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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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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生而不易 。。。
洋洋洒洒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悄悄开放的梅花上,为这素白的冬添了缕缕馥郁芳香。
嘉滢裹紧了身上的大氅,轻轻推开门,寒风不出意外地灌入,她强忍了咳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走到树下,轻轻摇晃着树枝,夹杂着细雪的花瓣落在她扬起的脸上。闭了眸子,思绪轻飘飘地飞远……
胤祥几人甫踏进院子里便见这样的一幅景象,走在身侧的多尔济不由地攥紧了手,大步走过去,解□上的裘衣紧紧裹住她,她转过头朝他们一笑,却是神色凄然。
“滢儿,这么冷的天还是进屋吧,咱们伴着你说说话。”兆佳氏挽起她的手说道。
嘉滢点点头,转身之际又回身望了一眼那随风飘落的花瓣,自语着:“额娘和姐姐来接我了,我看见她们了……”
兆佳氏握着她的手一紧,侧过头看了一眼胤祥。
只见他停住了脚步,面色伤痛,忽而又笑道:“滢儿,别胡说,且好好养着身子。待春暖花开的时候,多尔济还要带你回科尔沁呢。十三哥送你回去可好?咱们去骑马,去放纸鸢,你不是说过最喜欢十三哥扎的纸鸢吗?”
胤祥的一番话仿佛令她回到了童年时光,脸上露出醉人的纯真的笑:“好,十三哥,你可不要再食言了……”
然,还没有等到那个明媚的春日来临,那个承诺却是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多尔济跪在床边,紧紧抱着怀中渐渐冰冷的妻子,她的手早已无力地垂下。而刚才,她还抚上他的脸,抹掉他眼中的泪,轻声说着:“我最遗憾的就是不能像姐姐一样,为你留下孩子……”
腊月里的寒风吹落了满天风雪,也带走了这紫禁城里最俏丽的花儿,曾经,是那般鲜活而又短暂的绽放过。
~~~
好不容易在宫门下钥前将胤祥劝了回去,宝音托雅疲惫地松了口气。此时,灵堂里只剩一言不发的多尔济和几个烧纸的宫女,她有心想要说什么却也无从说起。
她不了解多尔济,更不了解他和嘉滢之间的感情。他们虽然做了不到两年的夫妻,但是嘉滢的天真烂漫,善良娇柔,想必早已在这蒙古男儿心间留下无法磨灭的影子。
她嘱咐了几个宫女一声才出了灵堂。
寒夜飘雪,她站在台阶上,不禁回忆起多年前,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入宫给比自己还小的嘉滢做伴读。那时,有敏妃,有嘉泠两姐妹,还有董鄂和阿吉达,然十一年的岁月过去,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不是离世便是已为人妇,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夜色下,几名太监手执宫灯走来,雪花落在上面,朦朦胧胧地照不清脚下的路。然她已看清了走在中间那个清瘦的身影是谁,忙福身请安道:“托雅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很快转移了过去,只是微点了头:“起吧。”
一盏茶的时间,康熙进了灵堂复又出来,扫了一眼矗立在旁边未离去的她,大氅上都已落着白色的雪花。
“托雅,陪朕走走吧。”
~~~
她在手心中轻轻呵了一口气,同梁九功一左一右跟在康熙的身后。积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她感觉到双脚已经冻得麻木了,只是机械地走着。
不觉走到了敏妃生前住过的偏殿。自敏妃去后,便是嘉滢住着。嘉滢大婚后,这里便空了下来,再未有别的妃子搬进来。
脑中突然冒出一丝不切实际地幻想,是不是在康熙的心里,还是有一处属于敏妃的角落,是别人无法占据的?
“朕还记得你那日说过的话。”康熙突然开了口,惊得她连忙跪下,康熙却示意梁九功扶她起来。
她起身时扫了一眼两旁之人,都很有眼色地退到听力所觉范围之外。
于是回道:“皇上,当日是托雅糊涂了,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没有责罚,托雅已经很感激了。”
“大逆不道?呵呵……”康熙轻声笑了出来,然那笑声却透着无助的凄凉。随即双手拄着栏杆,叹道:“确实是大逆不道,却也说得在理。朕坐拥万里江山,却连儿女的幸福都给予不了,朕……不是一个好父亲……”
两年的时间对这个自傲的帝王打击太大,先是儿子们为了皇位挤破了头,紧接着又连丧两位爱女。且他对这两个自幼便丧母的女儿一直含着一份亏欠,对她们疼爱有加,无奈却是父女缘浅,无力回天。
“自古忠孝难两全,何况身为天子?皇上也有许多身不由已。高处不胜寒,不在那个位置,很多事情是无法体会到的。”
康熙侧过头打量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完,才道:“没有想到,你现在还能说出这番话。朕处死了你的玛法、阿玛;朕不准你和他在一起;朕还害得你……而你,现在还能理解朕,劝朕……”
宝音托雅垂了头,淡然道:“罪臣得诛,才是明君所为。托雅是罪臣之后,几位阿哥又对托雅……试想,哪位父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至于那件事……原是托雅鲁莽行事,与皇上无关,还请皇上莫要再自责了。皇上不仅仅是父亲,还是这天下的主宰,以江山社稷为重的皇上才是好皇上。”
康熙暗自攥紧了坚硬的汉白玉栏杆,轻声一笑:“呵,好皇上……”
继而望着她那双一如多年前清亮的眼眸,往事一幕幕回转。刹那间,似是定格在那一年初见她时,才十岁大的女孩儿,身量都未长足,却着了一身淡雅的月白色旗服,立在人群中,格外的夺目。然最与众不同的还是她的一言一行,看似稚气未脱,却有着超乎年龄的睿智。
“朕还记得那年在永和宫第一次见你,滢儿才八岁,你教她说了很多朕的事迹……”说到爱女,康熙的声音微微沙哑起来,紧了紧复又续道:“你说的每个字朕都记在脑海里,你说:‘皇上自亲政以来,大清内忧外患从未断绝,无论是三藩之乱,台湾郑氏一族……’”
“还是准噶尔和沙俄的联盟勾结,兴兵作乱。皇上都能临危不乱,力挽狂澜……是故,奴婢的孺慕之思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矣!”
飘雪的夜空中回荡着两个人字字铿锵有力的和鸣之声,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个声音沙哑,一个则是清脆悦耳。多年前的话一字一句背诵出来,然心境早已是天差地别之远。
时间是这世上唯一不会被控制的东西。无法停止和倒退,也无法加速前行,纵是天子,也只能随着它固定的速度一步步向前。
话音刚落,她仍沉浸在对年少时的回忆中,不防康熙却叹了一声,声音轻得她以为是幻觉:“禛儿有你,是他之福……”
她怔怔地望着康熙,然过了半晌只闻他续了一句似是毫不相干的话:“皇室之中容不得专情之人。”随即朝梁九功道:“夜深了,回乾清宫吧。”
康熙一行人渐渐远去,消失在黑夜里。雪已经停滞,她抬头望着夜空,最后一片雪花落在她伸出的手心里,随着雪花的融化,笑意慢慢爬上了脸颊。
~~~
嘉滢的病逝并未阻挡隆重的除夕宴来临,逝者如斯,他们都已学会了放在心底去默默祭奠,然后戴上同一副面具去笑对他人。
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言:最是无情帝王家。
台上的表演都是每年的固定项目,难有新意,即使有她也无心看去。往年,她都是同嘉滢坐在一起,然今年,她却孤零零地坐在太后的下首处,不时地遥望一眼坐在阿哥们中间的胤禛,四目相对,相思已寄,却愈加难过起来。
这便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却是不小心看到了另一个碍眼之人。
年墨吟身着吉服端坐于那拉氏身旁,脸上依旧带着温和谦虚的笑,其悠然气度丝毫不逊于那拉氏,甚至连一旁的钮祜禄氏都仿佛被感染了般,虽姿色不及她,却也是大方得体,仪态万千。
看在眼里,她不禁酸酸地在心中赞叹胤禛“驭妻有方”,不论是圆是扁,都能被他训导成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仿佛盖了同一个戳:“雍王府出品,大清朝仅此一家”。
继而想到郭络罗氏,听说她在府里还是很刁蛮霸道的。不知要是当年康熙将她指给胤禛的话,如今会被驯化成是何模样呢?
想着,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却是没留神,被身后之人一把抱住,俯身下来咬着她的耳垂问道:“跟了你一路,一直听你在笑,也不知听了什么值得乐的事。”
“偏不告诉你。”说着,她忙推开他,四处看了看没人,才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嗔道:“你胆子真大,竟然跟着我从乾清宫溜了出来,仔细被你那些福晋们逮到,你倒是没什么紧要的,我可就倒霉了。”
“谁敢?”他眯了眯眼睛,语气颇为自信。上前将她拉到一面假山后,未等她反应过来,缠绵的吻如暴雨疾至。
她起先还有些抗拒,怕被人发现,继而却沉醉在了他霸道的攻势下,手臂攀上他的脊背,如一条滑不溜丢的蛇紧紧缠住了他。
他松开手,掐着她的鼻尖道:“口不对心,你这个磨人的妖精。”
她呵呵地笑起来,窝在他的怀中道:“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千年蛇精转世,你被我缠上了,休想跑掉。”
“跑?我能跑到哪儿去?倒是你,永远都别想逃开我的手心。”
她抬了头,不悦地一哼:“果真你们男人都是贪心的,家里有如花美眷的娇妻,还不知足。新福晋可是人比花娇呢,比我年轻,比我美貌,比我……”
比我名正言顺,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眼泪却是不争气地掉落。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只闻他叹道:“自从知道年氏要进府,你便患得患失起来了,从前也没见你这副样子过。她年轻如何,貌美又如何?谁都不及你,你才是我认定的唯一。”
虽知男人最擅长的便是甜言蜜语,可是他向来吝啬这些,难得说出这番话,她自然是满心甜的溢出蜜来。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便是一吻:“胤禛,有你这句话,我别无他求了。”
假山的另一面,恍惚闪过两道人影,一个面上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一个则是紧咬着唇,指甲深深抠进手心里,继而转身离去,徒留一地破碎芳心。
作者有话要说:body{background:fixed url(//image163。poco/mypoco/myphoto/20100803/23/5486395220100803230611060_640。jpg)}
猜猜看那两道人影是谁捏???
87
87、王府贺喜 。。。
第一次踏足雍王府,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暗自攥紧手中的帕子,一路上跟在秋杏的身后穿过层层进院向那拉氏的院子行去。不时侧过头打量着沿路风景,有心要记住路线,不免又想自己记这个做什么?
有些好笑,摇摇头,却见一个七八岁年纪的男孩从对面跑过来,忽而停在宝音托雅面前,站定了,歪着头端详着她。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她俯身打量着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俊俏男孩。脸型像胤禛,其他的地方却更似李氏多一些,不禁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就是弘时阿哥吧?和你哥哥长得真像。”
弘时皱着小眉头,不解地问道:“你知道我二哥?”继而又低头道:“二哥走了,阿玛不疼我,只疼弟弟们……”
她忙拍拍他的肩道:“三阿哥可别这样说,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你阿玛自然是疼你的,只是这世上有种疼爱是放在心里的,这样的爱也许别人看不到,却也不会轻易便抹去。”
秋杏不好打断这二人,正犹豫间,弘时的奶娘从里面出来。
“三阿哥,奴婢带您回房,今儿府上来客人多,可不要乱跑惹王爷不高兴。”奶娘牵着他的手碎碎念着往偏院走去,弘时回过头看着宝音托雅,直到拐过回廊再也不见。
~~~
“爷吉祥。”秋杏的一声低呼唤回她的走神,忙转过头,见胤禛大步走来,身后跟着胤祥。
她朝他们一笑,然胤禛却深锁着眉,走到她面前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哼了一哼:“给雍亲王贺喜,恭喜王爷身强体健,三个月之内连添两位小阿哥。”
胤祥偏过头忍住笑意,即使不用看也知道胤禛此时的脸色如何。胤禛暗暗捏了她一把,附在她耳边道:“好酸的醋味儿。”
她低着头,反过来掐了他手背一下:“醋泡熊掌,酸死你!”
“姐姐来了?爷,这么冷的天,都别站在院子里,还是进来暖和吧。”钮祜禄氏不知何时从里面出来,走到宝音托雅面前,朝胤禛和胤祥福了福,又挽住她的手笑道:“姐姐身子骨本就弱,可禁不起这冬月里的寒风。”
许久未见,宝音托雅细细打量了她一眼,果真是做了母亲之人,比原先丰腴了些,神色也是隐隐透着欢喜。望向胤禛时,也不再似从前一样带着丝丝怯意,而是用一种看爱人的眼神。虽还是淡淡的,然那被隐藏起来的热情自是被有切身经验的宝音托雅看个通透,不觉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意。
“你看,我都忘了恭喜你做了额娘。这副母子镯是我特意着人定做的。一大一小,正适合你和小阿哥戴,上面还有铃铛,叮叮当当的,很好听。”
宝音托雅从怀里摸出红绸子包的银镯子放到钮祜禄氏手里,她爱不释手地戴在腕子上晃了晃,果然,铃声清脆悦耳。
钮祜禄氏握着腕上的铃铛,看向胤禛,笑道:“爷,这镯子可是比别的都深得我心呢。”又朝宝音托雅道:“大小正合适,姐姐有心了。这个小的也先放我这儿,等晚膳时元寿醒了再给他戴上。”
“外面风大,你们进去再聊吧。”胤禛宠溺地看了一眼宝音托雅。她别过眼,扫到胤祥脸上微微露出的忧色,不自然地垂了头。
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钮祜禄氏忙听话地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姐姐,咱们这便进屋子吧,一会儿晚膳时奶娘把元寿抱来姐姐就能瞧见了。他现在啊整日就是吃奶睡觉,我都快抱不动了呢,也不知何时能会走,会说话……”
钮祜禄氏一提到爱子,便笑个不停。显然孩子是她最大的骄傲,是她在这府里立足的资本,因此也并未留意到宝音托雅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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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自然坐在上首,两旁坐着李氏和年氏,兆佳氏也早早来了,还有三福晋和五福晋以及几位侧福晋。一屋子的女人除了年氏都是生养过的,自然而然谈论着孩子。年氏心内尴尬,面上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见钮祜禄氏突然带着宝音托雅进来,身板不由地挺得笔直,如刀般的目光狠狠射向她,随即又装作没看见似的转过头去,心内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若不是她,自己怎会直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那拉氏忙起身迎道:“托雅格格可真是贵客,这还是第一次来府里吧?也怪我平日里疏忽了,格格和元寿阿哥的额娘既如亲姐妹般的情谊,自然该多走动走动的,咱们姐妹伴在一处说说话多热闹。”
那拉氏突然对她的热情令她如坐针毡,又不好推脱,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年氏和李氏,硬着头皮被那拉氏拉着到自己身边坐了。一时间,话题又从孩子转到了宝音托雅身上。
但闻三福晋慢悠悠开口道:“格格自入宫也有五年了,按说也是年纪不小,该指门亲事了,却迟迟不见旨意。莫不是格格要回翁牛特部去?”
五福晋则回道:“格格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若真要指婚了,太后娘娘自然舍不得。”
她低着头,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自己,她们中绝大部分之人都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不知为何今日却突然提起这个来。又打量了一眼那拉氏,她神色淡然,只是慢慢品着茶,不发一言地听着。
忽而,年墨吟说出一句话,让这看似和谐的氛围一时间如冰封。
“我曾见格格同八阿哥、九阿哥言谈甚是亲密,又听闻格格素来与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相交甚好。这么多位阿哥围在身边,怕是格格也挑花了眼吧。”
众人闻言都默不作声,有几束目光还有意无意地落在兆佳氏身上。毕竟适才提到的这些阿哥们只有胤祥的福晋在场,恐怕若是其他几位也在,这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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