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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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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突然闪过敏蹲着身子看信鸽时的样子,这“信鸽”之名是她取的呀!此时看着信鸽的人只有他,而她却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了。她究竟要什么是他给不了的,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能给她,即使他没有。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可是,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吗?
他的身后突然骚动,兴奋纷纷跳开路中央,只见一批脱缰快马疾奔而来,直向张九龄而去。张九龄却浑然不觉,木然的往前走着。
行人冲他叫着、嚷着,他却什么也听不见。快马飞奔过来,便能把他踏成肉酱。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色人影飞身扑了过来,撞在他身上,两人齐齐往街边滚了过去,而马擦着他们的衣袍飞驰而过。
张九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眼前竟是一双晶亮的眼睛,红润的樱唇近在咫尺,他的心一乱,急急的推开了她,坐起身子,直觉的看向手边的笼子。笼子已被撞烂,两只白色的幼鸽翅上的点点血迹,是那样的刺眼。张九龄只觉得心口发疼,怒火只往头顶冲,手颤颤的伸向两只幼鸽,异常温柔的捧起它们,心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衣女子此时也翻转过身子,脸颊绯红,怯生生的看着他,本不知如何开口,却见到他捧着两只翅膀受伤的幼鸽,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她怎会不知道鸽子对他的意义呢?许久才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九龄这才想起撞他的祸首,恶狠狠的瞪着黑衣女子,道:“为何无缘无故的撞我?撞我也罢,为何要撞我的鸽子,它们才刚刚可以离开父母,你,你——”
黑衣女子歉然的与他对视,可他的眼中只有愤怒,再无其他。这让她的心坠入了深渊,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扭头将它擦去,愤然起身,转身就跑。
张九龄急喘着气,看了会她的背影,才又捧着幼鸽细细的检查,幸好只是轻伤,性命无碍,如果好好医治,应该可以恢复,心情这才平复了些许。
“这人真是恩将仇报啊!人家好心好意救他,他却把人骂的狗血喷头,你说这人怪不怪!”路边的行人指着张九龄大声议论着。
张九龄听着,心中纳闷,抬头看了看街道,满目狼藉,混乱不堪,不远处一人拉着一匹马,尽力安抚着。他突然明白了一切,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是“她”救了自己吗?又看了看受惊的幼鸽,突生愧疚,起身想要寻找她的身影,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结尾匆匆忙忙跑来几个人,经过女子身边,都会细细打量。一路过来,一无所获,在张九龄所站之处,几个人汇合,轻声商量着:“怎么办?还是找不到小姐?”
“能怎么办?继续找吧!她能取的地方不多,我们细细的找,再派几个人守着城门,以防万一。”
“皇上赐婚,她竟敢不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死她一个人没关系,可别连累咱们啊!”
“闭上你的臭嘴,赶紧找!”
几个人继续往前面找去,不只是街边,店铺也搜了一遍。
张九龄看着他们的衣着,应该是贵族家中的家奴。他们在找谁?皇上赐婚?难道是她?眼前突然闪过刚才那黑衣女子的眼睛,她是狄蓉?他怎么刚才没认出来?手中捧着扑腾的幼鸽,眼睛在街市上寻找着。他刚才真是太鲁莽了,怎么没有早点认出她呢?
天底下终究没有卖后悔药的,张九龄前前后后的找了几遍,哪还看得到她的影子?心中沉甸甸的,转身离去。
大雪初霁,池面仍铺着厚厚的白雪,平整的如豆腐块一般。
若是平时,敏会大叫着跳上去留一串脚印,可现在,她静静的看着冰面出神,脑中只有狄蓉赐婚的事情。且不说让她在记忆丧失的情况下嫁人,她要嫁的是何许人也,韦后的侄子韦播,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家中恐怕早已妻妾成群了吧,即使是正妻,却要同多少女人抢丈夫呢?何况,五年后,李隆基肃清韦氏,他更是难逃一死,株连何其广,她首当其冲啊!
敏懊恼的跺跺脚,为什么历史上只说男人,却只字不提女子呢?历史上究竟有没有狄蓉,真正的狄蓉究竟是什么下场?她该怎么帮助狄蓉呢?
“慕容姑娘?”身后柔柔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
敏猛地转身,看着临淄王妃王氏正关切的看着她,她强挤了个笑,冲王氏点点头,轻声道:“见过王妃。”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慕容姑娘,不必多礼。我只是看你一人站在池边,衣衫单薄,就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帮你拿件披风?”
敏心中感动,笑意扩散到眼中。“不用了。我一会儿就会屋里了。”眼角不经意扫到她身后有一个陌生面孔的丫头,微微一怔,细细的打量。
王氏瞥了一眼身后的丫头,柔声道:“这是我前几日买的一个丫头,叫冬儿。身世挺可怜的,我就收在身边了。她就在我身边,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敏看着王氏,急道:“原来是这样,王妃心地善良,又体恤吓人,她跟了您,真是前世修的福了。”
王氏仍然柔柔的笑着,轻声道:“我不打扰慕容姑娘了。”说完,优雅的点点头,带着两个丫头娉娉婷婷的离去。
敏无力的苦笑一下,自己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在别人眼里却是别有用心的,这样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太累了。长叹了口气,转身继续看着池面发呆。
冬儿紧随着王氏,却突然回头看向敏——
夜深了,后院里静的可怕。
敏大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平常入夜就困,一躺就着,今天这是怎么了?吴名住在独立小院的另一头,现在不知道睡了没有,要不要跟他商量商量狄蓉的事情呢?可是,她去找他是不是有点与礼不合呢?他会怎么想自己呢?算了,反正自己光明正大,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敏坐起身子,刚要穿衣服,只觉得一阵冷风顺着脖子钻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战,耳边却听到细微的响动,立刻警觉起来,手摸到枕下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静听着黑暗中的动静。
窗户似乎关上了,敏紧贴着床帐蓄势待发。只见床帐慢慢掀起,敏的匕首已出,精确的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低喝:“什么人?”
那人却突然矮了一截,敏的匕首顺势下移,却听到那人低声却急切的道:“求慕容女官救救我的主人。”
敏一愣,匕首停在她脖颈前方三寸,问道:“你说什么?”
还没等那人说话,窗户处飞跃进一人,直奔床前,挡在那人身前,将敏周全的护在身后,长剑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对着敏道:“没事吧?”
敏心中无限温暖,左手缠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摇摇头,道:“我没事,她没想伤我。点灯吧,我想看看她。”
吴名点点头,左手去拿床边的烛台,取出火种,点亮了蜡烛。而右手始终持剑指着她。
室内的光亮让敏一时适应不了,但她却迫不及待的看向床边跪着的人。是她?临淄王妃刚买的丫头?细细打量着她,却又觉得与白天不同,眼角眉梢竟有些妖媚,这跟一个人的神态好像,心中突然打着突,却还是平静的问:“你刚才说让我救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谁?”
冬儿跪着,毫不畏惧颈间的长剑,急切的道:“兰若。”
敏的心坠了下去,本已有了准备,可是亲耳听见,心中却再无平静。心中猜测的事情终于变成了事实,手不经意的抚向胸口的玉佩。不知是手在颤抖,还是玉佩感应到了她另一个主人的危险,玉佩竟在胸口起伏。
该是去见她的时候了。
往事
转眼间,已是十一月二十日,天气一天寒似一天。洛阳皇宫内却仍然歌舞升平,穷奢极欲。
敏的寝室内,气氛诡异的可怕。
爽怡和淼站在榻前,却扭着头看着窗户,脸色极是难看。吴名直直的盯着敏,眼睛里透着火气,坚决而不留余地。
敏的胸口起伏着,瞪着吴名,轻声道:“你说过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言犹在耳,你就要食言了?”
吴名的眼底尽是担忧,但坚决不减,语气却柔和似水。“我是说过,但不包括看着你涉险,我不能冒险,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
敏的心抽痛着,眼眶热了起来,心中动摇,眼睑垂落,但瞬间抬起,直视着他,道:“她是你的亲人,你能见死不救吗?”
吴名袖中的手握了握,才道:“我不会见死不救。但,你的身体尚未痊愈,再者,这是上官的局,你不能去!”
敏气的支起身子,与他平视,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去,是吗?你不让我去涉险,你就认为我会让你去?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要去一起去!”
淼实在忍不住了,扭头看着敏,急道:“你自己都说,这是上官婉儿布的局,她就是要引你去自投罗网,她要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们去,只是死路一条!上次的教训,你还学不乖吗?”
敏滞了一下,苦涩的笑了起来。“你们认为我这次不去,她就会放过我了吗?现在女皇未死,她身在上阳宫,便能用兰若和紫叶做饵,等到女皇一死,她回到皇帝身边,到时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能下手的人就更多了。”
爽怡看着敏心痛,沿着榻边坐下,道:“我们走吧,现在就走,离开这里。”
敏摇摇头,道:“我们怎么走?帅土之滨,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儿?何况,我们能抛下紫叶吗?李隆基冒死收留我们,我们一走,他脱不了干系,你们要害了他吗?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们陷得太深了,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了,不是我们想挥挥衣袖,就可以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
爽怡和淼的脸色白上加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吴名深深的看着敏,一手不经意的摸着身旁的长剑,另一手握着敏的手。
敏明白他的意思,笑的有些惨淡。“我知道我总是逼得你走投无路,最后只能顺着我。可是,我竟然有和上次同样的心境,我一定要见她一面,我一定要问清楚,我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过日子。爽怡、猫儿,我知道我很自私,请你们一定要体谅我,我和她一定是许多世前的冤家,牵牵绊绊,纠缠不清。爽怡,天志不是说过,我虽有两劫,却能逢凶化吉的吗?我不会有事的,何况,我还有吴名。”
敏从领口拽出凤佩,温润通透的玉佩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她将它放在吴名的手上,吴名大惊,紧紧攥住她的手,死死瞪着她。敏笑了下,反手握着他的,轻声道:“玉佩的主人,含冤受屈的过了几十年,现在该是她恢复身份的时候了。我希望你去见见她,为你娘争取她应有的。虽然已经迟了,但是我相信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的。”
吴名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慢慢化成温暖,两人双手相握,眼神交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爽怡知道敏的心意已决,轻叹着:“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想好脱身之法,好让你们能全身而退。”
淼点点头,又歪着头冥思苦想的道:“是啊,我觉得积善坊不是我们久留之地,我们必须再找一个容身之所,可是哪里合适呢?”
爽怡和敏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白马寺。”
十一月二十四,夜深人静,明月如皦。
吴名和敏隐在树后,静观着上阳宫外的守卫动静。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背上都背着用黑布包住的长剑。吴名将敏圈在怀中,一则为她挡风,一则保护她的安全。
吴名观察了许久,才贴着敏的耳朵,轻声道:“你失踪时,我曾来过这里几次,守卫极为森严,可是今天,处处是漏洞,我想是上官故意的,这样外松内紧,必有后招。”
敏点点头,眼睛似要穿过宫墙去,突然幽幽的道:“你一定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对不对?吴名,如果,我是说如果,出了事,你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去。”
吴名的心颤了一下,猛地将她转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要这样想的话,我不会让你去的,我也不会去。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
敏笑了起来,道:“我只是说‘如果’,并不一定会有事啊!何况,我们还有杀手锏呢?”敏看着他眼中的迟疑,突然抱住了他,贴着他耳边,道:“‘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虽然现在没有皦日,但我心亦如明月。”
吴名紧紧的抱着她,脸贴着她凉凉的脸颊,柔声道:“敏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
敏窝在他项间,使劲的点点头,泪却流了下来,滴进他的脖子里。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的不安呢?难道真的会出事吗?
一片乌云缓缓飘过,遮住了月光。巡逻的卫兵擦身而过,一道黑影却正趁着空挡穿了过去,飞身遇过宫墙,卫兵却丝毫不觉。
吴名紧紧抱着敏,几个起落,便已进了仙居殿。上阳宫内的守卫少得可怜,连值夜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一个。两人站在殿前,竟似无人之境。正打算着如何进去,门却从里面推开了,一个淡粉色的人影立于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声音透着自信与兴奋,但脸孔背着光,表情却看不清楚。
敏的身子颤了颤,眼睛直直的看向她,心中五味陈杂,竟分不清此时见她的真正情绪是什么?眼中竟晕起一片水雾,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吴名扶着她倚在自己的怀里,冷冷的看着门内的人。
上官婉儿看着敏的眼睛,心底的冰终于缓缓融化,唇边终于有了笑意。可眼角扫到一旁的吴名时,稍缓的脸色又紧绷起来。冷冷的道:“进来吧,小心着凉。陛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敏一怔,一直以为是上官婉儿布的局,却没想到竟是武则天。她看着上官婉儿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吴名,才觉得心踏实了些,牵着他的手缓缓走了进去。
殿内温暖的腻人,让敏极不舒服。眼前重重的帷幕,若有似无的起伏着,她竟有又似回到了皇宫一般的感觉,心中沉甸甸的,看着上官婉儿撩起眼前的帷幕进去。室内的温度无法暖和她的心,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吴名左手紧紧握着她的,掌心的温度传了过去。敏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渐去,僵硬的身体软软的靠着他,笑看着他。吴名点点头,将她护在身后,用剑挑开帷幕,却并没有埋伏,只得一幕一幕的穿过,一直走到纱帐低垂的龙床前,才停住了脚步。
上官婉儿立在龙床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轻轻撩起纱帐的一角,轻声道:“陛下,慕容敏来了。”
纱帐后传来细细的喘息声,许久,气若游丝的声音透着纱帐而出。“婉儿,扶朕起来。”
上官婉儿将纱帐完全撩起,用铜钩勾着,才坐在床沿扶起躺着的武则天,她的动作极为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女皇的骨头。
室内的烛台并不明亮,敏透过重重阴影细细的看着武则天。一年的时间,武则天竟已苍老至此:原本圆润的身体,已经干瘪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宽大的睡衣包裹着她,却愈加显得她苍瘦。抓着上官婉儿的手,枯瘦的看到骨头和青筋。苍白的发紫的脸色,连唇色都隐隐透着紫黑之色。原来乌黑的长发已变成一头银丝披散在她的肩膀上。浑身上下透着死气,惟独那一双晶亮的眼睛还能看出她的生气。
此情此景,敏的心抽痛着,难以置信的看着靠着上官婉儿才能支起身子的人就是一代女皇。原来威仪、雍容华贵,此刻却只觉得她也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子女不在身边的可怜老人。敏宁愿不要看到这样无助的她,也要记得她万人之上、不容置疑的气势。
武则天半倚着上官婉儿,刚才的动作似乎已经用尽她仅存的气力,粗喘着气,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敏。许久,气息稍平,她才道:“敏儿,你瘦多了。”
敏直视着她,心中深埋太多的情绪,她这一年所受的痛楚,都是拜她所赐,可是如果没有她最后一种毒,她体内复杂的毒素也不会相克相解,不知是她命中的定数还是一种讽刺。她看着这样的女皇,竟然恨不了。
武则天看进她的眼底,嘴角微微扬起,眼角竟酝着泪意。“敏儿,朕这样对你,你却不恨朕,朕觉得对不起你啊!上苍眷顾,你平安回来,否则朕就是死,也不能心安。你的玉佩呢?让朕再看看,好吗?”
敏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吴名,他一直瞪着武则天看,眼中有着仇恨、愤怒和些许隐藏在他眼底的怜悯。他没有看敏,只点点头。
敏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硬逼着他转头看她,冲着他甜甜一笑,吴名了然的看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上官婉儿看着他们,脸色铁青,眼睛中迸发着嫉妒和恼怒,嘴角却撇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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