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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郁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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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说:“真的?为什么不用高露洁或格利?”     
  然后他说:“因为我更喜欢佳洁士的味道。高露洁不是含氟吗?我不知道氟是什么,不过我还是不敢用。”     
  听了他的话,我哈哈大笑。     
  “你知道,”他说,“你的英国口音很棒。不过你一笑就露馅了。你还得加强操练。”     
  我换回我自己的口音,说:“你这个混蛋,你是故意逗我笑的吧?”     
  他说是的。     
  “真不错,我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我说。     
  他说:“那正是你应该试着改变的地方。你相信你能改变你自己吗?你是那种停滞不前的人吗?”     
  我说:“我在池塘边长大,所以我知道停滞不前的危险。”     
  他说这真是好消息。接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不问我的棒棒有多大呢?其他人都会问。你不好奇吗?”     
  我说:“好吧,你棒棒多大?”     
  他说:“果然如此。你果然只是找性,你只对性感兴趣。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打这电话是想找一段严肃健康的关系。”     
  “你开玩笑吧?”我说。     
  “我是认真的。”他说。     
  我们又断断续续聊了一小时,最后他建议我们见个面。“只是喝一杯。”他说。     
  第二天,我们在市中心世界金融中心的“冬季花园”见了面。我身穿牛仔裤和黄|色牛津衫;他穿一套阿玛尼薄套装,小指还戴着一枚戒指。我立刻评头论足道:“当奴·杜林普 美国纽约知名房地产商Donald Trump。才戴那个。”     
  他听了说:“收回那句话。”     
  我对他笑了笑,说我不会收回那句话的,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他说:“我想我得喝点酒了,这样我才忍受得了你,不会弃你而去。”     
  金融中心第一层的院子里有家中国餐馆,里面有只装满桔红色鱼的大鱼缸。我们在鱼缸前面的酒吧台坐了下来。他点了份ABSOLUT伏特加和汤力水加玫瑰青柠汁,我也点了同样一份。我故意装腔作势地说,我们竟然有相同的爱好。真是巧合,我的眼神对他说。我越来越清醒自己正在做什么。     
  皮格海德是个——好像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睿智的人。他浓黑光滑的头发看上去也是那么舒服,诙谐而有魅力,他身上散发着CK那款“迷惑”香水的味道。     
  我跟他讲了我的广告生涯,特地强调了我小学后就没受过正规教育,但是我年少有为。这一般是我向别人炫耀的两件事。我不能谈我的父母、我的童年或我的青春期,因为这些会让他们听得毛骨悚然。他们会认为我是个不正常的人,尤其在一个投资银行人看来。     
  皮格海德看看他的金表,说他该走了。     
  我确定我们不应该拘泥于形式,我们应该直接搬到一起。我刚来纽约,见短识浅,还想像不到像我这样对他有特殊想法的人太多了。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一个曼哈顿的英俊银行家从来不缺和我这样的人约会。     
  在我家里的书柜上,有张我给皮格海德拍的照片。当时他正在试我圣诞节给他买的皮夹克,他身后的镜子里可以看到我在给他拍摄。我头戴滑稽的红色圣诞老人帽,鼻子上架着金边眼镜。在另一张照片里,我在缅因州一个汽车旅馆的游泳池里游泳。我记得是叫“明灯旅馆”。时值秋天,池里的水冰冷刺骨,水面上还漂着桔黄|色的树叶,还有甲虫。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公路旅行,那时我们已经相识一年。我记得我们从泳池上来后,回到房间,我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和他在床上嘻闹。我们在床上整整待了两天,只在晚上,才会去镇上惟一用玻璃杯而不是纸杯装水的那家餐馆吃牛排或意大利面。     
  回到曼哈顿后的一个晚上,我告诉他:“我想我爱上你了。”当时我们正斜靠在电池花园城露台的栏杆上,看飞机在头顶盘旋。对于纽约人来说,夜晚盘旋的飞机代表着星星,象征着浪漫。     


  他转过来对着我,说:“我也爱你,奥古斯丁。”接着他又温柔地说,“但是那不是爱情。我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很抱歉,我没想到我们发展成这样,我不该让我们之间发生性,我不该使你错觉我们之间的关系超过朋友。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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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初学者的酒精中毒(6)       
  我被欺骗了,因为我真的爱他;我被愚弄了,我真想狠狠伤害他,报复他。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想,而那时就会太迟了。     
  这样又过去了一年。剧烈、饥渴的性茭,还有友谊;但是没有浪漫。我得去他的公寓(我的对他来说总是太乱了);他总是做烤鸡或炖牛肉。我经常看他忙个不停:切菜、搅拌、磨辣椒粉……我会凝视他的手,沉醉地想,我爱这双手。就在这时,我动了一定要离开他的念头,我不会再在乎他对我有没有柔情蜜意了,我要决心离开他了。     
  我开始约会了。第一次是和提姆,我们维持了三个月;然后是内德,维持了两个星期,然后是朱利安、卡罗斯、艾瑞克……这些人都和皮格海德有相似处,身上都有他的影子。提姆是个银行家,朱利安和卡罗斯长的有点像他;内德长的不像,但他是希腊人,我想,也许这就够了。     
  一年后,我终于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他。不再是每首歌都能让我想起他,我可以做到不整日整夜想他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另寻他欢了。     
  一天晚上,他在车里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楼下见他。那天是星期五,我本打算和吉姆去欧迪恩或农庄酒吧喝酒。“你快下来,现在。”     
  我爬进他的车里,心情很差。“上帝,你到底怎么了?”我记得我这样问他。可能不全是这几个词,但大意如此。“你得放宽心些,情况没那么糟,只是工作上的事而已,又不是你得艾滋了。”     
  但是——他检查出HIV阳性。     
  那天晚上,我在他家里过了夜。我抱着他,跟他表示我不在乎这个。我想让他知道,即使治不好,也还是有希望,一种强大的希望,一种因为热烈渴求而不放弃的希望。     
  就在那个晚上,他告诉我他其实很爱我——不是友谊,是爱情。     
  但当时他的话给我的感觉是,他只是出于害怕才这么说,他只是害怕自己失去一切,他根本不爱我。我更下定决心要彻底离开他,只做他的朋友,我不想受那病毒所累。我恨他,我恨他我千辛万苦地摆脱他后,他却在得了绝症后突然说爱我。他是让我如此于心不忍,他又是那么伤透我的心,他这个混蛋!     
  所以,现在我成了他的普通朋友,我想我已经摆脱他了。但是,很显然,我并没有完全康复,我还是心猿意马。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接着卡唯开始说话:“我的情人被诊断出艾滋后,我就离开了他,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一边说,一边拨弄他那用发胶打出来的头发卷。“我最遗憾的事是他临死也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他,也不知道我离开他的惟一原因是因为我自私。我想,我已经和可卡因结婚了,它才是我厮守一生的爱人。而且我连我们俩人之间的事都处理不好,何况那种病了。他的病使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繁乱不堪。我恨我自己那么懦弱。”     
  他看着我。“他临死都不知道我多么爱他,他一直认为我是害怕他的病才离开的。其实不是,我是要赶在他离开我之前离开他,因为我这一生总是被离弃,但可卡因从来不离开我,它总是守着我。所以我必须得离开他,我必须先走出这一步。”     
  听了他的话我直想吐,我觉得喉咙下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地往上涌,还有胃酸直往上冒。我的胃哀嚎着说:我真是忍无可忍了!     
  卡唯让我觉得恶心,从来没有人让我如此恶心过,从来没有!     
  因为我就是他,我不比他好多少。     
  突然之间,我很想喝酒,这个冲动像海啸一样撞击着我。我不想神采飞扬、呼朋唤友似地喝酒。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自己一个人喝。     
  我坐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前方,眼神涣散。我眼睛一眨不眨,现实像张X光胶片一样,卡进我身体里,扼住了我。     
  我被困住了,我心急如焚。     
  不是因为我的广告事业遭遇了挫折。     
  是因为我必须要住进复原院,否则就会被解雇。     
  是因为是酒鬼。     
  是因为我是酒鬼。     
  我蠕动嘴唇,喃喃自语:我是个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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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初学者的酒精中毒(7)       
  今天是一对一治疗,这很像是在纽约看心理医生。当然,要把他身旁的巴塞罗那椅和依琳·格雷的茶几忽略不计,而且坐在我面前的也不是蓄山羊胡的庄严的父亲式的人物,而是身穿大花衣服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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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次有所不同,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友善放松,这让我感觉像拜访老友。要不是她头顶上的那幅“一天一次”的海报和她排满临床瘾症教科书的书架,我们和在酒吧里聊天没什么区别。     
  “你感觉怎么样?”她问。我告诉她,直到前天为止,我还一直想着要离开。我告诉她,我给皮格海德写了信,以及众目睽睽下读它是怎样让我难堪。我告诉她,我不喜欢感受事物,不喜欢感受痛苦或恐惧,我不喜欢这样情绪波动。最主要的,我不想知道我喝酒是不是已经严重超量。我告诉她,我一直视酒为我逃避的出口,同时又是归宿。我告诉她我最近对复原院工作方法的感想,我已经看到它是怎么样悄悄地腐化人。那些病人发表一些愚蠢的宣证,然后在小组讨论上有人对他说:“我根本不信你那套”,接着就会爆发激烈的争论,最后有人痛哭流涕……我告诉她这些东西是怎样悄悄潜入内心,唤醒你体内的某些东西,你会有些意料不到的变化,这非常离奇曲折,但是确实发生了。     
  雷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这是她们的“秘密行动”。     
  她说我们需要拟定一个“复查”计划,以备我将来回到现实世界时之用。这时我脑子里出现航天飞机的影子,它们一旦冲破地球坚硬的大气层,重返地球时,就会烧起来。我可能也会落个这样的下场。     
  雷把胳膊放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我建议你离开后最好还是能作门诊病人,继续治疗。”     
  这听起来不错。我喜欢一星期见心理医生一次,作为我的“保养”。那会是另一种不被打扰的自我倾诉的机会。而且心理医生也不认识我,这样我就更能敞开心扉了。     
  “我的建议是一周治疗四天,持续半年。我想好的那家中心叫‘康复地平线’,它就在曼哈顿。我们已经和他们合作多——他们非常出色。”     
  我眨眨眼。半年,一周四天?     
  “它基本上是一种集体治疗和个人治疗的结合。每天两小时,每周四次。”她脸上一副愉快的表情。她没准接下来还会给我推荐些餐馆。     
  “那我的广告工作怎么办?”我问。     
  她只是说:“你也许得做点调整。”     
  做点调整?怎么调?把灯从房间一边搬到另一边?     
  她拿出纸和笔,开始画起来。“想想一个字迷看。”她说。她画了一只正方形,再在里面弯弯曲曲画出字迷的形状,最后空了一格。“这空的地方就是你。”她又画了一个单独的空格。“在你恢复时,你的形状会变。为了使你重新嵌入其他的格子,就是你的生活,其他格子就必须变点形状来适应你。”     
  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如果其他格子不变呢?那会怎样呢?”     
  “那么,”她说,“你得另找地方了。”她身体往后靠去,椅子也随之吱吱地叫起来。     
  这触痛了我,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因为直面现实太残忍太可怕。她的意思其实就是也许我要重新找份工作,换新朋友。     
  “你对今晚有所渴望吗?”她问。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一定是看懂了我的表情。“今晚的匿名酗酒者会议,你觉得兴奋吗?”     
  “哦,那个,我想是的。估计很会有趣。”     
  “你知道,”她说,“有些人把复原院当成送他们去匿名酗酒会议的救护车。复原院只是个开始,这里教给你一些事,你在这里获得你第一个三十天的清醒。但这里绝对不能治本,真正治本的是日复一日的匿名酗酒者会议。”     
  “你是说,我每天都得去参加匿名酗酒者会议?”     
  “那取决于你。但原则上说,每天去最好。”     
  突然之间,我被繁重的心理健康治疗骇住了。一周四次的治疗,后半生再每天一次匿名酗酒者会议。“好像……我不知道……这么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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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初学者的酒精中毒(8)       
  “但你好像喝酒的时间每天都有嘛。”她针锋相对。     
  没错,不过喝酒有意思,所以人们才称之为欢乐时光。而现在我像在坐牢,我现在像是我突然得知我出狱后还得在家软禁,戴着那种电子踝锁类的东西,度过余生。放出来了,但是根本不自由。我原以为这里只是要教我不要过度酗酒,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要我像个正常人样喝酒,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后续治疗。     
  今天是二十号。在这里日子已经没有了名字,只剩下编号,显示我已经多久没喝酒的编号。我听到传言,说匿名酗酒者会议里现在有人已经数他未喝酒的日子,数到以年计了。所以这意味着,除了包括换工作换朋友在内的生活调整以外,我现在还得建立一个不同标准的日历来生活,比如中国的农历。所以今天,二十号,也许就是十九。这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有个新人进来了。     
  我那时正坐在交谈区,读着上星期的地区报纸,享受我难得的半小时的自由时光。这时一个新人走进来,坐在护士台那装铁丝网的玻璃窗户后面;我坐在我当初进来登记时的同一张椅子上。他一脸痛苦,脸上扭曲成一层恐惧焦急的硬壳。他应该很英俊,但是现在已经面目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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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达时已近八点钟了,所以他在这里的首次露面应该是晚上的宣证会——那首毛绒动物歌和那段“移交仪式”。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好戏了。     
  我读完了报纸,然后去卫生间撒尿。出来时,我看见他站在摆着咖啡机和为病人准备的草药茶的咖啡桌旁,紧张地拨弄着一只塑料杯,等着新鲜咖啡出来。     
  “欢迎来到地狱。”我说,也拿起一只杯子,放了一只酸果蔓茶包进去。     
  他紧张地看着我,仿佛我背后藏着把枪。     
  “哦,你好!我叫海丁。”他是个英国人。     
  “我叫奥古斯丁。”     
  “请你原谅,我现在情绪不佳。我太累了,而且来这里让我觉得很痛苦,我真不敢相信我来这里了。事实上,我不相信我还活着。”     
  “我理解这种感受。”     
  “你从哪来?”他问。     
  “曼哈顿。”我说。我没说我来自纽约,因为我不想让一个来自伦敦的人认为我住在乡下。     
  “哦,真的吗?”他眼睛一亮,“我也从那儿来。”然后他又顿了顿,“是的,曾属于那儿,我来这里前公寓没了。所以等我离开这时,我也许得回伦顿和我父母待一阵子。”     
  咖啡好了,他倒了满满一杯。一个宁可喝劣质咖啡也不喝茶的英国人,我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我们参加宣证会前还有二十分钟,所以我问:“你想出去走走吗?呼吸点新鲜空气?”     
  “好主意。”     
  我们走出去,来到后院。我们最远只许走到那条小河边上,大概一百尺。但是我们没走那么远,我们在破烂的旧野餐桌旁坐下来。抬头看星星时,我发现自己有点想家了——星星使我想起了那些摩天大楼里的灯光。     
  “你怎么会丢掉你房子呢?发生什么事了?”     
  他呷了口咖啡,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丢了它是因为我吸可卡因。我把钱都花在吸毒上,已经七个月没交房租了,结果我被赶了出来。来这儿前,我住在我朋友家,条件是马上要戒毒。但是……我戒不掉,所以那个朋友和其他朋友逼我来这里。”     
  “他们逼你?”我问。     
  “嗯。他们威胁说要向移民局报告。要知道我在这个国家非法待了七年,他们说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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