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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是谁？”
“为了钱，为了公司，连自己女儿也不肯放过的费安平，还有陈林。”
到底还是晚了一点，他以为，只要早早处理掉赵明磊，再向陈林争取到半年时间，费雪莉的那边，他就还有时间去清理，可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费安平的无情，对自己的女儿，他的行为，岂止是伤害，简直是谋杀。
“天啦，她怎么受得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三年前，伤害自己的人不是莫小柳和赵明磊，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和莫小松的话…………
冷不丁地，莫小桐打了一个冷颤，想一想都觉得全身在发抖。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她受不受得了，而是，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真的会这么巧？真的会这么狠？是真的还是又一个局？
和费安平打交道十年，他输的时候并不少，如果这一次，又被他玩了呢？自己和莫小桐，可还有机会再重聚？
直觉是不能冒这个险，可是，如果是真的，如果自己不去，费雪莉会不会真的就此被毁？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毕竟和自己有十年的情义，他真的要这么无情无义？
“什么意思？局？什么局？”
“如果是雪莉的手段呢？如果是她故意让费安平这么跟我说呢？如果，这是她想拆散我和你的另一种方式呢？”
他不想这么猜测的，但，比起这种结果，他更不愿意雪莉真的自杀了。骄傲如她，清高如她，如果真的被逼到了要自杀的地步，那得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
莫小桐是真的无言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刻，就想让他收拾行装直接飞英国，可他的这一番话，却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万一真的是费雪莉的诡计，那她又要再一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吗？
不要，她不要！
扯着他的衣袖，莫小桐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不要去，不要去。”
“先别乱，让我先联系一下英国的旧部，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而且，以费家在英国的影响力，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媒体一点都不知情的，小桐，你先别担心，我们先回家等消息。”
或者，他应该往好的方面看，也许事情没有他想象中这么遭，也许，一切都还有转机。他需要的只是时间，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查清这一切。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莫小桐瞠目结舌，肖奕哑然失色。
“肖奕，是真的。”
口唇干涩，但该说的还得说，莫小桐率先起了话头，刚说完，就听得他一声长叹：“我知道。”
“她，伤的很重。”
“我知道。”
如果不是莫小桐怀孕了，他真想抽根烟，可是现在，他只能淡淡地蹙眉，说着一声无奈之语。
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他的心情，只是，该问的话，她依然想问：“肖奕，你的决定呢？”
“我不知道。”
他都知道，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但这一次，他是真的迷茫了，理智告诉他，必须去，为了良心能安，为了一辈子幸福得有底气。可是，情感上，他实在没有脸再对莫小桐开口，在结婚的前夜，匆匆赶往前妻所在的地方。
答案似乎已近在眼前，她也不想再勉强，只耸了耸肩，故做轻松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儿。”
他回神，静静地看着她，眸间写满了疲惫：“小桐，我又让你失望了是么？”
摇头，她只是摇头：“没有，只是感慨我们这情路坎坷，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莫小桐找不到话来说，只能起身道：“嗯，我先去喂孩子，他一整天也没好好吃东西。”
大手，轻轻一伸，便阻了她的方向：“小桐，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我可以不去的。”
她一愣，突然就笑了，反问道：“为什么要管我介意不介意？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想去不想去？”
“我不想去，一点也不想。”
他是真的不想去，过去的自己，风光过，却也不堪过，回首往事，他总希望人生可以重来一回。但，这个世界没有假如，所以，他还是活在现实里，现实就是，他刚刚强抛下来的债务，又找上了门。
不想回去，一点也不想，似乎一旦回了头，人生就又回到了当初，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现在的一切，不想再让自己回到当初那样不堪的境地，可是，良心的谴责呢？人性的呼唤呢？他很挣扎，很痛苦，就好似在远洋的般支，迷失了方向，需要有人为他点上一盏引路的灯，指引他前行，不再迷路。
“可是，不去你的良心能过得了这一关么？”
她们都是好人，好人就注定得被良心折磨，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不能想，那不能想。只能在良心给自己划的条条框框里，一点点地挣扎，很痛苦，但，没了良心的指引，他们会更痛苦。她了解自己的男人，也很了解他的责任，所以，这一次，他下不了的决定，唯有她来帮他下。
“不能，所以，我需要你的指示，你说不去，我就不去。”
他是说真的，如果莫小桐再说一次不要去，就算是一辈子寝食难安，他也不会去。
她蹲了下来，用双眼直视着他：“所以，最难做的选择题，你要交给我？”
“人都是自私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的决定是…………”
她突然停了下来，让他觉得肺里的空气，都几乎在瞬间被挤压到了一起，很期待她说出来的话，却又很害怕，她做出来的决定。
“你去吧！不过，年三十的晚上，得回家。”
这个答案，很意外，却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肖奕怔怔望着眼前的女人，那一刻，只想将她揉入怀中。这么想着，他真的也这么做了，当他感觉着怀中人儿的微颤，他哽咽着低唤她的名字：“小桐………”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22：　我爱你

她没有流泪，表现出来的坚强令她自己都觉得震惊，她依着他，轻轻地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可不想我的男人在和我结婚后，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无论是爱，还是恨，抑或是愧疚，都不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小桐，对不起。”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笑了：“我不要听这三个字，换一个。”
“我爱你。”
“…………”
怔怔一愣，她半晌才回神，眉眼弯弯，笑如银月：“也不是这三个字。”
“那你想听什么？”
“说谢谢，说你谢谢我，谢谢我这么贤惠，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
从前，她是不要他对自己说谢谢的，总觉得太见外了，总觉得太客气了，可是今天，她有理由要他的一声谢谢，为了自己的委屈，也为了自己对未来莫名的恐惧。
他也笑了，虽还是拧着眉，但言语之间，已现轻松：“会不会太臭美了？”
“你说呢？”
“谢谢你，小桐。”
他还是说了，按她的想法，按她的要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这一辈子，干过的最漂亮的一件事，也许就是追到了莫小桐。

在马小玲地唠叨之中，莫小桐亲手送她的男人，上了去找别的女人的那般飞机。看着白色的大鸟，慢慢地飞离视线，莫小桐的眼，不自觉地模糊了。
“哭吧，哭吧！就知道你忍不住。”
甩甩头，她强忍下眼底的泪水，莫小桐一手牵着乖巧的波b，痴望着天空问：“小玲，我是不是很傻？”
“岂止是傻啊？简直是白痴，笨蛋加三级。把自己男人送走也算了，居然还揽下了带孩子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孕妇啊？孕妇你懂不懂？你这样做，真是累死也活该啊。”
马小玲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小不点波b是想不听也听到了，他扁着跟，恨恨地看着马小玲，一脸生气道：“坏，小玲姨坏坏。”
学着波b的模样，马小玲也故意道：“就坏，就坏给你看。”
口齿不清，吵架一直是弱项，波b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改变方针，转攻莫小桐：“妈妈，小玲姨欺负波b。”
“小玲，你干嘛欺负我儿子。”
白她一眼，马小玲无语道：“是，是你儿子，好一个大儿子。”
“你啊！又不是不知道情况，孩子不能跟他走，那边情况未明，万一那对夫妇是假冒的父母，怎么办？”
知道莫小桐说的有理，马小玲也不争辩，只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一直自己带啊，王妈马上就回老家过年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是看不惯莫小桐这幅为了男人做牛做马的命，可是，却完全忽略了自己，做牛做马起来，和莫小桐真是天生一样的德性。
“知道，所以，我会带孩子回我家，让我妈跟我一起带。”关于波b的事，莫小桐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母亲说，不过，现在自己身怀有孕，肖奕又不在身边，最安全的办法，也只能回莫家大宅了。虽然，她也预见不母亲对波b的态度，可是，像波b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子，她有信心，母亲一定会被他萌倒的。
“哟！你胆儿变肥了啊？”
“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一边说话，莫小桐一边拿眼瞅她，马小玲被盯得浑身发麻，赶紧摆手道：“别看我，我可不会带孩子。”
“所以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也不是见死不救，可是，带孩子哎，她婚都没结，怎么帮忙带？真是有心无力了：“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真是……………”
“好了，别生我的气了，还有两天，你先过来陪陪我。”
自己的事重要，朋友的事，对她来说，也一样的重要，她可没有忘记马小玲的三天之约，在没有亲眼见证‘奇迹’之前，她是不会放马小玲离开的，至少，绝不能让她提早破功，又一次屈服在了于千帆的‘男色’之下。
“是啊！你说为啥还有两天？最可气的是，他居然真的没有来找我哎！”
说到这里，马小玲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气，虽然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期待于千帆的到来，只是，等了一天一夜，那货居然真的对她不闻不问。
“放心吧，两天后他一定会来求你的。”
“真的？”
起初，自己是有信心的，才会应下莫小桐的馊主意，可现在骑虎验证上，她自己倒是越来越没有信心。
“当然是真的啦！不过，在此之前，先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白了她一眼，马小玲瞬间又对莫小桐佩服到五体投地，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能如此淡定，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地方，让她如此之兴奋，如此之期待了。
“民政局。”
“……………”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剩最后一个傻瓜的话，那一定是莫小桐。从没见过这么傻的女人，却也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女人，以前，马小玲是不服气的，觉得自己没什么地方比莫小桐差，可直到今天，她突然发现，原来，有些东西，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比不上她。
至少，在这件事上面，这样的大度，她绝对做不到。
*
从民政局出来，莫小桐就郁闷了，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头：“你说，为啥本人不在就能办手续？”
闻言，马小玲的嘴角，可疑地抽了抽，又抽了抽，最终，她干脆一甩头，不理她：“这么蠢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你说，为什么她们腊月二十五就要放假啊？这么早放假干嘛呀？”
白眼，一记接一记：“因为，全中国都那一天放年假。”
“可年后为啥要过了十五才上班啊？”
太不像话了，太不靠谱了，怎么可以拿着人民群众的血汗钱，然后还上这么晚的班咧？
很想摇一摇莫小桐的头，看看她脑子里现在都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马小玲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这又才慢条斯理道：“因为，全中国的这种单位都这一天上班。”
“你不要动不动就全中国全中国好不好？真是的。”
马小玲也不甘示弱：“那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不要再问这么蠢的问题呢？”
“要我放过你？难了，过几天我就是你老板了，你就更得什么都听我的了。”
挑了挑眉，莫小桐一脸得色，马小玲却直接停住了正往嘴里塞东西的手：“你，啥意思？”
“意思就是，《绯色》马上就归我了，我，莫小桐，马上要成为你马小玲的顶头上司。”
肖奕不在的日子，她和马力谈问题也不至于那么尴尬，只要他那边肯放手，估计很快就能谈成，钱不是问题，公司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才了。
只是，眼前这只爱吃薯片的主编，真的靠谱么？
“真的假的？”
将怀里的孩子猛亲了一口，莫小桐咯咯一笑：“当然是真的。”
“那总监呢？他把公司送给你啊？这么大方？”
话到这里，马小玲的嘴，直接o成了一个鸭蛋，这么大方的男人啊！真是太有范儿了。
“大你个头啦大，他是卖给我。他自己就回去做他的太子爷啊，继承那几十亿的大家产。”
继续o着自己的嘴，马小玲啧啧道：“原来如此，几十亿呢，要我也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了。”
“怎么说话来着，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哟！忘了你是老板了，以后可不能这么随便说话了，嘿嘿！”
做文字这活儿，光看稿子就能累死个人，马小玲做这一行比莫小桐早，感触也就更深刻了。
“笑，笑屁。”
莫小桐骂她一句，听得波b很新鲜，波b也嘻嘻一笑，学着莫小桐的口气笑道：“妈妈，笑屁。”
一听这个，莫小桐涨红了脸，急道：“呃，宝贝儿，这个不能说，不能说呀。”
罪过啊！罪过，她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说脏话呢，这么小的孩子，熏陶坏了可就完蛋了。
忍俊不止，马小玲捧腹大笑：“噗，哈哈哈，多好的榜样啊，波b，以后你妈要再说脏话，就削她。”
“削你的头啦削。”
看马小玲笑得欢畅，小波b也开心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将小手拍的啪啪直响：“哈哈哈，削头，削头。”
“呃，宝贝儿，妈妈再也不说这些话了，唉…………”
“哈哈，你们娘儿俩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本想再骂，可一想到身边还有个波b，便也只能忍下了嘴里的半句话，只拿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她。见莫小桐要动气，马小玲捂了捂嘴，咽下笑意，只眯着眼道：“好了好了，不逗你孩子了。”
说完这话，马小玲似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不过，那你做了《绯色》的老板，你们家的《娱乐一线》怎么办？莫小桐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呢。”
见她总算是说到了正经事，莫小桐也不再瞪她，只随口问了一句：“合并怎么样？”
“什么？合并什么？”
“把《绯色》和《娱乐一线》合并，做大做好，有没有信心？”
如果自己要生孩子，就算接下这两边，也没时间去经营，必须要找到最靠谱的两个人，帮她盯着两边。而马小玲一直坐镇《绯色》，她应该不用气操什么心。只是，如果两边真的合并了，马小玲一个人要挑大梁的话，压力似乎也太大，《娱乐一线》这一边，她似乎，也得好好想想了。
扳着指头数了数，在脑子里算计了一下，这两间公司要是合并起来所需要的费用，马小玲又惊道：“不是吧？这么大手笔，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是没有，我男人有。”
说完，莫小桐笑眯眯地掏出一张金光灿灿的卡片，富婆般阔气道：“知道吗？肖奕说凭这个，我随便就能提出他的全部家当，然后，我不小心打了个电话到银行里查证，你猜怎么着？”
“这里多少钱？”
“很多。”
莫小桐眯着眼笑，那感觉，就像个守财奴似的。
“很多是多少？”
以马小玲对莫小桐的了解，她能说多的就一定是多了，可她还用了很字，很多，那得是多少？越想，马小玲就越兴奋，就跟那钱是她自个儿的一般。
“也就五六千万吧！”
什么叫，五六千万吧？
这么多钱还用‘吧’？完全的，羡慕嫉妒恨！
“真的假的？他不是净身出户，穷困潦倒到只能吃你的老本的吗？那，这些钱哪来的？”
原来，之前的穷，全都是装出来的，亏她还为莫小桐担心了好久，怕她以后嫁给这男人后患无穷，还没有生活保障，结果，完全的，根本的，彻底的被人耍了啊。
“他做的游戏赚回来的，据说，再过一个月，这游戏的进帐，还有一千万。”
早上，在出门的时候，肖奕慎重地将东西交到了她手上，她起初还不信，一听银行方面的消息，便彻底傻了眼，当年亚星做到最大的时候，也不到一亿的资产，可他的公司，不过三年的时间，已经追上了自己家二十年的一半。这样的速度，怎能不让她咋舌？
“一千万，一千万，哎！打个商量啊，我要真的三八结婚，你得包大点红包啊，随便个什么一百万两百万的，我不嫌少的。”
“大姐，首先，你得先有婚结才行吧？”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可现在，她是先有婚才有钱，可是，她的婚在哪里，在哪里？那个讨厌的于千帆，在哪里，在哪里？
“闭嘴，不要提我的伤心事。”
“那换个话题，我现在想说的是，无论他是去见前妻还是小蜜，我只知道，他的财产，归me。”
一声归me，彻底让马小玲服了气：“高，高，实在是高！”
一边对她竖着大拇指，一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