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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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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十七阿哥的请安信,前面不过是问安见礼什么的,最后两句却提到八阿哥使人送“毙鹰”、引得龙颜震怒之事。 

  “恭喜四爷,八阿哥这下算彻底失了圣心,想要翻身,委实太难。”戴锦捻了捻胡子,带着几分窃喜说道。 

  四阿哥的神色却欢喜不起来,眉头微皱,眼神深邃。 

  八阿哥倒霉,固然值得高兴,但是想着待皇子防范心越来越重的皇帝,四阿哥如何能欢喜? 

  就是戴锦,想到此处,也有些沉重。 

  思量了一遭,戴锦道:“四爷,这眼看就是腊月初一,然后是腊八,除了部里的差事,是不是也打发做两场法事?” 

  四阿哥点了点头,眉头渐渐舒展开,转了转手腕上的串珠,道:“听说曹家来了个和尚?” 

  戴锦道:“小的已经使人打探了,法号上智下然。同曹孚若同年,据说是曹孚若的少年之交,在江宁清凉寺受戒出家。” 

  “清凉寺?”四阿哥闻言。觉得有些耳熟,好像曹每年使人送来的香就是这家寺院所制。 

  想到这处,四阿哥不由觉得有些遗憾。 

  如今,既是八阿哥失了圣心。那他这边只能越发谨言慎行。 

  要是曹寅没在京城还好,曹家并不如眼下惹眼,还能请那位智然和尚来府里讲讲禅,如今却是要避讳了。 

  这时,就听门外有太监道:“爷,福晋使奴婢来请示爷,道是晚饭摆在哪儿,还在西院么?” 

  因府中较受宠的侧福晋年氏有了身孕。四阿哥这些日子多在年氏所在的西院用饭,所以福晋这样问。 

  四阿哥想起一事儿,正是要同福晋交代。便道:“摆福晋屋子,我稍后便过去。让福晋传饭吧!” 

  “喳!”那太监应声退下。 

  四阿哥站起身来,背着手左右走了两步,方站定了身子,道:“照你看,八阿哥这事儿,得利的是哪个?难道是老三使人动得手脚?” 

  “三阿哥?”戴锦有些迟疑,道:“三阿哥那边虽说有些门人,多是士林众人。死读书的腐儒罢了。要是三阿哥能借势。弄出这样地手段,那却也有几分可怕。八阿哥既是使人往御前。用得必定都是心腹之人。对于这贡品海东青,自是上心,怎么会轻易出了纰漏?还不晓得其中有多少不能见人的阴谋手段。” 

  四阿哥闻言,不由皱眉,道:“不是老三,难道还是我不成?”说到这里,想着自己要背负这个嫌疑,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四爷向来潜心佛事,只知勤勉办差,哪里会有这般鬼蜮魍魉地手段?四爷且放心,别说万岁爷是想要借题发挥,无需多查;就算是顺藤摸瓜,一路查下来,也不干京中四爷之事。”戴锦道。 

  四阿哥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就好像冥冥中有层迷雾,使得这件事扑朔迷离,无法探查根本。 

  八阿哥自己不可能送“毙鹰”,那海东青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圣驾行在?途中? 

  其中牵扯进来的,是八阿哥的宿敌,还是……还是皇阿玛…… 

  想到后一种可能,四阿哥只觉得心中惊涛骇浪似地,扶着书桌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四阿哥缄默不语,脸上突然惨白,戴锦心里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四爷?” 

  四阿哥醒过神来,摆了摆手,道:“给年羹尧拟信,就说年礼已经到了,那些蜀笺不错,蜀绣、蜀锦福晋也喜欢。年氏如今待产,再过几个月,他便做舅舅了!” 

  戴锦一一记在心上,俯身应着。 

  四阿哥揉了揉额头,道:“饭时了,我往福晋院子去,你也下去用饭去吧。”说完,大踏步出了书房。 

  戴锦同四阿哥一道出来,目送四阿哥的身影远去,才回自己的院子。 

  他的脚步,不由地轻快起来。 

  读书人,谁没有点儿志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是几多读书人的理想。 

  如今,四阿哥虽说实力不显,但是距离储位却又更近一步。 

  内院,正房。 

  四福晋那拉氏已经使人摆好了饭桌,等着四阿哥回来。 

  四阿哥一进屋子,便闻到饭香扑鼻,不由地往炕桌子上望去。 

  因有四川新到的年货,所以除了平日常吃的,还添了好几道菜,有羊肉粉丝锅子,老醋花生米,叙府陈年糟蛋,榨菜肉丝等等。 

  四福晋亲自投了毛巾,请四阿哥擦手。四阿哥擦了擦手后,去了鞋子,盘腿在炕上坐了。 

  那拉氏侧坐在对面相陪,用帕子托了筷子同调羹送过去。 

  早饭用得早,四阿哥还真有些觉得饿了。 

  他拿了调羹,从锅子里盛了两口热汤,放在汤碗中,待稍凉些了,饮了一口,直觉得热乎乎的。很是熨帖。 

  再看那锅子,粉丝在热汤中翻滚,碧绿透明。看着就觉得很是劲道,同寻常所见不同。他指了指,问道:“这是年羹尧送来地?” 

  那拉氏笑道:“正是呢,刚才我尝了一口。不比内务府那边分下来的差,往后爷想要吃素斋时,也能拿它添菜!” 

  四阿哥点点头,拿筷子夹了一口,送到嘴里。 

  因自幼宫里养成的规矩,都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地,所以夫妻两个默默地吃完。 

  直到撂下筷子,漱了口。四阿哥才又开口道:“傅鼐过些日子嫁外甥女儿,礼物预备了么?” 

  四福晋站起身,打发丫鬟们撤了膳桌。 

  听了四阿哥的话。四福晋笑道:“爷先前不是吩咐过一遭么?已经预备下了,多是首饰料子这些物什。做添箱之用。傅鼐是咱们府地旧人,在爷身边当差的时日就久,就预备了这些实在东西。他们家也没有其他女孩儿,左右就这一回。除了首饰料子,还有一套银器,银炉、银鼎、银盾、银瓶,虽说并不奢华,但胜在是内造的。样式精巧。外面并不得见;四套磁器,都是“粉彩”地。没选“青花”,“青花”太素,与喜事不搭,图案也选的“牡丹富贵”、“麒麟送子”这些;剩下的,就是零碎地,两方端砚、两匣子“龙凤笔”、几匣松烟墨什么的。” 

  这些都是小物什,看着不招摇,但是添妆却是得用地。 

  四阿哥听了,也觉得满意,点了点头,将此事搁下不提。 

  这边地夫妻两个说着贺礼,平郡王府中纳尔苏同曹佳氏两个用完饭,也说着贺仪。 

  虽说是隔房地堂兄弟,但是这边预备地大婚之礼也不好太轻了。兄弟两个都是嫡子,倒也没什么可分出轻重的,都是一式两份。 

  这两份礼下来,却也是七、八百两银子。 

  这眼看进腊月,办喜事的人家多了去了,除了自家,这个贝勒府,那个国公府的,哪家走礼都不能落下。 

  曹佳氏看着礼单,对纳尔苏道:“要不外头都说年关难过,这可不是正是?哪年腊月正月的各种走礼同往宫里的孝敬,加起来不得万八千两的?幸好咱们还有几处庄子,还有些进项能贴补贴补,要不单单靠爷地俸禄,这一年下来的窟窿就大了去了!” 

  讷尔苏原本盘腿坐在炕上发呆,听了妻子的话,拄着下巴颏,挑了挑眉毛道:“福晋,要是咱们府能升一升,是不是日子就能宽敞些、舒心些?” 

  曹佳氏听了,不禁失笑,道:“瞧爷说地,爷这是祖宗传下的爵位,又不是朝廷里地官儿,还能升一升?” 

  “和硕亲王啊!”讷尔苏道:“要是再升一升,我就是和硕亲王,福晋就是和硕亲王福晋。到时候,就算福晋进宫,能使福晋俯身下拜的,也没有几位了!” 

  曹佳氏见丈夫说得认真,并不像说笑,摇摇头,道:“爷怎么还念叨起这个来?做个和硕亲王有什么好?不过是比咱们一年多些个俸禄,帽子上多几颗珠子罢了。太显赫了,遭忌讳呢。不说别的,就说如今京里的这几个铁帽子亲王府,哪家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咱们这次一等的,比较起来,反而不惹眼,日子更自在呢。” 

  讷尔苏听了妻子的话,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是了,还是福晋说得对。这俗话说得好,天塌了,有大个儿的顶着,还真压不着咱这次一等地。不过是个帽子罢了,有什么稀罕?等日后有机会披甲,去真刀真枪地给儿子们赚爵位。” 

  曹佳氏鲜少听他说起这个,今日却是有感而发,心里正纳罕,讷尔苏已经岔开话,道:“这两日岳父、岳母初到,应酬多些,等明儿雪晴了,我陪你回去一趟,给两位请安!” 

  曹佳氏放下手中地礼单,脸上添了欢喜,道:“正想同爷说这个呢,到底是爷心疼我!” 

  曹寅坐在炕边上,面上有些深沉。曹站在那里,却是愣住了。 

  虽说隐约记得八阿哥会倒霉,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所谓地“毙鹰事件”已经发生。 

  除了诧异这个外,曹还惊诧父亲的消息渠道。 

  按照父亲所说,这“毙鹰事件”是十一月二十三,正好是曹寅夫妇到通州那日。今儿才二十六,距离变故发生,不过三天,这边已经得了消息。 

  姜到底是老的辣,就算没有其他心思,既是北上京城,那曹寅也当有几分倚仗吧? 

  曹心里想着,曹寅已经抬头望曹处望过来,带着几分质疑,开口问道:“这海东青……这般手段,莫非是四阿哥……” 

  “这……”曹沉吟了一会儿,道:“四阿哥是性格隐忍之人,这般主动出击,不像他平素的行事作风。再者说,这般做作,担当的风险也不小,要是皇上追查起来,事情败露,岂不是得不偿失?” 

  曹寅盯着儿子半晌,道:“你很了解四阿哥?莫非,这个也是梦里曾出现过的?儿可否同我说说,还有什么事儿。京城水深,总要你我父子心里都有底才好?” 

  见曹寅一本正经地拿梦做托词,曹实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有些话,就算曹寅不主动发问,曹也想着要告诉父亲,也好小心一二的。 

  他稍加思索,道:“要是儿子记得不错,八阿哥既然已经失了圣心,那十四阿哥许是要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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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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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08:39 只看该作者 
212 # 。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二章 薄怒 

  俗话说得好,“疑心生暗鬼”,有的时候,没有证据,也能认定某事。比如,眼下的九阿哥。 

  他只觉得是火冒三丈,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使劲地吐了口吐沫,骂道:“这个混账羔子,喂不熟的白眼狼!” 

  谁是傻子、疯子不成,敢上御前送待毙的海东青? 

  饶是无知庶民,也晓得天威难测,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自幼看着皇父脸子长大的皇子阿哥? 

  哪些过错能犯,哪些不能犯,这在他们心中时刻有个小人儿拿鞭子盯着。 

  事关生死荣辱,哪个敢随意处之? 

  冯遣朝虽说是八阿哥的心腹,但是平素同十四阿哥也有往来,好像也受过其恩惠。想到此处,九阿哥只觉得真相呼之欲出,立时恨得牙痒痒的,嘴里咒骂不已。 

  他真想立时进宫,问问十四阿哥,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兄弟相处二十多年,八阿哥是怎么待他的,他自己那个同母哥哥又是怎么待他的? 

  就算是同胞手足,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是,他强忍了。 

  十四阿哥已经非同昔比,这几年一直兼着部务不说,也甚得圣宠。 

  “小阿哥么?小阿哥!”九阿哥嘴角带出几分冷笑。 

  委实没有想到,这老十三倒霉,倒使得十四阿哥日益受到皇父重视。许是那个时候,他便生出自立的心思。 

  仔细想一想,这几年他也算是耍乖卖好。 

  虽说“一废太子”后,因为八阿哥求情,挨了板子,最后还得了皇父亲口称赞,认为他这是“孝悌”之举。 

  九阿哥越寻思,心里越通透,只觉得说不出的悔意。早就瞧出十四阿哥有些不妥当,也跟八阿哥说了几遭。却总是觉得并不算大事,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实是悔之晚矣。 

  只是。十四阿哥想得倒是美,难道他以为扳倒了八阿哥,众人就会为他卖命不成? 

  想到此处,九阿哥的神色渐渐平静。 

  不管是想做什么。还能离了银子不成?这银钱握在他手中,是继续支持八阿哥,还是同老十四谈条件,那不还都是他自己个儿说了算。 

  到底是意难平,九阿哥使劲地一拍桌子,震得手腕生疼。 

  “龙生龙,凤生凤”,德妃是出了名的皮笑肉不笑。四阿哥又是喜怒无常的,他们怎么就这样轻信了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曹寅听曹将话转到十四阿哥身上。有些意外。 

  十四阿哥是康熙二十七年生的,今年二十七。按年岁来说,不算小了。但是跟其他年长的阿哥相比,却是没有什么资历,也没有开府,算是“小阿哥”。 

  在朝臣眼中,十四阿哥向来党附八阿哥,并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也不在有实力争夺储位的几位阿哥中。 

  曹寅微微地皱了皱眉。沉吟半刻。道:“你地意思,是指八阿哥夺储之心不死。转为幕后,将十四阿哥推到台前?” 

  是八阿哥推的,还是十四阿哥自己钻营,曹就不得而知。所以,他摇了摇头,道:“这个儿子倒是不晓得了!” 

  在“八爷党”的几位阿哥中,九阿哥热衷商贾之事、银钱之利,已经被申饬了数次;十阿哥是出了名地“莽阿哥”,近年来又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地“养病”。 

  因此,在八阿哥遭到康熙厌弃后,能推到台面的,也唯有十四阿哥。 

  要是这样说来,那这“毙鹰事件”中,获利最大的,岂不是十四阿哥? 

  想到这点,曹寅看着曹,道:“难道,十四阿哥有这般手段心机?” 

  到底是八阿哥遭了暗算,被人在海东青上动了手脚;还是倒霉催的,那两个猛禽自己个儿病倒了,这个谁也说不好。 

  虽说曹寅同曹父子两个都疑到十四阿哥身上,但是也只能是疑罢了,也拿不准。 

  毕竟就算是那海东青被人动了手脚,也是机密之事,哪里好那么证据确凿地。 

  这些皇家的事儿,实是复杂了些,曹寅同曹虽无心掺合,但是也防备几分,省得不小心犯了忌讳,惹了祸患。 

  父子两个,正聊着,就听到“蹬蹬”地脚步声起,随即就听到小厮在门外道:“老爷,大爷,二爷回来了!” 

  “大伯在书房?”曹颂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喜。 

  他这几日在畅春园当职,因同什的同僚请了病假,一个人值了两个人的差事,不得空回城,今儿才挨到休沐。 

  听到侄儿的声音,曹寅不经意地皱皱眉,朗声道:“颂儿么,进来吧!” 

  “是!”曹颂恭敬地应着,挑帘子进了屋子。 

  看到曹寅的那刻,曹颂挑了前襟,双膝着地,行了大礼,道:“侄儿给大伯请安!” 

  曹寅见他穿着八成新的侍卫服,壮壮实实地,脸上多了抹慈色,双手扶起,道:“都是自家人,闹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起来。” 

  曹颂扶着曹寅的胳膊起来,仔细地看了曹寅几眼,见他头上白发比去年春又多了不少,心中一酸,红着眼圈道:“大伯,身子还好康健?大哥在京中,时常牵挂大伯伯娘,就是侄儿,也想着能早日在大伯跟前尽孝!” 

  曹寅的视线落在曹颂左手地小手指上,脸上却只剩下责备。 

  虽说戴了银指套,看不见断骨之处,但是想着堂堂男儿,竟是忘记了孝顺之道,为了女子自残躯体,这实不是能称赞的举动。 

  曹颂见大伯看着自己地左手,忙缩回手来,将左手掩藏在衣袖中,带着几分忐忑地看了边上的曹一眼。没话找话,道:“大哥,今儿雪大。那个,大哥从衙门回来时还好吧?“ 

  曹点点头,道:“嗯,还好!” 

  曹颂带着几分憨笑,抓了抓头。小心翼翼地瞧了曹寅一眼,低声道:“大伯,侄儿想先去给伯娘请安!” 

  “哼!”曹寅退后两步,甩了甩袖子,看着曹颂道:“这一年多没见你,听闻你如今长出息了,都敢忤逆亲长,姻缘大事。敢自己个儿拿主意了?” 

  说到最后,曹寅已经带着几分恼意。 

  曹颂见曹寅生气,不敢辩白。立时跪下,俯首道:“大伯请息怒。侄儿已是晓得错了!” 

  这说起曹颂的亲事,曹寅才想起静惠的出身,不仅仅是噶礼侄女,还是李家退亲的姑娘。如此尴尬的身份,以后亲戚往来,能有什么好话?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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