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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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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闻剑气纵横,恍如龙吟。
  剑吟声止。
  光影消失。
  两人各飞身退了一段距离,静静站着。
  何苦手臂、肩头各被划了一道伤口,鲜血汩汩而流,他却不甚在意。
  陆廷霄持剑而立,剑尖抵着地上,血顺着袖管从指尖滴落下来,又沿着剑身流到地上。
  半晌,何苦嘴角微微一扬:“此战如何?”
  陆廷霄吐了两个字:“痛快。”
  何苦大笑,笑声畅快开怀,过了片刻,笑声渐止,他扫了沈融阳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对手,叹了一声。
  “我真羡慕你们。”
  说罢转身,剑随意往身后一抛。
  长宁见二人未分生死,何苦便走,不由震愕,继而气急败坏。
  “何郎!……”
  何苦望了她一眼,淡漠而冷然,转头朝李明真:“我欠你个人情。”
  李明真笑眯眯,眼角瞥过远处的沈融阳,道:“你记着就好。”
  自己思来想去,与其让何苦拼了命去跟陆廷霄较个高低,不如由他来欠自己的情,以后若是自己想去偷香,只消让何苦前去引开陆廷霄,自己便可……
  有何苦在,事后自也不虞追杀。
  真乃一举两得。
  长宁见两人完全无视自己,不由气急,恨声道:“你师父的骨灰,你可是不要了?”
  何苦竟似没听到一般,错身而去。
  李明真见她深陷不能自拔,好心点了一句:“沧海门不愿因你私人恩怨与北溟教、如意楼结下怨隙,已将何兄的东西完璧归赵。”
  长宁大惊,复而大怒。“没有我的手令,谁敢从郡主府偷东西!”
  李明真怜悯地看着她:“那郡主府除了你的两名贴身侍女,又有何人是你的心腹?”
  沧海门势力遍及辽国上下,连皇室之中亦有其门徒,长宁郡主,不过也是其中之一。
  如此而已。
  长宁脸色惨败,只听见何苦头也不回,淡淡道:“这一战,是还你昔日情分,自此之后,你我两不相干。”
  她怔怔听着,忘了要追上去,问个子丑寅卯。
  风扬起那雪白的宫裙襟带,飘然如仙。
  世人只见那绝世风姿,冰肌玉骨,却看不见花容月貌下的心情。
  陆廷霄握着剑,并不像何苦那样随性抛开,却是朝着长宁走来。
  长宁看着他走近,手微扬,剑尖指着自己,不由冷笑:
  “我与你的差距如同云泥,堂堂北溟教主要杀我不成?”
  陆廷霄不语。
  长宁只觉得手腕两处刺痛难忍,不由惊叫一声,急急后退。
  陆廷霄没有往前,依旧站在那里,她低头一看,自己手筋居然都被挑断。
  “我不杀女人,废你武功,是警告。”
  陆廷霄冷冷说罢,转身便走,朝沈融阳而去。
  长宁心头一凉,颓然坐在地上。
  侍琴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如在场众人一般反应。
  “公子,陆公子是赢是输?”
  半天,沈融阳轻飘飘一句:“和局,庄家通杀。”
  和局?
  和局……
  和局!
  众人茫然,而后怔愣,最后晴天霹雳。
  侍琴哀嚎:“那赌注呢?!”
  沈融阳狡黠一笑。
  早在此战之前,他就在江湖中散布消息,设下赌局,此番结果,正合预料。
  所谓生意人的本性。
  奸商,奸商。
  ————
  全卷终,另有番外一则,带河蟹,明日更,喜欢的同学可以继续等待。


【后记】

因为接下来的番外可能不是所有人都会看,所以后记就先写在这里。

正文故事,到此为止,一段江湖典故,一段恩怨情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沈楼主和陆同志却会依旧笑傲于江湖,只是,笔者的记录,也就到这里而已,划上个句号。
另有番外一则,带河蟹,明日更,喜欢的同学可以继续等待。


这是我填的最快的一个坑了,有赖于大家的支持与督促,从前《倚天》一文,从05年填到07年,跨了两年时光,人都散尽了,而今江湖再聚,实乃幸事。


那会想着自己也许这么懒着懒着,就不再动笔了,结果因缘际会,竟然又重新挖起坑来,这几年来,脑子里积累了无数情节,就是一直懒得去写,既然开了《天算》的头,那么我会继续下去,把心中的故事都呈现出来,套之前回复的一句话,我写的是YY,大家看的也是YY,彼此高兴就好。


接下来要开的新文,是现代背景的兄弟文,内容暂且不透露,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等坑开了之后进来看看。


咱们,江湖再见^_^


  番外·春宵

  公元976年,大宋第二位皇帝赵光义登基,年号太平兴国。
  正如这个年号,宋朝拉开了百多年兴盛繁荣的序幕,其文化艺术科技成果,一直到数千年后,依旧像天上烁烁晨星,为后世所仰望。
  公元977年正月十五。
  当今皇上登基的第二个年头,也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元宵佳节。
  一条条街道,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如同白昼,宏亮通透,一直照到每个人的心间。
  汴京城中仿佛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倾巢而出,赏灯观月,幽会猜谜,走到哪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哪里都能看见笑脸。
  沈融阳一直很庆幸自己落脚在这个时代,能亲身见证着这个国家气运的冉冉升起,感受着那份蓬勃的朝气与清新。
  “笑什么?”身旁那人问道。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笑自己晚生了十数年,没赶上太祖皇帝扬鞭策马,黄袍加身的时候。”
  轮椅被推着缓缓而行,两人一前一后,在这嬉闹的人群中却极是惹眼。
  许多未嫁少女纷纷朝陆廷霄投去多情的眼神,却被他视而不见。
  “你若早生了十数年,指不定是另一个赵普,说不定,比他更出色。”
  陆廷霄一直觉得,就算这人足不能行,也能凭自己闯下一片基业。
  如意楼便是最好的明证。
  区区一个江湖,实在是委屈了他。
  沈融阳笑吟吟的。
  “纵是满身荣华,也不及伴君在侧。”
  对方没有再说话,眼中却染了满满的笑意。
  两人绕了几条街,见前面有间小吃摊子,便走过去,跟老板要了两碗花生汤圆。
  糯软滑腻的白玉汤圆,咬开一半,满口的花生香味。
  比汤圆更甜的,也许是人心。
  汤圆铺的老板今晚生意特别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沈融阳抬眼,觑见身旁路过的男女手中多捏着一张纸,或喜气洋洋,或若有所思。
  心念一动,不由笑道:“一会也去求个签吧。”
  “什么时候信这个了?”
  话虽这么说,却无反驳,哪怕身旁这人现在要他去摘月亮,只怕他也二话不说。
  沈融阳一笑:“应个景。”
  汤圆吃完,两人随着人流朝月老庙行去。
  上元灯节又是有情男女私定终身的日子,月老庙的人自然极多,庙祝忙着给来上香的男女解签,忙得不亦乐乎。
  忽有只手捏着张签文伸至他面前,那手修长白皙,分明是男人的手,却比寻常女子要优雅漂亮许多。
  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自己在庙里多年,鲜少看到如此出色的人,只是眉目清冷,不大像是香客。
  “解签的。”说话的却是另一个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带着笑容,显是比身旁那人要温煦得多。
  对方递了半两碎银过来,他立时眉开眼笑。
  展开签文仔细一看。
  熏风拂夏自然凉,花落花开任弹琴。
  天地也解知人意,吹尽黄沙始到金。
  签文单从字面上的意思看,素来有些莫名其妙,不是那些专门解签的,纵你学富五车也难解其意。
  庙祝的目光从签文移至眼前二人身上。
  “不知是哪位求的签?”
  “哪位皆可,你说罢。”
  哪有皆可的,难道两人还共娶一妻不成?
  庙祝暗自嘀咕,满脸堆笑:“这签是中吉,顺其自然,好事将近,只须安坐家中,自有媒人提亲,佳偶天成,恭喜恭喜!”
  待两人出了月老庙,沈融阳再也按捺不住,笑得直打跌。
  “媒人提亲,媒人提亲……不知说的是你,还是我?看来我明日便得准备好六礼下聘,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陆廷霄也笑,却是不语,只伸手去拂了他袖上的落桂。
  他本是少笑之人,但一笑起来,却如云开见月,异常动人。
  沈融阳看得心动,趁着两人被树干半遮着,引他说话弯下腰来,倾身在对方唇上一印。
  “月老见证,咱也私定终身了罢。”
  他笑望着对方,眼神明亮,漫天月华星光仿佛全被收入他的目光中。
  陆廷霄一笑,不知从哪摸了根长长的红线出来,将两人的尾指系上。
  “这就分不开了。”
  半晌,沈融阳笑出声:“你从哪顺来的这红线?”
  “庙里多得很,方才你去求签的时候,我拿了一根。”
  月老庙前,是一条长长的小河,汴京人喜欢把花灯放入此河,载满愿望,顺流而下。
  所以此河又称上元河。
  河边银沙一片,细软平坦,又有树木繁盛,悉索作响,素来是情人幽会的佳处。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一处树丛后面,沈融阳正有点诧异,冷不防下巴被勾起来,唇上便有一片温热相触。
  双目相对,映入视线的是一双与平日不同的眼神,深沉黝黑。
  带着一丝压抑的欲望。
  那人的唇,与他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温暖而柔软,就像这月夜。
  那人伸出舌,细细描绘那唇形,濡湿了彼此的唇瓣,趁着他略有喘息的时候,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舌头划着口腔将每一处都刷过,时而猛烈,时而温柔,甚至模仿□的动作,蛊惑着对方起舞,抵死缠绵。
  衣襟被扯开少许,皮肤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又随即被火热的唇舌平复。
  情之所至,欲念便起。
  情 欲情 欲,本来就是相辅相成。
  树丛外不时有人路过,溯流而上。
  没人会想到树丛后面竟是春色一片。
  正因为有所忌惮,彼此都刻意压抑着喘息,却似乎让心底那头猛虎更加蠢蠢欲动。
  仿佛要脱笼而出。
  将衣襟往两边扯开,唇舌在白皙平滑却并不瘦弱的身体上印下一道道红痕。
  如同盟誓。
  如同枷锁。
  低头,含住对方下身的柔软。
  那人震了一下,深吸口气,身体往前弓起,头微微仰起,喘着气,带着细微的压抑,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别……”
  低哑的声音自口中吐出,在他听来却别有一番风情。
  忍不住含得更深了些,舌头轻轻卷着,从那轮廓模样滑过,引来那人几不可抑的战栗。
  “你从哪学来的这功夫?”
  他有些疑惑,脑袋被那人的动作搅成一团浆糊,在极乐的巅峰中起伏,几乎无法思考。
  “赵谦给的春宫册子。”
  那人稍稍退出了些,抽空回答他的问题,又埋下头舔弄。
  那家伙……
  沈融阳哭笑不得,不及细想,随即被对方一起拖入更深的沉沦。
  手指沾着前方的湿液,移到后面,几番润滑,仍是有些紧 窒。
  两人本不是第一次了,但今夜却有些特殊。
  在这种地方行苟且之事,说心情如常,是不可能的。
  “忍着些……”
  咬着耳朵,低低说道,身下用力一顶,明显感觉到那人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皱眉,不敢再动。
  “无妨……”
  那人主动吻上他,身体彼此交缠,连最隐秘的地方也彼此相连,感受着对方的火热与脉动,如同一体。
  律动渐快了些,原本的痛楚变得麻木,而后慢慢地爬上异样。
  仿佛被木桩楔着,那灼热滚烫的器具在身体内抽动着,像是要牢牢留下自己的印记,毫不留情。
  眼前如同被不同的色彩撞开,一阵一阵的晕眩,背部抵着树干,那略显粗糙的触感,加上身体被抽刺的开拓,感觉更加鲜明。
  那人抓着他的下身,拇指按住顶端,不让浊液溢出,身下动作却不停,一下一下,撞得愈深。
  不得释放的痛苦。
  被狠狠充盈着的身体,被撞击的敏感点。
  冰与火的交融,痛并快乐着。
  急促的喘息声相互交缠,那一刻,仿佛彼此都拥有对方的全部,包括身体,再无半点分离。
  “慢点……”
  他有点承受不住,破碎的声音与平日的温文儒雅毫无吻合之处。
  听在对方耳里,只是更显了此刻的淫靡与冶荡。
  抽动的速度愈发快了些,他只觉得身体几乎要被撞得散架,连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对方蓦地一顿,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
  一股热流在身体中蔓延,几乎是同时,他也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那人将他的衣物整理好,又抚着他背部方才摩擦树干的的伤痕,面有疚意,目光却是欣喜的。
  “我只觉得今日,很高兴,控制不住。”
  “嗯,我也高兴。”他莞尔一笑,将方才因情事而散掉的红线重新系上。
  “如此,便是一生一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翻滚,全文至此完结,为镜子填得最快的一个坑欢呼,下周开新坑~~

喜欢的盖个爪吧,谢谢大家一起跟坑陪伴的日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下周见 (^o^)/

本文由久久txt(。txt99。)提供下载,久久出品,必属精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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