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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魏大帝-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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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刘贵妃连忙关切的问道。
石虎惊恐的看了看眼前的刘贵妃等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看到的情形,竟然又是一场噩梦。
石虎咽了咽口水,喘着粗气,刘贵妃一边给石虎擦着满脸的冷汗,一边安慰道:“陛下,没事了,没事了陛下……”
“朕刚刚又见到他了!”石虎忽然神神叨叨的抓住了刘贵妃的手对她说道。
“都是梦而已!陛下,不要再想了!没事了!”刘贵妃轻轻抚摸着石虎的手背安慰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石虎看了看外面。
“快戌时了……”
石虎缓缓起身,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几个内侍,对他们吩咐道:“你们退下。”
“是……”
“文苍!”
“微臣在!”文苍的声音依旧孔武有力。
石虎正要开口,忽然看着刘贵妃,说道:“爱妃,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宫吧!”
“是……陛下好生休息……”
刘贵妃对石虎的想法心知肚明,便也不必再留在养心殿,于是识趣的退下了。
“文苍……”石虎耷拉着脑袋,有些虚弱的喊道。
“微臣在……”文苍看到石虎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敢再大着嗓门。
“你现在已经是禁军统领,你可知道?”石虎坐在床上,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文苍。
“回禀陛下,今日白天陆公公已经去宣过圣旨了……微臣谢陛下恩典。”文苍说着,给石虎跪了下来。
石虎微微摆手,说道:“朕有件事要安排你去办!”
“微臣听凭陛下吩咐!”
“你从禁军中抽调一些人,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对朕使了巫蛊之术,想要害朕!”
“什……什么?巫蛊之术?”文苍一听这话,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巫蛊之术。
“朕这两日夜夜无法入睡,还总是做同样的噩梦!朕怀疑有人要害朕!所以命你去查明真相!”
“可是……可是微臣对查案一点经验都没有……”文苍有些担忧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智者游戏()
“你现在是禁军统领,朕的性命都交在你的手里,此等事情你若办不好,提头来见!”石虎毫不客气的吩咐道。
“陛下可否告知微臣所查之事的大致情况?这样微臣好歹可以知道如何着手去办……”
“你上前来!”石虎朝文苍招招手。
文苍连忙走到石虎的床榻前,跪在地上,小心的把头凑了过去。
夜黑风高,慕容氏两兄弟相对而坐,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身旁站了十几个侍从,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听候慕容儁的命令。
“什么时辰了?”慕容儁挑了挑烛火,淡定的问道。
其中一个侍从连忙走到窗边,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说道:“回禀殿下,快子时了。”
“二哥,差不多了吧?”慕容恪问道。
“两人一组,陆续出去,不要发出任何动静!”慕容儁放下手里的那根竹签,看了看众人。
“是……”众人纷纷点头。
“慢着!”慕容儁忽然站了起来,对站在门口的两人说道:“我先过去!”
那两人站到旁边,自觉的给慕容儁让开一条路。慕容儁正要开门,转身对慕容恪吩咐道:“四弟,你最后一个走!留意驿馆门口的禁军!”
“小弟明白!”慕容恪点点头。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慕容儁走出自己的厢房,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任何动静,便轻轻的走向西边的那件厢房。
慕容儁轻轻推开门,借着透过纱窗的月光,他看到一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屋里。
“二殿下来的可真准时。”老三转过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们鲜卑人向来守时守信。”
“怎么就你一个人?”老三探头看了看慕容儁身后,微微皱眉问道。
“稍候片刻,安全起见,自然不能一起来,免得被外面的禁军察觉。”
“二殿下思虑周全,在下佩服。”
老三话音刚落,两人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出于本能反应,老三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一个箭步跳到了门口。
“别紧张,是我的人。”慕容儁不慌不忙的伸手拦住了老三。
就在这时候,两个侍从模样的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殿下!”那两个人低声喊道。
“别出声,等其他人!”慕容儁低声吩咐道。
“是……”那两人看了看站在旁边,手持匕首的老三,不自觉的贴近慕容儁,生怕眼前的这个人意图不轨。
老三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这两个侍从是何居心,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收回匕首站到了一边,再也不看慕容儁等人。
与此同时,在一处僻静的民宅里,石鉴正在与高尚之下棋,旁边是一壶清茶,两只茶杯,还有一樽点着檀香的铜炉。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石鉴忽然问道。
“殿下说的是何事?”高尚之停下来问道。
“自然是让刘荣背黑锅的事情。”
“已经安排妥当。”高尚之微微一笑。
“那就好。”石鉴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说今日宫中出了几道圣旨,不知殿下听说了没有?”
“哦?看来本王的消息还不够灵通,你说说看,是什么圣旨。”
“这几道圣旨其实是为了一件事。”
“是因为老九的事情吧?”
“殿下猜的不错。”高尚之笑了笑,说道:“庆王被调去李城和云中屯田,其兵权由兵部尚书尤坚暂代。”
“这才两道圣旨而已,还有呢。”
“石勇前往雁门关守关,文苍接替禁军统领一职。”
“老东西这个安排还真是煞费苦心!难为他了!”石鉴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听说这不是陛下的想法,而是那刘远志的!”
“刘远志?”石鉴显然对此事感到有些疑惑。
“不错!那日早朝过后,听说陛下又私下召见了刘远志,此后便卧病在床了,所以老臣猜想,应该是刘远志对陛下说了什么。”
“看来刘远志已经完全成了庆王府的人,老二这一次真是白忙活一场,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户部送给了庆王府。”
“殿下,老臣倒觉得这一回合,庆王府和燕王府打了个平手。”
“哦?何以见得?”
“户部虽然归了庆王府,但是燕王府却和西华侯府结成了姻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人,你太不了解石瞻了,西华侯府和燕王府虽然结秦晋之好,但是不代表西华侯府已经做了燕王府的座上客。”
“老臣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两家要结姻亲,难不成还各存异心?”
石鉴摇摇头,停下手里的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西华侯府是不可能轻易参与党争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已经被逼的毫无退路,否则依石瞻的脾气,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殿下说的有理……老臣受教了。”高尚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唔~大人,别光说话,你的棋可快成死局了!”石鉴抿了口茶,指了指棋盘对高尚之说道。
“嗯?”高尚之这才反应过来,认真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半晌才缓缓抬起头,对石鉴说道:“殿下,您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跟老臣说几句话,分散了老臣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高大人,棋局如战局,所谓兵不厌诈,这可不能怪我!”
“殿下声东击西,老臣栽了……”高尚之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两声轻轻的叩门声,接着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启禀殿下,鲜卑人到了。”
“殿下……”
“大人,有劳你去安排下面的事情了。”石鉴吩咐道。
“殿下放心!”高尚之起身,推开角落的一道侧门,悄悄走了出去。
待高尚之走后,石鉴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影,吩咐道:“请慕容氏二殿下进来。”
“遵命!”
那人来到院内,慕容氏两兄弟以及十几个手下正在等候。
“二殿下,我们宁王殿下有请。”
“好的,前面带路!”慕容儁微微点头。
“二哥!”慕容恪连忙拉住了他,低声提醒道:“小心!”
“放心!”慕容儁微微一笑,说完便跟着那人朝石鉴的屋子走去。
慕容儁走到门口,轻轻叩门。
“进来吧。”屋内的石鉴也没抬头,依旧看着棋局,随口说道。
门被轻轻推开,慕容儁从容的走了进来,见石鉴正看着棋盘,笑着说道:“宁王殿下好兴致。”
“驿馆住的可还习惯?”石鉴一手白子,一手黑子,左右对弈。
慕容儁笑了笑,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赵地再好,也只是一个囚笼。”
“如今即将脱离这个囚笼,不知道慕容二殿下有何感慨?”
“久旱逢甘霖,大致便是如此吧。”慕容儁说着,盘膝坐在了石鉴的对面。
“时候尚早,陪我下会儿棋。”石鉴始终没有抬头,将白子推给了慕容儁。
慕容儁扫视棋局,微微皱眉,说道:“白子已经完全处于被动防守的境地,宁王殿下这是考验在下的棋艺不成?”
石鉴听到这句话不禁微微一样,放下手里的黑子,然后抬头看着慕容儁说道:“下棋是智者的游戏,慕容二殿下难道不感兴趣?”
“能与宁王殿下对弈一场,自然是一桩幸事!如此,那我就陪殿下消磨一下时间。”慕容儁审视一下棋局,思索片刻,便落下一颗白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 棋如人生()
院内的鲜卑人都老老实实的挤在墙根下,不敢出声,而石鉴的三个手下,则时刻警惕着这些人,防止他们有任何异动。
慕容恪盘膝坐在地上,把玩着他的两柄短刀,时不时的看一眼屋内的情形。
“四殿下这两把刀看似不是凡品。”老三忽然说道。
“你眼力不错。”慕容恪冷笑一声。
“不知可否借你的刀一看。”
“此刀出鞘必须见血,你还是不看为好。”慕容恪直接拒绝了老三。
“呵呵,四殿下若是不愿借我看看,直说便是,何必用此等无稽之谈搪塞?”
“你知道我不愿意便好,还啰嗦什么?”
“小子,毛还没长齐,说话还是收敛一点的好!”老三说着,已经面露杀机。
慕容恪丝毫不慌张,忽然停下手里的把玩的刀,抬起头微微斜视着老三,说道:“怎么?想动手不成?”
“小子,我们几个不过是因为宁王殿下有令,否则岂会容你如此猖狂?”老三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怒视着对方。
忽然,一个侍从轻轻拉了拉慕容恪的衣角,低声说道:“四殿下,二殿下吩咐过,叫咱们不要与宁王的人起争执。”
“滚一边去!不用你提醒!”慕容恪不耐烦的骂道。
那个侍从悻悻的坐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老三冷笑一声,不再搭理慕容恪,谁知慕容恪忽然喊道:“喂!”
“你在叫我?”老三问道。
“不是叫你又是叫谁?”慕容恪一副好勇斗狠的劲头又上来了,不怀好意的挑衅道:“改日我们好好切磋切磋。”
老三对慕容恪那傲慢嚣张的态度早就十分看不惯,此时面对他的挑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跳起身骂道:“臭小子!别蹬鼻子上脸!”
“三哥!”一直站在老三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忽然喊道:“殿下有令,不可滋事!”
就在这时,屋里的石鉴仿佛听到了动静,问道:“外面何事喧哗?”
“回禀殿下,无事,无事,属下该死,打搅殿下雅兴。”
片刻之后,屋内未再有动静,而外面的老三等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用出去看看吗?”慕容儁没有抬头,看着棋局问道。
“你的人不敢乱动,我的人不会乱动,所以有什么好看的?”石鉴不以为然,一笑而过。
慕容儁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何时送我等出城?”
“天一亮便送你们走。”
“能有这么快?”慕容儁有些吃惊。
“怎么?还想住在邺城?”石鉴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这当然不是,只是没有想到宁王殿下做事如此干净利落。”
“若无此等雷厉风行之魄力,如何谋求赵国?”
慕容儁正襟危坐,看了看石鉴,问道:“那不知道宁王殿下有何条件?”
“不急,本王信得过你!若有相求,二殿下定有所应吧?”
慕容儁微微一笑,捏起一粒白子,轻轻落下,问道:“为何你会认定我鲜卑会记你这份恩情?今日我等离去,龙城离此地万里之遥,你奈我何?”
“方才对弈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这局棋的输赢如何?”石鉴不急不躁的反问道。
慕容儁心中有些不解,没有明白石鉴是什么意思,答道:“想过。”
“可有必胜的把握?”
“自然是没有。”
“可你还是坐下来与本王对弈了这么久。”石鉴放下手里的棋子,缓缓坐正,微微一笑道:“权术之争也是一场对弈,谁都无必胜之把握,为何还要去做?”
“下棋无关生死,权术之争却是刀口舔血,殿下的比方打的精妙,却也并不贴切。”慕容儁不慌不忙的捏起一粒棋子,低头观察棋局,没过多久又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着石鉴。
“你没发现早在十步棋之前,你就已经完全陷入败势了吗?”石鉴不慌不忙,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呵呵,宁王殿下棋艺精湛,慕容儁佩服!”
“下棋与夺嫡确实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本王从来不做养虎为患之事。”石鉴端起茶杯,正准备饮茶,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慕容儁,问道:“不知道慕容殿下是不是一头恶虎呢?”
石鉴语态平淡,却是话有所指。慕容儁机敏过人,自然听得出石鉴的话中带有杀机。
“鲜卑人恩仇必报,殿下无需担忧。”慕容儁从容不迫,也饮了一口茶,微微咂嘴,说道:“茶水苦涩,不如烈酒。”
石鉴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将茶水浇到了碳炉上,原本赤红的碳块伴随着“嗤”的一声,全部熄灭。
“这是何意?”慕容儁不解。
“茶煮久了,便不是最初的那个味道。”
“酒却是越陈越香,所以我们鲜卑人爱酒不爱茶。”
石鉴微微一笑,说道:“今日送你出了邺城,能否顺利回到鲜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自然……”
“墙角的箱子里有二十套民服,你们自行换上,天亮后待城门打开,便可出城。”
慕容儁扫视了一下,在靠近大门的墙角,果然放着一个黑乎乎的木箱。慕容儁起身走到箱子旁,打开一看,里面各式各样的民服塞满了箱子,于是慕容儁合上箱子,对石鉴拱手说道:“多谢!”
石鉴缓缓起身,瞥了一眼慕容儁,说道:“好了,本王该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对了!”石鉴忽然停下,转过身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安插在邺城的那些细作,一个月前已经被皇帝老儿知道了,那些人一个个全部被处死,无一例外。”
“细作?什么细作?”慕容儁假装不知道石鉴话里的意思。
时间微微一笑,也未曾再说什么,便打开门出去了。
石鉴走后,慕容恪冲了进来,看到慕容儁脸色很难看,关切的问道:“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安排在邺城的细作全部暴露了!”慕容儁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那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回鲜卑!还能怎么办?”
“二哥,那些细作现在在哪里?”
“一个月前就已经被石虎全部处死了!一个不留!”
“什么!这……这谁干的!石虎老儿怎么会知道细作的存在?”
慕容儁摇摇头,走到旁边坐了下来,说道:“不清楚,方才石鉴只是顺口说了一句,没说是谁干的。”
慕容恪沉思片刻,说道:“二哥,你说会不会是石鉴干的!”
“他?”慕容儁又摇摇头:“不会是他。”
“何以见得?我看这石鉴阴阳怪气的,八成就是他干的!”
“他一个失宠的亲王,朝中无所依靠,除掉这些细作去邀功?恐怕不是他的作风。”
“除了他还能有谁?”
“禁军副统领文苍!”
“谁?禁军副统领?怎么会是他?二哥你怎么就认为是他带人干的?”
“没听到今天下午门口的几个禁军议论吗?文苍已经被提拔为禁军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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