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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帝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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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威胁她?负清风倏然眯起了眸子,“有罪且罚,若是雪倾颜如此目无纲纪,还如何担得大任?”
  清冽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半丝怒气,却端端的叫人心寒,两名侍卫闻言都震惊的面面相觑不敢答话口在雪国何曾有人批评过四殿下,这心上任的太傅大人果真不一般!
  “原来老师是想倾颜亲自现身相见么?“一道低柔的男声在夜幕缓缓响起,随之一抹红影从屋顶飞落而下,红衣若羽翼般舒展开来,稳稳的落于马车前!
  负清风闻声一怔,雪倾颜!看来,今日她是走不得了。”天色已晚,不知四殿下有何要事要现在相见?”
  雪入尘对她说的话不知有没有告诉雪倾颜,二人感情甚笃,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色已晚?”雪倾颜闻言微微眯起了眸子,轻念着这几个字,原本就有些幽深眸子更显深邃,蓦地转眸冷冷的望了几名侍卫一眼,“你们都下去‘”
  “是,殿下!”那两名侍卫一怔,随即恭敬的躬身退下。
  马车前的侍卫迟疑的望向了车帘,面露难色,太傅大一
  见那名侍卫还愣着,雪倾颜眸色一寒,在望见那侍卫身上披着的白色狐裘披一怔,那不然尘埃的白色披风不是负清风的么?他还曾见他穿过两次,怎会到了这侍卫身上,若说是这侍卫偷的他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穿在身上,莫不是他送的?
  感觉到那冷寒的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那侍卫一震,蓦地低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太傅大人的披风!?方才一时太过震惊连反应也忘了,顿时急急的解了下来,放在一旁,起身跳下了马车,“太傅大人属下暂且退到一边,若是太傅大人有需要请随时召唤属下!”
  听着这话,负清风眸中闪过徵徵诧异,“嗯,你下去罢,有事儿我会叫你的。”若是一般的侍卫直接退下便走了,他还特意请示,而且话中隐含关切之意。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雪倾颜拦住她究竟想做什么?不仅如此,还将人全部遣退了。
  看着那名退下的侍卫,雪倾颜眸中掠过一抹深思,随即缓步靠近马车,伸手缓缓掀开了车帘,随着帘子被掀开,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几乎醉了心,迷了眼,被夜明珠照亮的小小空间内一抹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端坐其中,第一眼他看到便是他如墨的清寒双眸,唇角不由得漾起一抹浅笑,“看来老师很不欢迎倾颜呢?”
  “殿下错言了,我并无此意。”看到逆光下那张妖魅的俊脸,负清风淡淡的开口。
  雪倾颜闻言轻笑不语,躬身上了马车,坐在了负清风对面的软榻上,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那张清绝的容颜,“已经这么晚了,老师这是往何处去了?”果然如他所料,小尘下午之时必定与他说了什么,但说了什么能引他来此?能让他负清风亲自来访的必不一般!他去过清狂的寝宫,去过阡陌的寝宫,现在又去了小尘的寝宫,而路过他的寝宫他却避而不入,不见如此,他派人请了他还是拒绝!为何?他不是对他也有感觉的么,为何又会对他如此清冷?
  “四殿下不是都知道了,还需要多此一问么?”负清风轻轻扬眉,云袖下的双手理了理衣衫下摆,他若不知又岂会在此拦着她?
  “老师果然聪慧过人!”雪倾颜轻笑一声,低敛着眉眼,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块通体血红的心形玉佩,上面雕刻着几个类似于篆体的两行小字,再度抬眸,红眸中多了一丝深幽,“既然老师不肯相告这伴事儿,那可否告诉倾颜今日在琉璃殿为何要向父皇举荐我去边城呢?老师,就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
  果然还是问了么。
  负清风闻言浅浅扬眉,只道,“我并没有特意举荐殿下,而我所说也皆属事实,朝中将领的确难以胜任,倒不是朝中无人,而是冰鞋的确无人能驾驭。不过,到最后事情的发展也依殿下心中所想而进行下去了不是么?如今,殿下何必又如此问我?”她的确没有言明,况且她说会游泳他们五人都会,只是他游的最好罢了。
  “老师果真是老师,口若悬河,教倾颜都难以接话了。”雪倾颜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按他所言的确未提及他,但他话中寓意再明显不过!他又怎会听不出来?只是,他现在矢口否认,他也没有任何证据。今日从琉璃阁出来之时他还以为他对他有意,误将他因饮酒而致的面颊嫣红当做了羞怯,从此刻来看他根本眼中无他,心中无他!这一点发现,让他原本喜悦的心跌落谷底,而他想调走他的原因更是不想见到他,而非因心乱躲避他。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放弃他的想法,反而更想接近他,得到他!似乎是有那么点挑战心理,但他绝对走出于真心,对一个人的心动在他十七年的人生里是从未有过的,这点,他绝对没有感觉错。
  “老师,就不想知道那晚我送你回来时发现了什么么?”雪倾颜忽然开口,眉眼流转,红眸魅人。
  负清风闻言袖中的双手徵微一动,清眸不易察觉的闪烁了一下,他说那晚!那晚一直是她的隐忧,她一直都在担心那晚发生的事儿,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据小统所说他是将她一路抱回去的,一想到那晚他夜半三更到听雪阁去想解开她的衣衫查看梅花印记,心便愈发的沉重,夜探听雪阁的事儿都能做,与她单独相处一路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且不说这些,单凭他这个人什么事儿又是他做不出来的?若是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那他不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份?但此刻她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也不能自露马脚让他发现异样,“那四殿下发现了什么?”
  “老师,真的想知道么?”那眸中的细微闪动没能逃过雪倾颜的眼睛,唇角的笑意越发显得邪魅惑人,红眸半眯,带着极致的慵懒风情,眸色却若寒潭之水幽深清明。
  对上那双红眸中隐隐的探究,负清风心中一怔,无畏的扬眉道,“既然四殿下不想说便罢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供发现的地方。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耽搁明日的课程,四殿下是不走也该回宫了?”
  虽然他是在试探她,但他也一定做过什么。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他也不会如此平静才是。只要她的女儿身没有暴露,他即便做了什么也无大碍。
  “老师还不知那晚的事,这就想赶倾颜走了?”雪倾颜闻言红眸一暗,他竟然没有追问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难道,他就不好奇那晚的事儿?不该是这样的。对于这件事儿,他怎会表现的如此平淡?
  “说与不说全凭四殿下自己,我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了。”说着,负清风缓缓靠在了车壁上,纤长的手指抚上了眉心,神色倦怠。
  负清风的反应,让雪倾颜心中显得有些懊恼,红眸染上了幽幽的冷光,缓缓起身,不是下马车,而是坐在了负清风身侧。
  眼前红影一闪,负清风一怔,蓦地感觉身旁多了一抹人影,纤长的手指缓缓落下,转眸静静的望着身旁的人。雪倾颜,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并没有如何得罪他,他为何就抓着她不放了?他们之间无冤无仇,无羁无绊,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那张清绝的容颜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双如墨的眸中带着清寒,还有几分无奈与不解,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雪倾颜没想到他会忽然转眸就这么望着他,一时间怔住,眼中只有眼前人,心也在一瞬间漏跳几拍,继而强烈的跳动起来,那么清晰,那么厚重,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
  让他如此心动的人只有眼前的他,他又怎会如此轻易便放开他?他总有一种感觉,若是错过了他,他定会后悔终生!况且,他雪倾颜认定的人便永不会改变!
  负清风,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绝不会。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渐渐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旖思。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看他的眼睛,眸色如血,像是上好的血玉,润泽深幽,带着隐隐的流光,虽美却过分妖魅!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对劲儿,负清风蓦地回过神来,她竟然在看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过分灼热?缓缓转头,终于移开了视线,虽然移开了,长时间的凝视即便移开了视线,还是能感觉眼前那一双妖魅的红眸,幻觉,连幻觉都出来了。
  雪倾颜见状,唇角缓缓漾开了笑意,红眸依然紧盯着那张无暇的侧颜,“老师,你可知方才你那么看着我的时候,我多说到这里,他倏然停顿一下,复而低低的开口,“亲你。”
  最后两个字似乎带着晕染的笑意,声音低柔且暧昧。
  负清风闻言一震,在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云袖中的双手蓦地僵住!雪倾颜…
  亲,亲她?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他难道与雪入尘一样?想到这一点,蓦地头疼起来,不会罢,一个雪入尘就够她烦心了,若是再加一个雪倾颜,她根本无暇应对!她现在明明是男子装扮,男子?雪倾颜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过,男子有何不可?那对也是雪中跃他们故意说她有断袖之癖,他是听见了的,而且她还说了那样一句话,该不会他真的以为她有断袖之癖罢?前几日雪中跃到书院里来说了那样一番话,字字句句引申的意思不就是雪倾颜有断袖之癖?若他真的有
  “老师?”耳畔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近在咫尺,负清风一震蓦地回过神来,反射性的别开脸,避开了他的靠近!冷冽的开口,“雪倾颜,这就是你的尊师之道么?”
  看到那长睫倏然一颤,雪倾颜满意的勾唇,眸中缓缓溢出笑意,“老师,我说着玩儿的你该不会当真了罢?”他又怎会是开玩笑?方才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已经忍不住亲他了!现在,他还不能吓着他。
  雪倾颜,他一直都叫他四殿下,今晚却叫了他的名字两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从他口中叫出的名字特别动听,即便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说着玩儿?负清风闻言蹙眉,心中更是生出几分薄怒来,“四殿下别往了本席是你的老师,这次我可以不予计较,我不希望下一次再从四殿下这里听到有任何逾越的话,很晚了,四殿下可以回宫了!”语毕,没有丝毫停顿,立即扬声开口,“来人!”
  须臾,马车外就响起了那名侍卫的声音,“太傅大人!”
  听到声音,雪倾颜扬眉望向了车帘处,来的还真快。他生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生气了,这次的试探有些过分了呢?不过,也能看出他对他的真实态度,他虽不讨厌他,却也不喜欢他。虽然想得到的答案没有得到,但也总算没有白费,思及此,便依言告别了,“既如此,倾颜就先告辞了,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做个好梦。”
  梦里有我。
  剩下的半句话在心中默念道。
  “不送了。”淡薄到不能再淡薄的三个字,负清风甚至于一眼都吝啬给予。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兄弟俩一人给她扔下了一颗炸弹,只不过一颗爆了,一颗哑了。
  看着那张别开的小脸,雪倾颜心中了然,这次他是真生气了,看来对于他喜欢他这件事儿他暂时还接受不了,他会给他时间,他会慢慢等,等到他接受他为止。径自起身,手触到车帘的瞬间又停了下来,缓缓转眸向身后望去,看到的依然是侧脸,红眸中掠过一抹幽深,终于开口,“老师,你真的很轻,你该多吃点儿。”
  听到这句话,负清风先是一怔,继而气恼的转眸,视线之内只有车帘轻轻摇曳着,早已空无一人!该死,那晚他究竟做了什么!
  那晚发生的事儿就向一个隐匿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她防不慎防。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侍卫的行礼声,“恭送四殿下!”
  轻徵的脚步声之后,外面便安静了下来,响起了侍卫担忧的声音,“太傅大人,您没事儿罢?”
  “无事,回去罢。”轻轻的一句话之后,负清风无力的靠在了车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这宫中处处都被人盯着,看着,真是一百个不自在,只愿能顺利的让她找到雪魄。
  “是,太傅大人!”侍卫闻言心渐渐的放了回去,灵巧的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雪倾颜站在倾尽殿门前,怔怔的望着那辆银色马车,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负清风回到听雪阁方才进门,殿内就奔出一抹身影,若不是她闪避及时人就扑进她怀里了,“公子!?公子,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回来找不到好担心你啊?”他从将军府一回来就急着找公子了,谁知整个人听雪阁都是空空的,问了宫女才知道公子乘着马车不知道去哪儿了?已经走了很久,而且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他怎会不担心?
  “只是有点儿事儿出去一下。”那张焦急的脸,担忧的眸,让负清风冰冷的心染上了点点暖意,唇角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小统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没事儿人就好没事儿就好!”马统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又垮下了小脸,“公子,老爷跟夫人因为你要出征的事儿吵架了…
  老爷和夫人这么多年从未红过脸,这次竟然吵架了,夫人还哭了,真是将整个府里的人都吓着了,公子被皇上封为大将军不是好事儿么?老师就停高兴的啊?其实也可以谅解,夫人只是担心公子而已,毕竟是上战场真要流血丧命的,这么一想,他也开始担心起来!思及此,一把拉住了负清风的衣袖,巴巴的开口,“公子,你南征的带上我罢!”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负清风有些疑惑的扬眉,“你本来就要跟过去的,好了,很晚了,都早些休息罢,明日我们还要回将军府。”说着,缓缓抽回自己的衣袖朝楼上走去。
  “呃?”马统愕然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看那抹在楼上拐角处消失的白色身影,无语了。他这是算自作多情了么?
  愣了半晌,也准备回房去休息了,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马统闻言疑惑的转身,看到身后站着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侍卫,“你在叫我么?”
  “是,属下燕溪,这披风是太傅大人的麻烦您交给太傅大人。”燕溪恭敬的颔首,将手中折叠整齐的狐裘披风递了过去。少年身形稍显单薄,低垂的眸中有着隐忍的沉淀,一看便是那种有故事的人。
  看到那熟悉的白色披风,马统顿时一震,“这是公子随身穿的,怎会在你这儿?”
  “方才出去之时因天气太过寒冷,太傅大人便给了属下御寒,方才因一些事儿耽搁了,现由马公子转交给太傅大人。”少年一直低垂着眉眼,语气恭敬。
  “你的意思是说是公子给你穿的?”马统闻言诧异的扬眉,审视了眼前的少年几眼,似是在思忖。
  门前的两名守卫瞧见如此情景,相视一眼,眸中掠过一抹狠厉,随即从殿外走了进来,各自朝马统拱手致意,“马公子,你可别听燕溪瞎说!他平时便想借由这样的事儿平步青云,曾经干过好几次了!”
  “是啊,马公子你可不知道!我们认识他的时间可比您长多了,先偷了主子的东西再假意归还,轻则博取赏赐,重则提拔重用,这种伎俩他干过可不止一两次了!马公子,您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被这样的小人欺骗了!”
  燕溪平素生性孤僻,在众人眼中便认为他心高气傲,再加上那其中一名侍卫喜欢的宫女喜欢上了燕溪,这才一直寻着机会报复。若说是打罢,他们二人也不是燕溪的对手,就只好想到了这种下作的手段。
  马统本来就不是那种明辨是非的人,每当不能辨别之时都会听信多人意见,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燕溪,径自思索起来,公子虽然不是狠心之人,却也从不是善良之人,也没见他给哪个侍卫送过衣衫?而且还是这价值千金的狐裘披风,公子平素最喜欢穿这件了,应该不会送人才是,这么说真的像这二人所说,这披风是他偷的了?
  思及此,便道,“燕溪,你说这披风是公子送与你的,你可有证据?”
  燕溪闻言一震,眸中一抹冷冽一闪而过,捧住扳风的双手不由得收紧,眸中的怒气最后被压制下去,“燕溪没有证据,但这狐裘披风的确是太傅大人送与属下的。”
  “若是没有证据,你要我如何信你?”马统蓦地伸手将披风拿了过来,看到了披风上沾染的脏污顿时一怔,眸中漾起了怒气,“这是公子最喜欢的披风了,你竟然将它弄脏了!”本来他也不想计较的,可在看到被弄脏的披风心中陡然愤怒起来,这人阴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将公子的披风弄脏,真是岂有此理!
  “对不起,燕溪不是故意的!”一向沉静隐忍的燕溪听到这句话急急的抬眸望去,在看到马统手中的披风下摆染上了黑色的污渍时眸中溢满愧疚。
  那两名侍卫一见如此情况,眸色扬起丝丝冷笑,随即朝马统拱手道,”马公子,这小子竟然如此大胆弄脏太傅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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