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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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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也无关皇亲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你就是你”,着实令他为之一震。
  
  他生来便是皇子,而现在是皇帝的兄长,将来封王晋爵,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身边的人,为了能沾到自己一星半点的殊荣,都费力的讨好他,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去掉了阿哥尊贵的身份,去掉了爱新觉罗这个荣耀的姓氏。他便只是他!
  
  “好漂亮的鹦鹉,是你养的吗?我刚才听你叫它‘海东青’,你真是奇怪,竟给一只鹦鹉起名‘海东青’,它可真的如同海东青一样?能飞天捕猎?”
  
  “海东青”显然不惧怕陌生人,在她说话的同时便飞到她的头上去啄残留的食物。
  
  “海东青,下来。”福全一声轻喝,鹦鹉果然乖乖的飞回到他的手上,“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鹦鹉,当然没有那个本事,而且最近越发的懒了。等再过几年,我定要养一只真正的海东青的。”
  
  “若你抓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可否送我?我原来熬过一只灰色的海东青,谙达说,那只不是最上乘的。”
  
  “你会熬鹰?”福全惊讶无比。他知道,熬鹰需要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抹掉它的野性,然后再一遍遍驯化,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女,真的能做到吗?
  
  “怎么,你不信?你看,这里还有被那只鹰抓过的痕迹呢!”
  
  她丝毫没有避讳,挽起袖子,指着手肘处一块褐色的伤口,尖利的爪痕犹在。
  
  福全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叫她放下手臂,叫宫女太监看到,实在是有失体统。谁知,低头的一瞬间,却见她的脚上竟是未穿鞋的,花盆底被扔在了一旁,雪白的布袜直接踏在葱翠的草地之上,分外显眼。
  
  她见福全盯着自己的脚看,倒也没在意,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平时都不穿这个的,走路好累,更别提骑马了。穿了一个时辰,脚都要痛掉了,这才跑到这边来偷懒,顺便让脚也舒坦一下,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啊,尤其是我阿玛,他很古板的,最爱训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她眨眨眼睛,语速极快地说完一大堆话,也不管福全有没有在听,这才弯下腰去穿鞋。刚穿好,一个小丫鬟伴着一名慈宁宫的宫女便寻了过来。
  
  小丫鬟看起 
 16、人面桃花 。。。 
 
 
  来很是着急,连一边的福全都没在意,径直朝少女喊道:“格格,老爷正急着寻你呢,说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影子,我们快回去吧,晚了,老爷又要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阿玛若是罚你,我顶着便是。”她应了一声,随即踩着花盆底从假山下走到石子路上,这几步她却走得甚是艰难。
  
  福全见她歪歪扭扭走不稳的样子,忍不住想去扶她一把,偏巧那个小丫鬟已经疾步过去搀着她的胳膊,嘴里依旧念叨着什么。
  
  她回头望了一眼福全,颇为无奈:“我先过去了。你可不要忘了,我的海东青。”
  
  “不会忘的。”福全点点头,朝她挥手,见她走远了,才猛然想起,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以为她不会听到,谁知,她还是转过头,朝他灿烂一笑:“我叫乌勒丹,记住了,乌勒丹,赫舍里?乌勒丹!”
  
  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第一次,一个人的笑容,可以让他感觉到清澈如泉。
  
  心中一阵惬意。
  
  ~~~
  
  月上树梢,夜色渐浓,紫禁城也迎来了属于它的宁静。
  
  福全站在廊下,几次欲迈出台阶,最后都缩了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唐突了,皇玛玛会不会责怪他?但是假如不去说不去做,后悔的只能是自己了。
  
  想到此,他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握紧拳头,鼓起一口气,大步迈了出去。
  
  慈宁宫的正殿里,苏麻喇姑坐在暖抗的一侧,为正闭目养神的太皇太后修剪指甲,其实,以苏麻喇姑的身份和年纪,已不需要再做这些,但是她向来倔强要强,硬说那些宫女伺候太皇太后都没有自己用心,太皇太后倒也随了她,好在,需要她做的事情并不算繁重,她也乐在其中。
  
  世人都知,她们二人风雨同舟相伴数十载,从科尔沁到盛京,再到进关入主紫禁城,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早已不再是主仆,而是亲人,是姐妹,是知己。
  
  精心为那一双保养得当的玉手修剪完,重新戴上护指,苏麻喇姑这才问道:“格格,您今儿个看到那位赫舍里格格了,可是满意?”
  
  太皇太后点点头:“模样是没的挑,玄烨定会喜欢的,性子也爽朗,别看她今日在你我面前一副端庄贤淑的做派,我却看得出,这孩子野着呢。”
  
  苏麻喇姑闻此,不免有些担心:“格格,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择立她为皇后?若是日后有了差错——”
  
  太皇太后微微一抬手,打断了她的猜测,从手腕上解下从不离身的紫檀佛珠牢牢握在手里。那个一心想要出家为僧的皇帝,那个她唯一的儿子,留给她的,便是这根基 
 16、人面桃花 。。。 
 
 
  不稳的江山,年幼无依的新帝,还有这一串佛珠,以及满腔的念子之情。
  
  “苏茉尔,你可还记得,福临第一次和多尔衮意见相左,我是如何劝他的?”
  
  苏麻喇姑想了想,转念便明白她的话意:“格格煮了两碗莲子羹,就如那日为皇上所做的一样。”
  
  “福临和玄烨虽是父子,心性却相异甚多。玄烨会选择隐忍,福临却是吐了出来。成大事者,当能忍之,更何况是帝王,身上背负的江山社稷,岂能也如那几颗苦莲子般轻易弃之?福临,从这一点来说,甚不及玄烨啊,我的这个孙儿,定将成一代帝王。”
  
  苏麻喇姑很是赞同她的观点:“奴才也是这样看,可如今的四位辅政大臣,鳌拜蛮横专权,遏必隆和苏克萨哈都不是他的对手,唯有索尼,无论威望,能力都在他之上,是唯一能牵制鳌拜,维系这杆天平不倾斜的砝码,他却以年迈为由,守成自保。奴才真怕这样下去,皇上亲政之路会走的越发艰难。”
  
  太皇太后轻叹了一声,揉着太阳穴:“正因此,我才决定放弃科尔沁,选立索尼的孙女为后。索尼何等精明之人,这般恩赐与殊荣,他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玄烨,而这赫舍里格格。”
  
  说到此,太皇太后忍不住笑道:“别看今日她在你我面前这般矜持,却是个活泼可爱之人,就像——”
  
  “就像科尔沁甜甜的红太阳!”
  
  主仆二人的异口同声,不仅见证了彼此之间的默契,也可算是对赫舍里氏的肯定。
  
  “奴才去给格格打盆热水来,劳累了整日,且要早歇着。”
  
  苏麻喇姑端着铜盆刚迈出门槛,便见到福全站在墙角,身上只着了一件青色的纱袍,原本晴朗的夜晚不知何时飘起了零星的雨丝,微风扫过,袍子的下摆已然淋湿。
  
  “二阿哥是来给格格请安的?怎的不进来?”苏麻喇姑忙上前拍去福全身上的雨丝,一脸的疼惜之情。
  
  福全怔愣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言语。苏麻喇姑看出他的不对劲,转眼一想,他站在这儿的时候一定不浅,可是为什么不进去也不着人通报?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了吗?
  
  “劳苏麻姑姑带福全向皇玛玛问安,福全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寝宫了。”
  
  福全说完,片刻也不想多停留,一步迈出了廊子,萧索的背影瞬间便消失在轻尘溅起的微风细雨中。
  
  “我叫乌勒丹,记住了,乌勒丹,赫舍里?乌勒丹!”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无关宫内宫外,也无关皇亲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你就是你。”
  
  “你就是你。”
  
  清脆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耳畔,那般清晰,而太皇 
 16、人面桃花 。。。 
 
 
  太后与苏麻拉姑的谈话却似一盆冰冷的水,浇灭了他的全部希冀。
  
  福全紧紧捂住双耳,蜷缩在床侧,辗转难眠。
  
  康熙,他的君主,他的弟弟,得到的总是最好的。
  
  而自己,永远位于他之后,被所有人忽略。这一生,他便只能站在石阶之下,仰望着他最亲爱的弟弟,和曾经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
  
  ~~~
  
  九月初八,金秋,枫叶满地。
  
  福全身着五爪盘龙朝服,立在乾清门一侧,默默望着皇后所乘之銮仪驶入中门御道,在鼓乐声中浩浩荡荡驶向中宫。
  
  他的心,也随之沉沦……
  
  康熙十三年五月,盛京。
  
  湛蓝的天际,纵马驰骋在山间的裕亲王福全一身骑装,英姿飒飒,身后是几个同样身着骑装的亲随。
  
  他们一行人每日拂晓时分便出发,日暮之后才回程,在此埋伏了一个月,直到今日——
  
  “报裕亲王,奴才等刚刚捕获一只全身雪白的海东青。”
  
  正沉浸在旖旎山色之中的福全听到侍卫来报,喜不自禁,紧握了缰绳,急转马身:“在哪儿?快带上来让本王看看!”
  
  “嗻!”侍卫领命而去,很快,负责猎鹰的侍卫们全都回来,领头的一人正紧紧抓着捕鹰网,网中,一只羽毛如雪的海东青正瞪着圆圆的眼睛扑棱不停。
  
  福全一把将它从网中拎出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好,好!果然是最上乘的,传令下去,凡随本王猎此海东青者,赏黄金三十两!”
  
  一众侍卫闻言,不禁喜上眉梢,纷纷行李谢恩,心中却都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裕亲王突然跑到盛京,来此山上一个月,就为了捕一只海东青,还赏了这么多黄金,这一只海东青能卖上这些价吗?他莫不是疯了?
  
  心满意足地福全完全不知众人之想,一遍遍抚摸着雪白的鹰羽,爱不释手。
  
  正当这时,山下却有一人一骑飞奔而至。
  
  “报裕亲王,京城有加急书信!”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福全转过头,见来人竟身着一身丧服,心陡然沉了下去。
  
  将海东青交到亲随手上,福全才去接信,信是太皇太后写给他的,他拆开信笺,随口问道:“京城出了何事?”
  
  “回裕亲王,皇后娘娘崩了……”
  
  薄薄的一页信纸随着报丧人的话音飘落,福全盯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指尖微微颤抖。
  
  崩了?她死了?他还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还没有将海东青送给她,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王爷,这鹰……”一旁的亲随见福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胆战心惊的请示道。
  
  福全转过头,望着那双精悍凌厉的鹰眼,似是透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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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另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轻的不能再轻:“放了吧。”
  
  伊人已逝,再贵重难得之物,在他的眼中,也没了一丝一毫的价值。
  
  “王爷?”亲随满脸疑惑地看着裕亲王,自己不会是听错了吧?他们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的精力捕获的海东青,便这样放了?那承诺要赏的黄金呢?是不是也没了?
  
  “本王说放了,你的耳朵若是聋了,就割下来好了!”
  
  福全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众人大惊失色,抓着海东青的亲随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松,海东青便飞上了天际,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才向远处飞去。
  
  他抬头望着那渺小的身影消失在血红的残阳之中,嘴角,划出一丝凄凉的笑意。
  
  “我心中的那枚红太阳,也要落下去了……”
  
  ~~~
  
  “芸芸众生,人有相似,全因心中执念。”
  
  低沉的声音将福全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转过头凝视苏麻喇姑那双透着无限智慧的眼睛,随她的视线望过去,落在慕尔登额身上。
  
  “若能放下这执念,便会发现,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逝者如斯,因果轮回,何必强求,又何必执着?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却是人们为自己强套的枷锁。”
  
  福全咀嚼着苏麻喇姑话中的含义,目光追随着慕尔登额跳动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占满心房的杏粉色倩影重叠,交织,又分离。
  
  末了,他便笑了,也许,这一刻,他终究放下了,放下了那段深埋于心中三十多年的情愫……
  
  原来放下一切,是这般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人面桃花”——形容男女邂逅钟情,随即分离之后,男子追念旧事的情形。

原指女子的面容与桃花相辉映,后用于泛指所爱慕而不能再见的女子,也形容由此而产生的怅惘心情。也作“桃花人面”。

【出处】 唐·崔护《题都城南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唐代孟桨在《本事诗·情感》记载了一则唐诗故事:博陵名士崔护考进士落第,心情郁闷。清明节这天,他独自到城南踏青,见到一所庄宅,四周桃花环绕,景色宜人。适逢口渴,他便叩门求饮。不—会儿,一美丽女郎打开了门。崔护一见之下,顿生爱慕。第二年清明节,崔护旧地重游时,却见院墙如故而门已锁闭。他帐然若失,便在门上题诗一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以后,人们便以“人面桃花”来形容女子的美貌,或用来表达爱恋的情思。

——来源:【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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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上元归家 。。。 
 
 
  马车一路慢慢向前行驶,慕尔登额心里掐算着,想是出了神武门许久,这才掀开车帘的一角,左顾右盼这窗外的景色。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各家摊贩酒肆茶楼刚刚打开门做生意,不时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相向而过,为这市井之中添了一抹浓重的色彩。
  
  看的累了,她不禁伸了一个懒腰,转过头,发现阿吉达正乖乖坐在马车里,用帕子叠着兔子,旁边堆了不少。
  
  “叠这个做什么?”慕尔登额顺手拿起一条帕子问道。跟着她叠了一只,完全不像,心知自己做不来这些,连忙拆了。
  
  “玉欣姑姑教我叠的,等晚上的时候系在花灯上。姐姐,我们晚上去看花灯吧。好久都没去街上逛逛了,今儿又是上元节,一定热闹的很。”
  
  阿吉达叠完最后一只,便蹭到慕尔登额身边,又黑又圆的眼珠満是乞求之色。
  
  慕尔登额点点头,心中却知,一回到索府,想出来岂是易事?
  
  昨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怜她进宫已满月余,特准她带着阿吉达回家过上元节。慕尔登额虽欢喜地谢了恩,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那个所谓的“家”毫无想念之情。
  
  未及慕尔登额做好准备,马车已经晃悠到了索府门前。她微微舒缓了一口气,在阿吉达跳下车后,才拎着包裹有些不情愿的蹭下来。
  
  ~~~
  
  “苏嬷嬷!”
  
  听到阿吉达欢快的叫喊。慕尔登额连忙转过头,果然见台阶上站着一位中年妇人,简单的两把头上只别着一只木簪子,海蓝色的粗布衣裳明显的发旧,只是,这朴素的打扮并不能抹去脸上那慈母般的笑容。
  
  慕尔登额心中一暖,想到回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自己的乳母,原本的阴霾也散去了许多。
  
  “格格可是回来了,快让嬷嬷看看。”
  
  苏嬷嬷揽过阿吉达,拍拍她的脸蛋,又向慕尔登额伸出手。慕尔登额则发自内心的一笑,刚要迎上去,苏嬷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一福身。
  
  “奴婢给孺思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慕尔登额一愣,旋即皱起眉头:“苏嬷嬷这是做什么?你是我的奶娘,哪有娘给女儿请安的道理?若嬷嬷再是这样,就是不让我回来了。”
  
  苏嬷嬷听了她一席话,心中甚是欢喜,嘴上却仍是坚持着规矩:“今时不同往日,格格受了万岁爷的封,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能失了规矩。”
  
  “别人我不管,嬷嬷,你和阿吉达一样,都是我的亲人,就免了那些让我不自在的。”
  
  慕尔登额说完,一头扎进苏嬷嬷的怀里,腻了半天,三人这才说笑着进了府,向东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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