酒独用的稀物。她已收割了一亩宽的地,刚才大概因为禾草痒了身体才来洗澡。虽然已是秋天,可是太阳还那么烈,晒得那女人又挥手擦起汗来。郭大平认得这女人。她是爹爹坑唯一的寡妇,年约四十五六,名喊刘德凤。
14
刘德凤十八岁那年嫁给了同村的刘姓。不幸的是这刘德凤命苦,归门不到半月她那新郎就被一头野猪咬死了。那是刘德凤归门的第九天,新郎就说要去上山打猎,刘德凤不肯他去,劝他坐完洞房再去。爹爹坑有个风俗,凡是新婚的新郎新娘,归门第一天算起至一个月时间,不得外出离家,也不得过于勤劳地起早摸黑,就在洞房守一个月,手脚实在闲得难受,可在村里走走,拉拉家常。否则,就会拿人私下喊作“死债鬼”,意思是说某人欠下没完没的债,一生没好吃没好穿地为了还债劳累而死,嘲笑这种人有福不会享。那一天,不听劝告的新郎就在山上遇着了一头野猪,他兴奋极了,举起手中的猎铳就是一枪,一声轰鸣过后,浓浓的火烟中,那几百斤重的野猪像一块粗石屹立不动,只是打脱了它的一片鬃毛。新郎没遇过这个场面,害怕了,于是转身就跑,野猪哪肯他逃掉,一阵风追赶上去将他扑倒在地,把他撕得碎碎的,留下几截小肠在血地里。刘德凤捡回那小肠哭得天摇地动,头往墙上乱撞,撞得头破血流。
那年刘德凤就这样成了年仅十八岁的小寡妇。
从此她就过上了那种独守闺房的生活,白天出门拼死拼命干活,晚上孤寂地听老鼠在梁上打架。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怎不想男人粗臂的怀抱?过那恩恩爱爱的甜美良宵?于是村里有了议论,讲她是八字不好的克郎星,没有人敢帮她牵线另嫁门户。男方家晓得刘德凤迟早要走出家门的,一个凄风绵雨的日子,她被男方家撵出了门。还骂她影响了他们家的风水。返回亲娘家里,家里人认为她败了家里的名誉,因此成天不看她一眼也不问一声。没住上两个月,刘德凤自己主动去村后绝了火烟的和尚庵里住下来。二十多年一晃过去了,她好不容易搭起了两间土屋,搬出了和尚庵。
刘德凤一直守寡到今,爹爹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趁机去勾引,见她都避之远远的。听说刘德凤身上有邪气,哪个男人跟她睡觉就得中邪,不是病死就要遭难。所以就连刘以喜这样的人都不愿去接近她,若不是耳闻有关传言,他才早不放过刘德凤了。他宁愿去爬老母牛,宁愿要一条腿的女人。
眼下刘德凤的日子稍好过了一些,有了两间躲风顶雨的屋子,一日三餐吃得饱,穿着不露肉了。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比以往那样难熬,想睡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倒在床上即呼呼大睡,不会产生那火山般腾腾不灭的情欲了,她如一条枯竭干裂的小溪,失去了对那漫漫江河的向往。她没有去想自己是为谁而活,只晓得干活,吃饭,睡觉。
四年前的一个傍晚,刘德凤进山窝里挖春笋晒笋干,村里一个刚九岁的崽子悄悄跟她进山去摘山桃,走到半路上,那孩子当着刘德凤的面掏出那东西屙尿。刘德凤睁眼呆呆地看了看,忽然冲过去把他那东西揪了揪,威迫他将那东西*来。可那孩子勃不起那东西,她再揪了揪那东西,那东西更加收缩起来。刘德凤火冒三丈,抓起就一扭,那孩子沙哑地叫了一句便晕了过去,她以为他死了,怕别人看见她这般作为,残酷地把那孩子丢进了深深的潭水里,那孩子活活淹死。这事至今没有人知道是她干的。
15
太阳在即将西沉的时候,爹爹坑已经是晕晕的暮色之中了。灰暗的天空像个洞口,袅袅的炊烟盘缠着峰峦。这此刻,山外还能看见淡淡的红霞在地平线上飘飞,万物依然明亮清晰。然而山高林密之下的爹爹坑仿佛走进了一座古老的地狱。这时有的老婆婆去村口抓了一把芦箕,烧着火丢进一叠灰白草纸和几张赤橙黄绿的彩纸,还有冥币,嘴里唠 唠叨叨地呼喊着什么。最后,把一只碗倒盖在地面上放去一双筷子,然后掏出三五只煮熟的鸡蛋往旁边石头上打破,丢了就转身悄悄回家。这是“送鬼”。某家的人久病不好没法医治,占卜到是碰到了鬼,就得在每天傍晚去村口“送鬼”,若是鬼不肯走赖在他家,病人就得死。爹爹坑常常在这时刻纸灰四处飘荡。
正当人们在黑暗中呼唤家畜,在地里休工后坐下歇息,到溪里挑水烧饭时,不知哪里谁叫了一声:“刘二宝回来啦!”那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特别的惊喜。这声音过后,村里一会儿就骚动起来了,话题都集中到了刘二宝身上。
刘二宝乃是爹爹坑出生的一位显赫人物,爹爹坑的人说是“大官”,他一时在这里成了家家户户的偶像。
刘二宝是在某部队当了军长。
按爹爹坑的人讲来刘二宝是天生要做大官的,他的八字生得端正,要不他都去了西天。十六岁那年,刘二宝跟着两个男子出山外学会了行赌,回来后每夜三更时约村里的人们躲着闹赌,常赌到天亮鸡啼。刘二宝虽年小,心眼可多,且很善于弄计。一次刘二宝单独与村里一个小伙赌,那小伙刚从外面赚钱回来,手头有一些钱,刘二宝没意料到这小伙早就熟练于赌场,两个回合把刘二宝的兜儿掏得精光,差点裤子没抵下来。那小伙正得意之间,刘二宝猴子样敏捷地在他面前的酒碗里掺了两滴事先准备好的大茶叶汁,劝他一饮而尽。大茶叶是一种稀少的毒草。
醉熏熏地刚踏出屋门,那小伙忽然像一团泥巴坐下来,但他仍是挣扎着往家里爬,他知道这是刘二宝在他手下做了绝高的手法。爬到半路,他眼前慢慢地漆黑一片,眼皮想睁一睁,却死命挣不开,接着不知怎的就呼呼地躺在路中间竟睡着了。路过发现的人把他抬回了家。待到醒来时天已大亮,摸摸衣兜空空如也,急得直冒汗,还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苦思冥想想不透,问了家里的人才真相大白。他又问了那抬他回家的人是否捡了他的东西,抬他的人一说没有捡,气得他脑火爆天:“他刘二宝龟子!真没一点骨气的婆娘穴!我敲烂他的脑盖看看属牛的还是属马的!”
那小伙当时就赶到刘二宝家里。刘二宝不肯买他的帐,死不承认捡了他的钱包,其实刘二宝是趁他半路上晕过去时,掏走了他的钱包。
“你是想再让我脱下这裤子来!”
“别装相了,我不跟你扯那拉不直的卵毛,老实拿出来就没事。”
“拿啥?”
“拿出我的钱包。”
“谁晓得你的钱包,嘿嘿,笑死天。”
“你真不想交回给我吆?”
“问问阎老王去。”
“你不交我就要你去见阎老王一趟!”
“你妈的,快滚出去!”
两人立即反脸撕打起来。刘二宝不是那小伙的对手,被他压在地上用拳头猛捶,脸、鼻子、眼眶冒起了鸡蛋般大的黑肿块,简直不成人样了,像庙里那木雕菩萨被人糊上几团泥巴。刘二宝哪里甘心失败,一手摸到身边的青砖狠狠地向那小伙脑门砸去,砖块顿时砸了两截,染满了血。那小伙像篱笆架上的南瓜滚落了下来,嚎嚎大叫,抓起门边放着的柴刀砍回刘二宝脑顶上,嚓地一声,喷出一串血花来,射了那小伙满脸。刘二宝当即倒着一动不动,只是在呼呼喘息,如未宰死的猪躺在那里。
那小伙虽被砸得眼冒金星,还能站得起来,趔趔趄趄地往回走,头沉沉的。
村里人得知刘二宝已经爬不起来,纷纷赶来,有人替他止住了流血,几个男子扛腿的扛腿,抬腰的抬腰,把刘二宝连夜扛到乡里一家医院抢救,医生说若迟一分钟,刘二宝就没命。大家吓得直流汗。
16
刘二宝在医院住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回到村里,欠下一身债。刘二宝的老爸是个木头木脑的人,很少吭声,不会理家,自然管教不了刘二宝。他母亲却 是个疯疯颠颠。整天大喊大叫的女人,干活是很有力气,但作为一个女人,力量也有限。刘二宝的家因此就如一个乱糟糟的鸟巢,日子不太好过。这回刘二宝因打架负伤花了大笔的钱,让他母亲咒骂不绝。
可是过了不久,刘二宝又做了一件蠢事,他隐隐约约听说过村后山坡上那一座祖坟里埋有一缸金银,于是挖了刘氏的祖坟。那天晚上没有月光没有星星,黑得好像天上遮盖了一张墨布,又是寒风刺骨,村里人都钻在房里像老鼠似的,万籁俱寂,一时仿佛没有人烟的荒漠。刘二宝抓着锄头铲子摸到祖坟边时,猫头鹰的怪叫使他毛骨悚然,冷得又难受,心想万一被人抓着,村里的本姓子叔会揍死他的,也有些畏缩。可是欠下的债何时才能还给人家呢?这样想下去,他又来劲了,就像酒徒醉了更想多喝,一股贪婪促使他举起锄头。挖了一夜,没料到坟里并没有什么金银,除了两个骨头钵之外,全是石头。刘二宝垂头丧气正想离开,却遭到了一阵拳打脚踢,叫人抓住了。原来他挖坟时碰到石头弄出了声音。
第二天刘二宝绑在刘氏宗祠的厅堂柱上示众,大家愤怒地对他吐口水,用棍棒狠狠的敲。还有人掏尿水泼得他一身温漉漉的,臭味闷得他呕吐了满地。泼辣的女人拿出剪刀剪他的头发,使得他像一只刺猬。绑了三天三夜,刘二宝饥饿得人事不省,脸孔苍白,但是谁都不给他送饭吃。他母亲见到这情景,实在不过意,悲恸万分,没有长辈的许可,又不敢给他饭吃,担心别人说她自私。于是,她就坐在刘二宝身边哭,哭得很凄凉,眼珠肿得像樱桃,嗓子哑得宛如旋转着的破风车。
长辈看在她的脸上,就叫她端东西给刘二宝吃。每天送一次,不准送多,限量。
刘二宝就这样绑了三个月,因为坐在地上,屎尿屙在一起,屁股上生了大片的烂疮,看得见针眼般大的咀虫。
这时还有人提出割去刘二宝的耳朵,作为对他的惩罚。另有一种说法割了他腿间那东西,叫他不能传种接代。
刘二宝母亲听了大惊失色,当夜从祠堂后面的窗口爬进去,放了刘二宝,催他出逃远乡。刘二宝因为伤重走不动,就被他母亲装入柴房里的一副棺材里,夜半才钻出来吃点东西。村里人都以为他自己挣脱了,就没再追。刘二宝在那棺材里睡了半个月之后才静静地离开村子,开始流浪生涯。他游遍半个中国之后在一个地方落了户,那年才十九岁。他后来应征参军,在部队一直到现在。他在部队里先当炊事员,后做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长……
17
刘二宝在部队当上副师长那年,经爹爹坑的老父老母写来了一封信,村里人才知道了刘二宝的下落,几十年被爹爹坑遗忘了的刘二宝换了另一副面相又出现在他们心目中了。村里人很是纳闷,联想起刘二宝在家乡的所作所为,真不理解。这时偏偏也有人势利得很,不停地说起刘二宝的好话来。老蟹变蛤蟆,蛤蟆变麒麟,真有点非把刘二宝捧上天不可的局面。一个年长的老者建议刘氏人家以刘二宝为骄傲,要派出代表去拜访一下远在异地的游子,向刘二宝表示问候,并争取他百忙中回家乡来荣宗耀祖。于是叫了村里一个肚里稍有文墨的刘二宝的亲姪子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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