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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鬼者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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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陈殿龙冷笑道:“这不过是你们用来搪塞我的吧?黄卫东是地区革委会副主任,你也做了地区办公室副主任,偏我是后娘养的,只配做这个芝麻绿豆官?论贡献,我也不比你们差。”

  “这我知道……”

  “所以,我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无论怎么说,你们也得在县里弄个局长科长的给我当当……”

  “唉,实话告诉你吧。小陈。黄主任也有黄主任的难处,从县里到地区,也没有几个人听他的。能给你弄上一个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黄主任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够难为他的了。”

  “骗小狗去吧,你。我看呀,黄卫东定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小陈,你怎么这样说话?”

  “他能做我为啥不能说?”

  “说来你也不相信。黄主任不是拍了桌子骂了娘,不是找了上头的人,怕你还做不上公社革委会主任呢。”冯国平说,“这个位子是来之不易的,你先暂且忍受一些委屈,以后有了机会,黄主任还会提拔你的。”

  “此话可当真?”陈殿龙有点不相信。

  “这还会有假么?我们都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嘛。再说了,黄主任不依靠我们这些从文革中冲杀出来的造反派,还能依靠谁?老家伙们对他无不恨之入骨呢。”

  “你说的也是。”陈殿龙道,“不是我们,也真还没有人肯他替他卖命的。”

  “所以说,你不要再嫌官小,不要再闹情绪,还是先到山边干上一阵子再说。”

  “好吧。”陈殿龙无奈的答应了。

  陈殿龙虽然心怀不满,但他还是到山边上任去了。好在山边公社革委会主任符爱民对他还算客气,让公社招待所服务员黄媚腾出一间最好的房间给他住。山边是全县条件最差、经济最落后的一个公社,陈殿龙除了造反批人斗人之外,他根本就不懂得民生稼穑,对何时耕地耙田,何时插秧施肥,他一窍不通,他真不知道来山边有什么用。在这儿,他又人生地不熟,除了公社偶尔开开会,研究生产问题,他对这些完全没有一点兴趣,每天都是无所事事。陈殿龙也觉得自己是虎困牢笼,浑身是劲却没地方使。这晚,他实在百无聊赖,独自喝起了高粮酒。窗外传来了歌声:“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我等我爹,心中急,等爹爹回来心欢喜……”   陈殿龙寻声望去,见歌声是黄媚宿舍那儿传来的。“都这么晚了,她还听收音机。这小骚娘在思春了,她是在等她爹么?怕不是在等我吧。嘻嘻。”陈殿龙喝了一口酒,心里龌龊地想。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扎呀扎起来……”

  陈殿龙灌了口酒,淫笑着想,这小骚娘若是也肯给我扎扎那就美死我了,妈的,这小骚娘,十八二十正当年呢。喝完酒,己是半夜时分,陈殿龙躺下床,却睡不着觉了,眼里老是浮现出黄媚来。“妈的,这小骚娘,害得老子得了相思病,今晚是睡不着觉了。唉,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呀,能有个小骚娘陪陪就好了。妈的,也该把张丽琼叫到山边来了,我好歹也是个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也该有个女人在身边,晚上睡觉也好有个伴,不至于这样孤单,孤枕难眠的。对了,连豆皮老胡猪头他们也一齐叫来。我不在县里,他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怎么说他们也是跟着我一起造反的,我们总算是臭味相投的一窝蛇鼠,我大小也是个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了,不应该撇下他们不管。有他们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显得势单力薄。”

  第二天,陈殿龙就去找公社革委会主任符爱民。才坐下,陈殿龙就说:“我有几个战友,当初跟我一起造反的,想来这儿工作,你看看怎样安排他们合适呢?”

  符爱民虽然是公社革委会主任,但他却深知陈殿龙是个无法无天、胆大得生毛的恶太岁,因而平时也很少和他来往。陈殿龙对公社的事从来不管不顾,符爱民也乐得个他少添麻烦。现在一听陈殿龙说要安插几个人来,心里就暗暗叫苦:山边从此不得安宁了。他道:“这儿条件差,生活苦,恐怕不能够……”

  陈殿龙脸一沉,打断符爱民的话道:“符主任,干革命不是图享受的呀。既要来这儿干,当然就不会怕条件差,生活苦的了。你说对么?”

  “他们要来就来吧。”符爱民无可奈何地说,他还不想和这个恶太岁翻脸。

  “还有一个姑娘,她是团员,政治觉悟挺高的,我看她满可以做团委副书记,你就在公社团委里找份差事给她做做吧,县团委那儿我去打点。”陈殿龙见符爱民面有难色,他喷了口烟说加重语气又说,“符主任,我这可是第一回求你的呀。”

  符爱民可为难了,答应吧,心里委实不乐意,不答应嘛,又不知这个恶魔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影响全公社的工作就不好办了。符爱民只好说:“那就让他们统统先以工代干吧。”

  第二天晚上,陈殿龙设宴招待了他的这班酒肉兄弟。陈殿龙道:“这一段时间,我只顾着和李斌一伙人斗,冷落了你们,我心里也是很不安,现在我向你们赔礼道歉了。来,干杯。”

  豆皮哭丧着脸说:“阿龙,你活得倒自在,我们可苦了。想不到跟你瞎折腾了那么久,却落得个树倒猢狲的下场。”

  “就是。”老胡也说,“阿龙,我们这些马前卒为你出了不少力,流血流汗,你可不能无情无义,只顾自己快活呀。黄牛过河各顾各,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猪头不做声,歪着嘴巴流着口沫,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张丽琼看。陈殿龙看猪头这副馋样,心里不是滋味,喝道:“蠢猪!喝酒,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干嘛老是盯着她看?想打她的主意?小心我剥了你的猪皮,妈的!”

  猪头拿起酒杯道:“阿龙,你真有艳福,啥时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娘儿?嘿嘿,我只是看她一眼,不敢想别的。”

  “看你也不能看,妈的,多漂亮的娘儿们给你猪眼看了都会变丑了。”陈殿龙骂。

  张丽琼笑了。

  “我不看,我不看。”猪头说,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张丽琼,“小张这双奶子,鼓得像两个大肉包子,啧啧。”

  陈殿龙发火道:“猪头,你他妈的够了没有?”

  “没够没够,呃、够了够了……”猪头见陈殿龙发火了,忙端起酒杯说。

  陈殿龙呷了一口酒说:“你们统统都是放狗屁,怎么是树倒猢狲散?我不是做了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了么?”

  “你是得福了,好歹做了国家干部,可我们几个呢?”豆皮苦着脸说,“我们连工作都没有,叫我们到哪儿找饭吃?西北风都没得喝呢。”

  “可不是。”老胡伸伸胳膊说,“我们都瘦得皮包骨了。”

  陈殿龙点点头说:“所以我要你们到这儿来,就是要给你们找份差事干,工资虽然不高,却也能填饱肚子。”

  老胡抢过话头说:“阿龙,要做苦力活我们又何必跑到山旮旯里来?哪儿不能混个肚子饱?哼,我们干回以前的勾当,还要快活自在……”

  “放你妈的狗屁。”陈殿龙骂,“你们跟我这么久了,我又岂能让你们做一个臭苦力?哼,我得让你们一个个都当上干部呢。”

  猪头哈哈大笑:“阿龙,你不是说梦话吧?我们这种人也能做干部?”

  陈殿龙恼火了:“偏你猪头是老母猪生的,做不了干部。我告诉你,只要我陈殿龙在,你们就都能混出人样来。”

  豆皮说:“我倒相信阿龙说的。”

  猪头道:“我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他。陈殿龙不是个好东西,他吃人不吐骨呢。”他又对张丽琼道,“小张,你给他骗了,你跟了他,等他把你玩厌了,就会把你像破了的鞋子一样的扔了……”

  陈殿龙骂道:“猪头,你他妈的疯了么?”

  “我没疯,我就是信不过你。你就像人们说的那个、那个口什么剑呀?”猪头说。

  “口蜜腹剑。”豆皮说。

  “对对对。”猪头说,“不信?小张你等着瞧,等你让他玩厌了,终有一天他会把你给甩了的。”

  老胡见陈殿龙变了脸色忙打断猪头的话道:“猪头,你口里少喷粪,听阿龙说。”

  陈殿龙呷了一口酒,好一会儿才缓过脸色来说道:“俗话说,退步思量事事难,用心计较般般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的路子还宽着呢。留得五湖明月在,他日好得下金钩。我们现在虽然退守到山边这个穷地方来,但我们可以养精蓄锐,只等时机一到,你们还怕没有好日子过么?”

  “也是。”豆皮说。

  “哎,对了。”陈殿龙说,“我先给你们说清楚,来这儿干,你们都得给我正经些,做出个样子来,不能让人说三道四的。还有,你们要争取在三五个月内加入党组织,这样,我们就好办了。”

  猪头正啃着鱼骨头,听了陈殿龙的话,“卟哧”一声笑了:“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猪头,你笑什么?”陈殿龙好奇地问。

  “我们也能入党?嘿嘿。”猪头又笑了起来,不想一不小心,鱼刺卡住了喉咙,他涨红了脸,杀猪一般的嚎叫了起来,“哎哟——哎——呃、呃——”

  一直闷闷不乐的张丽琼被逗笑了,“嘎嘎”的笑个不停,“哈哈哈哈,这猪头,卡死了活该。”

  陈殿龙瞪了一眼猪头:“哼,你他妈的妇人眼光,见识这样短。妈的,我们造反派不能入党谁还能入党?造反派就是响当当、金灿灿、亮晶晶、硬崩崩的招牌,谁不对我们让三分!他们不给,我们不会伸手要伸手抢么?要党票,要官票,凡是能要得到的,我们都要,要不来就抢,就夺。”

  “是这话。”豆皮说,“我们不能来这世上白走一趟,怎么着也得弄件官袍穿穿。”

  老胡有点怀疑地说:“我们除了偷摸拐骗,还真没别的本事,要入党,我看跟痴人说梦话,白日做梦娶媳妇没什么两样。”

  “可不是。”猪头也说,“我可是除了吃喝嫖赌……”

  陈殿龙喝了一口酒,骂道:“猪头,你他妈的少放屁。什么不行?我说你们行你们就行,不行也行。我不靠你们几个我还能靠谁?所以说,你们不但要入党,我还要给你们提干。”

  老胡和猪头依然不相信。陈殿龙又是道:“哼,你们不要以为我是痴人说梦话,白日做梦娶媳妇,尽往好处想。哼,告诉你们,别看李斌现在闹得欢,他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只要李斌一倒,啥事都好办了。”

  “最好他明天就倒台。”老胡说,“我们受他的窝囊气也够了。”

  陈殿龙喝了一杯酒,边嚼着花生边得意洋洋地说:“告诉你们,别看我只是个第五副主任,在山边我说话还是算数的。这不,我要安排你们几个,符爱民就乖乖地给办了。”

  “那么说,”老胡问,“他符爱民也是个大草包一个,软不拉塌的一个软蛋?”

  “他再硬也硬不过我的,光棍不怕穿鞋的,我本就是流氓无赖一个,逼急了我和他拼,看谁怕谁?你们说是不?何况,我还是大名鼎鼎的造反派司令呢,在县城里我都闹得他一个翻天覆地,何况在这小小的一个公社里?要闹,还不是小菜一碟?符爱民这王八蛋,我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陈殿龙睁着三角眼说。

  “那也是,这一个土包子。”豆皮点点头说。

  “所以,我叫你们都到山边来是有道理的。你们想想,凭你们这些德性,在别的地方别的单位要想入党,恐怕真的比登天还要难,可在这就不同了。有我陈殿龙在,你们几个争取早些入党,还是很有把握的事。还有,你们到了各个单位后,第一要紧的事就是要物色人培养人。凡是听我们的话,肯跟着我们干的,敢想敢说敢冲敢杀的,不管他是臭鱼烂虾还是乌龟王八蛋,我们都要收罗他们,培植他们。”陈殿龙说,“总之,头上长角的,身上长刺的,那是韩信点兵,越多越好,将来,一旦时机成熟,我就让他们在全县各个角落开花。”

  “干杯!”这一伙人嚷着叫着,直闹到夜半方散。

  陈殿龙把豆皮他们安插在山边公社各个部门,他顿时觉得自己兵强马壮,有了大干一番的气概。“时候一到,我就得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收拾掉,妈的。”他想。

  三

  陈殿龙为了把山边变成自己说一不二的地盘,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豆皮他们拉进党内。可是眼看大半年过去了,豆皮他们却没有一个入了党的。陈殿龙恼火了起来,心想一定是符爱民从中作梗。他已经给下面几个支部打过几次招呼了,不是符爱民搞鬼,下面这些人不敢不听他招呼的。便找到符爱民不悦地问:“老符,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符爱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

  “哼,”陈殿龙冷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的几个战友都是在造反中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闯了过来的,他们为啥不能入党?”

  符爱民见陈殿龙盛气凌人,处处给他脸色看,心里也十分的不高兴。他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来到这儿还不到一年,整日好吃懒做的,表现不好,群众对他们几个意见挺多的呢。”

  “那是偏见,你们就不懂得多多疏导,重点培养么?”

  “他们来的时间还不长,下面各党支部还要对他们考察,哪有递了一份申请书就能加入党组织的?”符爱民说。

  “说得好听,考察,你要考察到驴年马月才行?我看呀,这儿都成了你符爱民的独立王国,针刺不入,水泼不进了。你下面的那些支部书记们没有一个把我放在眼里的,得整一整才行。”陈殿龙说。

  “你怎么这样说话。”符爱民严肃地说,“接纳吸收党员是要慎重的,这也是为了对党和同志的负责嘛,必要的考察和培养还是应该的。”

  “得了吧,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们是造反派?我岂有不知。在一些人的眼中,对我们造反派是恨之入骨的,他们总是把我们造反派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但对我们千方百计地打击和压制,还要把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其狼子野心何其毒也,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是对文化大革命不满呢,还是……”

  符爱民打断他的话说:“陈殿龙同志,你不要随便上纲上线。他们如果符合共产党员的条件,党组织是不会把他们拒之于大门外的……”

  陈殿龙粗暴地说:“那你说说,他们符不符合入党条件呢?你说呀。”

  符爱民没想到陈殿龙像一个无赖一样,他说:“符不符合党员条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群众的眼睛才是最明亮的嘛,基层支部和广大党员最有发言权。”

  “得了,你别老是说冠冕堂皇的大话了。什么群众!还不都是看领导眼色行事的!要不是这些支部书记从中阻挠,群众敢放屁么?说穿了,他们全是冲着我来的。我没有威信,他们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哼,老虎不发威就当病猫。告诉你,我资历虽浅党龄虽短,可斗争性却是最强的。”

  符爱民心里好笑,这家伙又撒泼了。他说:“你不要感情用事,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走群众路线,这是我们党的一贯作风……”

  “符主任,”陈殿龙打断他的话说,“我认为在我们公社的各级干部中,思想上还存在着非常多的错误。别的不说,首先是对文化大革命的认识和态度就很有问题。很多干部不能正确认识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意义,我们虽然摧毁了修正主义路线,但并没有从思想上真正肃清其流毒。因此我认为很有必要办一个学习班,以提高广大干部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觉悟,提高广大党员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深远意义的认识。”

  “这……现在正是秋收秋种大忙时节,办学习班会影响全公社工作的。”

  “你这是以生产压革命!不抓革命,又如何能促生产呢?磨刀不误砍柴功嘛。对那些思想觉悟不高的,没有革命干劲和冲劲的干部,必须清理出去,不这样不能提高党支部的战斗力。”

  “我不同意。”符爱民摇摇头说,“我们公社的各基层干部绝大部份是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好干部。再说现在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同意办什么学习班。”

  陈殿龙一进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傲慢地说:“无怪乎下面的干部总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你对我也是阳奉阴违,搞两面三刀的呀。”

  符爱民受不了了,他处处让着陈殿龙,陈殿龙却越来越专横。他恼怒地说:“陈副主任,你说话要注意点,什么两面三刀,会么阳奉阴违?我是公社革委会主任,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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