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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艺术人生:天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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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后来我在表示感谢时特别提出,感谢你每次排练都准时到;他说这有什么啊,自己的工作嘛,当然应该认真对待。我们那边人人如此。
他的话对我很有震动。就个人而言,我大概是算得上敬业的。演出时不管台下有多少人,我都会尽心尽意地唱,理由也一样:这是我的工作。但要说在乐队管理上把敬业精神作为一种要求,一个尺度,坚持贯彻和培养这种精神,形成“小传统”,那就远远不够了。我们乐队的作风历来是比较散漫的。说是两点排练,有的人就是三点才来,早来的人只好等着,久而久之,都成老毛病了。成了老毛病就难改。现在的情况应该说好多了,但有时还是免不了旧病复发。
其次是规章制度,包括经济上的管理制度。据我所知,零点每次演出,譬如说乐手的演出费为XX元,队里通常会预留五分之一,以作为乐队的日常活动经费,包括购置公物。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关键在于增强了整体意识和向心力,非常合理。最近我也采取了类似的管理手段,但预留比例要更低一些。
乐队管理不善,和我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有人说我对乐手太溺爱了,可能有那么一点。过去我们演出,演出费歌手和乐手平均分配,都是XX元。这在其他乐队是不可能甚至是不可思议的。当时我这么做,除了哥们儿义气外,也是为了增强凝聚力,但客观效果并不见得好。没有了层次感,人就容易疲沓,包括前面说到的排练迟到的老毛病:谁都知道我这人最恨的就是不守时,谁都知道我一碰到这种情况就要骂人,但不当回事的还是不当回事。我一开骂,他们就说“又来了又来了”,倒整得我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有时他们也怕我。那不是在我骂他们的时候,而是在我不说话的时候。这也关乎我的性格。我这人一碰到困难、一着急就没话,越着急就越没话。这时他们就会犯嘀咕,就会相互打探、猜测:腾哥怎么啦?心里又揣上什么事啦?然后或者分头、或者结伴来找我,“腾哥腾哥”喊得那叫欢。作为一个管理者,我不认为遇事沉默是一种特别优秀的秉赋;但说来也怪,往往是在这个时候,我会格外深切地感到一种亲和力,一种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的休戚与共感。唉,这一声声“腾哥腾哥”的,难道是白叫的吗?
写到这里,一股豪气陡然涌上笔尖:既然从一开始就有自己明朗的风格和独特的追求,那么,一个更好的前景也是可以预期的。不管怎么不尽人意,“苍狼”毕竟还是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就。乐队的五张专辑可以为证;我的演唱风格通过“苍狼”在国内外,尤其在国外产生的影响也可以为证。前年乐队新建了排练室和录音棚,从此结束了到处“打游击”,插人家的空子排练、录音的历史。这是向更加专业化迈出的重要一步。我一直企望的“精益求精”的目标,终于有了可靠的硬件保证。
乐队成立之初我曾写过一首《我们是永远的苍狼》;“苍狼”的兄弟们,让我们一起重温这首歌,并以之共勉:
美丽的草原可爱的家乡
有一位少年歌声多明亮
儿时的梦想让我们走到一起
我们是永远的苍狼
我们唱每一片蓝天
每一寸土地
还有年迈的爹娘
我们唱每一颗善良的心连在一起
我们是永远的苍狼
天空中飞过一群大雁
它们的歌声来自远古
历尽沧桑追求一生不变
我们是永远的苍狼
我们一起唱
每一棵小草每一朵浪花还有年迈的爹娘
我们唱每一颗善良的心连在一起
我们是永远的苍狼!
“知音”是中国传统艺术或艺术传统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或范畴。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中国的传统艺术及其发展,就是以“知音”的存在和不断寻求“知音”为基础的。它突出强调的是个别心灵的沟通、交流和互为条件、互相依存。《高山流水》因为有钟子期才成为《高山流水》;钟子期一死,伯牙便断弦毁琴。
曾看到一篇文章,把“知音”阐释为现代接受美学和传播学所谓的“理想受众(包括读者、观众和听众)”。这肯定没有问题,但似乎太狭窄了点。过去讲“知音”,范围主要被限制在少数文人雅士,或是所谓“高人”之间;那时没有广泛的受众,也没有现在的“市场”一说。因此,根据变化了的社会历史条件,我以为今天对“知音”不妨有更宽泛的理解。就我而言,我愿意说,不仅是少数业内同仁,所有我的歌迷,都是我的知音。
我知道全国许多地方都有“腾格尔歌迷协会”,但除了面对面的演唱会,一直没有其它的交流途径。现在,我愿借写作本书的机会,向所有我的歌迷、我的支持者致以深挚的谢忱。没有我,当然就不会有腾格尔;但没有你们,同样不会有腾格尔,至少不会有他的今天。爱你们,我的歌迷!向你们致敬,我的知音!
我和苍狼乐队(3)
向您致敬,不知名的老者!2001年秋在北京展览馆开我的个人演唱会,您一直在场外转悠,就为了等一张“黄牛票”。天上下着不大不小的雨,而您没带雨具,就那么光着头淋着。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啊,从哪里来的这股热情?您说您极少看演出,但腾格尔的演唱会是一定要看的,喜欢!可惜弄不到票。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后来看了内蒙古电视台采访您的现场录像;而您不知道的是,我看了心里有多么难受,眼泪都下来了。我一遍遍责怪那个采访您的记者,怪他当时为什么不到后台找我。真的,假如他当时找了我,我一定会让人给您送票,请您看这场演出的。
向您致歉,广州的工程师!那次我在广州演出,完了主办方给我说,有个人一定要请你吃饭,务必赏光。您知道被请并不总是件快乐的事,想到肯定又是帮忙帮闲的一大堆,时间精力都赔不起,我是一口回绝。但代话人却不屈不挠,弄得我几乎动了气。实在没有办法,便给他出了道难题,说去也可以,但只见他一个,其余全免。我心想您肯定不会接受这显而易见的刁难,不料您毫不在意,真的就只身前来,只带了一对儿女,因为他们也是我的小歌迷。见面后我才知道,您是一个大工程师,广东省三分之二的高速公路都出自您的公司。您又说您平时除了听我的歌,没什么业余爱好;看了现场演出特感动,因此一定要请我吃顿饭,表达一下心意。我记得那天您设的是鲍鱼席,花了足有一万五;但我始终食而不知其味,止不住心里一阵阵惭愧。我惭愧不是因为让您如此破费,而是因为初时拒绝您的请求时语气那叫不客气,错度了君子之腹。当时我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未能说出这种心情;现在我说了,我拯救了我自己。
威海的朋友,您还好吗?收到您寄来的字画两年多了,一直惦记着给您回信,但是,唉……我不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不是一个站得住的理由——比之在您笔下汹涌着的大海,再大的“江湖”也只是江湖而已。还是请原谅我的疏懒吧。我也收藏了一些字画,且多为名家手笔;但它们再是名家,也不能取代您的独一无二性。我不止一次地想象您在信中为我描述的情景。您说您那天听我的歌,从夜半直到天明,胸中激情澎湃,不能自已;于是来到距家不远的海边,在沙滩上铺开宣纸,就着东升旭日,万丈霞光,纵情泼墨挥毫。您说您感觉不是在咫尺的画幅上,而是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走笔,您说您最终是把整个大海收进了您的画幅。雄浑、阔大,豪迈……所有诸如此类的形容词都不够用了,总之是让我想象一次,就陶醉一次,如同自己纵马驰骋在大草原。您说必须用这种方式,才能配得上我的歌声,这又让我感到惶恐。在我读来,这已经不止是鼓励,而是鞭策了。
还有您,特立独行的女歌迷,您的存在对我同样是一种鞭策——尽管我不太赞成您所使用的方式。我知道经济上您的腰杆儿硬,否则也不会我到上海您就到上海,我到哈尔滨您就到哈尔滨,我到三亚,您又飞到三亚;但长此以往,我担心您的热情就会成为我的一块心病。您说每晚不听我的歌就睡不着觉,又说要在我住处的对面买一座楼,以方便观察我进进出出,这就更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当然,所有这些都表达了您支持我的美意,我除了感谢,不该再多说一句,但我真的希望您能找到更好的方式。早些年也曾有过一个自称崇拜我的男歌迷——至今也还是我的好朋友——是北京一家大医院的胸外科主任,和您类似,也是总跟着我;彼此住处离得又不算太远,以致隔三差五就可以来家里坐着。我说“坐着”,那可是真坐着——咱俩的嘴都拙,再说,又哪有那么多的话可说?但总坐着也不是个事啊,谁叫咱是主人哪?于是就没话找话,于是终于有一天跟他谈起了美国。其实那时我根本就没去过美国,无非是些从书上趸来的、或听来的二手话,让我说得跟真的似的。他也不搭腔,就那么听着。我天花乱坠地吹了一个够,突然想到人家是大医院的外科主任,就问他有没有去过美国,他这才轻轻点了点头;又问他去过几次,多长时间?他回说也就一次,但呆了三年,是巡回讲学。那天他一走,我就“咚”地一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心里那叫痛悔啊,不住地骂自己没劲!愚蠢!无聊!您看,由于距离太近,就能导致我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要让我笃定地说不会再犯,我可是毫无把握。我不敢,或不愿想象,假如有一天我真的重蹈覆辙,您将会有多么失望,而我还能不能再原谅自己?
我的歌迷们是太可爱了,有时可爱到我不知所措的程度。我不会忘记湖南娄底的一位蒙古族女子,听说我要来娄底演出,竟提前赶到住地,等了整整一天。她家境不宽裕,买不起票,这么做,无非是想亲见一面。我能怎么办?只好请她第二天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忘记在云南腾冲,演出结束后一位歌迷不顾一切地冲上台来,攥着我的手,那叫语无伦次。最后他说:“腾格尔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偶像!”我能怎么办?只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我同样不会忘记一位新疆的歌迷,每天都要来五六个电话,到后来干脆不讲话,说只要听我的呼吸就够了。我能怎么办?只好忍受了几天后换掉手机。这已经有点吓人了,而更吓人的是一次在哈尔滨,演到中途,突然四个汉子端着白酒,抬着一头烤全羊就上了台,来到我跟前,又“唰”一下亮出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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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苍狼乐队(4)
最不能忘记的是在乌鲁木齐。那次我们去演出,恰逢冯小刚的《大腕》在当地首映。我心想在北京漏过了,正好补上,就买了票;又想到公共场合,别让人给认出来了添乱,就一直等到灯暗了才进去,不料到底还是惊动了邻座。想必他是个我的歌迷,否则不会那么沉不住气,竟高声嚷了出来:“腾格尔!”他这一嚷不打紧,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电影院里就“腾格尔”、“腾格尔”地喊成了一片,电影也不看了。
说实在的,这类场合尽管已经历过不少,但每次碰上都还会有点儿晕乎,是那种被捧在手上的晕乎。在另一种特定的场合我也会晕乎。比如前两年的湖南“金鹰节”,组委会通知首长要接见,到那一看,每个座位上都写着名字,可见有多么郑重。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接见时首长(李铁映副委员长)挨个儿握手,握到我时特别又用另一只手拍了两下,说:“腾格尔,我也会唱你的《天堂》,只是没你唱得好。”那一瞬间我就有点晕乎。后来他讲了半小时的话,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清。这不奇怪,腾格尔也是人嘛,对不对?
人一晕乎就会自我膨胀,就容易有“人物感”。好在我总是能及时冷静下来,这时就会有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在心里说:“腾格尔,你有什么?不就是写了、唱了几首歌吗?大家宠着你,是看得起你、爱护你,你可千万不敢忘乎所以啊!”
亲爱的歌迷们,现在夜深人静,我说的都是些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你们在听我的歌的同时,也在听你们心中自己的歌。我注意到、专家们也帮我分析过,我的歌迷大多属于中年或正步向中年的人群。这就很说明问题。中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阅历也意味着成熟,意味着成熟也意味着困顿,意味着困顿也意味着珍惜,意味着珍惜也意味着怀旧……意味着遍尝了酸甜苦辣的复杂滋味,意味着开始远离绚烂而自我的青春年华,意味着领略过天地人神的奇妙莫测,意味着在无数的幻灭中紧紧拽住理想的尾巴……意味着经验、情感、悟性、人格、理解力、综合能力,所有这些都处于最好的平衡状态,而没有这种状态,作为一个歌迷最重要的意愿,即倾听的意愿,就会变得偏狭、空洞而畸形。
为这样的人群(当然也包括更广大的人群)服务是一种幸福,因为我可以在这一过程中充分享受心灵交流的乐趣,包括再次成长的乐趣。是的,我一直在享受着这种乐趣,并由此而懂得了感恩。相对于我丰盛的收获,我的付出是微不足道的。这不是在故作谦虚,是在表达一种感恩的心情。一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在受奖致辞中说过一句著名的话——“归功于诗”;而此刻,亲爱的歌迷们,我最想说、并且是想和你们一起说的话就是:归功于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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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条“天堂狗”
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这一点令我时而庆幸时而痛恨。庆幸是因为日常或散文式的表达往往更真实;而痛恨,则因为真碰上那些必须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讲的故事时,我就会变得辞不达意。前面那些有关歌迷的故事已说得我左支右绌,而下面这个故事的难度更大,因为它不但要求有讲故事的才华,而且本质上要求能超越人类语言的边界。不用说,这两条对于我都是不可能的,但不讲就更不可能—— 一条狗居然也是我的歌迷和知音,这太是个故事了!
最早我是在网上看到这个故事的,说是福建泉州有一家音像店,那段时间老板每天都用我的《天堂》试盘;店里养了一条狗,原来也就是一条狗而已,没人在意,可自打店里用《天堂》试盘,它却一举成了当地的“名角”。
这“一举”就是:只要听到《天堂》这首歌,它就会跟着唱。通常每天唱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晚上那次唱的时间更长些,不过有时只唱一次也就不唱了。
这当然是一个足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奇闻,可当时我的反应也就是在心里向作者的想象力撇了撇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位老兄,编得也太离谱了吧?不少朋友打电话来问,我一概回说不知。
不久我们公司的一位副总在郑州参加中央电视台主办的“同一首歌”活动时听说了这件事。他是个不怕麻烦的人,回来辗转找到了那家音像店的电话,就打过去问。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他立时来了精神,请他们马上录个现场寄过来。
看了录像,我才知道真有会唱歌的狗。①
当然,所谓“唱”,也就是像狼那样伸长了脖子嚎;问题是,它似乎确实把握住了这首歌的旋律和节奏:前奏过后进入时那叫个准,每一声拉的时间也和乐句的长短基本相符,就连音量的高低大小都完全匹配:我低沉时它就低沉,高音部分我亮开嗓门,它也“唱”得更加亢奋起劲。
更奇的是,它甚至还对歌词的格调表现出了自己的独特理解,因为我注意到,两段的第三句“还有你姑娘”它都不“唱”。那默然的神情,让人说不上是高贵还是冷淡。
一连看了好几遍,不用说,所有在场的人傻傻地全都服了。
我突然想到,它之所以不唱第三句,很可能是因为在它看来这句不够好。没准儿它也正在心里对我撇嘴:什么“姑娘姑娘”的,都老掉牙了,多俗气!
这就是说,作为“知音”,它对《天堂》的迷恋一点也没影响它做出清醒的审美判断。它真是一个另类的批评家啊?!
我不知道专家们怎么解释这条狗,反正我是把它当作了一种难得的缘分。我们院子里养狗的人看了,也都喜欢得不行。
再说就深了:狗历来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无数世代和人类相处,它们和我们之间,一定有着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的相通之处,很可能还形成了某种共同的生命记忆。这种记忆或许可以像集体无意识一样,通过某种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的生命基因,以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的方式一代代遗传下来,并在某些天才的狗身上完成其复杂的编程,只可惜我们还不能掌握打开它的密码。
然而,我们做不到的,音乐却做到了!尽管极其偶然,尽管其概率小得足以让我们称之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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