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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在命运之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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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希林在舞会刚开始没多久时,就溜到外头来散心。
夜色清凉,远处的灯光让它有一种透明的质感,舒适却又不会过于黑暗。他松开领结,长长舒了口气。
一颗紫红色的葡萄砸在身上,一个轻佻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嗨,小美人,出来散心啊?」
希林迅速后退一步,抬起头,夏兰半躺在一棵梧桐的树干上,身上放着盘水果,倒难得地穿了件礼服,可前面的三颗扣子都没扣好,一身正装礼服被他穿得跟休闲服一样。
希林警惕地看着他,就差把枪掏出来了。
「不用这么副表情嘛,我们都是跑来透气的,也算是缘分嘛。」夏兰说,把一颗葡萄丢起来,张大嘴巴接住,可惜那东西毫不客气地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撇撇嘴,毫不气馁地再试。
「你到底是谁?」希林敌意地问。
「一个流浪者,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流浪多少年了。」夏兰含糊不清地说,终于接到了一颗葡萄。然后他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真不知道我他妈哪根神经不对了,要留在菲斯的宫廷?这破地方待一晚都难以忍受,像文火慢熬的地狱似的。」
这下子,希林立刻确定了自己和他是敌人。他冷哼一声,连身体都绷紧了。
「又没人求你留下,既然那么讨厌这里,干嘛不快点滚!」
夏兰长长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啊,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王子嘛,也不值得让我受这份罪啊。」他说,转过头,摘了颗葡萄,砸了拧着眉着的希林一下,「别老拧着眉头,小心老得快。」
说完,不再看他,躺回去继续吃水果。一边指指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这里真是压抑死了,没有一个人在做值得做的事,像戴着枷锁在滚石头一样,永远离不开固定的轨道,他们管这叫『生活的重担』,可这样子能叫『生活』吗?」
「我和一个没有任何荣誉感的流浪者没有什么好谈的。」希林骄傲地昂起头,「我再一次告诉你,如果你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开,没有人强迫你留下来。」
他停下来,瞪着树上的人,可是那人一点也没有争辩的感觉,还是那么副笑嘻嘻的轻佻模样,像一脚踩在了棉花上,偏偏那棉花似乎还带着针!
夏兰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人强迫我,小美人,有一天你会明白,那些戴着枷锁滚石头的人,不是被任何人强迫的,他们自己给自己戴上了锁,自己强迫自己这么做。」
他抬头看天,希林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他突然觉得当那双眼睛看向浩瀚的宇宙时,是明亮而带着向往的。
「我真是疯了。」他喃喃地说。
「我叫费尔?希林,不是什么小美人。」希林严肃地说,虽然他听不懂他的话,但是这个是一定要声明的。
夏兰笑起来,「不,我觉得你是小美人,你就是小美人。」
希林气得脸颊发红,正要争论,一声惨厉而悠长的钟声传了过来,那声音如此浑厚,传遍了整个王宫,像哀怨的幽灵,久久不散。
一声,又一声。
足足响了九声。
那东西听得希林浑身僵硬,手脚冰冷,呆呆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夏兰问。
「是……国丧。」希林结结巴巴地说:「皇帝陛下……驾崩了。」
皇帝陛下驾崩了。
有好一会儿,希林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正轻歌曼舞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变得慌乱,人人在争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脸上带着惊恐莫名的神情。轻音乐还在继续,莫名的讽刺。
钟声像炸弹一样投下,悠悠传遍整个宇宙,不过毁灭的却不是生命,而是菲斯帝国人们仅余的安全感。
夏兰的表情变得严肃地起来,他从树上跳下,向皇帝的寝宫走去。很快,菲斯的贵族们都会在那里聚集。
希林茫然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头乱成一团,做不出任何反应。
刚进陛下的寝宫,他就看到了辛格尔。那人肯定是第一时间赶到的,他的表情沉静得看不出任何东西,希林只是呆呆看着他,缩瑟在角落里不敢走过去。他感到害怕。
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憎恨吗?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若是老皇帝死了,他知道会是谁干的,自己的父亲。
辛格尔站在那里,一个侍从正在向他汇报,他低着头倾听,不时点头。后面还跟着一堆等着向他汇报 的人,他今晚将非常非常忙。
他很安静,过于安静了,让人不安。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既不像哭,也不像笑,只是像机器一样听着,处理着,他总是这样,把这样的帝国处理得井井有条。现在依然如此。
然后希林看到夏兰走过去。这个总是有点过于大大咧咧的金发青年,毫不介意地挤到众多表情严肃地贵族中间,像挤过看热闹杂耍的闲杂人等,一头金发不梳不束,一副既不修边幅 、也不守规矩的样子,他的动作也是如此——他径自走向中间的王子殿下,按住辛格尔的肩膀,把他向后推,让他离开那个汇报的侍从。
那姿势像一个拥抱。
另一个人茫然地看着他,「等一下,我还没有听完……」
「好了、好了。」夏兰在他耳边说:「汇报改天再听不迟,听话,今天你得早点睡觉。嘿,别说话了!今晚大家要默哀。」他严肃地警告一个试图继续汇报的侍卫,把他吓退。
他把兰顿推到墙边,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好了。」他柔声说。
「他是……自杀的。」另一个人说,他的语气有些结巴,他的眼神第一次这么无助。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自杀?他一直有罪恶感,但是……但是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自杀呢?现在外头大军压境,希林亲王……亲王他……又想政变,他竟然这时候自杀了……他、他怎么能自杀呢……」那个总是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王子结结巴巴地说,像是在请求答案一样,看着眼前的人。
「他……他服了药,死得一点痛苦也没有,这么多年了,他总是闷闷不乐的,也从不关心菲斯的事,或是……我在做什么,想什么之类的……但我会把一切做好,不让他操心……我有努力把一切做好的……」那个人说,他太不习惯于诉说了,以至于根本无法把语言连成句子,他只是这么说着,停不下来。
夏兰握着他的肩膀,依然维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声说,手指抚过他的金发,他的眼神中再无那种不羁和轻浮,只有满溢的温柔。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自杀呢……我、我已经很努力——」兰顿突然停下来,像是突然发现了自己在说什么,他深深吸了口气。他从不是个容许自己软弱的人。
「我是菲斯的皇帝了。」他轻声说。当他再次张开眼睛,他的眼神冰冷而坚定,就这么扫过众人,所有的人已经知道,这便是菲斯未来的王了。
「陛下驾崩,新皇帝登基。」一位高级宫廷内侍说道,他单膝跪下,「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所有的人说,那样的齐整,没有任何异议,整屋的贵族单膝下跪,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关于效忠的礼节。
关于忠实于某个君王,某个帝国的宣誓。
辛格尔站在大殿之中,他已经不再是王子,而是一位皇帝了。
他拥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最好的气度,他的无措一闪而逝,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仍在菲斯的王宫内,只要这位斯文的殿下……不,陛下,仍那 样淡然微笑、指挥调度,一切就不会有问题。
希林一样单膝下跪,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在跪下的那一刻,他感到骄傲而充实。他找到了他一生唯一愿意效忠的君王,而那个人,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只有夏兰没有跪。他只是退了一步,就这么看着辛格尔,后者的神态已经稳定下来。
希林并不喜欢夏兰,直到很多年后,他都讨厌这个家伙,但是那一刻他知道,他是有些感激他的。
以后呢?以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直到现在,希林也不想回忆。
他记得当天晚上,辛格尔来找他,再次告诉他,要沉默。
「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吗?」希林问,倔强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想服从。
「不,是一个朋友的请求。」辛格尔说。
「告诉我是命令,我会服从。」希林冷冷地说。他感到忿恨,当所有的人都在为新皇帝效忠的拚命维持帝国的时候,自己却被排除在了黑暗的角落。
辛格尔走过去,轻轻拥抱他,希林咬紧牙关,没法控制着不哭出来。
「告诉我是命令,我会服从。」他哽咽说。
或辛格尔始终没有那样说。
希格尔为自己的哭泣感到丢脸,所以咬住牙关不作声。他看到辛格尔的头发,在几个小时里,变成了黑色。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关于黑发的传说,可能真的……不只是传说吧。
「我会服从……」他喃喃地说。
那一刻,便也看到了以后的命运,只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如此选择。
很久以后,他想,那个人已经早早把以后的事看透,甚至在他的父亲没死时,他已经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可能性,并且开始着手布置。而自己,是辛格尔在这个国家,最后留下的一粒棋子,最后留下的一个朋友。
朋友,他想,那个人最后也不肯说出「命令」这个词来,也是因为这个吧。
很久之后,希林明白了很多事,他知道自己如果和辛格尔一起反抗比伦斯,那短暂的过活后,自己必然将被放逐于希林家外,成为平民或和随辛格尔流浪天涯,对摇摇欲坠的菲斯没有半点好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人的选择都是最为正确和有利的,他看得那么远,就连自己以后的痛苦,他也都看到了。
那时候,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可是他已经都看到了。
除了他的黑发永远是黑了,除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 记那彻骨的伤痛——但对比于那个人牺牲,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至于夏兰,有一段时间,希林经常在王宫里看到他。那时战局越来越紧,人人都神经兮兮,可是只有他,当他出现的地方,水泥般的气氛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永远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带着些轻佻,好像天大的事也都不算什么。
最后一次见夏兰的时候,菲斯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帝国将被吞并,也许它拥有足够的军力,可什么军力抵得上这样内外同步的消耗呢?
又是一个下午,当希林听说父亲居然向议会要求皇帝退位的消息,跑去找辛格尔时,却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陛下拒绝见您。」侍卫冷冷地说。
「什么?他这么跟你说?」希林不可置信地说,忍不住往里张望,「告诉他是费尔?希林要找他,他不可能拒绝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
对方冷笑,在此之前,辛格尔的侍卫总是很随和,不管他来得有多晚、多不是时候,他们总是好言好语。
可是现在,他们的眼神带着敌视和轻蔑。
「你是比伦斯的儿子,回去跟在你父亲的屁股后面就好了,陛下可不想见到一个小跟屁虫。」
希林涨红了脸,他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你必需去告诉他,是我要求见他。」他提高声音,「这是你工作,我是希林勋爵,而你只是一个侍卫,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就是这么跟你说话,开除我?」对方冷冷地看着他,「我要跟你说,你不配见陛下,现在,立刻从他的门前滚开!」
「你——」希林气得要死,「你去跟他说——」
「什么也不用说,命令是他亲自下的,他不想见你,滚吧。」
希林站在那里,大口呼吸,却一点也找不到空气。
最终,他慢慢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是这么慢慢走回去,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这样走回去的。像他知道那命令确实是辛格尔下的,而自己答应了那个人,答应了承受这些。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夏兰。
他坐在树枝上,嘴里咬着根草,金发在微风下拂动,眯着眼睛,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看什么看。」希林冷冷地说:「我被拒之门外,你很高兴吗?」
「这种事还不值得高兴。」夏兰笑眯眯地说:「什么时候你跑来找我告白,我再高兴好了。」
希林用一副冷森森地表情看着他,讨厌极了他的玩笑。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他还好吗?」
「不太好。」夏兰坦白地说:「我是说真的,我不觉得高兴,我们都是被拒绝的人。」
希林挑了下眉毛,夏兰轻声说:「我要他跟我一起走,离开菲斯,他拒绝了。」
希林笑了一声,「他当然会拒绝你。」他说,倒是感到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愉快情绪。「他的灵魂是属于菲斯的!」他说。
「是啊,属于得那么彻底。」夏兰说,他转头看向辛格尔的方向,虽然那里除了层层的宫闱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的眉宇间有难得的忧心。
「我在宇宙中旅行很久很久了,久到很多人难以想象。」他轻声说,希林不动声色地撇撇嘴,心想能有多久,你看上去最多也就才二十出头而已。
——直到他很久以后他看到那张全息图片,发现那人还和八年前一样,一点没变,才隐隐觉得他说得可能都是真的。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动心过,想邀请任何人一起走。」夏兰说:「这并不困难,是一个简单而有效的人生哲学,美人每个地方、每个时代都有,你看过一道风景,为什么非要把它据为己有呢?美一旦变成了欲望,也就完成了从善向恶的堕落。所以,我从不邀请任何人,我也活得很快乐。」
他停了一会儿,「我为什么要对他说那种话?说什么想和他一起走,」他失笑,「我真是疯了。」
你是不是很庆幸他没跟你走?让你这种花花公子不用为一时的冲动负责?希林咬牙切齿地想,他当然不会跟你走,他是属于菲斯的王者,你根本配不上他!
「告诉他,我会照他说的做,不用担心。」他硬邦邦地说,一点也不想让这个人带话,但是除了他谁也帮不上忙。
「他一直知道的。」夏兰轻声说。
希林没有再理他,他头也不回地向回走去,他知道他将有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也确实是的。
打那以后,希林再没有靠近过辛格尔的寝殿,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会回避,虽然有时他会躲在某间房子里,贪婪地看那小小的身影,但他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然后,很自然地,他也就很少看到那个有着一头金发,总带着坏笑的男子了。
希林最初并没有注意到夏兰消失的这个问题,他自己的问题都处理不了——他处于看着最爱的人被折磨得慢慢削瘦,自己却只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状态,像生锈的钝刀,在慢慢切锯着他的灵魂。
他的金发以极快的速度变黑,直到黑得像子夜一般,再不见一丝金色。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也许辛格尔和夏兰离开了,反而是好的。因为那人留下的结果,是他自愿放弃了皇位,发誓终身不回菲斯。
那时希林远远看着他,他那高贵的、白晰的双腕,像戴手铐一样戴上了磁力制御器,那东西并不是封印力量,而是抵消力量。他知道,它会永无休止地折磨辛格尔,向他的身体发出摧毁性能量,强迫动用他的精神力量,直到把他折磨得什么也做不了,这是场酷刑。
那一刻,他再次想起了夏兰。
如果有那个人在,虽然很不甘心,但陛下会感到轻松吧?他会能再露出老皇帝驾崩时的脆弱,会再露出那样轻松欣慰的表情、像一个孩子一样去斗嘴吧?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夏兰已经失踪很久了。
他金发的身影从辛格尔身边消失了。现在只剩下那人孑然一身,和那么多东西对抗,空茫而且让人心酸。
那混蛋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从陛下身边逃走了?希林恨恨地想。
胆小鬼,没有责任感的浪荡子,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他在心里头一遍又一遍地诅咒,直到现在,提起夏兰这名字,他仍恨得牙痒。
可是,真是见鬼了!
在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后,那个混蛋竟又出现在了菲斯主星附近,还被监视卫星拍下了照片,他竟就在邻星!
希林可不管他有什么特殊能力,居然能凭空站在虚空之中,他管不了那些。在看到那头金发、那张轻佻笑脸的一瞬间,他发誓,他无论如何要逮到这个人,好好地质问他八年前发生的一切!
第二章 目的地
「费尔,这个人可能很危险,我们一点也不清楚他的来历。你不该在即位前干这种危险的事的。」帕伦忧郁地说,不过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在希林的威胁下,充当了驾驶员的角色。
「我管他有什么危险!」希林咬牙切齿地说:「就算他是上帝,我也要把他揪出来问个明白!」
帕伦没说话,这位王子殿下的魄力他太了解了,自己除了跟着去拚命,还能干什么呢?
旁边的希林看他不吭声,放柔了声音,「别担心,安德烈,那家伙远没看上去那么危险,我有一次差点和他打起来——他的性格可真是讨人厌——他对物理攻击没什么办法,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真空中生存。」
「你这次去还准备和他打架?」帕伦提高声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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