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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记忆道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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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生我的时候,正好月亮上山了,枫树也红了。我们这里叫枫的人很多的。”
  莲划着水过来:“你把衣服脱了洗啊。”
  “不行的,女人不好脱的。”
  “湿透了也一样的啊。“我说:“他们为什么老是把你先推上去啊?”
  “他们想看我。”枫月说。
  “太流氓了呀,”莲说:“打死我也不干。”
  枫月坐在水坑边,突然很狡猾地朝我们笑:“明天,明天你们晚上来洗。我就来。”
  晚上。星星多得压在山尖上,天深蓝。月亮贴在山边,把周围的星星吃光了,我和莲坐在坑边等枫月。老是有枫叶从头上滑过落在坑里。
  坑里突然就有人朝我们笑起来,我和莲差点就跌进坑里了。鬼啊?是枫月。她站在水里,肩膀亮亮的。我们朝她划过去。
  “枫月啊,你的身材真好啊。”我叫起来。
  “难怪他们那些人要看你啊,这些小流氓。”莲也叫起来。不害臊地用手指点点枫月的身子。
  枫月结实得像橡皮做的,她抬起手说:“你们别说话。叶子落到水上很好听的。”
  我们静下来,虫叫、水流、风响、没有枫叶落水的声音。
  “不要响,再听。”
  再听。一种贴着水传过来的声音,像水泡破裂的声音。一串串地。那些枫叶,静静地落下来。卟卟卟地响着,像是在亲吻水。我连气都不敢喘了。看着那些红得发黑的叶子从深蓝的天空,滑翔机一样划过水面,随意着陆。
  “哈,我知道了。你晚上老是来。要不然怎么知道枫叶落水的声音?”
  我们都笑起来了,在水坑里拼命地追枫叶,月亮和枫叶被我们搅得四处飘荡。
  实习结束,我们回医院了。枫月对我们说:“我要结婚了。”
  “你几岁啊?”我叫起来。
  “十七岁。”
  “你见鬼呢,十八岁才成人啊。”我说。
  “我叔叔说要我嫁的,那个男人是公社粮站的。公粮交完了就没有多少了,我们这里老是吃不饱。我叔叔说嫁了他,就吃饱了。”
  “现在是新社会了啊,你有没有觉悟啊?”我都要跳起来了。枫月比我还小一岁呢。
  “那个人还有二个小孩。”枫月说,眼睛盯着脚。
  “当后妈?死也不能嫁啊。”我在挎包里乱翻,找出这个月的津贴:十元钱:“你去买粮食。”
  枫月拔腿跑了。踩得枫叶到处乱飞。村口的墙上写着:“妇女能顶半边天。”
  早上起来上班,经过门诊。诸医生瞌睡蒙胧地走出来。
  “晚上来一个急诊,累死了。”他说。
  “老百姓吗?”
  “一个女孩子,自杀的。真绝啊。把镰刀插到肚子里去了。肝都捅破了。老百姓不敢拔刀子,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嗨,就是你们去采药的那个村子。”
  我跑进急诊室看病历。
  病历上写着枫月的名字。
  我看墙角的敷料桶,卫生员还没来收拾。一支木柄从一大堆纱布中探出来。我抽出那只木柄,一把镰刀。到处可以见到的镰刀,刀刃上一排锯齿,刀尖弯着。
  这把刀上的血已经黑了。那种红得发黑的颜色。
  

后记:关于枫月的死
枫月的死在一些读者看来不能接受也不理解。
  我想也许是时代造成的。那个时候,乡下是常常吃不饱的,种的粮食要先交公粮,收成不好的地方常常交了公粮就没有多少了。饿是家常便饭。所以能找一个有粮食吃的人家是很重要的。民以食为天。
  枫月要被迫嫁给一个有两个孩子的中年人。她心里是不肯的。
  叔叔并没有逼她。但是,不嫁是做不到的。农村,一个女孩子宣布结婚,就是一生中最大的事了。
  她曾经跟我们的给养车到医院去,看了我们的宿舍、简单的房间布置,她对一切都非常好奇而且羡慕得不行。这里我没写。那完全可以是另一个长长的故事。关于奶糖、饼干、照片、军服、护肤品、香肥皂、大米饭、肉。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哭得很厉害。我还把帽子给她戴过,她照了好久的镜子。她连一面大镜子都没有。
  当时农村妇女自杀的事层出不穷。她采用了很极端的手段。有勇气把一把镰刀插进肚子。那是一把割稻子的镰刀。弯弯的尖头,用来搂稻杆,锯齿的刀刃用来割断稻杆。我当兵十五年,每年都要帮老乡割二季稻子。相当熟悉这种刀子。(最近一次割稻子是去年在淳安的芹川,一个元代的古村落,徽式建筑和溪水,向日葵和古廊桥,美得不行。)
  把它插进肚子是没办法拔的。因为有勾和锯齿,拔了,会带出内脏。现在想起来,那种疼痛,我都不能想像。没下过田的人是更不能想像的。
  我没看到最后的她。我到门诊时,她已经拉回家了。所以,在我心中,惟一美好的是她在水里洗澡的样子。夜色里,很美很美啊!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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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女儿……阿梅(1)
海很看不起人,真的。人算什么东西?连条小鱼都不如。鱼跟着浪走,亲亲热热的,浪打到天上,它就飞到天上;浪贴着礁石转,它就绕着海藻溜达。人就不行,浪一来,翻江倒海,傻头傻脑。
  我坐在甲板上,浑身是水,两手死死抠着缆绳。浪来了,眼前就是天。浪走了,眼前就是水。往哪看都是蓝色。玻璃一样的蓝。
  “再这么颠一次,肯定下去了,”船一竖起来,我就想。
  还没想好,船底重重地拍在浪上头:“咣”。脖子发硬,屁股发麻。被鞭炮炸到的那种麻。我揪着裤子,以为裆震裂了。
  身后的阿梅就哈哈笑:“好好笑啊,裤子不会破的。”她拍拍我的屁股。
  阿梅比我大两岁,十八了,渔民。阿梅是村子里第一批出海的女人。生产队长说:“女人是不能出海的,船会翻的。”
  我们一支支左小队在村里呆着。任务就是“抓革命、促生产”。第一条就是让妇女出海。
  阿梅的阿爷很气忿:“女人出海会出妖的。”阿梅的阿爷是生产队里抓龙虾的高手。渔民里头说起谁是抓龙虾的,马上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自己的水性。抓龙虾要会潜水,扎下去十几米,抓住龙虾,窜出水面。就一口气;至少两分钟。谁要是扎下去空手上来,死去吧,丢人丢死了。自己找地方哭去。
  刚到村子里,阿梅就请我吃过龙虾。这可不是现在那种臭河沟里的下流家伙。(听说最早是环保部门为了清除重金属污染,从日本引进的)
  龙虾有电话听筒那么长,我叫起来的时候。阿梅瞪着我:“什么电话听筒。”
  村里没有电话。我们的电话是从镇子里拉过来的一条线,摇把的。半天接不通一个电话。
  阿梅把龙虾放到大铁锅里,开水浇进去,龙虾一下子就晕了。盖上锅盖,阿梅开始唱歌,唱完了,掀开盖子。一只红红的虾啊。肉是半透明的。倒上酱油,吃。嘴鼓得都说不出话了。
  我说你唱什么?
  阿梅说,唱龙虾。不然它不高兴的,我们就抓不到龙虾了。
  阿梅说:“我阿叔就是抓龙虾死掉的。他扎下去没有抓到,闷在下面了。人捞出来的时候,嘴里鼻子里都是血。”说这话的时候,阿梅晃着身子。眼睛看着礁石:“不知道阿叔什么样子,他们说我像阿叔。我没有见过他。我阿爷很不愿意说我阿叔,他说抓龙虾抓死了,没种。”
  阿梅说她也想抓龙虾。
  “你到水里去过吗?很好看的。人在水里是最笨的,连一条带鱼都比不上。”
  阿梅说。带鱼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县里供销社来收带鱼,头尾去掉,只留中间。两毛钱一斤,卖给外国人。
  “最好的鱼是一马二鲳呢。”阿梅说。
  “马”是“马鲛鱼”,鲳是“鲳鱼。”鲳鱼一个小脸盆放不下,马鲛鱼得两手抱着。(那是那个时候,现在?做梦吧。)
  阿梅让我下到海里去。我扎下去,睁开眼,痛死了。喝了好几口海水。窜出来,世界一片糊涂。阿梅没事,真是怪。
  “我的眼睛和鱼一样的,不会痛。”阿梅说:“我小的时候,阿爷在我腰上系一根绳子,丢到船后头。人家都不让女的下去的。阿爷让,天天泡天天吃海水,就浮起来了。后来我就把绳子放了自己浮。”
  我是看到一些渔船后头拉着绳子,原来是系小孩子的。
  阿爷教会了阿梅游水,就是不让阿梅出海。
  支左小组长刘医生就对生产队长说:“我们也出海,让她去。”所长指指我。生产队长对阿爷说:“解放军也去,什么妖,都不怕的。”
  “妖来了,谁都没有用。”
  队长说:“你不要乱讲。”
  阿爷说:“谁乱讲?我祖上三代都是渔民。炮击金门的时候,我是支前模范。你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小查波郎(闽南话:小男孩)。郎交(小鸡鸡)露在外面。哇苦(闽南话,读作:哇靠。意思很复杂)。”
  

海的女儿……阿梅(2)
队长没话说了。
  我们就出海了。于是,我就像一只断尾巴的壁虎,趴在甲板上。
  阿梅的站着。脚趾像壁虎的爪子,抠着甲板。她穿着阿爷的衣服,猪血泡的,不怕海水腐蚀。乌黑的眼睛盯着海,一眼看穿的样子。
  我开始吐了,肠子都要吐出来了。屁股底下全是早上吃的地瓜稀饭,阿梅也吐了。照样走来走去,圆圆的屁股在我眼前左摇右摇。两条腿绷得直直的,船起船落,阿梅也一起一落。渔民的本事就这样。吐归吐,活照干。哪像我们这些旱地里的,死鱼一样赖在甲板上。永世不得翻身。
  我突然就想拉尿了。上船前阿梅就说过:“少喝水,没地方小便。”
  “如果你们出海半个月怎么办?找死啊?还不涨破膀胱?总有茅房吧?”我朝阿梅龇牙。
  现在,茅房在哪里呢?
  “阿梅,我要小便呀。”我都直不起来了,风吹到脸上,细细的水沫。天底下除了海,还是海。一听到哗哗的浪声,急得吸冷气。不行了。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正确英明啊。
  “到船后头去啊。”阿梅笑起来。
  让我面朝大海?那么大的浪,连人带尿一起飞到海里去?
  阿梅伸出手拉我。我挪着脚走,一路打滑。海风把我的鼻涕吹到嘴巴上,咸咸的。阿梅抓过缆绳。
  “你抓紧噢。”她拉住我的一只手:“快脱啊。嘿,我们小便,不要看。”她朝后头大叫,声音一出嘴就让风吹化了。谁听得到啊。
  “你把屁股伸到外面去呀。”外面是海。
  屁股下一阵发凉,肚子立刻就小下来。世界上原来最舒坦的事情就是撒尿啊。我往海里看,“再见了。尿啊,祝你一路平安。”我大叫起来。海还是海,什么变化也没有。
  我们回来了,不过是半天的时间。船回到港里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一条标语:“人定胜天,征服海洋。”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人在跳舞。
  我跟着阿梅从跳板上往下走,才知道,船上还有满满一舱鱼。半天时间打的。听船老大说,今天碰到了鱼团了。就是一大堆鱼成团地涌过来。一网下去,银子一样。
  鱼都被冰块镇在筐子里。来不及冰的,就放盐。码头上乱成一团,狗猫都来了。阿梅被拉到一边。县革委会报道组的人在向她了解情况。阿梅的黑脸浮着一片水红,两只手不停地比划,后来就指着我。报道组的人就跑过来了。
  “解放军同志,请你谈谈这次出海的心得体会。”
  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现在我们可以出海了。”还说了什么,忘了。反正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话。
  第二天报纸就出来了:一张阿梅的照片,还有一篇报道。没有我,阿梅的爷爷大发脾气。
  “妖寿啊!”他说:“自己出海了革命了,还要说我封建迷信。我是支前模范呢。”阿爷气得跑到坟地里去了。那里埋着阿梅的阿爸。
  坟地在原来的关帝庙下头,关帝庙原先是渔民出海祭祀的。现在早就关了。
  坟堆一排排的,全都朝着海。阿梅被阿爷拉到坟地里。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阿爷说。
  “知道。”
  “是什么?”“阿爸的衣服。”
  “人呢?”
  “海里面。”“这里几百个人都在海里面啊。谁回来了?空空的。”阿爷搓着鼻子:“这都空空的。”我傻站着。几百个坟头,里面空空的,只有衣服。阿爷扔下我们走了。
  “我阿爸出海碰到台风,船翻了。机帆船都开不动了。浪比船还高,风停了,只有板子飘回来。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人没有了,就埋衣服。”阿梅划了一圈坟地:“都是的。好多我都认得。”
  “你阿妈呢?”
  “不知道。反正跟别人走了,我一生下来她就走了。我是吃鱼长大的。”
  阿梅手里抓着一只海螺,淡黄。边上油油的。
  

海的女儿……阿梅(3)
“你知道我阿爸叫什么名字?阿螺。就是这个东西。”阿梅把海螺放到我耳边上:“你听听。什么响。”一种哗哗的沙沙的声音,远远的,钻耳朵。
  “这是海的声音,海螺在想海。我们出海的时候,要吹它的。就会风平浪静。”
  阿梅对着坟头说:“我就是要出海,拼命了,也要。”
  阿梅写了决心书,生产队里又有几个女孩子跟着阿梅出海了。出海前,县里还来放了一场电影。是中央新闻电影纪录片厂拍的,一部反映女同志能干的电影。有一个广东的女电工上到高压线上带电作业,抓着高压线很豪迈的样子。阿梅说:“她太厉害了。”
  阿梅没有回来。
  海上风平浪静。阿梅到船尾拉着另一个女孩子小便。手滑。女孩子往下坠。阿梅推了她一把,自己掉下去了。就看着阿梅沉到浪花里去,没有一点声音。
  报道组的人又来了,他们写道:阿梅在牺牲前高呼:不要管我,要抓革命促生产。阿梅的阿爷站在家门口问我:“解放军,你怕不怕出海。”
  我不敢说。
  “你怕不怕?”阿爷跺着脚。手里的烟杆“咣”地敲到我的帽沿上。
  “怕的。”我朝阿爷看。“阿梅也怕的。”阿爷坐在门边上:“我知道的,她怕。”眼睛就一点点红起来:“难为情啊,解放军。”阿梅的衣服埋在她阿爸身边,面朝大海。阿梅是几百个回不来的渔民中,惟一的女人。听老乡说:“晚上的时候,这里都是鬼。那些回不了家的鬼,都在这里听大海哭。”
  阿梅的“梅”,不是梅花,是三角梅。一种开出三瓣花瓣,只能在热带生长的花。她的家门口的三角梅长得很粗很高。两种颜色:一种粉的,一种玫红的。阿梅说她喜欢玫红的。
  回杭州的时候,我带了一盆三角梅。天太冷了,三角梅冻死了。
  

抗美:我没法死心踏地(1)
抗美像个吉普赛女郎似的。那时候正好都在看《叶赛妮亚》和《巴黎圣母院》,男兵们给她一个外号:吉普赛。简称:老塞。
  老赛上班的时候,从来不戴帽子。军帽抓在手里,头发长长的卷卷的,自然卷,还是棕色的。走起路来,一耸一耸,免子一样在肩膀上跳着。
  院务处一个小当兵的没见过世面,说:“这种不是咱中国的。外国种哩。”
  院务处的张助理就骂:“你妈才是外国种,你妈汉朝的时候一定是波斯过来的。”
  小当兵的听不懂,说:“我是陕西人。”
  张助理乐了:“西安那个地方波斯人多了去了,不过我看你怎么也是猩猩。”
  小当兵的鼻子朝天,灰溜溜的。
  张助理,最近老趴在窗台上看楼下的路。抗美天天从那里走,他伸着头,唉声叹气:“美人如月在云端。”张助理是正经陆军学院毕业的,有文化,一手好文章,医院的行政工作总结都是他泡制的。现在,他伸长脖子,看路上的月亮。
  抗美知道楼上有人喊她月亮,她懒得抬头。
  抗美,我的邻居。分宿舍到了她这儿,留单了,一个人一间。
  房间除了绿军被,全白。抗美在屋里走动,就看着她的卷发在白中间晃。还有那张脸,小麦色。抗美就是雪地里的一卷麦子。
  抗美是药房的,管小动物的药理实验。
  动物实验室在走廊最里头。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味道,甜甜的,齁嗓子。一大排铁丝笼子,积木一样。小白鼠一窝窝住着,粉粉的耳朵和尾巴,一身软软的白毛,眼睛石榴籽似的。那都是刚搬进的。长住的就惨了。
  抗美的事就是往小白鼠身上种肿瘤,然后天天哺食。然后一组给抗肿瘤药,一组不给药。看药起不起作用。
  给药的、不给药的背上肚子上都长着小包。奇形怪状,大得走不动了,就趴,趴不住了,就赖。再后来,硬了。隔几天就会有一批小白鼠收起来,让卫生员拿到锅炉房烧了。
  抗美一接手,小白鼠都土葬了。她用纸盒装好,带到后山,挖坑埋了。那块地方,没人敢去。全是肿瘤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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