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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专女生的非常日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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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宿舍楼都静悄悄的,哨子的声音显得更加夸张了,老刀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张欣推醒。
  张欣醒了之后,我们赶紧抓住机遇认真而努力地睡觉,很快就相继进入了梦乡。
  张欣的“哨子”让我想起了爸爸。
  爸爸的鼾声也是这样均匀,这样起起伏伏的,可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噪音,而是一首很好听的催眠曲,让我觉得是那样的安全与踏实。有一段时间,我就是因为迷恋“哨子”才觉得爸爸是那样的亲切,是那样的富有男儿气概,我问妈我以后能这样拉“哨子”吗?妈说我是女孩,女孩如果这样的话,是不雅的,这使我觉得很迷惑。后来,家里的房子像我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一起长大,越来越大,我也拥有了自己的房间,爸爸的哨声被墙壁淹没了。
  也许张欣的鼾声打得不够水准,我觉得再也找不到童年那关于鼾声的美好回
  忆了。
  我想起了男生宿舍,这会儿他们那里,肯定是像汽笛一样争相鸣放了,那又是怎样一幅景象呢?我在睡梦中展开了想像的翅膀……
  9月9日 防范男生
  今天早上起来,叮当试探张欣,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拉“哨子”了?张欣白了她一眼,说她还在做梦吧?她是看着大家一个个睡着的。兴许是心理作用吧,这也不能怪叮当,只是委屈了张欣。不提这事也罢。
  晚上,张欣组织女生到学校礼堂听讲座,教室里只剩下那三个可怜的活宝,像袋鼠一样伸着脑袋张望着。外班走廊上挤满了男生,他们看起来个个羡慕得要死,恨不得也能变一回 女生,我和娜娜看看那些好奇的男生,忍不住相视一笑。
  台上的女生辅导员娓娓而谈,台下的我们个个都羞红了脸。头一次听别人详细讲解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我紧张得要命,手心都沁出了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辅导员还在大谈特谈怎样摆脱男性的骚扰,在紧急情况下怎样寻求自救和他救,我觉得自己如坐针毡,忍不住把身体挪了挪。再用眼睛的余光瞟瞟别人,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娜娜坐在我身旁无聊地抠着指甲。
  我不知道礼堂里那么多和我一样红扑扑的脸蛋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小的时候,雪儿就跟我说男孩很坏很坏。她家隔壁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故意在她面前脱下裤子,露出像壶嘴一样的小鸡鸡,很骄傲地小解。她妈说那小子乳臭未干,就知道耍流氓,长大了肯定不得了。我当时就想,这的确是一个很坏很坏的男孩,以后遇到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注意了。
  妈妈偶尔发现我跟男生待在一块儿的时候,眼神就显得不大正常,那是我所能读出来的全部的内容,我隐约觉得妈很紧张,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后来她跟我说是怕我没有足够的是非判断能力,吃男孩子的亏。我就想,男孩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这个问号一直打到了今天。
  回到班上,大家开始窃窃私语,三个男生像傻子一样一头雾水,憨憨的……
  9月15日 疼 痛
  今天是第三天,肚子越来越不舒服,每个月来例假的时候总是这样,有时候我痛得简直想在床上打几个滚,眼泪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中午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娜娜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问她每个月“倒霉”的时候有这么倒霉吗?她摇摇头,从前雪儿也是这么说的。娜娜说她来例假的时候只是觉得肚子胀胀的,就是流血,挺脏的,真想不做女孩,女孩太麻烦。她还说她中学的时候曾指使一个男 生去帮她买卫生棉,结果那家伙傻不拉叽买回了一大卷卫生纸,可是她又要急用,不敢随便走动,都快把人给急坏了。娜娜问我好不好笑?我没有心思笑,只是感到胀痛,但是我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来宽慰她。
  妈妈说女人的命就像一粒菜子,总之很苦很苦,我觉得可能就像“倒霉”到来的时候一样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上天要降下这样的痛苦来折磨我。每次来例假的时候我都痛得几乎不行,我也听别人说过这叫痛经,可我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身体对我的折磨,我不敢跟家里的人说,妈妈那审视的眼神总是让人无法亲近,我只能在痛苦的时候使劲地咬着自己的衣角。我不知道这种病能不能医治,我害怕别人说我小小年纪就有这方面的疾病。
  我问娜娜我要一直这样疼痛下去吗?她说不会的吧,听说能好,我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闪烁烁的,好像也不能肯定,更担心了。
  9月22日 胸 罩
  老刀每天睡觉之前,都要软硬兼施让叮当给她按摩,开始的时候叮当还觉得挺新鲜的,骑在她的背上敲敲打打,有的时候还故意把她后背上的带子往上一掀,老刀那明晃晃、白皙皙的乳房就暴露在了外面,然后叮当就捂着嘴巴咯咯地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整个寝室。老刀发一声喊:“小妮子,找打!”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最近叮当也烦了,她似乎干什么事都没有耐心,她说自己不堪忍受老刀的“虐待”,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为老刀提供服务了。我们几个看着老刀“小妮子,小妮子”地喊叫着“打”得她嗷嗷直叫,都快把肚 皮笑破了。
  老刀回过头,忽然发现寝室大门洞开,自己上身只戴着一件白色的胸罩,忍不住喊:“关门关门!”大家偏过头,都懒得去理她,正好王星星从外面进来,她只好乖乖地把门关上了。
  大家都说老刀属于那种成熟型的女人,她听了之后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张欣一句话就让她完全变蔫了,她说老刀猛一看还没什么,仔细看简直就像是生了好几个小孩的妈妈。老刀自然懊恼异常,说她成熟也就罢了,干什么扯到小baby头上去呢!她大叫一声“找打”又朝张欣扑了过去,张欣像只惊飞的鸽子躲到洗手间里关紧了门。
  我没有说话,我注意到了老刀的胸罩,那是一款很别致的造型,看起来就像一片白色的叶子遮在胸前,不像我和娜娜身上,怎么看,怎么像碗,像半球。
  记得第一次萌发戴胸罩的念头,是因为早上跑步的时候,总感觉胸前像有两只小兔子似的在一跳一跳,别人都以为是跑步将我的脸蛋跑红了,其实不是,我是担心被别的男生发现了自己胸前的“小秘密”。生怕它有一天会像个地雷一样散射开去,这种想法真的很特别,我敢说很少有人像我这么想过。我感觉自己和别的女孩子一样需要一对合适的“碗”,我偷偷地来到内衣商店,进门的时候我心有余悸地朝门外望去,门外的大路上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看着各式各样的胸罩,我感到不知所措,我没有勇气像别人那样拿起一个又拿起另一个,也不能像买衣服一样去试穿,匆匆挑了一个,付了钱就直冲出门,再也不敢回头去看那些挂着的各式各样的罩子。结果回家才知道买大了,不大合身,但是穿在身上也比从前感觉好多了。雪儿用两个指头钳起我后背上的那根带子说,你也有了?我说嗯,你呢?她说她也是不久前才有的。
  9月29日 男生的实惠
  雪儿来信了。
  我把椅子搬到走廊上背着阳光慵懒地坐着,她的信不长,字迹娟秀,小巧玲珑,很有女人味。看着她写的字总是让人备感亲切。
  祖儿:
  收到来信,很开心。
  听说你们那里有很多剩余的劳动力在物色“靶子”?呵呵,我们这里也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明目张胆而已,那些胆怯的男生都只敢拿眼睛瞄,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的,主要是因为老师管得太严,据说到二年级的时候班主任还要扣留学生的信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高中的男生不是生活的傻子,就是考试的呆子,我看不惯,他们居然不懂足球、不谈足球,我只能对他们说I服了You了!不过你那里好像也强不了多少,才三个公的,也太可怜了。算了,不说那些没有长进的男生吧。
  我们班有女生学习好刻苦哦,半夜做梦都念英语……哎呀,不好也,班主任来发卷子了,我就写到这里吧,我挺好的。祝Happy!
  雪儿
  9月23日
  她还是那样,喜欢歪着嘴巴说话,喜欢足球和周星驰,从前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动不动就甩出两句经典台词。信看完了,我把它重新叠回方才的模样,放在掌心低下头轻轻抚摩着。有人“啪”地一下拍了我的肩,原来是娜娜。她问我是不是在看情书?表情这么专注!我发现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正是丁路源。
  娜娜说她从今天开始又多了一个弟弟!她朝丁路源努努嘴。
  嗬,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有,丁路源不是比她大吗?还要叫她姐?
  娜娜说反正是他自己愿意的,还转头问:是这样吧?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很乖巧地点点头。娜娜问我是不是想吃棒棒糖了,我说我可不愿意去买,丁路源听了这话就跑了,一会儿就买回了十根棒棒糖,我们一人四根,他两根。
  回到宿舍,我对娜娜说:“真是I服了You了!”
  以前,在初中的时候,有两个男女同学的关系好得不得了,有事没事老爱往一块儿扎堆,有同学拿他们两个开涮,说他们是在搞地下工作,谈恋爱。他们两个不服,说他们只不过是很好很好的姐弟关系,大家都说他们在骗人,是在自欺欺人,那个女生哭了,大家就没敢再说。那个时候,要是有这方面的倾向,是会被同学所不齿的。但是事实上,那两个同学也的确是在用姐弟关系作掩护,后来那个男孩听说跟随他父亲调到另一个城市了,女孩三天没来上课,听说狠狠地哭了一把。饭后茶余,大家都饶有兴味地谈论着这件事,都说她是小狐狸精,不要脸。
  棒棒糖虽然已经衔在了嘴里,但是味道并不显得有多么的好,好像也没有平时那么诱人,可能是因为男生买的缘故吧。我觉得挺奇怪的,男生为什么爱这么作践自己,老是要厚着脸皮去宠女生呢?娜娜觉得受之无愧,是他自找的,可是我却觉得自己食之无味,说实话,我怕自己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我不想依赖任何人,除了自己。
  10月10日 胸部胀胀地疼
  今天,我发现胸部也莫名其妙地开始胀痛,用手去摸,两边的乳房里面各有一粒很小的硬块,感觉胀胀的,好像里面多塞了一团棉花什么的。我把娜娜拉过来,她说没什么的,要不到学校医务室去看看医生,我不愿意去,因为医务室里女医生老是不在。
  有的时候我也特别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台风华正茂的机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毛病?有时候我躲在被窝里悄悄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隆起的乳房像一座光 滑的小山包似的,整个人活像一条在大海里自由游弋的美人鱼,有暗礁,有水草,有各式各样充满灵性的生灵。
  我觉得也许是自己的胸罩太小的缘故,我总是喜欢戴小号的乳罩,那样可以托住胸部,使它看起来不那么显眼,这样就不至于引起男生的注意。女孩真是太麻烦了,总是怕这怕那的,没有男孩那么洒脱,男孩好像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困扰似的。
  是的,我想我是应该重新买一件胸罩了。
  10月18日 发现“谢霆锋”
  我很久没有看男生踢足球了,所以很想看。吃完饭后路过足球场,发现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德比大战”,好多男生都在呐喊助威,声音顺着秋风一直飘到了我的耳朵,心里痒痒的,不知不觉来到了球场。场面看起来还不错,那些男生的动作也挺娴熟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体育班的,难怪。
  突然一个系着红头巾的男孩飞起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球直奔我而来。我觉得心里很 慌乱,脑子一热,突然有一股冲动:我也要来一脚!一脚踢去,结果踢了个空,居然没沾着球边!头一次踢球就这么丢脸,我简直气恼坏了。可是那个系头巾的男孩却只顾嚼着口香糖,左手叉腰右手捂着肚子笑,我一下红了脸,心想:让你笑,我让你笑,把肚皮笑破,把大门牙也笑掉才好呢!他笑够了很转地对我说:“嘿,我说,要不要试两脚!”我歪过头,不去看他的脸,虽然他的脸长得是那样的帅气。我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哦,对了,谢霆锋!我偷偷在一旁拿眼睛看他,真的,越看越像。我的眼睛忍不住锁定在他的身上游移,有人在他的旁边打起了呼哨,他朝我打出一个“V”形的手势,我懒得理他,慢慢往教室里走去。
  夜里,我莫名其妙地梦到了“谢霆锋”,他很威猛地在球场上驰骋着,一脚势大力沉的射门,球直奔我的心窝而来,我忍不住“啊”地一声尖叫。寝室里有人被我吵醒了,纷纷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只是梦见谢霆锋而已。奇怪,我怎么会梦见他?我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胸前,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拿起畅销书《只想对你说》,躲在被子里面打着手电看了起来。
  我睡得很晚,但我受益匪浅,因为《只想对你说》这本书解决了我许多心理、生理方面的问题。难怪大家都在抢着看这本书。
  10月25日 情 书
  最近有好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让班里的女生转告我,说要收我做他们的小妹妹,我才没那么傻呢,他们肯定是不怀好意。娜娜说,也不掂量掂量,我们五班的班花凌祖儿小姐是这么容易搞到手的么?没有一点诚意,还说要交朋友,嘁!
  我捂住她的嘴巴,让她不要瞎说,不肯就不肯罢了,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意义?我看这些男生肯定是吃饱了饭没事情干,专门拿女生做文章,一点都不可靠。
  吃完午饭,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班上录音机的声音很大,三个活宝一般很少待在教室里,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也许是退守到了男生根据地——宿舍去了吧!几个女生正在对着谱子练歌,张欣和几个女生在后面办板报,我看她除了别人吃喝拉撒不管以外,其余好像什么都管,大家都说她活像个“管家婆”,我看像。老刀更绝,一屁股坐在讲台上弹起了自己心爱的吉他,我想我也应该练练吉他了。
  打开抽屉,发现里面多了一封信,我觉得很奇怪,是谁这么神秘,有话不能当面说呢?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起来,难道是男孩写的?
  果然是男孩写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写的,是我们班那三个吗?不像,班上处处鲜花盛开,他们要采蜜的话目标多的是。那就是外班的了?学校那么大,鬼才知道是谁呢!如果是外班的话,班里肯定有“内奸”,我四处望望,个个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嫌疑,又好像都不是。我把这封“哈哈,我已经注意上你了,你跑不了”的匿名信塞进了自己的日记本里面。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想让别的什么人打破我宁静的生活。
  中学的时候,隔壁班一个长得很清秀很腼腆的男生有一天突然找到我,塞给我一封信,叫我转交给雪儿。我就把信交给雪儿,然后我们打开信一起逐字逐句地研究,信很短,记得是说觉得她的头发很长,想和她交个朋友,我和雪儿从这封信中找到了足够的快乐,我们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路上的行人纷纷向我们两个投来诧异的眼神,我们这才觉得不妥,连忙捂住嘴。
  我们两个共同商量了半天,才终于统一了意见,以家长和老师的口吻给那个男孩回了一封信,大致跟他说“年纪小,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意思。那男孩从我手里接过信的时候眼睛发绿,高兴得不得了,看过信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和雪儿。
  11月1日 被男生碰了一下
  早上起来,上铺的娜娜穿错了我的鞋子,死活又不愿换下来,我只好穿上了她的鞋子,她鞋子的跟部可真高,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高跷上一样,整个人悬在空中,心里觉得虚虚的。要命的是今天还有一节体育课,我只好写了一张条子,说自己“身体不适”,让张欣转交给老师,老师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这一招挺灵的,一般情况下老师都不会说什么。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发现身后走着青春痘,我走快,他也跟着脚步加快,我放慢,青春 痘也很悠闲自在地紧跟着。他在跟踪我?我生气地回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怎么老是跟在别人的后面?”谁知道他竟无耻地回答:“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不要自作多情!”
  真是把我气坏了,高跟鞋已经虐待得我的小脚有些发痛了,他还要来瞎搀和!我高一脚低一脚如履薄冰地行走着,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坦。
  青春痘简直就是丧门星,只要他一出现,准没好事。在去食堂门前台阶处,尽管我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了,但还是不小心摔了一个趔趄,扭了脚,要不是人来人往太过显眼,我真想坐在地上不起来了。青春痘借机从我的身旁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恼怒极了,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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