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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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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冯嫂替林楚红杯子里斟满酒,自己的也斟满,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皱了皱眉,才叹道:“我不知现在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太煞风景。但起码说出来,让你心中有点计量。”

    冯嫂瞧着她,叹道:“我这趁着家里掌柜的出门进货,才把你约来,跟你说说这些心里话。这些话,我放在心里多年,未曾真正跟人讲过。”

    林楚红微笑道:“你指的是什么?”

    冯嫂叹道:“当年,我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他本是苏州的商人,跟着父亲行商,途经我们老家,跟人谈生意。”

    说着,冯嫂夹了红烧鱼到林楚红碗里,又灌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我就是那个时候,偶然遇到他的。现在想起来,我也不懂当时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但当年,我很喜欢这个人,而且背着父母跟他来往。”

    林楚红听罢,心里微微有些不耐烦。她留下来的原因,本是想探听上官瑞背后的勾当,不知他为何会找上冯嫂,这事儿会不会威胁到陈培源。但听了半晌,却觉冯嫂又开始提这些陈年旧事,便在心里思索着怎么将这话题转移开。

    冯嫂未察觉到林楚红的不耐,反而自斟自酌起来。这上好的女儿红喝下去,加上喝得如此迅急,冯嫂已有了三分醉意,话也便更多了起来:“后来,我怀了那男人的骨肉,没法子,才跟父母讲明这件事。在跟父母讲明之前,我先问了他的意思。他花言巧语地承诺说,一定会娶我过门。但待我跟父母讲明,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却早已悄然离开,杳无音讯。”

    林楚红随声附和道:“那这个负心男人,是不是再没出现过?”

    冯嫂斜着眼盯着她许久,盯得林楚红心里有点毛。半晌,冯嫂拍了拍林楚红的肩,冷笑道:“可是,最近我又见到了他。我本以为,那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若是这样遇见,岂不是太巧了。但当我偶然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我才现,虽然着装变了,气度变了,但他的模样,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

    “哦?”林楚红问道:“这人现在苏州城吗?”

    “没错,”冯嫂冷笑道:“而且还是苏州城赫赫有名的人,陈园的少爷。”

    林楚红一听,心顿时像被拎起来一样。她瞧着冯嫂冷笑的脸,蓦然觉得这张尖刻的脸在薄暮下化成古画里青面獠牙的修罗,吐出来的话语,随时会变成炸毁自己幸福未来的东西。

    温热的晚风伴着虫鸣,从窗外吹了进来。林楚红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此时,她才不动声色地淡然说道:“你这话可当真?”

    冯嫂叹道:“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唬你?我怕你太天真,上了那个男人的当。”

    林楚红冷笑道:“可你现在告诉我,怕是晚了。”

    冯嫂轻叹道:“晚了点儿,总比不说的好。现在说是晚,却也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林楚红忽而笑了:“冯嫂,你最喜欢逗乐了。你说的这些话,怕是编排出来寻我开心的吧?”

    冯嫂眉头一皱,冷哼道:“我说了这大半天,你当我是胡说八道的吗?若不是为了警示你不要轻易上那个男人的当,我犯的着把这些伤心旧事搬出来揭自己的伤疤吗?!”

    林楚红瞧了她一眼,垂下眼睑,心里暗忖道:“你是你,我是我。现在全苏州城的人都知晓我们的婚事,陈培源不会突然跟我退婚。这样的话,他丢得起这个脸,陈老爷还丢不起呢。”

    但却转瞬想道:“若陈培源真是她所说的当年那个负心汉,难保他不会再什么时候变卦,负心一次,这样的话,不如……”

    想罢,她对冯嫂笑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陈培源负了你?我是不信的。”

    冯嫂这时已有一半醉意,把眼珠一瞪,那三白眼更凶光闪闪起来,喝道:“你还是不信?那我拿给你一样东西瞧瞧。”

    说着,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进后厨的东北角,蹲下去,掀开那地面上的一方薄薄的青石地板。林楚红跟了过去,瞧见那地板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凹地,像个柜子一样。里面放着一只陈旧的木匣,上着锁。

    冯嫂将那木匣取出来,又从脖子上取下一只小巧的钥匙,开了那锁。之后,打开木匣。

    林楚红好奇地凑上去,见那木匣里躺着几封泛黄的书信,和一只青翠透明的玉佩。看到那玉佩之后,林楚红不由一愣。她上前拿起那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那玉佩做成祥云形状,中间用隶书刻着一个“忠”字。林楚红认得这玉佩。陈家的几个子女每人都有一块,只是那玉佩中所刻的字不同而已。林楚红见过陈培清腰间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些玉佩都是用上好的蓝田玉做成。陈培清的玉佩刻的字是“勤”。据说陈云英和陈青絮也都有各自的玉佩,他们的玉佩,一个刻着“信”,另一个刻着“智”。据说这些字都是陈老爷想出来送给孩子们的,在他们未出生之前,便命人刻在上面。本来,陈夫人怀陈青絮的时候,喜欢吃酸,因此陈老爷也当这一胎是个儿子,便命人刻了“智”,希望自己晚年得的这个小儿子聪敏过人。但生下来之后,却觉是个女儿。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字已经刻好,也不能更改了。

    林楚红曾问过陈培源,他的玉佩放在哪里。陈培源推说是在东洋留学的时候不慎丢掉了。但现在却知道,原来他在年轻时将这玉佩送与他人。

    冯嫂冷笑道:“这下,你总该信我了吧。”

    林楚红将匣子里的信拿出来,未理睬冯嫂,便自行抽出一封来看。见那字迹,果然是陈培源的,不禁心又凉了半截。

    冯嫂将她手中的信夺过来,放进匣子里,嘿嘿笑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林楚红盯着醉眼朦胧的冯嫂,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黑的天,一瞬间转了无数心思。这下,她总算明白上官瑞来找冯嫂的原因。像是冯嫂这张嘴,铁定不知什么时候跟人透露过自己跟陈培源的这段过往。当然,这些话听在街坊四邻里,或许并不在意。因为大家早就对冯嫂的胡言乱语见怪不怪,以为她又在胡编乱造。但若是被上官瑞的耳目听了去,那就大不一样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心抓住陈培源小辫子的上官瑞,巴不得他有点什么丑事,好让自己大做文章,把他给打压下去。这样,上官瑞的秘书位子,就稳拿了。

    “莫非,上官瑞今天就是派人来带冯嫂走的?”林楚红凝眉暗忖道。

    冯嫂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抓着林楚红的衣袖,嘿嘿笑道:“我们继续喝。”

    林楚红任由她抓着自己到桌旁坐下来,主动给冯嫂的杯子再次斟满酒,笑道:“这次多亏你提醒妹妹。妹妹感激姐姐的好意,这杯,是我敬姐姐的。”

    说着,她也举起自己的杯子。冯嫂笑呵呵地端起杯子,舌头微微打卷儿:“这、这算什么。既然你敬、敬的,我就喝。”

    说着,她又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之后,冯嫂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噜着:“可怜我当年、相信……了那个男人,吃了,他临走送给我的所谓……安胎药。那根本是堕胎的!我的孩子啊,可怜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不是我爹娘不容我要孩子,而是他!他不要这个孩子!”

    林楚红听了,也觉得微微心酸起来。但想到陈培源居然心肠歹毒至此,也有点毛骨悚然,暗忖道:“若不是为了生计,为了在这个乱世让林家戏班好好生存下去,我才不嫁给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但也难为了冯嫂,大概还对陈培源旧情不忘,居然没去陈园打闹一番。若换作是我,即使不能将那大少***位子争来,也必去讨个说法,不能这样轻易放过。”

    冯嫂哭罢,又自行斟上酒,喝了起来。林楚红凝眉思索,不知这事该如何处理。但她逼着自己静下心来,这才又盘算道:“无论如何,陈培源还算待我不错,林家戏班想要平安活命,也得靠陈家。嫁给他,还是能有不少好处。只要坐上大少***位子,比我辛苦卖笑卖唱,天壤之别。因此,妨碍我的东西,最好现在就消除掉。”

    说着,她又劝冯嫂喝了几杯。这几杯下去之后,冯嫂不省人事。林楚红端详着伏在桌子上的冯嫂,凑到她耳边喊道:“冯嫂,冯嫂?”

    连喊几声,并未听到冯嫂回应。林楚红的心跳赫然加快许多。此时,她立马走到半掩的窗前,瞧了瞧窗外的大街。所幸现在掌灯时分早已过去,而天空无月无星,四下漆黑。林楚红迅地关上窗,又去门那里检查半晌,见门板早已牢牢安上,又上了门闩,这才放下心来,即刻冲进后厨,去到方才那块青石板地下,把木匣子取出来。又觉自己还没有钥匙,便又急急忙忙地回转到屋里,小心地拨开冯嫂的后衣领,想去拉那条拴着钥匙的红绳。

    此时,冯嫂突地坐起来。林楚红心猛地一揪,慌忙缩回手来,惊惶地看着冯嫂。岂料,冯嫂只是醉眼朦胧地回过头,抬手点着林楚红,嘟嘟囔囔地说道:“去解手,茅房呢?”

    林楚红见不辨方向的冯嫂居然向后厨走去。她怕冯嫂觉后厨地上的木匣子,慌忙间抓起桌上的酒壶,向冯嫂的后脑砸将去。

    冯嫂未及惨叫,便伴着酒壶的碎裂,直直地倒在地上。

    林楚红抚着心口,惊魂甫定。不多会儿,冯嫂的后脑勺流出血来,细细地淌在地面上。

    林楚红惊恐地瞧着那血,顿觉横七竖八的血流,画出一道诅咒的符咒,对着她冷冷地咧开无牙的大嘴。



………【第六十九章】………

    林楚红呆呆地盯着地上的血,和倒下的冯嫂。随即,她匆匆跑上前去,摸了摸冯嫂的脉搏。

    这一声大吼,令林楚红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这时,她才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后院里还住着冯嫂瘫痪的婆婆!”

    冷汗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每走一步,林楚红便在心中暗暗念叨:“冯嫂,老婆婆,对不住了。不是我想杀你们,而是怕这陈年旧事被上官瑞那贼人知道,用来大做文章,使得陈家身败名裂。那样的话,我的荣华富贵,将受到莫大威胁;我们林家戏班,也便没了庇护。你们活着也是痛苦,不如早早死了,我会每年烧些纸钱给你们,让你们在冥间过得富足快活。”

    这样想着,恐惧的心理减轻许多。林楚红大着胆子走到后院儿冯嫂婆婆的屋前,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漆黑一片。林楚红在屋门停留半晌,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才轻轻走了进去。隐隐约约地,她看到屋角一张大床上,半躺着一个人。

    “谁?”床上的人听到声响,把脸转向林楚红。

    林楚红双手抓紧衣角,悄悄靠近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花白的头,眼窝深陷,嘴角下垂,一副可怜又恐怖的模样。透过薄毯,可以看见她的腿的轮廓。细而短,怕是多年瘫痪缺乏运动,肌肉已经萎缩。

    乍看上去,林楚红有些不忍下手。但这老人却觉床前人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便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林楚红心想,这老太婆虽然瘫痪在床,但声音倒是洪亮。若不小心解决她,怕是她的叫喊会惹来四邻的注意。

    于是,她轻笑道:“我是冯嫂的朋友,来看看婆婆。”说着,她假意去帮老人家整理枕头,眼光却瞄到床边另一床棉被。那本是冬天用来御寒的,现在已经初夏,棉被便被叠好,搁置在床边。

    林楚红迅地一把扯过被子,猛地捂到老人家脸上。又怕声音跟着被子泄露出来,便隔着被子死死捂住老人的嘴巴。

    老人双腿不能动,只能挣扎着用手去抓林楚红,扯她的胳膊和手。林楚红咬着牙不放手。

    半晌后,老人不在有动静。林楚红又死死地捂了一会儿,才缓缓把被子拿开。

    只见老人大瞪着双眼,僵直地躺在床上,没了呼吸。

    林楚红被老人恐怖的面容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跑进前院儿,见冯嫂还躺在地上。

    她将冯嫂翻转过来,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觉她还有呼吸。或许刚才的醉意加上被自己砸了那一下,昏厥过去。

    林楚红迅地环视了四周,瞧见厨房柜子里堆着几坛像是自家酿制的酒。她打开坛子,闻了闻,知这酒是烈酒,便搬了坛子出来,将这些酒泼在后院的木门和木柱上。紧接着,又把剩下的那几坛泼到前院的屋里。这样忙完了,才举起烛台,点燃了后院的木柱和前院的桌椅。

    之后,林楚红退到门边,看着火势渐渐长起来。紧接着,她将自己的髻散开,抓了抓,又将衣服下摆撕了个口子,从厨房抓了把锅底灰涂在脸上手上,才一把拉开门闩,跑了出去。

    此时,段十三正向冯嫂的豆腐店而来。沈秋娘是北方人,喜欢喝豆腐脑,而段十三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来买豆腐脑给沈秋娘。但当他走到豆腐店门口的时候,现店里亮如白昼。浓浓的黑烟冒出来,猛地惊觉:“不好,失火了!”

    等他跑到店门前,门突然打开,一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与此同时,屋顶崩塌,整个豆腐店化为一片火海。

    “救命啊,失火了!”林楚红见正有人朝自己走过来,便惊慌地喊道。

    “你没事吧?”段十三忙冲上去扶住林楚红。他本以为是冯嫂,但近看之下,原来是林楚红。林楚红是江南名角,像段十三这种喜欢沉浸在风月中的,当然认得她。

    “林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段十三惊诧地问道。

    林楚红抬眼瞧了瞧眼前的高大男人,觉得眼生,但也故作悲切地哭道:“今晚,我路过豆腐店的时候,冯嫂请我陪她喝几杯,我喝多了,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会儿。谁知,醒来的时候,见冯嫂点燃了后院的木屋子,一边放火,一边咒骂自己的婆婆。我忙去拿水灭火,冯嫂见了,却去厨房搬了几坛酒,泼了火上。结果,火势越来越大,我拉不住她,没把她救出来就……”

    说着,林楚红哽咽起来。此时,路上的行人,街坊邻居都出了门,纷纷从家里水井打来水灭火。

    段十三放开林楚红,也去帮忙。但那酒精引起的大火岂是水能灭得了的?大火于是越燃越猛,不多会儿,那豆腐店便化为一片废墟。

    林楚红呜咽着冲到废墟前,冲着余火哭道:“冯嫂,冯嫂!”

    认识她的街坊们叹着气,把她扶住,劝道:“林姑娘,你别伤心了。冯嫂家里出事,不是你的错。大概这家里多灾多难,合该有这一劫吧。”

    段十三擦了擦脸上的汗,垂头丧气地走到林楚红面前,说道:“火势太大,到底没把人救出来。”

    此时,有人向他们匆匆跑过来。段十三抬起头,见是子。转眼间,他又瞧见林楚红,不禁脱口喊道:“这不是陈家大少奶奶吗?”

    段十三看了看林楚红,拉着小扬子就走。小扬子不肯走,对着林楚红手舞足蹈地问道:“喂喂,这又是怎么回事?”

    段十三将小扬子拖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斥道:“管什么闲事呢。”

    小扬子嘟囔道:“哪里是闲事。将军说,要我保护四小姐。现在,我见到四小姐的大嫂这么狼狈,当然也想帮帮忙呗。”

    “喝,你懂什么,”段十三鄙夷地瞟了他一眼,一把搭住他的肩膀:“走吧,那个女人可不用你多余的帮忙。”

    “多余?”小扬子皱眉道。

    “依我看,今晚这火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按理说,从火场中劫后余生的人,该大声喊救命,语无伦次才是。但这个林楚红,口齿清晰,说话条理分明,就像是事先背好了一样。难道不可疑?”段十三冷哼道。

    “那,十三叔怀疑林姑……不,是陈大少奶奶纵火?”小扬子瞪圆了眼睛:“不会吧,我刚听人家议论说那是家豆腐店,豆腐店的人怎么能跟她有什么瓜葛?再说了,刚才大少奶奶那么伤心,不会是她干的啦。”

    “我又没说一定是她纵火,”段十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说她行为蛮可疑。谁晓得。还有,女人的眼泪哪里能信得过?你秋姨当年只流了几滴眼泪,说了几句花言巧语的谎话,就让十个结拜兄弟自相残杀,轻易帮我们解决了宿敌。你说,女人的眼泪,到底能不能相信?”

    小扬子吐了吐舌头,笑道:“幸好秋姨上了年纪。”

    段十三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噤声:“这话可千万别被她听到。”

    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巡捕房派人来简单地检查了豆腐坊的失火情况,又找来街坊四邻简单地问了话,潦草地判为:“意外失火”,便纷纷撤走了。

    冯嫂和她婆婆的尸骸被抬出废墟,抬到巡捕房,等着冯嫂的丈夫来认领。陈老爷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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