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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九重春意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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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意冉冉,金枝脱玉笼(二)
  走到房中察看时,原木质地的桌椅床柜,乍看甚是简朴,但细察时便觉用料做工都挺考究,不比一般官宦人家用的陈设差。帐幔是用隐着翠鸟银纹姜黄锦锻所制,另一面墙上也悬着个大大的“禅”字,用精心雕镂的青鸟旋舞原木框架装裱着,让佛门净地的出尘脱俗中,不经意地散发出非同寻常的富贵气息。
  床榻上铺陈好的卧具确是宫中用的,冰簟柔软细滑,薄衾织着祥云翟鸟图案,极是精细。我抚着明耀的金线刺绣,笑道:“嗯,果然我和素常用的一样。想来睡得一定好。”
  我侧头向凝霜等人笑了笑,“你们去别的屋子里休息吧,正好让我和雅意姐姐好好说说话儿。”
  凝霜、沁月本就是服侍南雅意的,闻言忙过来把两人备好茶,才放心出了屋子,掩上门。
  大约连唐天霄也只疑心过我可能会寻机离去,万没想到南雅意也会帮我,清查了房中再没有其他人,也没发现任何异样,他这两个心腹丫头到底听话地离开了屋子,侍卫们虽有四五个跟了进来,也只在精舍外的月洞门处守护。
  我瞧见南雅意松了口气的模样,便知她必有安排,忙问道:“雅意姐姐,四处防得和铁桶似的,我怎么走?庄……庄碧岚在哪?”
  南雅意微笑,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察看了四周动静,确定了无人在监视,才走到床榻前,撩起了丝袖,用力将床榻前光洁平整的踏板提起,掀到一边。踏板下是大块的青砖,因长期不曾暴露中空气中,显得有些潮湿,乍看并无异样。
  但细细查看,那种潮湿并不均一,左边比右边要干燥些。我弯下腰,敲了敲左边的青砖,果然是中空的嗡响,不由惊喜地望向南雅意,“有暗道?”
  南雅意微笑点头,走到墙上那个装裱精致大气的“禅”字前,扳住了周边的木框,缓缓转动。
  有沉闷的格格转动声传出,右边的大片青砖缓缓下沉,露出凹凸不平的一串窄窄石阶,绵延至一条黑黢黢的地下暗道。
  南雅意向下探望着,低声道:“说了会有人接应我们的。”
  我有些喘不过气,紧紧抓着她手臂道:“是碧岚么?碧岚会过来接我们么?”
  南雅意抬起眼,眸光有些复杂,“他自然一心一意要将你带走。只是瑞都对他太过危险,所以约好了我带你出城,他带人在城外迎候。我们一定可以顺利脱身,从此远走高飞,你和他……自此也可琴瑟和鸣,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我也只要……过上那样的日子,有多久,算多久!”
  仿佛又见着了庄碧岚澄澈明亮的双眸,我也不觉得下面那条阴森森的暗道有什么可怕的了,提起裙子便走下那台阶。
  走不了两步,便见阶下火光一闪,我低低惊呼时,南雅意忙扶住我轻声道:“别怕,是接应我们的人。”
  走到阶下,果然看到两名黑衣人刚点燃了火把,竟是两个壮年男子,腰间佩着刀剑,正将两只不知装了什么大布袋拖了过来。
  见我们走近,这二人立刻丢开那鼓囊囊的布袋屈身行礼:“两位姑娘请尽快离开,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南雅意应了,微笑道:“辛苦二位了!”
  青苔的潮湿霉腐气息中,我仿佛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不觉皱了皱眉,望向那两个布袋。
  南雅意显然也闻到了,拿帕子半掩了鼻,眼底微露了一抹惊悸,却没有多问一句,接过其中一人手中的火把,拉了我径自往前走去。
  虽然早已知晓这个西华庵不同寻常,但乍见了两个显然身手不凡的男子出现,我还是有些讶异,一边跟着南雅意在这简陋崎岖的狭窄暗道中借了火光踉跄走着,一边忍不住问道:“这个密道通向哪里?他们……是什么人?”
  南雅意沉默片刻,居然答道:“不知道。”
  我愕然,抬头正对着她一对杏眸,倒映着火把跳跃的光彩,曜亮如星,肌肤愈显得腻白如雪了。
  她抿着唇轻笑,“我虽然和静慈师太等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却真的不知这座小小的尼姑庵,会是藏龙卧虎之地。庄碧岚……应该早和她们有来往了吧?今天的事,也是他和静慈师太他们早已预备好的。”
  “出家之人,本不该问这些世俗之事。”我沉吟,“她们……大约从来不是真正的出家之人吧?”
  “是。这所谓的南华庵,应该比我们所能想象得,要大许多。”南雅意别有所指,“也许,一直延伸到交州呢!这个,也许你能问得出来。”
  她这么说,显然是不清楚了。
  这个与南楚和西南交州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庵寺,也不可能轻易让她一个周人摸清底线。
  可她还是信任了庄碧岚,只为他是我一心苦等的男子,我是他不肯放弃的女子。
  暗道内有凉凉的风流动,比外界更清凉,但我的背上还是有点汗意。
  静慈以禅学接近南雅意,看来也不简单;如果她是受宠的康侯夫人,或能对摄政王父子有一定影响力,第一次进南华庵后,就不一定能好端端出来了。
  三年,阻隔在我和庄碧岚之间的,不仅有时间,还有空间。
  只希望,我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近这种距离,延续我们青竹梅马时的两小无猜,从无隔阖。
  但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的南雅意,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是周人,为我而离开生她养她的大周,离开有着隐约希望的唐天霄,去弹丸之地的交州,于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正思忖间,前面忽然出现一线光亮,赶上前两步时,头顶出现了圆圆如杯口的一片天空。
  那条暗道,原来出口设置在一处枯井之中。
  井圈有一道阴影闪过,然后出现了一个山野村夫打扮的汉子,探头往下一瞧,立时显出喜色,说道:“姑娘们稍等。”
  长长的绳梯飞快放下,南雅意拉了拉绳梯的牢韧度,笑问:“你敢爬这梯子么?”
  我反问:“你敢么?”
  她顽皮地挑了挑眉,一边握紧了绳索,一边道,“呵,你别小瞧了北方的女孩儿!”
  我跟着她往上爬,笑道:“我不是虎女,可好歹出身将门呢!”
  片刻之后,我和她都已站到了山下一处人家的小小院落里。
  抬起头,看得到隐在山坡上的西华庵一角,黄墙青瓦,庄严肃穆,正被大周的卫士重重包围守护着。以那里的宁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察觉我们的离开。
  车驾已备好,和南雅意来南华庵所乘的马车大致相似,只是车夫和随从,绝对不是原先跟着她来的人了。
  一旦坐上了这辆车,我和她,便都没有了回头的路。
  于我固是得偿所愿,就是前方再多艰难险阻,也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可南雅意呢?
  一路刮擦,我们的衣裙都有些脏破,但这些不知庄碧岚怎么找来的帮手居然很有先见之明,早已预备下了更换的衣裳。
  “怪不得庄公子和我要了两套衣裙,原来早有准备!”南雅意换了衣裳,整了整发髻,坦然向我道,“走吧!”
  南雅意身量和我相似,我换上她的衣裙,倒也很合身。可我捏着换下的衣衫,久久不曾放开。
  “怎么了?”
  南雅意见我不动,奇怪地问着我,又伸出手来,为我将垂到额前的散乱发丝拂了上去,小心地将半歪的云髻扶正,用赤金点珠的扁簪重新固定好。
  她的呼吸扑在我的面颊,专注关切的眼神和我的亲姐姐没什么两样。
  隔了布料,藏于袖中的九龙玉佩已被我的汗水濡湿。
  我终于将它取出,托在掌心递给她,“雅意,这是皇上让我转给你的,他说……他不小心把穗子弄丢了,现在只想把原来的找回来,问你肯不肯帮她重编一个原来那样的。”
  南雅意脸上的轻笑凝固,脸色有点发白。
  雅意冉冉,金枝脱玉笼(三)
  轻轻取过那枚玉佩,她拈在指间凝视着,唇角仿佛咧出一抹笑,却凝滞着没有散开;倒是那双莹洁的眼眸,有清澈的水滴慢慢溢满。
  吸了口气,她慢慢道:“清妩,你觉得……唐天霄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么?”
  “皇上……当然可以。他其实满心里想对你好。”
  “那么,你觉得,他会一辈子一心一意对我好么?”
  我想点头,却只犹豫地望着她手中的玉佩,没有回答。
  明亮的光线从窗格中透入,把那玉佩照得如冰雪洁白莹润,却也把那精雕的龙纹照得更加清楚。
  爪牙锋利,凶猛豪霸,威风凛凛,最细微的纹理都张扬着逼人的皇家气势。
  一辈子,一心一意,对唐天霄,只怕还是太难了吧?
  他对我暧昧不明的话语,以及,突如其来的亲吻,似乎也宣告了他的多情,却不专情。
  听不到我回答,南雅意叹息一声,将九龙玉佩塞回我手中,说道:“你先帮我收着吧!我暂时……没兴致给他编穗子。”
  我强笑道:“那……以后有空再给他编吧!”
  南雅意没说话,直到出了门,坐上马车,才闭上眼,疲倦般轻叹道:“如果我不编,总会有人给他编的。他有很多女人。只是我太愚蠢,才会一直认定自己是他心目中最特别的一个。”
  我拍拍她的手,劝道:“他始终都想着你,你还是他心目中最特别的人。”
  “错了,我是他心目中最特别的人之一。沈皇后和谢德妃他们,也是他心目中最特别的人之一。也许,连你都是。”
  “哦,可意义不一样。”
  “一样。”她懒懒地靠着厢壁,“不管是喜欢我们的美貌、才情,还是她们背后的权势,附加的利益,我们都是在和他的帝王大业冲突时,随时可能牺牲的可怜人。”
  我怔了怔,没有答话。
  南雅意依旧闭着眼,悠悠地继续说道:“你知道么?当初我主动提出将错就错,代替你嫁给康侯时,一半为你担忧,一半也在试探他。我就想知道,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份量。”
  她伤感地叹息,没有继续说下去。
  唐天霄给出的答案再分明不过。他虽然伤心,甚至会以酒买醉,夜夜相思,可放弃终归是放弃。
  帝王的爱,始终太过残忍,却也太多无奈。
  可以多情,可以无情,却不可以专情。
  我默默抚摸着手中的九龙玉佩,一时无语。
  许久,我以为南雅意快睡着时,忽听得她呢喃般低低说道:“十岁那年,他带我御花园玩耍,折了枝牡丹送我。他说,他最喜欢的,只有眼前这一枝。可惜,那只是当年。”
  最后的一句,仿佛在呓语了,“十年,十年。花开花落那么多次,谁还记得当年的那一枝呢?”
  出城门时,我掀了帘子一角悄悄向外观望,发现城门守卫并没有终止对来往行人车辆的盘查,不觉有些担心。
  果然,马车行至城门,照例被守卫拦了下来。
  “大哥,这是摄政王府的车驾,也要检查啊?”前方扮作护卫的几名随从递过摄政王府的腰牌,很不耐烦地说着,果然有几分来自公侯府第的骄狂。
  那些守卫居然没给吓住,负责统领城门守卫的守丞上前行礼答道:“原来是摄政王府的车驾,属下失礼,失礼!只是我们早上接了上头命令,今天的出城车驾,须得仔细盘查。既然是摄政王府的人,那……”
  这守丞说得客气,却没有立刻放行,反而在一旁低低地商议起来。
  随从有些着恼,道:“这里面坐的是康侯夫人,也要打开帘子让你们查么?”
  守丞苦着脸道:“我等职责所在,实在是不敢疏忽啊!”
  南雅意已经坐正身体,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对答,此时才扬声道:“老周,公事公办,那是应当的,守城的将士们职责所在,不可为难了他们。”
  她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站起身走到前面,用凤仙花染就的长长指甲,缓缓挑开轿帘一角。
  恰到好处的一挑,正好可以让旁侧的守丞看到车厢中只有两名女子,却不让他看清我的容貌打扮。
  既然只有两名女子,很容易让人认定车中必是康侯夫人及其侍女了。
  仿佛听到有人在轻声道:“果然是康侯夫人。”
  “夫人,得罪了,抱歉,抱歉!”守丞即刻堆上谦卑的笑脸,迅速退开,让行。
  眼见出了城门,我松了口气,转而问道:“雅意,不是说,从交州传出碧岚回去的假消息后,瑞都就不再搜城了么?怎么防守还这样严密?”
  南雅意也在皱眉,沉吟道:“说来也奇怪,以往他们只要认出了的确是摄政王府的人,根本不会再查,连上回庄公子被我带出城时,也只是隔帘问了一声,今天怎么会要求打开帘子查看?”
  驾车的车夫应该也是庄碧岚派来保护我们的高手,听得我们在内说着,答道:“这事儿可不太妙。公子本想着设个局,让人以为二位姑娘都遭遇了意外。如今南姑娘露了面,他们很容易就能猜到西华庵那边的尸体只是掩人耳目。”
  我奇道:“碧岚布了什么局?什么尸体?”
  话音未落,城内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惊雷般滚过,
  我慌忙撩开帘子看时,城内西华庵的方向,一道青烟正缓缓升起,妖异地袅绕在空中。
  我勉强笑道:“这个……不会是爆竹吧?”
  “不是。是我们休息的那间精舍,用火药炸了!”南雅意蹙眉,“计算着我们已经出城的时辰,造出一个我们已经给炸死的假象,也就方便我们脱身了。”
  我苦笑,“这,这瞒得过去?”
  南雅意扶着额,也是声音发苦:“自然也没打算瞒多久;只盼着他们查出情况有异时,我们已经走得远了,说不准已经到了交州。只是如今……”
  我想起了在暗道里闻到的血腥味,猛地猜出了那口袋里是什么。
  一定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尸体,再加上我们原先穿的衣物都留在了那里,他们要伪造一个我们被炸死的现场很容易。
  并且,那间屋子一旦给炸了,原来的机关暗道,也就被废墟掩盖得干干净净,西华庵推个一问三不知,说不准还能蒙混过关。
  可惜,出城时不得不露了面,这计谋暴露得就太早了些。
  我急道:“我们必须赶在唐天霄得到我们出城的消息前走得越远越好。”
  南雅意脸色有点古怪,“你觉得,是唐天霄起了疑心,安排了大队人马看住我们还不放心,居然提前在城门口作了安排,防备我们逃走?”
  唐天霄的确不放心我,才会提前在西华庵四周布防,本身已是未雨绸缪的万全考虑了,怎会又在城门预作安排?
  我心里一寒,道:“那……那是谁在操纵这事?”
  南雅意唇边发紫,慢慢地搓揉着自己的手,反问我:“你说呢?”
  我生生地打了个寒噤,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玄衣的男子,缓缓在黑夜中步出,胸有成竹地盯着我,微凹的深眸中,尽是志在必得的骄狂和傲慢……
  车马萧萧,素影愿长随(一)
  我和南雅意今天约见西华庵的事,无双知道,他一定也能知道。西华庵周围全是唐天霄的人,他再插不上手去;但他一定多少有了些疑心,才叫守卫格外留意南雅意的车驾;他一定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才没有吩咐守卫立刻扣留我们。
  “停车!”我蓦地掀开帘子,高叫道。
  前方的随从勒住马,疑惑地望向我。
  我攥紧锦帘,急急吩咐道:“想法帮我们另雇辆不起眼的小车来,藏住踪迹和庄公子汇合;你们继续赶着马车,挑人烟多的地方走,设法将追兵引开。”
  守卫见过这辆马车,等唐天霄或唐天重发现事情有异,这辆马车必会成为他们首要追击目标。
  南雅意也想着了,蹙眉道:“也不用太过刻意着了痕迹,循着往西南方向的路线过去就行。”
  随从迟疑道:“这事……公子应该也预料到了,断不会坐这辆车往交州去。何况两位姑娘生得招眼,在这瑞都城外想找可靠的小车,一时恐怕不易。”
  南雅意叹道:“我和庄公子原先并没想到,城卫会连我的车驾也检查。罢了,只能先和他会合再说了。”
  我的手有些颤抖,想来脸色也很不好看。
  不知为什么,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唐天霄所能控制的地盘,我对那个据说极喜欢我的唐天重惧怕得厉害。
  万一没能逃走,落到了唐天霄的手中,他再怎么恼怒,也不会置我于死地;相反,我相信,如果有人想取我性命,他一定会尽力相护。
  这种信任,和他对南雅意的薄情无关,也和他晨间突如其来的亲吻无关。
  也许,在每日如履薄冰的漫长相处,真的让我们成了朋友,可以信任的朋友。
  而唐天重……
  我讨厌他志在必得的目光,那种藏于冷静沉稳下的霸道,令我有着身处悬崖边缘,随时可能一跤摔入万丈深渊的惊怕。
  南雅意握住我的手,偏着头,颊边的笑意明媚温柔,“别怕,庄公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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