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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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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做手术啊,这下动静可大了,我们来陪你吧?”
  “不要紧,妈妈会过来陪我的。店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用不着担心,医院离这里很近,我们会常去看你。”
  “另外,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我得了什么病。要是有人问,就说我感冒休息了。”
  冬子还是为将要在腹部上留下疤痕而感到惴惴不安。
  住进医院的当天,冬子做了术前检查。先是化验血和尿,接着照了胸部的X光片,然后做了心电图。虽说手术不大,但各种术前检查却很繁琐。
  上次给冬子做检查的大夫,果真是个代班医生。这次是院长亲自做的检查。
  “检查结果明天早上就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做手术了。”
  身材敦实的院长,言谈举止温和体贴。
  住院的当天下午,正当冬子透过病房的窗户茫然地看着代代木的树林时,有人敲门,是船津来了。
  船津看到病房里全是女人,顿时畏缩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了进来。
  “现在怎么样了?”
  “唉,还好。”
  手术前的冬子感到无聊难耐,船津来得正是时候。
  船津坐到冬子母亲指给他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地环视了一下。
  “所长已经走了吗?”冬子问船津,在母亲面前,她没有提贵志的名字。
  “嗯,这是临行前他托我交给你的。”
  船津说完,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有“贵志设计事务所”的落款,看上去鼓鼓的。
  “本来让我一早就送过来的,可上午事务所来了客人,就被耽搁了。”
  “辛苦你了。”冬子接过信封,随手就放到了枕边,“所长不在,一定很忙吧?”
  “噢,有时反会更清闲。”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
  船津不好意思地笑了,问道:“什么时候手术?”

第二章 花芯(2)
“应该是明天下午。”
  “手术时间会很长吗?”
  “嗯……是个小手术。”冬子有些顾虑,不知小伙子对病情究竟知道多少。
  “所长不在期间,有什么情况,就请随时跟我联系吧。”
  “谢谢!”
  母亲用咖啡壶烧了开水,泡上茶。船津只喝了一口,就慌忙地站了起来。
  “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就走呀?反正我现在很无聊,欢迎再来。”
  “我会的。”
  “辛苦你了。”
  穿着淡蓝色睡衣的冬子连忙下床,船津回过头来微微地鞠了一躬。
  船津走了,冬子刚拿起信封,母亲就问:
  “那个人是谁啊?”
  “是贵志设计事务所的。”
  冬子尽可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母亲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一个人的时候,冬子打开了信封。里边装着用和纸包着的二十张面值一万日元的纸币,但并没有留下信件之类的文字。
  上次见面的时候,贵志只字未提钱的事,只是说“遇到问题就打电话”。冬子当然没有指望从贵志那里得到钱。可今天贵志却让人送来了。
  看上去冷冷的,为人却细致周到,沉稳敏锐,这是贵志的一贯作风。
  冬子将二十万日元重新装进信封,放到床头柜中的钱包里。
  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啊……
  事到如今,贵志完全没有必要再给冬子钱了。两人的关系,两年前就已经彻底了断了。
  二十万日元,是慰问金?那就太多了。
  还是想再续前缘?或是对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表示的怜爱?
  就贵志的收入而言,二十万日元并不算多,但对现在的冬子来说,就显得很及时。钱当然是多多益善。
  忽然,冬子开始顾忌起来,船津是否知道信封里放了钱?真不晓得小伙子怎么看自己和贵志的关系?是不是知道两人同居过?
  船津风华正茂,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挺有家教的青年。如果让这么个小伙子知道了两人的过去,真会让冬子感到无地自容。
  正当冬子出神地看着窗外想心事时,护士送来了体温计。
  “估计不会发烧的,还是量一下吧。”长着一张团团脸的护士说完,便伸出一只冰凉的手给冬子把脉。
  第二天早上院长过来巡诊时,看着护士递过来的病历说道:“检查结果有些贫血,其他的都不必担心。按原计划今天下午可以做手术。”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冬子还是感到浑身紧张。
  “手术大概要做多长时间?”
  “加上麻醉和其他准备时间,前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吧。全身麻醉,醒来之前就做完了。”
  “……”
  “麻醉会由一位专业麻醉师来做,一开始你就会睡过去,不用怕的。”
  “做完后会痛吗?”
  “只是伤口有点痛。子宫不敏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子宫不敏感”,这个说法真是不可思议。从医学角度或许可以这样说,可冬子却觉得匪夷所思。
  “下午两点手术,术前要剃掉体毛。”
  院长若无其事地跟护士交代着,冬子却羞红了脸。
  “昨天已经说过,中午就不要进食了。”
  院长说罢,离开了病房。
  “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
  冬子惴惴不安地对妈妈说道。
  “哪里的话!疼个两三天就会好起来的。”
  一周前刚做过卵巢脓肿手术的邻床妇人安井这样安慰她。
  “可是,摘除子宫肌瘤比卵巢手术难度更大吧?”
  “反正都是切腹手术,一样啦!”
  全是外行,都搞不懂。所以冬子总是爱往坏处想。
  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么想着,冬子忽然意识到要是自己死了,还没人告诉贵志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花芯(3)
那就跟母亲说吧……
  要是说了,母亲一定会一脸不高兴。实际上,在她接过船津转交来的信封时,母亲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可一旦真发生了那样的情况,想必母亲是一定会联络贵志的。母亲应该知道他才是我最爱的人。
  东想西想了一阵子,就到了中午,冬子全身已被麻醉了。
  醒来的时候,冬子仿佛置身于层层的迷雾中。隐隐地听到些声音。
  “冬子!”“醒了吗?”“已经好啦!”频频传来的一连串呼唤声,在冬子头部上空不断地回荡。冬子极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睑上像压着重重的铅砣,沉得根本无法睁开。浑身也瘫软无力,全然不像是自己的身体。虽然真真切切可以听到有声音在呼唤,却分辨不出是谁。
  突然,一阵冷飕飕的感觉掠过额头。是谁的手摸了一下,还是放了一块冰毛巾?
  “冬子。”
  近处又传来了呼唤声。无疑这应该是母亲的声音。
  “木之内。”这回像是年轻护士的喊声。
  冬子加了把劲儿,试图睁开眼睛。
  还是昏昏沉沉的。无论冬子怎样努力,总有阵阵迷雾扑面而来。又过了一会儿,雾瘴中朦朦胧胧露出了母亲的面容,慢慢地也能辨清护士那张团团脸了。
  “醒过来没有……手术已经做完啦!”
  “啊……”本想发出声音来,却止于喑哑。
  “已经没问题啦,疼吗?”
  冬子也说不出具体哪儿痛,只是感到浑身绵软无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是一片暮色,天花板上和枕边的灯都亮了起来。
  “怎么样?醒了吗?”
  这回是母亲的脸,轮廓全都能看清了。
  冬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母亲身后有一张床,躺着安井夫人;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右手上缠着血压计,左手上打着点滴。
  “痛吗?”
  “疼啊……”
  像是被母亲的话诱发出了疼痛似的,冬子呻吟着。
  倒不是因为钻心的疼痛,冬子觉得像是被人往肚子里塞了一个火球,而且全身都被捆绑在这个火球上。
  “已经结束了,不要紧啦!”
  “水……”
  母亲用湿棉签轻轻擦拭着冬子的嘴唇。
  冬子感到一阵凉爽,使劲儿地舔着嘴唇。
  “已经没关系了!”
  冬子点着头,迷迷糊糊地想着贵志现在何方。
  一小时后,冬子开始感觉到疼。下腹部就像被无数个锥子扎一样钻心地痛,而且浑身发烫。
  “好痛啊……”
  冬子紧锁眉头,低声呻吟着。若是喊出声来,疼痛反而会窜到全身。
  护士引着大夫走了过来,给冬子打了一针。平时在胳膊上打针,冬子都会疼得全身缩紧一下,现在因为术后的巨痛,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注射的疼痛。
  注射下去的药很快起了作用,冬子终于睡了一小会儿。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还会感到隐隐的痛。
  “真痛啊……”
  冬子偶尔会呻吟一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针锥般的刺痛稍稍有所缓解,可浑身还在发热。量了一*温,三十八度二。
  “这是手术后的一时发烧,不必担心。”
  院长说完,交代继续输点滴。
  整个上午,冬子一直在忍受痛苦的煎熬,眼睛盯着逐渐减少的点滴,打发着时间。
  贵志现在哪里呢?说是先去荷兰,那现在一定是在阿姆斯特丹吧?欧洲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说不定现在那里已经刮起了寒风。或许贵志正沿着雾色茫茫的运河小道,竖起风衣的领子,大步流星地走着呢。
  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现在才意识到还是健康时好啊。
  就这样,冬子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正梦到真纪和友美找不到已经缝制好的帽子、分头在找的当儿,冬子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第二章 花芯(4)
秋天的暮色,已经悄悄地钻进了窗棂。窗帘旁,摆放着一盆盛开的*。上午好像并没有看见啊。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在她刚刚睡着时,真纪拿过来的。
  冬子失神地看着暮色初降的天空,这时护士走了进来。
  “大夫马上就过来,现在感觉如何?”
  “唉……浑身发热,还是感觉下腹部隐隐作痛。”
  护士挪开点滴架,院长走了过来。看上去好像是刚做完其他人的手术,脚下还穿着拖鞋。
  “有关你的手术,给你说明一下。”院长说完,看了一眼冬子的母亲。
  冬子隐隐约约地看到院长白大褂里露出的花纹领带。
  “长在子宫里的肌瘤,已经都摘除干净了。”
  冬子只是看着院长,并没有回应。
  “已经没问题了,不可能再复发。可是,手术时发现肌瘤特别大,并且长在子宫内侧。看了就知道了,差不多有这么大。”
  院长用胖嘟嘟的手,比划着一个鸡蛋大的圆形。
  “而且不止一个,成形的就有三个。都已经扩展到子宫内膜上了。”
  长了那么一个吓人东西,冬子不忍再看下去,就移开了视线。
  “没办法,只有切除。又大又多,只好摘掉了子宫。”
  冬子跟着点了点头。因为院长说得若无其事,所以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听到这里,冬子终于回过味儿来,院长刚说了一段多么非同寻常的话。
  “那么,子宫就……”
  “是的。肌瘤太大了,长的地方又不好,必须要摘除掉。”
  “那,就不……”
  “因为子宫都摘除了,所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可是……”
  冬子求援似地盯着母亲。母亲默不作声地垂下了眼睑。
  “你还年轻,本想尽可能把子宫保留下来,可那样就不能切掉肌瘤,没办法就全摘除了。”
  “那就再不能生孩子了吗?”
  “很遗憾……”
  “……”
  冬子一时间感到天旋地转。
  “要是不切除肌瘤,就会出血,而且肌瘤还会长得很大,引发出更多问题。即便在没切除时,不是也没怀孕吗?”
  “可是……”
  曾怀过一次贵志的孩子呀,冬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子宫的半边已经长满了,你母亲都看到了。”
  院长望着母亲,母亲微微地点了下头。
  “虽说摘除了子宫,但一点也不会妨碍生活。子宫只是怀孕时保护胎儿的袋子,不必太在意。”
  “……”
  “一周以后就可以拆线,大概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安心养病吧。”
  院长说完,又对护士交代了些什么,就离开了病房。
  院长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母亲。冬子彻底地笼罩在哀伤之中。
  “妈妈,你知道呀……”
  母亲走到嵌在床头上的书架旁,站住了。
  “看到手术了?”
  “手术没看到,只是手术后被大夫叫了去,说是因为这样,所以就摘除了子宫……”
  “看见子宫了吗?”
  “看倒是看了,好可怕。指给我看的,可什么也没看清楚……”
  冬子闭上了眼睛。
  子宫到底是个什么怪样子?是从身体里摘出来的吗?究竟什么颜色?肌瘤什么样子?
  “这下病就好了!”
  “可是……”
  冬子说到半截,就咬住了嘴唇。默默地淌下了眼泪。
  “真是不像话!”
  “……”
  “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可是……”
  “真讨厌!讨厌!”
  冬子猛晃着脑袋,疼痛顿时窜到了下半身。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地流淌下来。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没有丝毫责任的母亲却遭到了冬子一连串的抱怨。母亲什么也说不出来,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坐在冬子的身旁。 。。

第二章 花芯(5)
伤心了一阵子,冬子终于停止了抽泣。她轻轻地抬起眼皮,瞥见母亲正擦拭着泪水。越过母亲的肩膀,可以看到半空挂着的一抹晚霞。暮色正从云端渐渐地逼近。
  “这下病就都好了,别那么想不开!”
  “可是……”
  冬子想:妈妈还有子宫,自己却没有了。五十三岁的母亲还有,而二十八岁的自己却没了。
  母亲是不可能体会到自己这份悲哀的。
  “那不行,绝对不行!”
  明知再怎么喊叫也于事无补,可冬子还是哭喊着。
  小腹的疼痛,使冬子的心情越发糟糕起来。
  没有了子宫,真的还不如死去。
  不管怎么说,子宫是女人的命根子。女人有了子宫,才会来例假,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女人。
  没有了例假,就分不清是少女还是老太婆。即便是女人,也没有了女人华丽丰润的魂魄。徒有女人的外壳,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纯粹是自欺欺人。
  “我不干,不干!”
  冬子越想越觉得不堪忍受,继续呼喊不止。
  母亲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缩在床的一角,邻床的安井夫人也蒙上了毛毯背对着她。
  “还我子宫,快救救我。”
  哭泣、喊叫、斥责……
  冬子又被打了一针。大夫关照说:“情绪亢奋,对身体不好。”
  冬子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梦见有无数条虫子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像鼻涕虫一样,长了无数只脚。有时又像是一群怪兽。这些怪虫就像鬣狗一样,成群地舔舐着冬子裸露在外的伤口。
  过了一阵,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冬子躺在空茫的黑暗中,似乎是在运河边的仓库里,又似乎是在废弃了的铁罐子里。四周死一般寂静。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了“你不再是女人”的声音。
  “快逃!”
  冬子拼命地跑着。回头一看,有一个血淋淋的男人追赶上来。虽然已经离得很近,可始终看不清那男人的长相,只有白色的衣襟在眼前晃动着。
  冬子一边惊愕地跑着,一边对自己说:“没关系!这是在做梦,放心吧!”冬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点着头。
  “子宫,又复原了。”
  噩梦消失了,迎来了明媚的朝阳。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玩笑。冬子继续拼命地跑着。
  “冬冬!冬冬!”
  不一会儿,冥冥中传来了母亲的呼唤。
  “怎么了?看你那难受的样子。”
  母亲用干毛巾从冬子脸上擦拭到颈项。
  看着母亲的面容,从梦中醒过来的冬子,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了子宫的女人。
  第三天的早晨,冬子淡淡地化了下妆。
  虽然下半身还是有些隐痛,但烧已经退到了三十七度以下。
  从手术那天起,她几乎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小脸又瘦了一圈,从眼眶到眼角,现出了黑黑的眼晕。脸上挂着些沧桑,完全没有二十八岁的女人应有的光彩。
  冬子叫母亲拿来小镜子,轻轻地在脸颊上施着粉黛,淡淡地抹上口红。
  化完了妆,冬子憔悴的脸上,有了些神采。
  子宫没有了,妆还是要化的……
  即便不再是女人了,也不能丢掉女人爱打扮的天性。冬子觉得自己这样虚饰好可怕。
  上午,大夫过来巡诊,换药时,冬子一直沉默不语。
  虽然很伤心,可还是惦记着伤口,想瞧一眼,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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