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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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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鸣鹤抑制不住高兴,说:“那我可不敢。因为这两天乱,绸缎庄关门,难得清闲。平时我没功夫尽孝,今日专门来陪陪二老。”
沈夫人说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鱼肉太奢侈。
沈子儒发现秦鸣鹤流露出来的喜色,问:“什么事这么高兴?像拣个金元宝似的?”
秦鸣鹤叹道:“还是老爷子厉害!今儿比拣个金元宝还要高兴。”
沈仪淑立刻来了兴趣:“姐夫,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秦鸣鹤高兴地说:“我估计,晓雅中午要回来吃饭。”
沈夫人眼一亮,问:“是吗?你怎么知道?”
秦鸣鹤告诉岳母娘,说他早晨去找王圣亚了,王圣亚答应马上就去找有关人员,把晓雅放出来。
沈夫人大为失望,说找他有什么用?现在是乱世,国民党跑了,共产党才来,两家都不问事。他王圣亚一个教书先生能有什么神通,国民党的警察局和解放军的军管会,两边都不会买他的账。
秦鸣鹤笑道:“娘,这下你可就看走眼啦!王圣亚是共产党!”
沈子儒暗暗观察着沈仪淑的神态表情。
沈仪淑很平静。
沈夫人则大吃一惊:“啊!他是共产党?”
秦鸣鹤告诉岳母,说王圣亚不但是共产党,而且还是共产党里的大官,是共产党六安行政专署的专员!
沈夫人不相信:“不会吧?”
秦鸣鹤说:“千真万确,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我也不相信。可再一想,万一要是真的呢?那晓雅不就没事了吗?于是我就去找他,一问,还就是真的,他自己都亲口告诉我啦!”
沈夫人又惊又喜:“阿弥陀佛,这下晓雅没事了!”
秦鸣鹤说:“是啊,王圣亚非常爽快,当时就答应放人。”
沈夫人自豪地说:“那是自然。你说,他是你爹的学生,又是晓雅和仪淑的老师,有这样的交情,晓雅当然能出来。好好,我去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中午你们爷几个好好尽兴喝两盅。”
沈夫人乐呵呵去了厨房。
沈子儒突然问沈仪淑:“仪淑,这王圣亚是共产党的专员,你觉得惊奇吗?”
沈仪淑一愣,忙说:“什么?噢,惊奇,当然惊奇,没想到。”
沈子儒深沉一笑,没再说。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此时沈晓雅回来了。
他看一眼众人,满不在乎地说:“嗬,都在啊?”
沈子儒立刻沉下脸。
沈小雅赔笑说:“嘿嘿,爹,还在生气我的气呢?”
沈子儒眼一瞪,说:“生气?有你这样的好孩子,我干吗要生气?”
沈晓雅委屈地说:“爹,这事不能怪我。你说我看见绑我票的土匪居然成了警察,我能不恼火吗?再说,我找他要手枪,一是出气,二也是为了还给方辰田,我又不玩那东西。”
秦鸣鹤打起哈哈,故意问:“晓雅,是王老师亲自去放你出来的吗?”
沈晓雅说:“是,还有一个叫廖邵武的师长,这人人挺好。呵呵,看来你们都知道了。王老师的城府真深,居然是个大共产党!”
沈子儒说:“都像你这样浮浅,社会还能进步吗?”
沈晓雅笑道:“爹教训的是。王老师做戏的功夫比我高深多了,我是五体投地。爹,你是他老师,你不会也是大共产党吧?”
沈子儒不理睬沈晓雅的嬉皮笑脸,严肃地说:“我不是共产党,但共产党关于国家应该实行*宪政的提法我赞成。我生是民盟的人,死是民盟的鬼。”
沈仪淑笑道:“可民盟是非法组织,现在被国民党政府取缔了。”
沈子儒说:“那我就是无党派*人士。”
沈晓雅问:“呵呵,连民盟都被取缔了?”
沈仪淑说:“是啊,国民政府已经正式宣布取缔民盟,我们家老爷子现在是非法组织的人呢。”
沈子儒冷笑说:“哼,六安的国民政府倒是合法的,现在不是被共产党打跑了吗?”
秦鸣鹤不愿意谈政治,他岔开话题:“晓雅,为什么不请王圣亚和廖师长他们一起来家坐坐?我们应该表示一下谢意啊。”
沈晓雅说:“姐夫,人家忙啊!哦,想起来了,爹,那个廖师长要我传话给你,说共产党很敬重你,还说要来拜望你,还问你欢迎不欢迎他呢。”
沈子儒轻轻“哦”了一声。
沈晓雅问:“爹,你打算见他们吗?”
沈子儒说:“暂时还是不接触为好。”
沈晓雅:“对,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谁知道将来谁能成事啊?哦,我娘呢?”
秦鸣鹤笑道:“娘在给你做好吃的呢。”
沈晓雅惊讶地问:“哦,娘知道我要出来?”
秦鸣鹤说:“知道,早晨是我去找的王圣亚。”
沈晓雅恍然大悟,说:“啊,原来如此!好,我先去看看我娘,吃了饭得赶紧洗个澡,身上都快臭了。”
沈子儒说:“你应该在那种地方多呆两天,多受点罪才好。”
沈晓雅问为什么?
沈子儒感慨道地说,千金难买少年贫,桑树条子得从小育。他指责沈晓雅就是因为没吃过苦,以后很难成器。
沈晓雅笑着说不一定,还说富家子弟也有成大器的,贫家子弟也有当土匪干绑票的。
沈子儒居然一时词穷,只不满地哼了一声。
沈仪淑给父亲解围说:“哥,你说得那是特殊情况,穷人中还是好人多。”
沈晓雅立刻反驳说:“富人也是好人多!这穷人富人跟好人坏人没关系。”
沈仪淑哑然。
秦鸣鹤连忙打岔,叫他兄妹二人端菜开酒,准备吃饭。 。 想看书来
18/3
水西门街头的墙壁上,张贴着一张《关于加强六安社会治安的暂行条例》的告示。
告示一上墙,立即引来很多人围观。
人们看着告示上落款写的“*六安行政专署专员汪声”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六安军事管理委员会主任廖邵武”的名字,七嘴八舌地在议论。
一个中年人说:“好,士兵不进城而先安民,解放军的确与以往的军队不一样!”
一个老者回忆说,民国初年白狼(白朗)起义兵进六安,看见穿皮袄的就杀。王家公馆的老太爷刚从上海回来,第二天出门,才走到大井拐,就被他们一枪给崩了。
中年人问:“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王家公馆的王老太爷人挺好,做过许多修桥铺路的善事。到底白狼是为什么要杀他?你知道吗?”
老者说:“为什么,就因为他戴了个貂皮帽子,有钱。”
众人莫不称冤。
一个年轻点人说:“这次城防司令部也够窝囊的,都没敢跟人家解放军开火就吓跑了,真叫做望风而逃啊。”
老者说:“那是他刘锐襄明智,明摆着打不过他们解放军嘛。”
中年人说:“是啊,连白崇禧的精锐之师六十二旅都不是解放军的对手,何况城防司令部那几个破烂。”
常艳春走过来,边看告示,边听人们议论。
老者说:“那些人,欺压我们老百姓是内行,干正经事都是外行。”
年轻点人说:“听说打张家店的解放军师长姓廖,此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军管会主任廖邵武?”
中年人说:“都说是他,勇将啊!”
廖邵武这个名字,引起常艳春的注意。
她的眼神,落在告示的落款“廖邵武”三个字上。
上午,戏园老板坐在大戏园门口台阶上晒太阳。他手里捧着一把紫砂壶,昏昏欲睡。
在他的面前,一个小男孩边扭秧歌边唱着新学的流行小唱:“小孩妈妈你别哭,我去当兵你享福。家里还有一箩稻,你吃完再跟地主要!”
戏园老板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问:“你这唱的什么啊?”
小男孩说:“秧歌,比你们唱得京戏好听。”
戏园老板摇摇头。
小男孩继续边扭边唱:“耕田耙地不要愁,地主家里有老牛。贫雇农民翻了身,要做天下新主人!”
戏园老板小声叽咕说:“你就做梦吧。”
小男孩问:“大爷,你说什么?”
戏园老板睁开眼,打岔说:“我说我刚才做梦啦。”
韩西楼来到戏园老板面前,嘲弄地说:“嗬嗬,老板,你真清闲自在,品着茶,晒着太阳,舒服啊!”
戏园老板叹道:“唉,我都愁死啦!好几天没开张了,几十口人要吃饭,这可怎么办啊?”
韩西楼说:“你开啊,谁让你不演出的?解放军说不给你演出了吗?”
戏园老板无奈地说:“我不是给那些当兵的砸怕了嘛。”
韩西楼说解放军不会干那种下作的事,还说他听过他们唱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歌,他们的纪律很严明。
戏园老板却不相信,说这些人都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做得怎么样,就难说啦!
韩西楼分析说,解放军进城后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不会乱来。他建议戏园老板到军管会去问一问,说再不演出,我们许多演员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戏园老板想想也对,是得去问问,看看他们当官带兵的怎么说。但他一人不敢去,央求韩西楼陪他一起去,韩西楼答应了。
韩西楼和戏园老板来到军管会,也就是县中学,向门岗说明情况,门岗让他们进去了。
他两进来后,看见操场上解放军战士正在操练列队。
战士们在唱:“……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
韩西楼对戏园老板说:“听见没有?怎么样?”
戏园老板点点头,感觉解放军和国民党的兵是不一样。
按门岗的指点,他们来到廖邵武办公室。
廖邵武热情地接待了他二人:“二位请坐,你们是做什么的?找我有什么事?”
韩西楼见戏园老板不敢说话,只得先说:“廖主任,我们是六安大戏园子的,我叫韩西楼,这位是我们的老板。”
廖邵武“哦”了一下,笑道:“韩西楼?哦,我知道了,你是六安著名的老生演员。”
韩西楼大为惊奇,问:“廖将军怎么会知道区区在下啊?”
廖邵武说:“我看过你们贴在街上的海报啊,哈哈,你在六安是家喻户晓,比我的名气大多啦!”
三人都笑起来,气氛融洽了许多。
廖邵武问:“二位请说,找我什么事?”
戏园老板见廖邵武很亲切家常,也不拘束了,他说:“廖主任,是这样,我们戏园子已经好几天没演出了,损失很大。”
廖邵武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演出?”
戏园老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廖邵武说:“你们演啊?你不是缺少演员来找我借演员吧?我们是有个宣传队,可那都是唱歌和说快板的,没听说有人会唱京戏。”
戏园老板听后,哭笑不得。
韩西楼急了,把话挑开:“廖师长,是这样,以前我们演戏的时候,国民党的兵,经常上我们戏园子闹事捣乱,我们老板有点担心。”
廖邵武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们解放军在你们演戏的时候去闹事。”
戏园老板忙说:“廖师长圣明!”
廖邵武说:“这样,我给你一个保证,你们只管演出,我们解放军绝对不会去闹事。有人闹事,我亲自去处理,怎么样?”
戏园老板感激不尽地说:“谢谢,谢谢,真是仁义之师!有廖师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哪天廖师长要是有空,我请你上我们戏园看戏。”
廖邵武心里一动,突然冒出个想法。他对戏园老板说:“好哇!这样吧,干脆明天我包你一场戏,庆祝六安解放。”
戏园老板说:“那我们就为解放军义演一场,聊表寸心。”
廖邵武严肃地说:“不,艺人都很困难,我们不能剥削你们的劳动。我按满场票价包你一场戏,但我们只去五十人,都是干部。其他空座让老百姓进来随便坐,算我们解放军请六安的父老乡亲来看的。我只要求你在舞台大幕上挂个大标语,热烈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胜利解放六安!怎么样?”
戏园老板大喜:“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廖邵武高兴地说:“你给我演一场热闹的。”
戏园老板不知道廖邵武喜欢看哪出戏,他请廖邵武亲自点一出。
廖邵武大抓头皮,随和地说:“我不懂戏啊,你们看着唱,只要是喜庆,热闹的就行。”
韩西楼说:“那就演一场《龙凤呈祥》,廖师长,你看怎么样?”
廖邵武听说过这个戏名,说:“好啊,这名字好,听着就喜庆热闹。”
戏园老板真挚感激地说:“那就这样定,我一定请出我们六安最好的演员为解放军登台献艺。”
19/1
六安至合肥路途中间的官亭小街上,到处是溃败而来的六安保安司令部的士兵。这些残兵败将在解放军眼皮底下能安然脱离险地,都感到刘锐襄用兵有方,是不幸中大幸。
他们三三两两在街道上闲逛,煞是开心兴奋。
彭少石却感到很失落,窝囊。
他坐在一大户人家院子的台阶上发愣。
奚月梅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彭少石失魂落魄的样子,问:“想什么呢?”
彭少石说:“我在想,六十二旅装备精良,英勇善战。唐家楫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呢?”
奚月梅说:“一是*的兵力太多,力量悬殊太大,不是唐家楫不经打。二是*是有备而来,唐家楫猝不及防,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
彭少石莫名地问:“*的确是有备而来,可他们这样的大动作,我们的军事部门居然就一点没觉察出来,怎么能这样愚蠢呢?”
他的话使奚月梅心中一动:“是啊,的确很奇怪。皖西驻军调防不久,*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们调防的消息了呢?”
彭少石说:“说不定唐家楫身边有共产党的间谍。”
奚月梅眼一亮,陷入沉思。
她回忆起自己不久前去沈公馆拜访沈晓雅不遇的情形。
奚月梅清楚地记得,沈家的老门房曾对自己说“今天一早,少爷和小姐就去张家店了”,还说“是唐旅长请他们去玩”!
想到此,奚月梅连连冷笑说:“哼哼,也许是我们身边有间谍。”
彭少石茫然地问:“你怀疑谁是间谍?”
奚月梅毫不含糊地说:“沈仪淑。”
彭少石恼火地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根据这样怀疑她?”
奚月梅说:“她在济南失踪的蹊跷啊。”
彭少石不满地说:“我和你说过,她的失踪,是因为她和我婚姻的事情,跟家里闹翻了出走的。”
奚月梅问:“可她到哪去了?你知道吗?”
彭少石说:“沈仪淑哪都没去,就在济南一家医院里工作。”
奚月梅表示不相信。
彭少石说:“你不相信我相信,她不会撒谎。”
奚月梅讥讽地问:“是吗?你就这么相信她?既然这样,我问你,你知道前些天沈仪淑去过张家店吗?”
彭少石一愣:“啊?不知道。她去张家店做什么?”
奚月梅冷笑说:“哼哼,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去她家拜访沈老先生,他家的门房告诉我,说沈仪淑和沈晓雅去张家店唐家楫那玩去了。”
彭少石头脑一片空白:“哦……他们不认识啊?”
奚月梅说:“是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彭少石无语。
奚月梅轻声问:“我知道,你很爱她。可是,她爱你吗?”
彭少石喃喃地像是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管她爱不爱我,但我知道我爱她,这就行了。”
奚月梅又问:“你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彭少石被奚月梅逼问火了,反问说:“你知道沈晓雅很爱你吗?”
奚月梅坦然说:“知道,但我不爱他。我爱你!”
彭少石大窘:“啊!你不能这么做,我很爱沈仪淑。”
恰在此时,黄长运走进来,说:“彭书记,奚小姐,刘司令请二位去吃饭。”
彭少石说:“好,吃了饭我们顺便开个会,商量一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黄长运对奚月梅说:“奚小姐先请!”
奚月梅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黄长运说:“奚特派员,你怎么能不去呢?”
彭少石一听,惊讶地问:“特派员?什么特派员?”
黄长运笑道:“彭书记,你不知道吧?奚小姐是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的特派员。”
彭少石大吃一惊,问奚月梅:“啊!你是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的特派员?”
奚月梅点点头,对黄长运说:“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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