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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颜天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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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着无法言语的哀伤。多熟悉的眸子,真像哥哥,初染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半晌,她轻声道:“你说,你愿意带我走?”   
  慕容萧随即点头,粲然一笑。   
  感觉到手中的温暖渐渐消失,初染只继续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就哪里,我们离开这儿,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让人种天下最美的桃花给你,好不好?”   
  慕容萧伸出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初染没有动,仍定定地审视着那张面孔,微风摇曳,吹得那笑容格外明媚。   
  “好。”初染点头,“四天,但是这期间,请让我一个人。”她暗暗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力道,之中含义两人心知肚明。   
  得到他的允诺,初染兀自转身,毓缡与慕容萧对视一眼,也相继离开。   
  水榭楼台,碎石小径一直蜿蜒至林间深处,浓密的枝叶遮住了天线明光,暗去了浮金华彩,越向里便越发晦暗,也越发悄然。除却偶尔婉转莺啼,之余脚步踏在落叶上细微的“秫秫”声。   
  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长道漫漫,这小径仿佛一条巨蟒,吐着细长的毒芯森然伏于草际。停住脚,初染终于不再前行。   
  “你不必跟着我的,我只想走一走,然后就会回去了。”   
  毓缡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道:“我也只是随处走走,然后就会回去。”   
  初染被他堵住,许是因刻意回避造成的生疏,两人一时无话,只一前一后怪异地站着。   
  黄昏迫近,碧蓝的天空被镀上一层粉嫩的柔光,仰头看去,那星星点点红绿掩映像极了倾雪园里的夭夭之桃,使得冷寂的空间莫名生出一股暖意。   
  小时候好奇,拼命地想出那个园子,后来出来了,却后悔了。   
  “回去吧。”毓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也和她一样抬首望天。他记得,梦里的桃花大约就是这般。   
  仿佛没有听见,初染仍怔怔地站在原地,伸手去接枝头颤落的花瓣。感觉到毓缡的注释,她偏头微微一笑:“我家里也有这样的桃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好看吗?”   
  “好看,好看极了。我曾经。。。。。。”她快乐地笑出声来,脸上因为回忆显现出淡淡的红晕,只是这种光芒很快便被浓重的哀伤取代。   
  “以后他会陪你看。”   
  “我们走吧。”   
  异口同声。   
  “初染,你终究是在意他,是不是?”毓缡垂下眼帘,语含叹息,“初染,你从没说过你叫桃夭,你也从没告诉我那段日子你去了哪里。”   
  “你都听见了。”没有辩驳,初染偏过头去。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她不是有心相瞒,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可事到如今,解释和挽回又有何用,所以,她选择了沉默,所以,千言万语,只化作这近乎淡漠的一句。   
  “初染,有时候我总想,如果那日我没有放手,如果我够狠心抛开这里的一切,如果,我不是我,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薄暮下的叹息,悠远绵长,残阳里拉出一痕暗红的剪影,触目惊心。   
  如果,如果。。。。。。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就像时光,永远不会定格在十五岁的春日,原本心灵深处最深的感动,终化作暗香一缕,零落成泥。   
  他是翱于天际的雄鹰,她怎忍将他束在田园,碌碌一生。柒澜大业,父亲遗愿,他又如何真正除得去抛得开。千钧一发生死相携,原不过是生命里最惊心动魄的插曲,曲终人散。   
  “后天就是中元了。”毓缡忽然叹了一声,回过头来,他微笑道,“中元,我带你去城里看灯可好?”   
  因守孝的缘故,近三月宫中均无庆典。   
  “可。。。。。。”初染犹豫了一下,据她所知,中元放灯前后共持续三天,他们大可以早一日或晚一日再去,没有必要非是七月十五。“我是怕我扫了你的兴。”   
  “换了日子,就不正了,而且。。。。。。”毓缡笑笑没有继续,其实他是存了私心的。因为只有这个日子,他才会认为他是不可替代的,风烬不能,慕容萧不能。 
[第六卷 千年:长恨(五)]     
  慕容萧依约没有再来找她,并且撤下了原来的暗哨。初染则是将心思全放在了凤端华身上,每每午后总要去清晏堂小坐,一来是探她病情,二来是想再会会舒莲。不过说来也怪,这舒莲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只要初染在,她就必不露面,难得有一回撞见,却是极愤恨且隐忍的表情。闲暇时说起,凤端华也不过随意打发几句便扯了开去,听说她是去年冬天到的栖梧,凤端华见她伶俐这才留在身边作近侍,虽比不得陪嫁的几位,到底还是比较得脸。   
  中元这日,初染照例去清晏堂,只是凤端华并不在,似是去见颜后未归。颜洛嘉,自毓缡继位便专心佛事,鲜少露于人前,初染远远在佛堂看过她几次,却每每只见一个侧影,虔诚而哀伤。   
  “姑娘稍待,太后留饭,公主怕是要晚些才回。”一名侍女端上茶水,再低眉顺目地退下,偌大的外堂,只余初染一人。   
  鲛绡纱帐,竹帘珠幕,构造摆设倒是与她的所差无几。真正吸引初染的却是檐角一排银铃,微风拂过,音色各异,别有一番韵味。听着听着,她一时竟痴了,直到凤端华回来,她还恋恋不舍。   
  “说起这银铃,倒是有一个故事呢。”凤端华笑道,“听说颜府就有这么一个物件,姨娘初进宫时笑语,若是能挪了来该多好。本是玩笑,哪知这第二天竟成了真,也不知是谁做的,你说怪不怪?”   
  初染一听,确实稀奇:“莫不是那些宫人杜撰的吧?”   
  “起先我也这么以为,可后来问了姨娘才知不假。”凤端华突然压低声音,“姨娘可真漂亮,年轻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少公子倾慕呢,保不准呀。。。。。。”话没说完,自己倒先笑出了声。   
  初染亦是莞尔,自那日起,她与凤端华的关系不知不觉融洽许多,以往的芥蒂与防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初染欣慰于这样的转变,毕竟来日无多,她也很乐意陪伴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看她欢喜,自己也不由觉得畅快。   
  “都说颜家是个凤凰窝,专出凤凰似的美人儿呢。”   
  凤端华脸颊微红,举起团扇作势要打,却被初染眼疾手快躲了开去。   
  “好你个风初染,竟敢笑话本公主。”凤端华提起裙裾便追,两人如此这般闹了一阵,直到初染体力不支,连连讨饶才算作罢。   
  “我以前顶羡慕母后了,真的。”凤端华忽然道,“虽然父皇有很多女人,但真正宠的只有她一个,无论母后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依着她。我不奢望我夫君从一而终,只求他能如我父皇。”   
  “嬷嬷说,他们大婚的时候,红妆绵延十里,整个伊歌城都弥漫这馥郁的茶香。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天作之合,可是后来,什么都变了,就因为她!”凤端华的声音陡然一哑,整张脸因嫉恨泛出诡异的阴鹜,目光中赤裸裸的嫌恶打碎了初染渐渐丰满的迷梦,她想起凤钦沅难以自持的心虚和恐惧,颜舜华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怨愤,慕容萧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与利用,而凤端华,成了所有事件里最无辜,也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恨,她怎能不恨。   
  “他们说,就连我叔王也是她克死的。”   
  凤端华压低声音凑上前来,那亮得出奇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初染,看得她不甚自在。冥冥中,仿佛有一双手掩住她的口鼻,然后将她一步一步拖入泥淖。“咳咳!”一阵战栗,初染的呼吸浊重起来。   
  “你没事吧?瞧我,大好的日子竟说些不高兴的,平白冲了风姑娘。”凤端华又恢复了原先的温和柔婉,方才的戾气早消失地无影无踪,“你原来都好了的,怪我。。。。。。”   
  初染被她逗笑,十五之日,她本就体虚,刚才那番玩闹又让她耗费了不少气力,咳几声在所难免,这凤端华信神佛,倒是较上了真,就连声音都小了下去。终究,她还是善心之人,只要她不知道她就是凤兮,应该就无碍了吧。摇摇头,她伸手去探凤端华的脉象,心下宽慰:“公主恢复地很好,想必过几日便可痊愈了。”   
  见她自己病着还处处为她着想,凤端华略微有些动容,想不到十八年来,唯一真诚以待的人却是她。凤兮啊凤兮,强压下心头的负罪感,她干笑几声:“你自己这样子,怎么倒先顾起我来了。”   
  初染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都说了这是老毛病,医不好的。公主身体康健,断不能因小失大,若是落下病根像了我,那可怎么得了。公主可是要千岁的人呢!”   
  初染这番话,虽有玩笑的意思,可到底是真心诚意。凤端华自觉理亏,想附和着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她该很聪明的不是吗?舒莲三番两次无功而返,可见她绝非普通角色,她说她杀过人,一个可以云淡风轻说着这般往事的人,怎可能毫无城府?!她为什么相信她,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多么清澈的瞳仁,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今天,是中元了。”慌乱中,凤端华匆匆扯开话题。   
  初染“唔”了一声,记忆里相关的一切开始三三两两跑了出来,她陷入了零星遥远而美丽的过往。慢慢地,她抿着唇一桩一桩地想,想着想着,又不由温暖地笑了起来。   
  按捺不住好奇,凤端华问道:“风姑娘想什么这样出神?”   
  “只是想到花灯了,等不及想要一个呢。”初染笑笑,未点头也未摇头,因为无论是慕容萧还是毓缡,这个身份都太过敏感。   
  凤端华不疑有它,脸上满是向往之色:“不知柒澜的中元热不热闹,几年前为了看灯我还偷溜出去过一次,后来被父皇逮了个正着,禁了我半月的足。”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懊丧。   
  初染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两国联姻在即,她是准皇后,自然不能再任性,眼下适逢国丧,三月内均无庆典,自然也不会有花灯之类的东西。   
  “罢了,我也就是说说的,灯嘛,不就是那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凤端华故作轻松,不给初染开口的机会,她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对了,跟你说件事儿。”   
  “是什么?”   
  凤端华神秘地眨了眨眼,示意初染附耳过来:“我去瞧姨娘的时候遇着了个人,你猜猜是谁?”抿唇一笑,她从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来:“秋相。”   
  秋相?!初染一时也懵了,再看凤端华,却是言之凿凿,不像说谎。   
  “我去的时候,他在里面已经有一会儿了,后来瞧见我这才走的。”凤端华补充道,“看样子,他们似乎关系很好。”   
  权臣与太后。。。。。。初染莫名一慌,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快得连她自己也没有抓住。半晌,初染方笑:“秋相身居高位,必得皇上和太后倚重。”   
  凤端华只一笑表示附和,不再说话。大约觉得无趣,初染照常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出来,走了两步,她似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血玉翠中隐朱,正面雕以麒麟纹样,背面则是一隶书所书的“毓”字,握在手中通体沁凉。宫城东南西北四门守将各执一枚充作印信,但凡要事,便以此物相授,自可畅行无阻。而前些日子,苍玄将它给了初染。   
  “西华门的景致也是好的,公主若是有意,可前去一观。”   
  凤端华一愣,旋即明了:“谢风姑娘告知,端华记下了。”   
  薄暮冥冥,苍玄一身深蓝软甲,静静立于道上。听到脚步,他转过身来,习惯性地按住佩剑,待确定来人,这才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上面挪开。   
  “你来了。”初染冲他一笑。   
  极其默契地,两人并肩而行。   
  “舒莲这几日如何,可有什么动作或者见过什么人?”   
  “没有。”苍玄摇头,“这几日她鲜少出门,公主那边也相安无事。”   
  “嗯。”初染若有所思,“据你所知,这朱常晏可还有余部未除?”   
  “小姐是担心她对公主不利?”苍玄心疑。他派人查过,舒莲自小随母长于西北,近年才南下回城,别说是她,就是朱常晏和凤端华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再说初染与凤端华不过泛泛之交,舒莲对她下手也找不出理由,实在奇怪。   
  “小姐,恐防有诈。”他习惯性地皱眉,额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初染叹了一声,笑得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了,现在舒莲,我看不透。我终究是要走的,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我多少也有些自保的能力,不像凤端华。苍,此事因我而起,却害她受累,我于心不安,这才托了你。。。。。。如今,我也只有你可托了。”   
  她在草地上寻了一处坐下来,轻轻将头搁在他的肩头,就像以前一样,当她累了倦了,她会缩进他为她准备好的壳,任凭风雨疏狂。   
  夕阳笼在她脸上,映射出粉嫩的柔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眼前灿然一片,像极了黑夜里引领他走出迷途的灯。他侧头眯起眼睛,想要牢牢地把她的轮廓刻进心里,风烬陪了她十八年,他陪了她十二年,还差六年。六年,六年是个什么概念呢,是不是再过六年,她也会像记着风烬一样记着他?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有些事情,不能以时间来算,譬如,她与他,不过相识大半载。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回到了那一个血雨腥风与她并肩而行的三年。   
  “苍,如果我要走,你会帮我吗?”   
  “我已经把通行的血玉给了你,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你,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不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初染轻笑:“毓缡有你,他很幸运。”   
  “苍,我是不是真的太心软?当日若非我妇人之仁,何以招致这般局面。苍,如果,如果她。。。。。。你便给她一个痛快吧。。。。。。” 
! 
[第六卷 千年:诛颜(一)]     
  这是哪里?   
  初染按了按发酸的额头,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腥甜,眸中若明若暗摇曳的烛火,勾勒出昏黄而苍白的色调。   
  毓缡呢?她记得他们刚刚还在看灯,知道她喜欢那个小面人儿,他还特意挤进去买,临别一抹平和的微笑,如春风拂面。她站在街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过了些时候,她只觉颈部被人狠狠一击,然后昏昏沉沉倒下地去。   
  眯起眼睛,初染侧身支起手肘。似是发觉到她的注视,那人端了烛台缓缓走近,脚步压在阁楼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女子俯身看她,一双冰凉的手万分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眉眼,细长的指甲咯在她心中一颤。   
  谁,谁在那里?!   
  烛火忽然近了,直直挪到初染跟前几尺之处,她下意识拿手去挡,却因无意中扫到窜动的火苗而闪电般地抽了回去,人也反射性地向后靠了一靠,淡淡的腥甜伴着熟悉的兰香毫无预兆地氤氲开来。   
  凤端华!初染陡然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整个人因极度疲惫又无力地瘫软下去。“为什么?!”她哑声问道,“是因为慕容?——端华,给我一个理由。”   
  “是,也不是。”凤端华在床沿坐下,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刀,刀鞘嵌着名贵的琉璃宝钻,在烛火中闪出圆润的辉光。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里的器物,凤端华道:“你有一张连女人都会嫉妒的脸,就连我也不能免俗,可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唇边抿出一抹算计的微笑。   
  “那么公主,之前种种,只是做戏吗?”初染对上她的视线,“从中毒到所谓的看灯,都是你事先策划好的,是不是?”   
  “不错。”凤端华答得干脆。   
  初染的心彻底凉了,她知道凤端华对她心存芥蒂,却不知她根本是想除之而后快,罔她心心念念护她怜她,不料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之前是惊愕,那么此刻已然绝望,那毫不犹豫且快意的两个字,摧毁了她心底最后一丝期冀。   
  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我隐忍数十载换得今日荣光,然,更多的人拼尽一生仍是碌碌,所以,我足够幸运。   
  曾经,慕容萧这样对她说,现在想来,更多的却是自嘲。   
  “你掳了我,他们不会罢手。”初染挑衅地看着她。   
  凤端华并不吃惊,她怎会不知那两人的脾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纵使瞒过一时,也绝瞒不过一世,那火,迟早是要烧到自己身上的,以慕容萧的性子,借口兴兵平了栖梧也大有可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木已成舟,她没有后退的余地,况且栖梧。。。。。。她笑了起来,栖梧与她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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