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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安意如 TXT-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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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血泪……
我知道,那一晚,香菱要死了。可是。她一生的悲苦也过去了。其实,朱淑真也是一样的,当生命安睡过去,她血液里的悲苦也渐渐流淌干净了。
一枝红荷归南海。未尝不是慈航普渡,慈悲一常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依然能那样清晰地回忆起灯会那一日每分每秒的光景,闭着眼睛追溯每一点滴,与你之间轻声别离,经历了断肠之痛,安静回归。
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和你一起月下漫步,笑语翩跹的人,生死之间,未曾松开手指。
来生来世,希望朱淑真可以做个快乐自在的人,回复本性里的甜美娇憨。在西湖淡烟轻雨中,盛开如花。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张祜《何满子》
由朱淑真的《断肠词》想到唐人张祜的《何满子》。《何满子》亦名《断肠词》,是唐诗里非常著名的断肠之作。 估计四万八千首全唐诗,缩水到一百首,这篇都会入眩
据说这首诗在当时深受推崇。大臣令狐楚,认为这首诗为千古绝唱,于是上表给唐穆宗李桓,并把张祜的诗作也一起呈上。 本来有了名流举荐,皇帝赏识,张祜很可能一诗成名,平步青云。这种事搁别的朝代说是神话,然而“以诗入仕”在唐朝却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德宗时,韩翃以“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扬名天下,才名飘忽忽传到皇上的耳边。后来德宗身边缺一个秘书,中书省提供了两份名单,皇上都不太感兴趣。经再三请示,皇上钦点韩翃。当时还有一个江淮刺史也叫韩翃,两人重名,宰相问要的是哪个,圣上批复:“‘春城无处不飞花’那个韩翃。”
可惜张祜没有韩翃的好运,他比较点背,遇上了个横竖看他不顺眼的元穑于是他的大好前程被元鸢啪”的一声打掉在地。因为身份悬殊,元稹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给他,就这么恶巴巴地把人欺负了。
这件事细说起来,过错全在元稹身上。在张祜写《何满子》之前,元稹也写过一首《行宫》——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诗很简单,但余味无穷:那些婵媛婀娜的宫娥们,年轻的时候怀着缤纷的憧憬进到宫中,四十几年后坐在荒废的行宫里互相谈论着往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后宫佳丽如云,除却本身的美貌、智慧,还有身后政治力量的较量。一个普通宫女,不可能常 被宠幸。那么闲坐说玄宗,会有以下几种情况:如果是偶尔被宠幸——可能一辈子都活在对那一两次的甜蜜回忆中,闲坐说玄宗的时候可能是津津乐道,自我陶醉;如果她从未被宠幸,但当时可时常亲睹龙颜,甚至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也算还能接受,认命吧;然而更多的老宫女,一辈子都不知道皇上是何样,一辈子不知道男人为何物,她们围坐在那些有谈资可炫耀的宫女的周围,或苦涩的陪笑,或尴尬的附和,或悄悄地别过头去,泪水打湿衣襟。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朝廷的兴衰和个人的际遇,尽在不言中。
张祜的《何满子》写的是稍微年轻一点的宫女,比元稹的《行宫》少了一点寂寥深远的意境,却也就更显得悲剧性。一个女孩十几岁进宫,在宫墙里过了二十年没有感情的生活,生理、心理上承受是怎样的折磨呢?想那贾元春贵为贵妃,回家省亲还忍不住倒苦水——“把我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一个普通的宫女,她后半生的希望和憧憬又在哪里?
她的一曲悲歌、两行清泪,给人的震撼无以复加。张祜整首诗没提到人物主体,连一个修饰性的词汇没有,几个名词往一块一摆,就产生了一种不可言传的真切,加上这首诗词义浅白,便于诵记。此诗一出,天下传唱,宫掖内外,没有不会的,连元稹也震动了;张祜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一种惘惘的威胁。
忌才这事不算希奇,文人相轻也不是只有唐朝才出的了的事,不过这事涉及了两个大家都比较熟悉的诗人,就有必要说一下了。客观地说,元稹和张祜这两首诗题材一样,写得都是宫怨,一放一收,各擅胜场,很难说哪个更高明一点,但绝对都堪称绝唱。
但是元稹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当时张祜的诗轰动朝野,可能着实让他心里不舒服了一下。尽管现在看起来元稹在当时的位高权重,不是一介布衣可比的,而且他留传后世的佳作也比张祜多得多。但从古到今一直有这种人——才高量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不愿死在沙滩上,元稹选择尽力地打压张祜。当时元稹与令狐楚有朋党之争,积怨较深。因此,令狐楚推荐张祜,元稹就横加阻挠。当令狐楚向德宗举荐张祜时,元稹对皇上进言,说此人的作品雕虫小巧,有伤风化。当时元稹位居高官,他这么一作梗,愣把张祜登云阶的梯子给毁了。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种情况下,张祜毫不知情地成了朋党之争的牺牲品。后来他再想晋身官场,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当时元稹的铁哥儿们白居易,也是身居高位,还老参与主持铨问考试、进士录取这样重要的工作。在元白势力的联合抵制下,张祜就比较郁闷地屡次碰壁,一生仕途蹭蹬。直到很久以后,才遇上对他赏识有加,堪称知己的杜牧。
杜牧作诗称赞道:“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辞满六宫。”一介布衣和刺史交好,当中也是因为这首《何满子》。张祜这一生颇有些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味道。
“何满子”这个名字,因为张祜诗的渲染,在人心里变得不寻常起来,像落叶飞旋秋波荡漾,满溢着诀别和忧伤。传说何满子是唐玄宗喜爱的歌女,她死的时候,轻轻的棺木竟然几人都抬不动,当唐玄宗赶来叫一声何满子的时候,棺木才起。后来有人度曲制乐,音调悲哀,就将此曲命名为《何满子》。
但是关于诗名《何满子》的来历并不止这一种说法。一向关系老铁,见解一致的白居易和元稹还为此还有过不同意见。 白乐天诗云:“世传满子是人名,临就刑时曲始成。一曲四词歌八叠,从头便是断肠声。”还在诗底下注明:“开元中,沧州有歌者何满子,临刑时唱此曲,以求皇上赦免他的死罪,皇上不免。”(唐玄宗热爱梨园艺术,竟有死囚献歌赎罪,我真是不得不服,唐朝的民风开阔,敢想敢做!)
而元稹的《何满子歌》云:“何满能歌声宛转,天宝年中世称罕。婴刑系在囹圄间,下调哀音歌愤懑。梨园弟子奏元宗,一唱承恩羁网缓。 便将何满为曲名,御府亲题乐府纂。”下注云:“甚矣,帝王不可妄有嗜好也。明皇喜音律,而罪人遂欲进曲赎死。”
元稹说的事实则恰好和白居易说的相反。他说有犯人献歌赎罪,结果还真有梨园弟子转奏给皇帝了,结果这个人就被赦免了。由此可见,做皇帝的不能有太明显的嗜好,不然就有人投机取巧,趁机渔利。元稹的说法显然更带有劝谏的味道。
我觉得李隆基还不至于糊涂到凭一首曲子就把人赦了的地步。也许是这个人临刑前唱出自己的冤屈,有人见这个人歌声美妙,唱辞凄婉,转奏给皇帝。李隆基动了怜才之心,下令大臣们重审案件。因为有皇帝的关注,大臣们认真审查案情,最后还了彼人一个清白,这倒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张祜这首《何满子》是哀悼一个深宫里的女子是无疑的。这个人是唐武宗时的孟才人,这件事是张祜在《孟才人叹》序里面写明的。
其序称:“武宗疾笃,孟才人以歌笙获宠者,密侍左右。上目之曰:‘吾当不讳,尔何为哉。’指笙囊泣曰:‘请以此就缢。’上悯然。复曰:‘妾尝艺歌,愿对上歌一曲,以泄愤。’许之,乃歌一声何满子,气亟,立殒。上令医候之,曰:‘脉尚温而肠已绝。’(一云肌尚温而肠已断。)上崩,将徙柩,举之愈重。议者曰:‘非俟才人乎。’命其亲至,乃举。”
说唐武宗时有孟才人因歌艺双绝,获君宠,武宗病重,自觉不久于人世,就把孟才人招来,一曲歌毕,问:“我如果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孟才人抱着笙囊哭泣:“臣妾愿以此自缢,相随陛下于九泉。”
武宗默许了。在长长的寂静里,孟才人渐渐不哭了,对睡在她面前的武宗说,臣妾善于唱歌,愿意再为陛下唱一曲,表达臣妾心中的悲伤。武宗看着自己宠爱的妃子,发现她变得很平静,不由心中的歉疚又多了一缕。他点点头,让她唱。
孟才人唱《何满子》,一种悲戚无力从她的歌喉蔓延出去。病重的皇帝感到满心不适,他正要叫停,歌声断了。孟才人像飞翔高歌的云雀被割断了喉咙。云雀从天空掉落下来,而孟才人,也倒在皇帝的塌前。武宗急令太医救治。太医说:“身体虽然还温热,但是肝肠已经寸寸断绝,救不活了!”
不久武宗也死了。在迁移孟才人的棺木时,非常沉重,不像一个女子的棺木。众人议论纷纷,后来找来孟才人的家人,棺木才可以移动。
我看到这段传说时,曾经非常的悲伤。孟才人哀戚的面容会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不止是为孟才人的深宫岁月,还为人殉、这暗无天日的残酷而心寒。对自己所爱、或所恨的人,只要权力在手,竟然都可以采取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去占有或者惩罚。
武则天入尼庵逃了一条生路,他日重回大明宫,执掌帝位,堪称千百年宫闱异数。但是更多的,是像孟才人这样宫人。或许,孟才人还是幸运的。她有才有貌,唱罢一曲《何满子》,肠断而死,死得比较突出,让张祜这样有良知的文人恻然,很为她哀叹了一把。张祜写了《孟才人叹》——
偶因歌态咏娇颦,传唱宫中十二春。
却为一声何满子,下泉须吊孟才人。
然后又写了宫词《何满子》:“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纵有人感慨惋惜又怎样呢?几千年悲苦如黄连的女子,并不见少,她们的命运也没有彻底的改变,生在什么样的年代,就要承受什么样的命运。无论是何满子还是朱淑真,都无法逃脱。
开头说到朱淑真的《断肠词》,那的确是一本让人读完感伤不已的词集,很适合想把自己往忧郁里折腾的人看。《断肠词》带着强烈的个人意识,《何满子》点破的则是笼罩在中国女人身上绵延了几千年的悲剧,唱出了她们的哀音。
这个境界,就不好用悲伤来形容,那种情绪更接近于伫立野火焚原后的荒野上,扑面而来的、无可言说的悲凉。
一样断肠,却是两样心肠。朱淑真怜悯的是自己。情真意切,当你触及到一样的情绪时,你就会和她一样悲伤;张祜怜悯的是被红墙黄瓦禁锢的宫人们,这种悲伤如同秋日的萧萧落木,寥落高天,有广大而深远的意境,就像一个人心怀释迦大士的悲悯之后,明白慈悲无处不在。
人生若只如初见 正文 断肠人在天涯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天净沙·秋思》
我始终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仅仅用28个字,就可以把秋意这样深刻清晰地描摹出来,下笔又是那样浅淡。
看上去,浑似——漫不经心。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离人,哪一个不是寻常季节,寻常见的景物?就是道上随便扯个农夫,樵夫,也能认得出,说得清的东西,怎见得到了他马致远手里,这么组合排列一下,就通了灵窍,轻轻地挣壁而出,化身为龙了呢?
“枯藤老树昏鸦”,小令伊始,由近处着笔,在一株枯藤缠绕的老树枝头,寒鸦数只,哑哑枯叫。
若你是离人,天涯道路无尽,日已暮,乡关尚不知在何处,又怎禁得,老树寒鸦的逼促,一声声叫得人心惊梦寒?归途漫漫,牵动了乡愁泛滥,脚步沉重的离人又如何能够涉水而回?
藤、树、鸦,本是郊野司空见惯的景物,并无特别之处,可一旦与“枯”、“老”、“昏”结合匹配,一股萧瑟肃杀之气立即从字里行间弥漫开去。像一朵渐行渐近的黑云,渐渐笼住人心。
“小桥流水人家”,枯涩发黄的归途中,突然看见远处有小桥流水,绕水而居的村户;天空有炊烟飘荡,随风袅袅,像游子羁客身体里按捺不住的乡魂。
长风几万里,梦魂不到关山难。
这个人,牵着那匹瘦马,走过桥上。溪水清透,他看见自己的脸,皱纹纵横如山岳,鬓发已斑白。苍老,这个从未在心里停伫的词,突然,突兀地出现在面前,凌厉得让人无从逃避!
曾经是多么年轻的少年,策马扬鞭,以为功名理想全在远方;以为匹马单枪,凭着胸口的一股热气,一定可以捭阖天下,出人头地。天下?何处不可以成为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旷世绝代的英雄也不是这世间唯一一朵花,成开败谢,时候到了,自然有新花顶替。
好男儿都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命里带着的福禄寿,格外要比别人重。可是,所有的壮志雄心都在时光中消磨成灰烬,才不得不认识到,或许我,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然后,想起那些昏黄如豆的灯光,温热的汤水,母亲温暖的手,絮絮的叮咛;妻子清亮的眼眸,纤瘦的身影。思念如雪纷纷落下,想知道,她们在家怎样?
那些赖以生存的温暖存在,曾经觉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对悠闲恬静的田园生活有无尽的向往与渴望。步履蹒跚地蹀行在古道上,遥看日影衔山。落日也知道回家,那么人呢?
为什么总要等失落了,才拾起寻常的好?年轻人,不出去经历一番,又怎么能甘心平淡终老?人心的贪婪,或者说追求,如同空阔的海,无法满足。
古道,西风,瘦马。曾为情重负情浓,而今才知相思重。经历越久,想的越多。人和马,都载不动如山如海的乡愁。
夕阳西下。断送得一生憔悴,只消得几个黄昏?
断肠人在天涯。原来,翻云覆雨的痛苦,到最后也不过是心底轻轻一声碎裂。肠已断,人依旧,在天涯。
马致远的一曲小令,短短28字,不着一“秋”,却写尽深秋荒凉萧瑟的肃杀景象,不用一“思”,却将游子浓重的乡愁与忧思写得淋漓尽致。正所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历来被推崇为描写自然的佳作,堪称“秋思之祖”《中原音韵》)。
有人说马致远是一种情调。在中国,马致远并非代表简单某个古代诗人的名号,而是混同于那首名叫《天净沙·秋思》的小令,成就了一种萧瑟、苍凉的意境——马致远意境。
马致远就是枯藤,马致远就是老树,马致远就是昏鸦;而背景则是小桥,流水,人家。当然,马致远也是古道,马致远也是西风,马致远也是瘦马……
当夕阳西下,马致远还是那个远在天涯的断肠人。但天涯又何尝不是马致远?还有夕阳?在暮色苍茫中,那个骑着瘦马,远离家乡漂泊的人身上,凝聚着典型的中国落魄文人气质——潦倒失意,惆怅无奈,鬓先秋,泪空流,等待江山都老,颓唐带愁归……
这样一幅年代久远,画在那种宣或绢上的水墨国画,具有天然的颓废之美,很适合骚客、雅士,乃至达官贵人的口味。
时至今日,马致远依然是秋风肃杀,黄尘漫漫,红日西沉时那条天涯归路。大多数中国人都想去站一站,使疲 惫无羁的灵魂稍稍休憩……
《天净沙·秋思》这样的小令,更像一个朴实动人的神话,不是可以凭苦吟能够得到的。即使在马致远身上,也应该是个神话,可遇不可求,好像某一夜漫天繁星流落时,当时有一个仰望天幕的人,有幸沾染了整个衣襟的光辉,摇摆震颤,不可言说。然后,终于有一天,这个心旌摇曳的人,能够慢慢讲述起自己那一刻的惊艳。
《天净沙·秋思》,它像是上天感触苍生哀苦,所以借马致远这个人说出来,慰籍离人。马致远之后,秋思这盏离愁之酒,渐渐馥郁成断肠之毒,有绝世的香浓,可惜饮一口,会断肠。
我由《天净沙·秋思》想到《汉宫秋》,都是马致远的作品,这个元朝“曲状元”写的名剧。
王嫱奉了君命,抖擞精神全副銮驾地出塞和亲,也不过是个离乡别井的女子,着了浓妆、艳服,环佩琳琅,上戏台,唱一场昭君出塞。人生如戏。皇上、阏氏、单于,说到底都是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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