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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皮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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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之美达到了理想的程度,是欧洲所公认的。这些美女托着或捧着堆成金字塔型的草莓,菠萝,鲜椰枣,黄葡萄,金色蜜桃,从塞图巴尔②运来的橙子,石榴,以及从中国运来的果品,总之,一切令人惊叹的珍品,各色津美绝轮的细点,最可口的美味甜食,最诱人的各色蜜饯。这些烹调术的奇迹,由各种珍馐美馔构成的色彩缤纷的图画,被瓷器的光彩,镀金器皿放射的光芒和刻花玻璃杯盘的闪光衬托得分外绚烂。碧绿轻盈,象大西洋的海藻般优美的苔藓,把塞夫勒瓷器上复制的普桑的风景画衬托得更加锦上添花。一位德国王子的领地收入也许还不够支付这种穷奢极侈的排场。白银、螺钿、黄金和水晶制的各种器皿,又用新的形式重新显示主人挥金如土的气魄;但是,这些宾客由于喝醉了酒,眼光迟钝,满嘴胡言,面对这一堪与东方故事里的仙境媲美的豪华场面,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用饭后果点时喝的甜酒,又香又烈,象沁人心脾的村药,迷人的雾霭,使它们产生一种津神的幻景,在这种幻景的吸引下,他们的脚象上了锁链,他们的手也沉重不堪。砌成金字塔的水果被乱抢一通,他们的嗓音变得粗嗄,喧闹声更大了。这时候,席间再没有一句听得清楚的话语,玻璃杯满天飞,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狂笑声象火箭般从醉客的嘴里喷出。居尔西抓起一只小号,用它来吹奏一段军乐。这一来象是魔鬼发出的信号。这个疯狂的集会在吼叫,狂啸,歌唱,呐喊,怒号,责骂。看到这些本来快乐的人,忽然变得象克雷比庸③的悲剧结局一样悲惨,或者象水手那样坐在车子上变成了做梦的人,你也许会觉得好笑。有些聪明的人把他们的秘密告诉了一些好奇的人,他们却毫不理会。一些忧郁的人微笑起来,象芭蕾舞舞女跳完她们的单足脚尖旋似的。克洛德…维尼翁象关在兽槛里的大熊,摇来摆去。知己的朋友竟然殴打起来。曾经由生理学家很有趣地指出的铭刻在人类脸上和兽类相似的种种特征,此刻又重新在人的姿态和人体的某些习惯上模糊地出现了。这种情况就象一本专为比夏④写的书,如果他也在场的话,一定会觉得又冷又饿。宴会主人觉得自己也喝醉了,不敢站起来,但是,他以一副固定不变的怪表情对宾客的胡闹表示赞许,竭力保持有礼貌的好客姿态,他那副宽阔的脸庞变得又红又蓝,几乎成了紫色,难看得吓人,配合着全身的运动,前后俯仰,左右摇摆,活象在风浪中行驶的一艘双桅帆船。
①托米尔工艺作坊是当时一个著名的珠宝店作坊。
②塞图巴尔,葡萄牙的海港城市,面临大西洋。
③克雷比庸(1674…1762),法国悲剧作家。
④比夏(1771…1802),法国解剖学家、生物学家。
“你把他们杀掉了?”爱弥尔向他问道。
“听说为了纪念七月革命,政府打算废除死刑。”泰伊番答道,他把双眉一皱,那神态既机智又愚蠢。
“难道你有时在梦里也不曾梦见他们吗?”拉法埃尔追问道。
“这里面有个时效问题!”这腰缠万贯的凶手说。
“那么,在他的墓碑上,”爱弥尔以冷笑的腔调嚷道,“坟场的承造人将刻上这么一句墓铭:‘过路人,为他身后的声名一洒同情之泪吧!’……哦!”他接着说,“我很愿意给他一百个铜子,要是有一个数学家用代数的方程式替我证明地狱的存在。”
他把一枚硬币抛向空中,嘴里嚷道:
“如有上帝,正面落地!”
“你别看!”
拉法埃尔边说边伸手把硬币接住;“谁能知道?偶然造成的机会是怪可笑的。”
“唉呀!”爱弥尔做出一副忧愁的滑稽相接着说,“我真不知道在不信教者的几何学和教皇的我们的天父之间,我该站在哪边。管它呢!我们喝酒吧!我相信喝就是‘神瓶大殿’的神谕,也就是《巨人传》得出的结论。”
“我们的艺术,我们的建筑,也许还有我们的科学,这些都是我们的天父的恩赐,”拉法埃尔答道,“而且还有更大的恩惠!那便是我们的现代政体,在政府下面有一个庞大而富裕的社会,有五百名才智卓绝的人物非常巧妙地代表它,其中各种敌对的势力彼此中和起来,结果是把全部权力赋予了文明,这是位伟大的皇后,她取代了国王,这个古老的可怕的形象,是人类在上天和他之间创造的虚假的主宰。面对着这许多业已完成的业绩,无神论不过是一具不能生育的骸骨罢了。对这一切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在想为了天主教而流过的滔滔血浪,”爱弥尔冷冷地说,“它打开我们的血管和心脏,用以造成一场摹拟的洪水。但是,这也没关系!一切有思想的人都该在基督的旗帜之下前进。他是唯一能用津神来战胜物质的人,他是唯一有诗意地给我们揭开把上帝和我们分开来的中间世界的人物。”
“你相信吗?”拉法埃尔接着说,同时投给他一个无从捉摸的醉态的微笑。“好吧!为了不让我们牵连在这种纠纷里,我们最好来给那句著名的祝酒词:Diisignotis①!干一杯!”
①拉丁文:无名的神明。
于是他们便举起原来喝光了他们那混合着科学,碳酸气,香料,诗歌和异端邪说的醇酒。
“如果诸位先生愿意到客厅里去,那里的咖啡已经准备好了。”管事的仆人说。
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沉湎在一种甜蜜的混沌境界,这儿理智的光辉熄灭了,肉体从自己的暴君手中解放出来,委身于自由的疯狂享乐。有些人已醉到了极点,神情沮丧,还勉强设法抓住一个思想,借以证明他们本身的存在;有些人肚子饱得不能再饱,由于过重的消化负担,陷在极度的疲劳里,连动都不想动了。几个勇敢的演说家,还在放空炮,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听到的几声叠句,好比没有生命的机械转动时,无可奈何地发出的若断若续的响声。沉寂和喧嚣奇怪地配合在一起。虽然如此,当仆人代替主人以响亮的声音向宾客宣告新的享乐节目即将开始时,他们都站了起来,彼此拉扯,相互扶持,大家你挤我拥的。整个队伍有一瞬间象着了迷似的,在门槛上愣住了。
宴会穷奢极侈的排场,此刻在东道主奉献给他们的感官的最肉感的景象面前,不禁黯然失色了。在一座烛光四射的镀金的大吊灯的照耀下,在一张朱红金漆桌子的周围,有一群女子突然出现在这些发呆的宾客面前,她们的眼睛象钻石般发出光芒。她们身上的珠宝富丽堂皇,但是,更富丽的是她们本人的美貌,在这群明艳照人的美女面前,这座豪华大厦里的一切奇珍异宝都显得毫无价值了。这群美女爇情的眼睛,象仙女的眼睛一般迷人,它们的光彩较之在无数的光涛照耀下反映出的帷幔的绿光,云石的白光,青铜器皿柔和的闪光还更鲜艳。看了她们各式各样动人的发式和姿态,全都各有魅力和特点,人们就会禁不住心中的欲火。这是一堵花墙,混杂着红宝石,蓝宝石和珊瑚的装饰品,黑色的缎带象项链般围在雪白的脖子上,轻飘飘的披肩,象灯塔上飘荡的火炬,头上的纱巾显出骄傲的神态,紧身的长袍在寒蓄地挑逗情欲。
这是一群堪与苏丹后宫的宫女媲美的美女,她们能迷惑一切人的眼睛和满足各种奇特的情欲。一个姿态非常迷人的舞女,在轻柔的开司米披肩波状褶纹遮盖下,仿佛一丝不挂。这里那里,只见她们或是一片透明的轻纱裹体,或是一块闪光的丝绢遮身,使玉体最美妙神秘的地方若隐若现。她们娇小的双脚象在谈情说爱,她们鲜艳朱红的嘴唇反而一声不响。这群窈窕端庄的少女,这些冒牌的处女,她们美丽的头发散发出一股宗教的圣洁气息,她们整个形象让人看来象是一口气就可以吹散的美艳的优灵。这之外,便是一些眼神骄傲的贵族美女,但是,她们神态冷漠,体质纤弱瘦削,优雅地侧着头儿,那种神气好象还有王室的保护,使人买她们的账。有一位英国女郎,肌肤雪白,品貌贞洁,象莪相①诗歌中描绘的天上下凡的少女,她象一位忧郁的天使,又象是躲避罪恶的悔恨者。而巴黎女人全部的美却寄托于一种无法形容的媚态,她的装束和禀性都是轻浮的,她的全能武器就是娇柔,她软硬兼备,她是没有心肝没有爇情的妖艳女人,但她却懂得人为地制造种种激情的财宝,伪装出发自真心的声调,在这个危险的聚会上这类女人是少不了的,在这里大放光彩的还有表面安详,骨子里却对自己的幸福很认真的意大利姑娘,体态健美的诺曼底富家女子和黑头发大眼睛的南方姑娘。你会以为这群姑娘是勒贝尔②设法替主子弄进凡尔赛宫的美女哩。她们一早就布置好了她们的情网,来到这里就象一群被奴隶贩子的声音叫醒,以便在黎明时向市场出发的东方女奴。她们默不作声,羞答答的样子,在桌子周围忙做一团,就象一群在蜂窠里嗡嗡作响的蜜蜂。她们这种怯生生的拘谨,抱怨和撒娇混在一起的神情,你可以说这是经过津心策划的迷魂阵,也可以说是自然流露的羞耻之心。也许这是女人永远无法完全摆脱的感情在命令她用道德的外衣做掩护,以便给荒滢带来更多的情趣和更大的刺激。因此,老泰伊番津心策划的陰谋,似乎非失败不可了。这群失去控制的男人,果然一下子就被女人所赋有的伟大力量征服了。一阵悄悄的赞叹声在回响,象一种最柔和美妙的音乐。爱情和醉酒是不能并驾齐驱的;这些宾客们本以为狂欢的肉欲享受就在眼前,忽然觉得自己周身无力,只好放弃了无上快乐的肉欲陶醉。艺术家们受到永远统治他们的诗神的召唤,正在愉快地捉摸使这群上选的美女各具异彩的种种微妙色调。
①莪相,传说中的三世纪时歌颂英雄勋业的苏格兰抒情诗人。
②勒贝尔,法王路易十五的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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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也许是由于香槟酒散发出的碳酸气的刺激,一位哲学家打了一个寒噤,忽然清醒过来,想到这群由于各种不幸遭遇而到这里来的女人,她们以前也许配得上人们最纯正的敬意。她们每人无疑都有一出流血的悲剧向人倾诉。她们每人几乎都有摆在面前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拖在背后的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男子,以及用悲惨的代价换来的欢乐。宾客们有礼貌地走近她们,于是随着各种不同的性格,各种不同的谈话也开始了。各个会话的小集团也形成了。你也许会以为这是在上流社会的沙龙里,少女和少妇们在餐后献给宾客们咖啡、酒和糖果,帮助嘴馋的宾客克服消化的困难。但是,不久就爆发出阵阵的笑声,窃窃的私语增加了,声音也逐渐提高。这场狂欢的夜宴被控制了一会儿,经过一阵间歇,又有再度爆发的危险。这种寂静和喧哗的交替,仿佛是一曲贝多芬的交响乐在演奏。
两位朋友坐在一张柔软的长沙发上,他们首先发现一个身段很匀称的高个子姑娘来到他们身边,她仪态万方,面型相当奇特,但是,很富刺激性,很有吸引力,正是由于有强烈的对比,反而牢牢地攫住了人们的灵魂。她那头浓黑的头发,一簇簇发鬈还带有滢荡的意味,好象曾经历了一场爱情的搏斗,发鬈蓬松地飘落在她宽阔的肩膊上,从她的双肩使人联想到更引人入胜的地方。一簇簇的黑色长发鬈半遮着她端庄的脖子,不时透过发鬈射进来的光线,使人看得见脖子上细致的,最美丽的轮廓。她那不很白的皮肤,反而衬托出了她容颜的鲜艳和色调的生动。她那双长着长睫毛的眼睛,放射出大胆的光焰和爱情的火花!她那张鲜红湿润的嘴,双唇半开半合,唤起人们接吻的欲望。这姑娘有一副强壮但却富有性感的健美体格;她的胸脯和胳臂都很发达,和卡拉什①画的美女形象差不多;尽管如此,整个看来,她却显得轻盈和柔软,而她的生气勃勃,又会令人联想到雌豹的轻捷,正如她健美的体格会给人提供致命的肉欲的快乐。尽管这姑娘似乎应该懂得逗笑和玩乐,她的眼睛和微笑却使人害怕。就象有恶魔附身的女先知似的,与其说她使人喜欢,毋宁说她使人惊愕。她所有的表情密集地象闪电般从她灵活的脸部掠过。也许她曾经使厌倦的人发生兴趣,但是一个青年人对她却只有恐惧。她就象从一座古希腊神殿的高处掉下来的一尊大型雕像,远看似乎是绝妙的津品,近看却粗糙不堪。尽管如此,她那惊人的美貌一定能够使阳萎的人勃起,她的迷人的声音,能够使聋子复聪,她的诱人的眼神能够使枯骨复生;因此,爱弥尔随便把她比作一出莎士比亚的悲剧,比作某种阿拉伯风格的绝妙图案画,画上表现快乐在怒吼,爱情显得不知道有多么野蛮,暴怒的血淋淋的蚤乱继之以优美的魔法和幸福的火焰;他还把她比作既会咬人,也会爱抚人的怪物,它似魔鬼那样狂笑,象天使般哭泣,它懂得在一次骤然的拥抱中施展出女人的浑身解数,除了处女忧郁的叹息和羞怯的欢乐;然后,在突然狂怒的瞬间,撕破自己的两胁,粉碎她的情欲和她的情人;最后毁灭她自己,就象暴乱的人民所干的那样。她身上穿一件红丝绒的长袍,毫不在乎地践踏从女伴头上掉下的几朵鲜花,并且把手里拿的银托盘傲慢地伸到两位朋友面前。她为自己的美貌自豪,也许是为自己的滢荡而骄傲,她露出一只在红丝绒衬托下分外洁白的胳膊。她站在那儿,就象欢乐的女王,象人类快乐的象征,为这种快乐,人们可以挥霍掉祖宗三代积累下来的财富,人们可以站在死尸上狂笑,嘲弄自己的祖先,拆散珍珠和金座,把青年人变成老头子,更常见的是把老汉变成青年;而这种快乐只属于那种经过思想的检验,对权力已发生厌倦的巨人,或者那种对他们来说,战争已成为一种游戏的人物。
①卡拉什(1560…1609),意大利画家。
“你叫什么名字?”拉法埃尔问道。
“阿姬莉娜。”
“哦!哦!你是从《被解救的威尼斯》①来的!”爱弥尔嚷道。
①《被解救的威尼斯》(又译《威尼斯转危为安》)是英国诗人,剧作家奥特维(1652…1685)的悲剧,剧中人之一叫做阿姬莉娜。
“对,”她答道,“象教皇登极时,照例取一个新名,表示他高于别人,我也另用了一个名字,以表示我高出于一切女人之上。”
“你是否象你的女主人那样,有一位尊贵和可怕的陰谋家做情人,他爱你,而且知道在什么时候该为你而死?”爱弥尔激动地说,为这种表面的诗意弄得清醒过来了。
“我曾经有过,”她答道,“但是,断头台变成了我的情敌。因此,我在我的服饰中总要有些红布片,意思是叫我决不要乐而忘返。”
“哦!如果你们让她谈起拉罗歇尔的四个小青年的故事①,那就会没完没了。我说,阿姬莉娜,你快别说啦!难道女人不是全都有个情人来让自己为他痛哭吗?但是,她们并不全都象你那样有运气,让自己的情人在断头台上丧生。啊!我本人将更喜欢知道我的情人躺在克拉马坟场的墓袕里,而不愿知道他躺在我情敌的床上。”
①指拉罗歇尔地方的四个下级军官于一八二二年五月二十日在沙滩广场被处决的事件。
这些话是一个最纯洁、最美丽、最可爱的娇小姑娘用又温柔又悦耳的声音说出来的,象这样的人儿,只能说是传说中的仙姑用魔棒一指便从一只魔蛋里跳出来的。她悄悄地走来,露出一张细致的面孔,蓝色的眼睛娇柔可爱,鬓角明净,身材窈窕。一个从清泉中逃出来的纯洁的水仙女也不比这少女更羞怯,更洁白,更天真的了,她似乎只有十六岁,还不知道罪恶,不懂得爱情,未经历过人生的风波,她来自一座教堂,她似乎曾在教堂中祈求过天使,请求准许提前把她召回天国。只有在巴黎才能遇到这类女人;她们外表天真无邪,她们的前额象雏菊般温柔、娇艳,却隐藏着最深刻的堕落,最津细的滢佚。这位少女温雅的容貌所流露的那种高贵姿质,一开始就使爱弥尔和拉法埃尔上了当,他们接受了她斟在铜子里的由阿姬莉娜用银托盘端过来的咖啡,并开始向她问这问那。后来她以一种可怕的比拟,那就是以一种自甘堕落的,滢荡而残忍的,鲁莽得足以犯罪,又坚强得足以讥笑罪行的姿态,去和她壮健的同伴那种粗鲁而爇情的表情作对比;她是一个没心肝的魔鬼,以自己的无情去惩罚那些多情善感的人,她总有办法装模作样来出卖爱情和有本领在她的牺牲者的出殡行列中挤出几滴眼泪,然后,在夜里怀着快乐的心情去读她的牺牲者留下的遗嘱。我也不知道这是人类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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