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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毒(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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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酣畅淋漓随心所欲地书着李云蓦地骂辞,不留情面,好生刺眼:
  沈犹枫你个混蛋!被那死狐狸骗上山把魂都丢了是罢!我看你是逍遥得紧,乐不思盟啊!走就走嘛,还写什么信,以为谁会惦记你啊!信上写点好话也便罢了,一转眼传封破信回来,合着那死狐狸隔了空的使唤本座查这查那!本座日理万机,还得偷偷摸摸地溜进游诏阁的密室替你翻那几百本破烂卷宗,提心吊胆不说,本座颜面何在!待写好回信放鸽子送出去,大半月的也没个音讯,好不容易盼来鸽子回盟,爷爷的!又原封不动地带着本座的回信跟只无头苍蝇似的飞回来了!沈犹枫我警告你,你别给我废在山上,那死狐狸居心不良,疗伤只是借口罢了!我看他是在算计着把你套牢了好在山里头醉生梦死!爷爷的!气死本座了!你知不知道龙鼎联盟即将起兵!知不知道咱们已赴宣州等你下山!又记不记得千里之外的皇城里还住着你那老不死的大仇人!你们乐罢?得意罢?快活罢?哼!在背后指不定怎么嚼我呢!我骂死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唉,看来说不得啊,火药筒这回真是炸了……”沈犹枫无奈地笑叹道,心中霎是温暖。
  “哼!混蛋是九儿对沈犹枫的私人昵称,谁也不许叫!”九毒却烧着脸啐道,他心中不是滋味,李云蓦的回信虽然骂骂咧咧,可明眼人一瞧便知他是真情流露,这厚厚的书信被他这么一骂,倒不像是密函,反而更像是醋意乱窜的情信。九毒气急败坏地从扶桑手里头抢过信纸,哗哗哗两三下便撕成了碎片,扬手一散,顿时漫天雪片飞舞。沈犹枫不动声色地一笑,暗中借力御力,霎时间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内力喷薄涌出,眨眼便将漫天飞落的雪片消融成沙。
  “还生气么?”沈犹枫笑着走近九毒,二话不说,竟一把将他横腰抱起,转身便朝忆君小筑悠然地走去。九毒身子骤热,瞪着他啐道:“九儿生气有何打紧?反正某某某心里头喜滋滋地便是了!”沈犹枫无辜道:“我哪有喜滋滋……”九毒裂嘴骂道:“瞧你这副飘飘欲仙的模样,九儿就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沈犹枫坏笑道:“哟,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盘算着呆会儿在卧榻上给你陪不是呢,竟被你一眼瞧穿了!”九毒涨红了脸,张牙舞爪地捏着沈犹枫的脸,嚷嚷道:“你今夜自个儿睡地板!”沈犹枫不理他,霸道地横眉笑道:“别乱动!识相的话就赶快养养精神,呆会儿好被本座折腾……”两人打情骂俏地逐渐走远,留下扶桑和苍风静静地站在镜湖边,一时四周又寂静下来。
  “你是故意推迟时日,眼看避不过才说的罢?”过了半晌,只见苍风眉头深蹙,突然开口说道,“他二人的伤在几日前便已痊愈,但你却不愿让他们去见毒圣,所以直到今日才肯启齿。”
  扶桑回头看着苍风,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惊诧,旋即又消失在澄澈的目光深处,只听他淡淡道:“这般欢娱快乐的时光,多一日不好么?”
  “你究竟预感到了什么?为何……为何要如此做呢?”苍风忧心冲冲,忍不住脱口问道。扶桑摇头一笑,蓦然瞥见苍风怀中的鸽子,不禁走近它,伸手轻抚上鸽子的羽毛,低声道:“让我的绿咬雀送它最后一程罢!”
  苍风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信鸽递予扶桑,扶桑捧着信鸽,浅笑着将脸贴在鸽子的羽毛上,亲昵地抚摩了半晌,方才凑近鸽子耳边,微微动了动唇,遂一扬长袖将鸽子放回空中,立时那信鸽便被无数只绿咬雀簇拥着,展翅向苍茫的夜色深处飞去。
  扶桑望着信鸽渐行渐远,轻声问道:“它不会再回来了,对么?”苍风心中一痛,淡淡道:“是,不会再回来了,它跟这群绿咬雀只是萍水相逢。”
  “我想,绿咬雀会记得它的,无论是生还是死……”扶桑轻喃道,回头温柔地看着苍风,语气竟是无比认真,“记得……就如同扶桑也会永远地记得苍风一样……”
  记得么?记得……倒不如俩俩相忘。苍风幽然一叹,心中的苦涩竟渐渐地淡了,此后再无言语,他默默地站在扶桑身后,陪他入神地望着那片闪耀迷蒙的湖光,良久之后,只见扶桑长吁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多年来沉积在心中的包袱,刹那间,他释然一笑:“人生如浮沤,朝夕容颜改,明明灭灭,俩俩相忘,又何尝不是种解脱?”
  苍风不答,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心中的迷惑,失望,不甘与伤感,皆在这一刹那尽数释怀。

'103'第一百章 了 悟

  剪雪阁依然掩映在一片迷离绯红的花海之中,风过无痕,悠悠地拂过遍地粉雪,留下满衣桃香。
  九毒牵着沈犹枫穿过游廊,轻轻地踏入阁内,亲昵地唤道:“师父,我和枫哥哥看您来了!”说完将手中捧着的点心盘放在案上,却不由地一愣,只见案上依然平铺着那幅《桃花芳菲图》,枫九二人上回在剪雪阁见毒圣之时,此画就如此摆放着,这些日子过去,此画竟铺在案上丝毫未动,看来毒圣已多日未作画,一直独自守着这幅龙箫的遗墨难以罢手。
  九毒默然一叹,和沈犹枫牵手而立,等着师父发话。毒圣望着窗外飞舞的桃瓣,和蔼地问道:“你二人的伤可痊愈了?”
  九毒抿嘴笑道:“师父宽心,九儿和枫哥哥已完全康复,吃得香睡得着,好得不得了呢!”沈犹枫点头微笑,立时走近前去,谦和地向毒圣一抱拳,正色道:“晚辈一直未好生谢过前辈,此番我重伤能够痊愈,亦能与九儿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皆要多谢前辈不计前嫌,抬爱成全,我心中甚是感激,此番恳请毒圣前辈接受沈犹枫一拜!”说完一掀衣袂便肃然跪下,九毒亦紧跟着沈犹枫跪下,心中颇为感怀,看着毒圣认真道:“师父不仅原谅了徒儿的大错,还成全了徒儿与枫哥哥,您为徒儿实在付出太多,此番亦要受徒儿一拜!”他说完与沈犹枫会心一笑,两人落落大方地面朝毒圣,齐齐拜了三拜。
  “起来罢!”毒圣轻叹着转过身,容颜上严霜尽散,清冷的双眸中竟瞬间染上一层极淡的朦胧,他静静地凝视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九毒和沈犹枫,那是两个俊美潇洒的年轻人,浑身上下皆散发着聪慧傲然,一白一黑,风华绝代,刹那间,二人的身影竟跟毒圣记忆中珍藏的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龙泪竹与沈犹信……依然清晰,依然刻骨,渐渐地,这四道身影又合为一双璧人,着白衣那个,如梨花盛雪,风姿卓越,他轻摇玉扇,轻颦浅笑间便将人的魂也勾去了七成,照得天地万灵也黯然失色;着黑衣那个,如艳阳弄晴,气度浩然,他身负宝剑,挑眉出招时,那一腔的豪气凛冽能让乱世浮尘化为空阔,也能令牛鬼蛇神纷纷退散,毒圣望着他们,霎时间恍了神。
  “师父……师父?”九毒轻声唤道,他见毒圣良久地望着自己和沈犹枫,竟好似出了神,心中不免觉得茫然。毒圣被九毒一唤,方才回过神来,沉声一叹,看着沈犹枫冷言道:“你还想报仇么?”
  “前辈并非我仇人,何来报仇一说?”沈犹枫淡淡一笑,凛然道,“到如今,前辈还想将昔日的恩怨独自尽揽么?”九毒一咬牙,接过话茬径直道:“师父!您已经为二师叔做了太多,替他忍受非议,替他养育遗孤,替他背负仇恨,十七年了,难道还不够么?”
  毒圣骤然一惊,眼神蓦地复杂了起来,静默了半晌,却坦然一笑:“如此说来,你们今日是胸有成竹地来向我要一个解释了?”
  沈犹枫听毒圣在言语间已默认了连荆芥便是当年的下毒之人,遂肃然道:“晚辈只是想知道,您的师弟当年为何会盗血竭,叛师门,投万贼,害忠良,其后又为何会去了名州,最后还落得被朝廷灭门的下场?”
  “哼……真是执着!”毒圣厉眉微锁,冷然又释然地摇摇头,说道:“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既是天门弃徒,后来又惨遭灭门之祸,纵然犯下大罪,到如今却连骨骸也无从寻觅了,你又何苦再纠结于此,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呢?”
  放下心中仇恨……沈犹枫倏地怔住,呆呆地看着毒圣,一时间心绪纷乱。九毒下意识地握住沈犹枫的手,竟感觉他掌中冰凉,手臂也在微微颤抖,九毒咬着唇,无声地将沈犹枫的手渐渐握紧,直到两人的手心渗出密密地汗珠,他依然笃定地凝视着沈犹枫的眼睛,待沈犹枫恍惚而痛苦的目光落到自己眼中,他方才坦然微笑,那笑容无比温暖,竟如薄雨收寒般,褪去了沈犹枫心中的阴霾。
  霎时间,沈犹枫心中涌起无数的念头:“或许毒圣说得在理,或许我应该就此收手,这世间尚有太多的因缘交错和无能为力,诚然,连荆芥是当年的下毒之人,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悲剧都已酿成,我父亲早已埋骨断崖,连荆芥也尸骨无存,他一门布衣老少仅遗下一个完全记不得前尘的可怜孩子,莫非我沈犹枫要去向那无辜的连翘寻仇么?我做不到,也万不能这样做,更何况,我始终感到这其中蹊跷甚多,想那连荆芥必然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枫哥哥……”九毒见沈犹枫静默了半晌也始终不发一言,遂担忧地轻声唤道。沈犹枫蓦地回过神来,叹息着收了心绪,缓缓地抬起眼睛,说道:“或许前辈说得对,沈犹枫今日且甘心放下对连荆芥的仇恨,但是,那阉贼万长亭人人得而诛之,我此生绝不会饶恕他,父亲的血仇,我必将手刃!”
  “血仇……”毒圣低声一叹,不禁怜惜地看了一眼九毒,又转头望向窗外,淡然道:“仇人,未必就是你想象的那般,仇恨,亦未必就是你查到的真相……”说着凄然一笑:“我此生爱了一个人二十年,也恨了另一个人二十年,直到如今方才真正了悟……”
  “了悟?”九毒心下困惑,不禁坦然问道,“徒儿知道,师父所爱之人乃是天庆帝龙箫,那么所恨之人又是谁呢?”
  “前辈所恨之人,想必是我的主上墨台鹰罢?”沈犹枫忽地开口,目光竟是奇亮,“前辈痛恨我主上,是因为他威胁到龙箫的江山么?”
  “江山……”毒圣闻言,竟在一瞬间微笑了,他转身凝视着案上的《桃花芳菲图》,手指在那行墨色题词间缓缓游过,神色甚是凄迷,只听他喃喃深叹:“若无江山,何来当年洗泪崖的杀戮?若无江山,何来今日尔等的血仇?若无江山,何来阴差阳错,聚散离合?若无江山,又何来缘起缘灭,大彻大悟……”
  九毒小心翼翼地瞅着毒圣,想了想,遂试探着开了口:“师父,那您……您如今还痛恨墨台盟主么?”
  “恨……”毒圣微一恍神,既而又舒展开厉眉,释然地摇了摇头,“墨台鹰,他纵然得了江山,也不过是个跟为师一样,深陷在无法挽回的遗憾中,一生都不能自拔的可怜之人,恨亦如何?”
  无法挽回的遗憾……沈犹枫闻言,心中骤然荡起剧烈的波澜,这话是何等熟悉,他不禁记起墨台鹰也曾在赤枭殿的密室中,面对着满脸倔傲的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这阴差阳错的命运,无法挽回的遗憾,究竟是什么?
  九毒现下却没有沈犹枫这般翻腾的心思,他听毒圣亲口释然了对墨台鹰的仇恨,心中惊喜交加,一双美目泛着澄澈的水氲望着毒圣,忽然间,只见毒圣抬手一送,金光骤闪,长袖中嗖地飞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饰物,直向沈犹枫飒然而去。沈犹枫泰然一笑,倏地抬掌稳稳接住,九毒定睛一瞧,正是那枚龙鼎天下的金印,印上还悬着自己当初系上去的五彩丝花结。
  “物归原主……”毒圣温颜看着枫九二人,淡然一笑,“所有仇恨皆到此为止罢!”
  九毒喜上眉梢,蹦过去攥着那金印翻来覆去地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非此印,他与沈犹枫又怎会有这般纠缠不休的因缘际会?沈犹枫轻抚上九毒肩头,柔声笑道:“收好罢,此印可是我赠给你的定情信物哪!”
  “哼!你赠九儿金印,九儿可是把整个人都回赠给你啦!”九毒佯装不甘地耸耸俏鼻,旋即已笑吟吟地拉过沈犹枫的手,将金印又放回到他手中,说道:“枫哥哥,他日龙鼎联盟逐鹿天下,此印必定大有所用,这贵重的宝贝搁你那搁我这还不都一样么!”沈犹枫捏捏他的俏鼻,朗声笑道:“哟,昔日的小乞丐忽地性情大变,居然不贪财啦!”九毒瞪眼笑道:“九儿若想要,再偷回来便是了!你的心都在我这儿,我还在乎一枚印么!”沈犹枫宠溺又无奈地低声笑道:“果然还是本性难移啊……”
  毒圣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不禁莞尔一叹,转身走近绫纱飘动的木窗边,望着洗泪崖的方向沉默不语,九毒和沈犹枫互看了一眼,当下也参不透毒圣在想些什么,突然,只见毒圣转过头,看着沈犹枫肃然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可做得到?”沈犹枫点头道:“前辈有何要求,但说无妨,晚辈必然竭尽所能!”毒圣厉眉深锁,沉声道:“龙鼎联盟取天下而代之想必已是天命所归,我要你答应我,待墨台鹰建立新朝,你要竭尽全力地保护九儿安然无恙……”
  九毒一惊,师父这话竟隐隐地含着悲音,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沈犹枫闻言,心中亦是一沉,蹙眉道:“我主上纵然严厉,却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我与九儿倾心相爱,龙鼎联盟与天门也无仇怨,他……他怎会……”
  “你答不答应?”毒圣并不多言,清冷的神色却愈发严肃,他直视着沈犹枫再次厉声问道。沈犹枫收起心中的困惑,凛然一叹,说道:“即便前辈无此嘱托,我沈犹枫亦会保护九毒一生,日后之事,请前辈放心,我一诺千金,必然做到。”
  毒圣适才宽慰地长吁了口气,目光转而落到九毒身上,温颜唤道:“你过来……”
  九毒懵懂地看了沈犹枫一眼,他实在猜不出师父究竟在想些什么,遂茫然无措地走近前去,粘在毒圣身前,蓦然瞥见毒圣肩头的白发,心中又是一酸,不禁伸手将毒圣亲昵地抱住,小脑袋靠在毒圣胸前,撒娇似地轻喃道:“师父……师父……”毒圣眼里依稀漫过一层迷蒙,他怜爱地抚上九毒的头发,柔声道:“十七年了,为师的九儿已长这么大了……”九毒仰起头,蓦然间明白了什么,只听毒圣含笑道:“为师从未提起过你的身世,你亦从来不问,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为师也该将你的身世告知……”
  九毒恍然大惊,怔怔地瞪着清澈灵动的乌眸,心中猛地掀起狂澜,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沈犹枫,见沈犹枫朝自己一点头便径自退在椅子边坐下,九毒俊眉一蹙,又回头呆望着面色和蔼的毒圣,一时间心结繁复,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104'第一百一章 托 孤

  毒圣和颜悦色地抱着九毒坐下,伸手替他理了理额上的乌发,转眼幽然一叹,目光缓缓地定格在桃林之后那座被云雾笼罩的洗泪崖上,霎时间变幻了光阴,眼前洗开一道道湮黄的前尘——
  战马嘶鸣,血溅罗纱,年仅二十岁的毒圣跪在洗泪崖的峭壁边,身后千军压境,竟是一片刺白耀眼的铠甲,而他身前躺倒的那一双年轻男子,一个怀抱湛卢宝剑,已经溘然长逝,另一个风华绝代,但那双极美的眼眸里却含满绝望,早已没去了昔日的光彩。
  “续断……我知道下毒之人不是你……”龙泪竹心如死灰地跪倒在断崖边,怀中抱着沈犹信已然冰冷僵硬的遗体,朝着毒圣凄然一笑,“我不恨皇兄,也不恨你,不恨任何人……
  “你若恨我……我心中却还好受一些……”毒圣红了眼眶,不禁心如刀割,轻声道:“你随他们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回去……不过是永远的失去自由……生不如死罢了……”龙泪竹眼里尽染悲戚,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生于皇家,秉性倔傲不羁,难免受人非议,但我却一直恪守君臣伦仪,从未做过任何有违道义良心之事……我和龙箫生在大宗皇族,身负着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他哀伤地看了一眼怀中已无气息的沈犹信,苦笑道:“我不顾一切地追求所爱,以为这样做便是对的,呵……岂料到头来依然逃不过宿命……”
  毒圣眼中泪水滚动,叹道:“世事无常,何为对?何又为错?莫非如我这般绝情,便是对的么……”
  龙泪竹凄苦地闭上双眼,脸上的泪痕被风一吹,刹那便消融在漫天的血腥中,忽然间,他颤抖着伸出浸满鲜血的手掌,紧紧地抓住毒圣的手臂,恳求道:“续断……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此事……惟有你才能办到……”
  毒圣紧握着龙泪竹冰冷的手掌,哽咽道:“你说……”龙泪竹含泪一叹,低声道:“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人便是楚妃天衣,我与她虽为皇兄赐婚,但却情同至亲兄妹,我……我此生亏欠她太多……”说着,他缓缓地将唇凑近毒圣耳边,极轻极轻地道:“天衣已怀有身孕,我和将军离开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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