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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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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2)
在这方面,南宫搏衍讲史之绪,既用小说形式,也仍保留了传统稗史的型态,有《中国历史故事》、《中国历代名人轶事》等书。小说则除了少数写奇男子,如《吕纯阳》、《鲁智深》、《韩信》、《李后主》,写大时代,如《大汉春秋》、《玄武门》之外,比较集中写历史上的女人。
  先后曾写过的女人,包括嫦娥、妲己、西施、蔡文姬、江东二乔、刘兰芝、甄妃、祝英台、乐昌公主、虢国夫人、杨贵妃、武则天、鱼玄机、李香君、潘金莲等,甚至还有一本《妈祖》。
  高阳生前,我曾问过他对南宫搏小说的看法,他未正面回答我,只说南宫搏对《唐史》等是很熟的。我明白他如此说,是“不相菲薄不相师”之意。历史小说作家原本就很少,故没有文人相轻的本钱。称许南宫搏史事精熟,则是肯定他作为一位历史小说家的资格。可是高阳与他,写作历史小说的心态、目的及写法,互不相同,是以高阳不愿正面讨论评骘南宫。
  事实上,南宫搏虽然著作在六十种以上,读者遍及整个华人世界,却并无正式研究文章讨论过他,比高阳更不受现代文学界正视。高阳物伤其类,不愿矜伐,不随口批评同道,实在是他的好德行。但若从吾人读者的角度看,拿他们两位做个比较,其实正是必要的。
  因为,高阳与南宫搏,乃是台湾历史小说写作之两型。
  高阳的历史小说,早期着重于讲说传奇,例如写李娃、风尘三侠、杨乃武与小白菜、李师师周邦彦等。后来则历史意识越来越强,一方面结合他的史事考证,以考得者推拟模构,类似重建历史现场,如写李商隐、董小宛、曹雪芹、龚自珍等都是。对“历史疑案”,深感兴趣,小说和考证交互为用。另一方面,则企图找寻历史变迁的因素,以“通古今之变”。他反复提到朝廷和士人的关系,认为士人政治是否健全,乃国家是否康顺的主因,故其小说,着墨于宫朝政局及士大夫生活者甚多。所以说,他的小说,是充满历史意识,着眼于历史整体的。因此他的写法,也就较少单一主线、单一主角,常会以“跑野马”的方式,勾勒社会整体,对历史场景中的典章制度,名物风俗,人际网络,非常注意。
  相较于高阳,南宫搏所关怀的,是个体化的历史。
  从题材上看,南宫搏写的四分之三以上是女人。为什么专挑女人,写些风流韵事呢?是作者意存佻挞、性好风流吗?不然。女人的身世,跟宫朝政局时代社会、人际网络,基本上无甚关系。这些女人,是因与君王等特殊男人有关了,才间接与这个社会和历史有关的。关联起来以后,她们可能被指责为祸国之妖姬,可能成为时代沧桑的见证。但就她本身来说,她的生命、喜怒、情爱、遭际,其实自成脉络、自成风景。南宫搏所要描绘的,就是这一段风景,因此,他不但关切历史中的个人,还希望能检索大的社会历史之外的个人史。
  他有时也写对历史有举足轻重关系的人物,如韩信、光武帝、唐太宗。但重点并不在刻画那个时代,说明这些伟大人物如何开创了大时代,如何成就其事功。反而去讲诸如光武帝为何一直为了阴丽华而与严光在心底上较劲;李世民如何算计着要发动玄武门事变,而结交齐王元吉妃及玄武门守将常何的妹妹常婉之类的事。他写太平天国,主线也不放在洪秀全、杨秀清、石达开等人身上,而放在洪宣娇。
  南宫搏本人甚少论及他如何写作历史小说,我仅见的一篇,是《从紫凤楼到韩信:兼谈历史小说与历史书》。据他说,他的历史小说写法,直接受德国作家勃勒诺·佛兰克(Bruno Frank)的影响,喜欢以一个人为主线,而以其时代背景陪衬这一个人物,让时代特点和社会风气由一个人或几个人身上反映出来。这也就是我所说的,他惯于把历史个体化,去描绘个体化的历史。历史或时代,就是那个人的遭遇与感受。
  要这样写,其实并不容易,因为正史中个人的材料不足,正史大叙事又都是整体性的历史观,很少去注意历史中的个人。故若欲写历史中的个人,或历史社会之外的个人生命史,势不能不大量仰赖传说资料及小说家的想象。南宫搏自己非常明白这一点,也不忌讳,乐于质疑正史、怀疑其合理性,而建立自己的小说正当性。
  高阳则相反,他的小说旁附着许多考证,故小说虽非史述,意亦不在证史,却有史事求真或拟真的性质及姿态。因此,两人的不同,乃是历史小说两个类型上的差异,台湾的历史小说写作史上,有此两大典型,足堪珍视。
  唯高阳故世之后,遗集整编或举办会议研讨,尚不寂寞,南宫搏则比高阳更不受评论界重视,遗作也缺乏整辑重刊,许多恐怕已不再容易觅得。许多人从前常读其作品,如今思之,殊不免于缅叹。这实在是非常遗憾的事。如今麦田出版社访得南宫搏旧作数种,校订重刊,令人欣喜钦敬不已。历史小说的命运,或许会因此而再起一次转折,焕发出新的风采,也未可知。龚鹏程先生
  ·“国立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博士。
  ·荣获中山学术文艺奖、中兴文艺奖章文艺理论奖和“行政院”杰出研究奖。
  ·曾任淡江大学文学院院长、南华管理学院校长、“行政院大陆委员会”文教处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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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3)
·现任佛光人文社会学院校长。
  

《武则天》第一卷(1)
白雪覆盖着大唐的京都。
  宁静的除夕在雪地上徐徐退去,黎明来了。紫宸殿沉洪的钟声报导这个大唐历史上不平凡的黎明。
  守岁的人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推开窗子,让朔风吹散屋子里的炭气;随后,人们燃点了红色的蜡烛,以庆祝新皇帝登位的第一个元旦——但是,大唐的臣民是不会忘记前皇的,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三年,由纷乱走向太平,人们由流离回复安居,自从秦汉以来,三国六朝,战乱相继,没有真正的承平与统一。然而,李世民却创造了一个宏大的统一局面,二十三年以来,欣欣向荣,人们以为他会活得像他父亲一样地长久,谁知太宗皇帝在贞观二十年征高丽回来之后,就被风湿病缠绕,很迅速地趋向衰弱。到贞观二十三年的夏天,竟一病不起了。这位英武的皇帝仅仅活到五十三岁,这是使每一个人都哀悼与惋惜的。
  然而,人们还是以含泪的微笑来迎接新皇的第一个元旦,因为新皇李治,是太宗皇帝钟爱的儿子,由于对前皇的感情,人们寄希望于新皇。
  紫宸殿的晨钟响了三遍,接着,洛阳各处宫闱和寺庙的钟全部都响了,宏大的声响撼动了白雪覆盖之下的城市。
  在感业寺内,武媚娘独自站立在长廊上,凝望破晓的天空,以喟叹来迎接元旦。
  她被宏大的钟声扰乱了,黎明使她惶惑,她的心闷郁,胸腹之间,似是被盘石压住了,朔风在吹,冷气自袖口和领口侵袭她的身体,她有点寒意。然而,凛冽的寒意并不能使她清醒。
  半年了——自从前皇逝世之后,她在这所阴森的感业寺内做尼姑,凄清冷寂的独居岁月是难熬的,如果她不曾在繁华场中经历过,如果她不曾经历帝宫的豪欢与热闹,也许会死心地在感业寺内终老,但她是有一番经历的女人呀,她是贞观十一年进宫的,成为前皇的才人,前后十三年,她记得进宫那一年,自己只有十四岁,现在已二十六岁了,今天开始是二十七岁。
  一个女人辉煌的岁月是有限的啊,她叹气了。十三年在宫中的往事,徐徐地回来:当前皇的文德皇后逝世之后,她被选进了大唐的宫廷,她侍奉中国历史上杰出的英王,在她幼小的心灵中,这是一种荣耀。虽然,这位英明的皇帝只关心政治和军事,不懂得温柔,也不懂得女人。但她还是敬仰前皇的——她从前皇那儿学到不少,政治上的种种学问,军事上的知识,有时还谈论文学。在宫内,她是骄傲的,因为前皇在世的日子,不只一次称许她的智能与美丽。
  她也记得:前皇远征高丽的前夕,在更衣的时候,把自己拉上龙床……
  “就只有这样的一次啊,我的一生……”她冲着寒风叫出来,“这是我在皇宫十三年中的全部啊!”
  但是,在这样怨艾的时候,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又进入她的脑海之中,那是不只一次的;是的,她过去的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和男子接触,并非只有一次,那另外一个人,便是当今皇上李治。那时节,他是皇太子。
  今天,是李治正式登上皇位和定立年号的第一天。然而,新皇登位却使她憎恨与失望——李治实际承继天下的统治权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中,她由深宫被驱逐出来,做了感业寺的尼姑。在宫廷常例上,这是对她的优遇。前皇妃嫔如果留在宫内,日子便更加苦恼。不过,她的憎恨与失望也并非没有来由,这半年的时间,她连李治的面也没有见着,当年,前皇在世的时候,李治与她幽期密约,曾经有过山盟海誓……
  她和李治第一次邂逅,是贞观二十一年春天,媚娘在翠微宫外,呆看几枝花的蓓蕾。忽然,被人抱住了,她在惊惶中回过头来,看到是太子。
  “武才人,”太子李治搂紧着她,“我看了你几天啦,在父皇的身边,你最美丽。”
  “太子放开手,皇上知道了会处罚的,太子,我是侍奉皇上……”她惶悚地求恳着。
  “父皇病着,而且,父皇也不会关心这些事的。好人,我们进去吧,跟我进去。”太子把她牵进了翠微宫的更衣室。
  这是第一次,她提心吊胆;然而,英明的皇帝全然没有发觉。于是,随之而来的是第二次,他们依旧在翠微宫的更衣室内——年轻的太子说着温柔的情话,作种种誓言。
  但当李治嗣位之后,她却似一只烂草鞋,被抛弃了。
  她憎恨,忽然旋转身,急步走回禅房,把一对庆祝新皇登基的红烛吹熄了。
  蜡烛熄了,晨光像潮水样涌入禅房,她的身体浸浴于雪天早晨的纯白的光华之中,生命在这种光华中显得异样地黯淡,似乎,连灵魂也变成苍白的了。
  于是,她扑倒在禅床上,终于流出泪来。
  在唐宫十多年,她从太宗皇帝那儿学到强毅坚韧,遭遇任何困难险阻,从不流泪。她记得前皇说过:眼泪不会赢到人们的同情,眼泪所换到的,是人们的轻蔑。
  然而,此时的她实在无法自抑,在感业寺住一世,是她不甘心的,不论如何,她要跳出去,她没有丝毫宗教信仰,她也完全不能清静无为。
  钟声响了几遍,停了,但当阳光普照在雪地上时,又有钟鸣了,感业寺外,马蹄声杂乱。
  一个斋姑奔跳着走进来,媚娘回头望了她一眼,喝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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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第一卷(2)
“皇上在紫宸殿赐宴群臣,皇后也立了,是王皇后——呵,皇后的赐斋到了,现在停在寺门前哩,真快!”
  赐斋是要去迎接的,但她想到这是李治的皇后,心就冷了;一挥手,表示不愿去。
  接着,又有两名斋姑进来请武媚娘去迎接圣赐。她厌恶地睨了一眼,终于忍抑了不平与怨嗟,从禅榻起来——十三年宫廷教育,使她明白一些浮表的礼节是不能疏忽的。虽然怨李治无情,而王皇后又是自己隐隐的情敌,但转念到小不忍必乱大谋时,就勉强接受了现实。她出去,在感业寺的大门之内跪下来。
  一套公式的诏告宣读完了之后,她茫然站起来,但这时却有一只手握住她的臂膀,她讶然抬眼看——
  “独孤及?”她惊喜交集,“你怎么来了?”她急问,自然地笑了——独孤及原是东宫的内侍,李治做太子的时候,与她有私物授受,便交由独孤及传递的。
  “武才人好!”独孤及微笑着,就只这一句话,便轻轻地拉了她往内走,直到进了禅房,才从袖中取出一块白玉佩,双手捧着,交给这位女尼。
  “谁?”她迟疑地接过玉佩。
  “自然是太子,嗯,应该说当今皇上了。”独孤及低微地说,“皇上不忘当日之情,今天特别要我监送赐斋,带这块玉佩给你,你有什么话要转达?武才人——”
  “我?”她望着玉佩,“这个,我有什么用呢?一个尼姑——”她说到这儿,转而微笑着,“皇上的礼物,会使我难过的,独孤及,回去告知他,我这一生青灯古佛,不再有希望了,我祝皇上一生幸福……”
  “皇上时时想着你的,”独孤及悠悠地说,“这半年间,长孙太尉、褚辅政把皇上看管得很严,他一些空闲都没有。今天正式登基了,以后,我看会好些。武才人,你等着吧,不会太久的了,皇上在今天也想到你,可证平常日子自然更在想你呀!”
  “嗯,谢谢你,我——”她回转身,从禅榻旁边取出一尊小小的铜佛,“这是我每天捏着睡的,你替我呈献给皇上。独孤及,我没有什么好谢你的,将来,我如有一天……”
  “武才人,我不算什么,你自己珍重吧,我也该走了。”
  武媚娘捏紧玉佩——这是半年之间第一次消息啊!她死去了的希望又燃了起来,于是,她看到了被自己吹熄的红烛——
  “把烛点上啊!”她大声叫侍女,“今天是新皇登基万岁……”
  烛影摇红,白雪之下的感业寺回春了。
  她相信李治会把她招进宫去的,一个皇帝有权力这样做,如果皇帝真正地爱着一个女人,尼庵的门墙是无从局限皇帝的权力的。
  于是,她笑了,一块白玉佩使她相信自己不会在感业寺内老死,她觉得生命在宫廷中是有意义的,而她的生命,未来将较现在辉煌。她等着……等着辉煌的一天到来。
  雪融了,春来了,洛阳城中柳草青葱,然而,宫廷与感业寺又隔绝了,独孤及没有再来。
  媚娘耐心地等待着,她留心一切属于宫廷的消息,利用这些消息来分析皇上不再遣使通问的原因,她相信皇上不再派独孤及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每一个春风绚烂的晚上,她在思虑之中虚度,她和洛阳一般女尼与女道士的生活是完全隔绝的,她知道许多出身贵胄的女尼与女道士,在春天尽情行乐,洛阳的王孙公子,时时出入尼庵道院;但是,她无心猎取这些洛阳城中的少年,她要猎取的是皇帝,只有皇帝的至高权力才能满足她。感业寺内的那些年轻的女侍,都以奇怪的目光看媚娘,她们怕惧媚娘的变幻莫测,以及秋霜似的严肃的面容。她们竭力隐忍,和主人一样,不去招惹洛阳城中的轻薄子弟。
  于是,感业寺逐渐地被人遗忘了。
  永徽元年的四月底,春意阑珊了,媚娘的心意潦落不堪,感业寺前庭后院,飘满了落花,希望随着春花而绚烂,如今也随着春花而凋零了。
  一个晴朗的下午,她独坐在蒲团上做着静心克欲的功夫,忽然间,一些奥妙的声响自外面传入她的耳中,使她不能自静,定了定神,走出禅房——
  长廊静悄悄的,吃得很肥的两个斋姑在廊上打盹。她转入后院,踏着落花,去找寻那个使自己为之颤动的声响,于是,她看到后院墙外的树上有一个人……
  那攀在树上的人发出有节奏的口哨,对着媚娘做种种手势,这突然出现的景象使她惊悸。后院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他跳进来……这一转念使她慌了——她并非不需要男人,然而,她明白只要自己走歪一步,便会自毁再度入宫的路,因此,她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关头,她想到逃避,但一回身,又立刻发觉这样逃避会遭遇袭击,于是,她站定了,镇静地瞧着树上的男子。
  那男子向她扮鬼脸,并且做出几个手势,暗示她开门。她微微点头,用手势要他下来。但等那个男子沿树而下之时,她飞奔入内,叫粗做的斋姑拿棍子到后边去。
  她的机智使她免于受袭。然而,那个陌生男子的奇异口哨声,却也扰乱了她,从这天起,一些飘忽的情意便在她的心中游移,春天虽然去了,但她却春心荡漾起来。
  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她在后院指挥工人锯去门墙之外的那一棵大树,忽然,前面出了事——媚娘听到喧哗的声音,匆匆带了四名粗婢赶去。
  

《武则天》第一卷(3)
感业寺的侧门开着,看门的斋姑死命撑拒两个男子进来,媚娘远远地就看出被拒的男子之一是独孤及。
  “让开,这是内廷来的公公啊!”媚娘连忙喝住斋姑。
  这时,门外又转出一个男人来,他兜着披风,将脸遮了一些,但她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是当今皇上。
  她迅速俯伏下去。独孤及也迅速地抢前一步,拦住她,低声说:
  “千万别声张,皇上是私访……”
  她稍稍一顿,终于又拜下去,皇上虽不愿意声张,但在她的环境,却也不愿接待一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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