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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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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8(2)
我掸净椅子,擦亮铜扣和狮子头。桌子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仔细擦过,上面放的物品——一支粉刷、一个白锡碗、一封信、一个陶罐、一团从一旁垂下桌的蓝布——四周有被抹过的痕迹,然而若要把桌子好好擦干净,就非得移动它们。就如母亲所说的,我必须要找到一个方法来移动物品,再把它们放回一模一样的位置,看不出有人碰过。
  信躺在桌角,如果我把大拇指放在纸的一个边缘,食指沿着另一个边缘放,再用小指钩住桌角,固定手的位置,这样我应该能够把信拿开,掸净下面的灰尘,然后再放回我手指所标示的地方。
  我把手指放在纸边,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气拿开信,掸去灰尘,再放回原位。我也不了解为什么我觉得动作要很快才行。我退后一步看,信似乎原封不动,虽然位置到底对不对,只有他才真的知道。
  不过,如果这就是对我的考验,我最好能做到。
  我用我的手测量信到粉刷的距离,然后沿着刷子的边缘,把我的手指放在不同的角度。我拿走刷子,掸去灰尘,放回原位,再测一测它跟信之间的距离。我用同样的方法移动白锡碗。
  我就是用这种方法,好像不移动任何东西地打扫。我测量每一样物品跟周围物品之间的距离和角度,桌上的小东西还算简单,家具就比较难了——我用我的脚、膝盖、肩膀甚至下巴来对付椅子。
  桌上那一块随意堆成一团的蓝布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果我动了它,一定没有办法回复原来的折痕。于是我留着它不碰,希望在想出方法处理它之前的这一两天,他不会发现。
  对于房间其他部分,我就没那么谨慎,我掸灰尘,扫地,用湿布擦拭地板、墙壁、窗户及家具,带着满足感打扫一间亟需好好整治一番的房间。桌子和窗户对面,远处的角落,一扇门通往一间储藏室,里面摆满了画、画布、椅子、木箱、碟子、夜壶、一个置衣架以及一排书。里面我也打扫了一番,把东西排放整齐,让室内看起来更有秩序。
  一直到现在,我都避免打扫画架四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一想到会看到架上的画,就让我紧张。到了最后,事情都做完了,我掸净画架前方的椅子,才动手掸去画架上的灰尘,一面努力不去看画中的内容。
  然而,当我瞥见黄色的锦缎时,我不由得停下来。
  我盯着画看,这时玛莉亚·辛开口了。
  “不是常见的景象吧?是不是?”
  我没有听到她进来。她站在门里,微微弯身,穿着一件精致的黑色连衣裙,搭配蕾丝衣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禁再转头看画。
  玛莉亚·辛笑了。“你不是唯一一个在他的画前举止失措的人,女孩。”她走上前来,站在我身旁。“的确,他这幅处理得很好。这是凡路易文的妻子。”我记得那是赞助人的名字,我父亲提过。“她长得不美,但他把她画得很漂亮,”她补充说,“这可以要到好价钱。”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画,所以我始终记得比任何一幅都详细,甚至有些画,我亲眼看着它们从最初的底色发展到最后的光影,在我脑中都比不上它来得清晰。
  一个女人站在桌前,转身望向墙上的镜子,所以只能见到她的侧面。她身穿一件华丽的黄色绸缎罩袍,边缘滚着白色的貂毛,头上系着红色丝带,打成时髦的五星形状。光线从左边的窗户投入,落在她脸上,描出她前额和鼻子的优美弧线。她正在试戴一串珍珠项链,双手悬在半空中,拎起丝带在颈边比着,全神贯注于镜中的自己,似乎没有察觉有人在看她。她身后明亮的白墙上是一幅旧地图,而作为前景的则是在暗处的桌子,上面摆着我才清理过的信、粉刷和其他东西。
  我想穿那件罩袍,戴那条项链。我想认识把她画得如此美丽的男人。
  我想到之前望着镜中影像的自己,感到一阵羞愧。
  玛莉亚·辛似乎不介意就这样站在我旁边,一起欣赏这幅画。对照着后面的布景看这幅画,感觉很奇特,因为我刚刚才清理过,桌上的每一样物品以及它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我都非常清楚——信放在角落、粉刷随意摆在白锡碗旁、一团蓝布绕过黑色的陶罐。每样东西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只是干净而纯粹些。画中的物品仿佛在嘲讽我多余的打扫。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8(3)
然后我看到一样不同的东西,我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女孩?”
  “画里面,女士旁边的椅子上没有狮子头。”我说。
  “没错,椅子上本来还放着一把诗琴。他改动很多,他不光画眼睛看到的东西,而是画他觉得适合的。我问你,女孩,你觉得这幅画完成了吗?”
  我呆呆地望着她,她的问题一定有玄机,但是我想象不出有什么可以让这幅画更好的改变。
  “还没吗?”我支吾地说。
  玛莉亚·辛从鼻子哼了一声。“这幅画他已经画了三个月,我预测他还会再需要两个月。他会改动一些东西,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她环顾四周,“打扫完了,是不是?那么,去做你其他的工作,他很快就会来看看你做得怎么样。”
  我再朝画望最后一眼,然而看得太仔细,反而让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溜走了。就好像看夜空中的星星,如果直接盯着一颗星星,我会看不清楚,但如果是我的眼角不经意地瞄到,它反而特别闪亮。
  我弯身收拾我的扫帚、水桶和抹布。当我离开房间时,玛莉亚·辛仍站在画前。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9(1)
我把水壶装满运河河水,把它们放到火上,然后去找坦妮基。在女孩睡觉的房里,她正帮可妮莉亚穿衣服,一旁的玛提格在帮爱莉蒂,莉莎白则自己来。坦妮基精神不是很好,我试着跟她讲话,她却只是看我一眼,就再也不理我。最后我直接站到她面前,让她不得不注意我。“坦妮基,我现在要去鱼市,你今天需要什么?”
  “这么早去?我们通常都是晚一点才去。”坦妮基还是不看我。她正努力把一条白丝带打成五角星的形状,系在可妮莉亚的头发上。
  “我正在烧水,手边没事做,所以我可以现在去。”我简单地回答。我没有补充说要早一点才能买到最上等的肉,尽管肉贩或鱼贩总是保证他们会替我们留下来。她应该知道这一点。“你需要什么?”
  “今天别想鱼了,去卖肉的那里买一块羊肉。”坦妮基打好丝带,可妮莉亚一跃而起,从我身旁挤出去。坦妮基扭过身打开一个箱子找东西,我望了一会儿她宽阔的背部,灰褐色的连身裙绷得紧紧的。
  她嫉妒我。我打扫了她不被准许进入的画室,那个房间似乎是所有人的禁地,除了我和玛莉亚·辛。
  等坦妮基拿出一顶软帽,直起身来,她说:“你知道吗,主人有一次画过我,画我倒牛奶。每个人都说那是他最好的一幅画。”
  “我想看,”我回答,“还在这里吗?”
  “噢,不在了,被凡路易文买走了。”
  我想了想。“所以台夫特最有钱的男人喜欢每天看着你。”
  坦妮基咧嘴微笑,她的麻脸变得更大了。恰当的赞美能在顷刻间改变她的心情,只看我能不能找到这些赞美。
  我趁她情绪变坏之前转身离开。“我可以跟你去吗?”玛提格问。
  “那我呢?”莉莎白也凑过来。
  “今天不行,”我语气坚定地说,“你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帮坦妮基。”我不想让女孩们养成跟着我的习惯,我会把这当做是听我话的奖赏。
  我同时也渴望自己一个人走上熟悉的街道,而不要有一个人在旁边絮絮叨叨,不断提醒我我的新生活。等我走到市集广场,把天主教区抛在身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我才明白在那个家庭里,自己是多么紧绷。
  去彼特的摊位之前,我先到我认识的肉贩那儿停了一下,他看到我,脸一亮。“你终于决定来打招呼了!怎样,你昨天太神气了,瞧不起我们这种人啦?”他开玩笑。
  我开始解释我的新情况,然而他打断我。“我当然知道。大家都在谈——瓷砖匠强恩的女儿去帮画家维梅尔工作。我才隔一天看到她,她就已经骄傲得不跟老朋友说话了。”
  “替人帮佣没什么好骄傲的,让我爸没面子。”
  “你爸只是运气差,没有人会怪他,你不用觉得丢脸。只不过,你当然不会向我买肉了。”
  “我也没有办法,这由我太太作决定。”
  “噢,是这样,所以你不是因为彼特的儿子长得帅才向他买肉?”
  我皱皱眉。“我没看过他儿子。”
  肉贩笑了。“你会看到的,去吧。下次见到你妈,叫她来看看我,我会留点东西给她。”
  我向他道谢,然后走向彼特的摊子。看到我,他似乎很惊讶。“你来啦?等不及地再来向我买牛舌头?”
  “我今天要一块羊肉,谢谢。”
  “怎么样,葛丽叶,那是不是你尝过的最棒的舌头?”
  我不想给他他盼望听到的赞美。“主人和太太吃了,他们没说什么。”
  彼特身后的年轻男人转过头——他正在摊子后的桌子上剁牛肉。想必他就是儿子了,因为尽管身材比他父亲还高,他也有相同的淡蓝眼珠。金色的鬈发又长又密,围绕着一张让我联想到杏桃的脸。他全身上下令人赏心悦目,除了那一条溅血的围裙。
  他的目光飘过来,停在我身上,像一只蝴蝶停在花上,我不由得红了脸。我重复刚才的话,要一块羊肉,把眼睛放在他父亲身上。彼特在他的肉堆里翻拣了一会,拉出一块肉,摊在柜台上给我。两对眼睛注视着我。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9(2)
肉块边缘泛着灰色,我用鼻子闻了闻。“这不新鲜,”我直率地说,“太太如果知道你要她家人吃这样的肉,一定不会太高兴。”我的声音比我刻意装的还高傲,不过或许这样更好。
  父亲和儿子瞪着我。我看着父亲的眼睛,试着忽视后面的儿子。
  最后彼特转向他儿子,“彼特,去把我留在货车上的那块肉拿来。”
  “可那是要给——”小彼特闭上嘴。他消失在后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另一块肉,我一眼就看出它是上等货。我点点头,“这好多了。”
  小彼特把肉包起来放进我的菜篮,我向他道谢。当我转身离开时,我瞥见父亲与儿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尽管只是那么一刹那,我也多少明白那代表什么意思,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10
我回到家时,卡萨琳娜正坐在长椅上喂约翰,我给她看刚买的肉,她点点头。就在我要进门时,她低声说:“我先生巡视过画室,对于打扫的成果颇为满意。”她没有看我。
  “谢谢太太。”我跨步进屋,瞥了一眼水果与龙虾的静物画,心里想,那么,我真的要待下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过得和第一天一样,往后的日子也将大同小异。打扫完画室,去过鱼市或肉市之后,我就开始洗衣服,第一天用来分类、浸泡、处理脏污,第二天则刷洗、冲水、用滚水烫过、拧干,然后赶着在中午之前拿去外头晾,让阳光曝晒漂白衣物,隔天则是熨烫、缝补以及折叠。某一段时间,我还得分身去帮坦妮基准备午餐,午餐过后我们再一起收拾,之后我会有一点空闲可以休息,通常我不是在门口的长椅上缝补衣物,就是回到后院。接下来我会继续把早上的事做完,然后去帮坦妮基准备晚餐。最后我们会再擦一次地板,确保隔天早上地面干净清洁。
  夜里,我会解下穿了一整天的围裙,用它来遮盖挂在我床头墙上的耶稣受难图,这让我睡得好些。第二天我再把围裙拿去跟当天的衣物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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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11
第二天早晨,当卡萨琳娜打开画室的门锁时,我问她,我该不该擦窗户玻璃。
  “为什么不擦?”她尖锐地回答,“你不用问我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太太,因为光线,”我解释,“如果我擦了玻璃,画会变得不一样。你看得出来吗?”
  她看不出来。她不想或不能够进入画室看那幅画,她好像从没进过画室。哪一天等坦妮基心情好的时候,我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卡萨琳娜下楼去问他,过了一会儿她从楼下喊,叫我不要管那些窗户。
  我打扫画室的时候,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变显示他曾经来过。东西完全没动,调色板干干净净,连画本身也看不出差别。然而我可以感觉到他曾来过这里。
  在奥兰迪克的头两天,我几乎没有见到他,我偶尔会听到他的声音,在楼梯口,在走廊间,与孩子们一起笑,对卡萨琳娜轻声说话。听见他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仿佛走在运河边缘,脚步不稳。我不知道在他家里他会如何待我,会不会注意到我在他家厨房里所切的蔬菜。
  以前从来没有一位绅士对我如此感兴趣。
  来到这儿的第三天,我面对面地见到了他。就在晚餐开始前,我出去找一个被莉莎白留在外面的盘子,他正好抱着爱莉蒂走进长廊,我差一点撞到他。
  我退后让路,他与爱莉蒂用同样的灰色眼睛注视着我。他没有对我笑,但也没有不对我笑。我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我想到楼上画里那位望着自己的女人,想到她身穿黄绸缎佩戴珍珠项链,她一定习惯于接触男士的目光。等我好不容易抬起眼睛望向他时,他已经移开了视线。
  隔天我看到那位女人本人。从肉贩那里回到奥兰迪克的路上,我看到一男一女走在我前方。来到我们家门口时,男人转身向她行个礼,然后离去。他的帽子上插着一支白羽毛——想必就是前几天的那位访客。他的侧影从我面前闪过,我看到他留着八字胡,肥胖的脸孔与他的身材正好相配,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女人转身进屋,我来不及看到她的脸,然而我看到她头发上系着一条五角星形的红丝带。我退一步,站在门边等,直到听见她走上楼。
  稍晚一点,我把折好的衣服拿进大房间的柜子里,这时她走下楼来。她走进房里,我站起身。她手里拿着黄色罩袍,头上仍系着丝带。
  “噢!”她说,“卡萨琳娜在哪儿?”
  “她和她母亲去市政厅办一些事,太太。”
  “这样,那算了,我改天再找她。我把这个留在这里给她。”她把罩袍放在床上,然后把一串珍珠项链搁在袍子上。
  “是的,太太。”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她,但又没看见,感觉很奇怪。就如玛莉亚·辛所说的,她没有像画里笼罩在光线下那样美丽。然而她看起来还是很漂亮,或许我是受到对她的第一印象的影响。她带着迷惑的表情望着我,因为我看她的眼神像遇见了熟人,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认识我。于是我垂下眼睛。“我会告诉她您来过,太太。”
  她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不放心,她看了一眼放在罩袍上的珍珠项链。“我想我最好把它拿到楼上画室给他。”她说着,拿起项链,没有看我,但我知道她心里想把珍珠项链留给女佣并不安全。她走了之后,她的脸孔仍像香水一样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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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12
星期六,卡萨琳娜和玛莉亚·辛带着坦妮基与玛提格去广场的集市,买下个星期的蔬菜以及家里的日常用品。我很想跟她们一起去,因为在那儿说不定能遇到我的母亲和妹妹,然而她们叫我留在家里照顾婴儿及其他女孩。要管住这些小孩,不让她们乱跑去市场,相当困难,要不是怕没人看家,我说不定就自己带她们去了。没别的事做,我们只好在河边看运河上的船只来来去去,驶往市场方向的船上载满了包心菜、猪、花、木头、面粉、草莓和马蹄铁,而朝反方向回去的船则空无一物,船夫不是忙着数钱就是在喝酒。我教女孩们以前我与阿格妮丝和法兰玩的游戏,她们则教我她们自己发明的游戏。我抱着约翰坐在长椅上,看她们吹泡泡、玩洋娃娃、滚铁环。
  可妮莉亚似乎已经忘了挨巴掌的事,她兴高采烈而且态度友善,不但听我的话,还会来帮忙照顾约翰。邻居把一个木桶放在外面街上,她想爬上去,于是问我:“你能不能抱我?”她浅褐色的大眼纯真无邪。我发现她的贴心让我感到温暖,但同时又很清楚不能信赖她。在这些女孩中,她会是最迷人也最善变的——同时拥有最好和最坏的特质。
  她们翻拣着从外面找来的贝壳,依照不同的颜色把它们分成好几堆。就在这个时候,他从屋里走出来。我用力拧了婴儿的腰侧一把,手指掐进他的肋间。婴儿尖声哭喊,我忙低下头把鼻子埋进他的耳朵里,藏起我的脸。
  “爸爸,我能不能跟你去?”可妮莉亚大叫,跳起来抓住他的手。我看不见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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