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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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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轻松道:“总比做母猪好吧。”说着回身将杯子放到矮几上,青丝垂了下来,遮住了她黯淡的眸子。
自从小产后,她便染上了嗜睡的毛病,想来是身子还虚,没有完全复原的关系。
已是四月,如若没有出事,此时,他应该刚刚来到这个世上吧?他会长得像谁呢?想必会是一个和弘晖一样漂亮的男孩儿,很像很像胤禛……
她想的出神,胤禛唤了她一声也没听见。直到他拽着滑下的被角盖在她的身上,她才回过神,怔怔地看着他,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仿佛透过它们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孩童,稚嫩的朝自己挥舞着手臂。
不禁一噤鼻子,扑进他的怀里,下一秒已然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第一次见她哭,然哪一次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歇斯底里,似要将全部的眼泪都抽出。
他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失声痛哭,只是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成小小的一团,藏进心底,不再受到一丝一毫的难过与伤害。
她埋在他的肩上,鼻涕眼泪蹭了他的朝服一身,却不管不顾,她怕,怕像失去那个孩子一样失去他。
这几个月来,人前人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掉,然今日,面对她挚爱之人,面对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个未来到这世上便匆匆离去的儿子的父亲,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她不能。
即使没有康熙的下令,她也不会告诉他,不忍,让他再承受一次自己所承受的伤痛。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也许才是最幸福的。
就让那个孩子,随着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身上,流淌进他的心里吧……
直到她哭累了,倚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他才轻叹了一声,将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指尖不舍地划过她红肿的眼,终于起身离去。
虽是奇怪她今日的举动,然她素日里的行为便和常人有异,想想便也不觉古怪了,也没来得及去细究,只道她听到了什么而难过罢了。想到此,才记起要告诉她的一件事被她的泪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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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碧萱撤了冰毛巾,看了一眼坐在镜前神色颓然的宝音托雅,暗自在心中叹息,连带着她也心不在焉起来,斟酌了许久,才叹道:“格格,奴婢今日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宝音托雅犹自摆弄着胤禛送她的首饰盒,小巧玲珑的装不了几样东西,然她却喜爱至极,只因那次他知道在胤禟的店里,她看中的并不是胭脂而是外面的盒身,便着人打造了一样。心形的白瓷扁盒,上面画着景致淡雅的兰花,放在手心上,大小正合适。
“既是不好的消息就不要说了。”
碧萱低头暗自攥着衣襟,小声道:“可是……这件事同格格有关,奴婢觉得还是让格格知道的好……”
宝音托雅见她吞吞吐吐的,没了往日的爽利,便急道:“那还不快说,急死人——”
“是……是皇上今儿给四阿哥指了侧福晋——”
手中的盒子顺着她的话音坠落,幸好碧萱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忙伸手接住,免得它无辜遭殃。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自嘲地一笑,随即起身走到床边,一头栽到床上。脑海里尽是挥之不去的那道米色的身影,他会喜欢她吗?
一道宫墙横亘在自己和他之间,而这其中又牵连着多少人多少事,他终究要回到他的府邸,要面对他的妻妾们,还要为了某种可笑的缘由同她们生儿育女……
越来越重的压迫感压抑在胸口,她翻了□,闷闷地朝碧萱道:“熄灯吧,我累了。”
还是睡着的好,睡着了,什么烦恼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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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康熙又带着儿子们去了塞外,这次没有带胤禛,因康熙特准了他留在京里准备八月底迎娶侧福晋年氏入府。
然他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那拉氏自是会安排好一切。他也放心交予她全权处理,更加频繁地入宫,只为能多见见那个占据他心房之人。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往常他出入她的院子都是畅通无阻的,可是这几回来碧萱却将他挡在了外面,说是宝音托雅在翊坤宫陪着嘉泠聊天。
他知她有心躲着自己,想来是因为年墨吟要进门,她有气无处发泄,只好冲自己来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有时觉得她很成熟,有时又很孩子气。不过除了自己,她又能冲谁呢?也是自己,让她受了这许多的苦。
这点气,他还是受得的,且,甘之如饴。
她生气,她吃醋,她嫉妒,才说明她的心里有自己。只是希望她不要太倔强,以免伤了身子。
既见不到面,只好嘱咐碧萱好生照顾着,又以那拉氏和钮祜禄氏的名义源源不断送来补品。除了这些,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而宝音托雅,倒是每日对着那些补品一一盘算,挑些对孕妇好的送到嘉泠那里,又送了些给各宫的娘娘们。德妃那儿自然是少不了的,且更要细心挑选,毕竟小产那日,德妃一直守在她身边,且后来的几个月里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她也心知,康熙着德妃前来,无非是因为她是胤禛的额娘罢了。虽然德妃的态度还是不赞成她和胤禛在一起,宝音托雅对她却再不像从前那样只做到礼貌的敷衍。
她开始以一种儿媳甚至是女儿的身份去试着理解她。虽没做成母亲,然母爱是天性,经历了那一番痛彻心骨,她自然也能体会到亲生骨肉离去的心殇,知道这一对看似不像母子的母子其实性格之中有很多相似之处,也许正因为这些相似,他们才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局面。
时间的创痕是最难以抚平的,她无力扭转过去,更无力改变未来,唯一能做的,也许便是给予胤禛更多的爱,以及用自己虔诚的孝心弥补德妃心中的遗憾。
~~~
五月,对于嘉泠最好的消息莫过于嘉滢从科尔沁回京了,自从嘉泠出嫁,两姐妹便再没见过面,这一次莫过于最大的契机。嘉滢回来的第二日,两人便出了宫,先去了胤祥府上。因他随驾塞外,两人只伴着兆佳氏和其他侧福晋们坐了坐,便去寺里上了香。
回来时,嘉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跑在最前面,迈过门槛便拉住宝音托雅:“今儿姐姐在寺里卜了一卦,那卦文上竟有双星报喜之意,喜得姐姐添了不少香油钱。”又朝嘉泠道:“姐姐还不回房修书一封给姐夫,让他进京陪陪你?”
嘉泠摇头笑道:“也不是确凿的事儿,免得空欢喜一场,且外藩郡王没有旨意怎可随意入京?嫁了人还是这性子,看来是多尔济平日里太纵着你了。”
嘉滢娇嗔了一声,转过头却见宝音托雅脸色并不是很好,忙担忧地问道:“托雅,瞧你,苍白着脸,可是病了?”
她摇摇头,望着嘉泠依然瘦弱的娇躯,不禁忧心忡忡。这古代医术落后,以她的身体,别说双生,怕是连一胎都有得苦头吃了。可是眼见她们姐妹脸上的喜气,自己也不忍扫了兴,只是在心里盼望她们能母子平安。
然,六月里,那个最难熬的日子还是悄悄来到了。
自打用过晚膳,嘉泠便阵痛起来,早已准备好的稳婆和嬷嬷们自然都聚集到翊坤宫的偏殿里,然而几个时辰下来,除了她渐渐无力的嘶喊,并不能听到期盼已久的婴儿的哭声。
稳婆们虽是有经验之人,此时也都有些慌张。嘉滢和宝音托雅守在外面,宜妃在正殿里也是坐立难安,一次次派人来探视,又一次次失望而归。康熙出塞时特意留她在京城照顾嘉泠,她心知他对这两个女儿的疼爱,自然马虎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清脆的哭声,紧接着便是稳婆报喜:“生了,生了,八公主生了个小格格!”
嘉滢和宝音托雅悬着的心落地,正要推门进去,却听稳婆变了声音,急道:“哎呀,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双生子啊!”
紧接着便是七手八脚的忙乎起来,屋子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嘉滢终于坐不住了,推门而入,宝音托雅紧随她进来,便见一个嬷嬷抱着一个婴儿正在为其清洗,而嘉泠一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两个稳婆见嘉滢二人进来,也顾不得避讳了,忙道:“十公主,还有一个小格格出不来,八公主已经出了很多血了,还是宣太医吧……”
嘉滢一时愣住,宝音托雅忙转身跑到外殿要碧萱去请太医。
而缓过神来的嘉滢,疾步走到床边跪在脚踏子上,紧紧握着陷入昏迷的嘉泠的手,“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姐姐,你不能像额娘一样丢下我,额娘去的时候,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还有十三哥,我们三个人要去大草原骑马,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姐姐,咱们不生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地……”
泪珠噼里啪啦地掉在嘉泠的脸上、身上,然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稳婆还在尝试为那个不肯出来的孩子做最后的努力。
听到太医紧赶慢赶地脚步声,宝音托雅上前扶住嘉滢,将她拉到一旁,太医面色凝重地为嘉泠诊治,继而朝宝音托雅和嘉滢摇头道:“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了。”
话音刚落,宜妃由着两名宫女搀扶而来,毫不犹豫地说道:“保大人!”
太医正要点头,嘉泠却缓缓睁开了眼,用尽力气拽住太医官袍的一角,勉强撑起身,嘉滢忙扶着她,便听她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我要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将她平安地带到这个世上……”
她的手一松,正好刮到嘉滢的腰际,嘉滢为她求的平安符掉落在床上,瞬间被血染得通红……
~~~
送往承德的折子很快批示了下来,由在京的胤禟负责护送嘉泠的灵柩回翁牛特。仓津匆匆得到书信便纵马疾奔而来,却见不到爱妻最后一面,等待他的唯有两个襁褓中的女儿,是她们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女儿。
宝音托雅不敢去面对这时的仓津,只能远远地躲起来看着他们黯然离去。同时又在心中庆幸,幸好是女儿。而仓津,必然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之。
“在想什么?”
胤禛从身后抱住她,她冰冷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一点点感受着他传递给她的温度,许久才回道:“世间最伟大的是母亲,最无私的是母爱。”
说着,转过身回抱住他,续道:“所以,我才会来到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都是沐浴着祖国温暖的阳光长大的花朵,在她如母亲般宽广博爱的胸怀中快乐幸福的成长。
也许我们并不能为她做太多,她也无私地不求回报。
但是我们还是要说一声:生日快乐。
——谨以此章庆祝祖国六十一周年华诞
祝:大家国庆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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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84、许你一世 。。。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干燥地便如她此时的心境。
拂去吹到嘴边的发丝,宝音托雅边走边听兆佳氏絮絮地描述着这别院中哪儿都种了什么,这棵是什么树,明年开春儿又要播些什么种子下去。言语中满是对现在平淡生活的满足。
自胤祥从养蜂夹道被释放回府后,虽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责难,然谁人都看得出,曾经风光无限颇得圣宠的十三皇子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是众人身后一个寂寞萧索的身影。爵位封赏没有,恩宠圣誉亦同他无关,彻底成了一名闲散宗室。
她不知,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他想要的,虽知他向来淡薄名利,然天生为皇子,哪一个又是真的可以说放手便放手的呢?况,他还有一个四哥。
远远见胤禛和胤祥牵着马走来,她微微一笑,兆佳氏已经自然地走过去拉住胤祥的衣袖,仔细为他整理被风吹起的袍角,不放心地叮嘱着:“膝盖上的伤刚好了些,可别逞能。”
胤祥嗔她一眼:“你当我是瓷器?就那么不经磕打?”
兆佳氏不言语,低了头,虽是笑着,眼角却微红。宝音托雅见了,只是低声朝胤禛道:“放水让十三阿哥赢吧。”
胤禛却是眉毛一挑:“你就这般不相信他?”
她摇摇头,话又被他堵了回去:“他那个要强的性子,假赢比真输更会令他难堪。”随即又朝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神色:“我自会知道如何做。”
胤祥先胤禛一步跨上马,扬鞭笑道:“四哥,今儿,你我痛快赛一场,然后,再去你府上痛饮几坛子酒!”
两人说笑着纵马而去。
直到他们远去,才闻兆佳氏叹道:“他就是这副执拗的性子,谁劝也不听。人前欢颜,人后,苦的却是自己……”
宝音托雅垂了头,继而目送远去飞奔而逝的两道身影。当年在翁牛特,她见过胤祥和仓津赛马,那般神采飞扬的俊朗少年,短短几月间,却已被亲情、被病痛磨去了棱角。
谁看不出他眼中的沧桑?即使是胤禛,每次想到这个受尽了苦的弟弟,也是满腹的惋惜和伤痛。
然这些,却都是他们的选择,无怨,也无悔。
她走过去挽起兆佳氏的手,劝慰道:“也许他们甘之如饴,咱们却在这儿伤春悲秋的,还是去你的厨房看看,有哪些食材,咱们做一桌美食,犒劳这两个拼起命来什么都不顾的傻瓜。”
说着便要往厨房走,兆佳氏却犹豫着说道:“他们今晚不在这儿——”
宝音托雅转过身,奇怪地看她一副吞吞吐吐地模样,想到适才胤祥也说,要去胤禛的府上喝酒……
“今儿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心口处突然划过一丝异样的疼。
兆佳氏看了她一眼,低头轻声道:“今儿是年侧福晋过门的日子……”
握着兆佳氏的手渐渐垂了下来,她黯然地盯着鞋尖。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因为嘉泠去后,嘉滢伤心过度,旧疾复发,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宫里陪着嘉滢,对别的事不闻不问,险些忘了,那个未来的宠妃就要进门了。
她还奇怪,为何今儿早上,兆佳氏会突然派人捎信进宫邀她去别院小住几日,原来是怕她在宫里见到胤禛和年氏在一起。毕竟,她是康熙钦点的侧福晋,自是同别人不同,也要在成婚的第二日入宫给太后和康熙请安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振作起来,朝兆佳氏一笑:“既是如此,是他们没口福了,咱们做来自己吃。姐姐,你这儿材料可是齐全?咱们啊就弄一桌小菜,一壶好酒,在那边的亭子里边吃边聊如何?”
说着,已先兆佳氏一步朝厨房走去,伸手挽起袖口时不经意地抹去滑落到下颚处的一滴液体。
这一定不是眼泪,一定是天上落下的雨滴,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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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淡淡的金色光束透过开着的通风小窗洒在她的身上,他倚着门,看着她忙碌且又熟练地切菜、煮菜,烧热的锅中冒出团团热气,以及扑鼻的香味。
他的心中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着,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抢过她夹起的一块虾仁放到嘴里,在她注视的目光中细细咀嚼着,直到全部咽下去才道:“甜的。”
她错愕地看着他,难道自己又错将糖当做盐了?忙重新舀起一块要去尝,却被他按住手,上前一步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道:“甜的,和你的味道一样。”
她窘地面色一红,旋即躲开他的怀抱,继续忙着做下一道菜,同时不冷不淡地道:“天色不早了,你该进宫了,可别错过了吉时,让新娘子等……”
最后一句话说不下去,已是泪眼模糊,刀落在鱼身上久久切不下去。他抱住她,搁在腰间的手背砸上一滴滴泪花,余光却见兆佳氏和胤祥站在门外,胤祥一身皇子补服早已着好,朝胤禛道:“四哥,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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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而夜色中的雍王府,此时却是灯火辉煌。银安殿里,上自太子胤礽下至十七阿哥胤礼,伴着其他几个王府里的宗室子弟,一桌桌把酒言欢,而他们的目标则一致对向坐在胤礽右手边的胤禛。
胤禛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谁来敬酒都是一饮而尽,胤祥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又不好每个都去阻拦。拦得勤了,自是招来别人的不满,尤其是以胤锇为首的,嚷嚷着:“难得四哥纳侧福晋,自是要喝得尽兴而归才是。十四弟,你也别坐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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