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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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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的主持人，我感到非常荣幸，同时也非常感谢各位能够在帮忙之中……”
“这家伙普通话什么时候能利索一点？”华榛笑着，和白芷等人站在电影院旁边，夸张得模仿着紫檀的口音：“灰常荣幸，灰常感谢。”
“下面，请欣赏全体工作组为大家带来的时下新片《山楂树之恋》。”
话音未落，大根天衣无缝得配合紫檀在瞬间让电影院灯光尽灭，瞬间头顶氢气球绑住的紫色荧光棒化成一片浪漫的光海，引来座位上的人不住惊叹。
惊叹声渐弱的时候，大屏幕上开始放映电影，白芷他们在之前仔细调整过气球摆放的位置，正好留出放映机到荧幕间的空间，最多也只有几根细线挡住光线，并不影响整体观看效果。
之所以选择《山楂树之恋》，梧桐和紫檀他们有过比较周密的考虑，首先这部电影是时下新片，很多人还没有看过，比较有吸引力，再者张艺谋片风的唯美与电影院紫色幻美的灯光相结合正好可以烘托浪漫的气氛，其次《山楂树之恋》讲述的是纯真爱情的故事，正好可以打动蔷薇这些少女的心扉，对于其后的真情表白起到热身的作用。假设换成《玩具总动员》之类的电影，恐怕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果不其然，影片放到一般，看到老三躺在病床上时，梧桐注意到蔷薇已经眼眸湿润，他们几个工作人员并无心思观看电影，反而在一旁窃窃私语，讨论接下来环节的注意事项。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当影片结束时，观众的掌声响起，大根站在放映厅里笑了笑，将u盘插到机子上。荧屏并没有黯淡下去，反而换上了另外一部短片，那是灵芝耗费了几天心力赶制的短片，《陌上花开》。
镜头以人为视角，展开了叙事结构，内容并不复杂，只是行走在商业街、青春广场、自习室、图书馆的一些画面，前期配上低缓的背景音乐，画面黑白，配有梧桐沉郁的声音：
本科的生活进入最后一年。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在校园中觅得心动的佳人。
就这样，一个人吃饭、行走、思考，一个人的生活，渐已习惯。
只是心情，总如c市阴霾的天空，灰暗得，浓稠的沮丧与压抑，解不开胸中紧扣的心结，打不开心室迎接上苍注定的那道倩影。
……
“我靠，这词谁写的？”紫檀碰碰华榛。
华榛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一旁的灵芝扛着摄像机凑过来低声说道：“垂柳写的，请那厮吃了顿饭。不过如果他知道这词是要用来向蔷薇表白，估计打死也不会动笔吧。”
几个人点点头，心里不住暗笑。
随着一个音乐的**，短片由黑白变回彩色，众人一片惊呼，原来是蔷薇出场了，那是灵芝跟踪了大半天后捕捉到的镜头：蔷薇从图书馆出来，扬手看了看天空，然后打开伞走出图书馆大门。画面用极慢的慢动作播放，配有恢弘的**和加工过的色彩，效果震撼无比，而梧桐的语调也同步得由低沉转向高昂：
当我，看到那一抹靓丽身影在校园划过，留下斑斓琉璃的幻影时，心中跌宕的心情如久逢甘霖般喜悦，佳人浅笑，倾国倾城，在那一刻起，我知道她将是我用心呵护的唯一。
“我操，如果不是之前刚看完《山楂树之恋》，有个感情积淀，我觉得电影院里得有一般人呕吐，太肉麻了。”华榛搓搓胳膊，“真想不到梧桐能说出这种话，满身的鸡皮疙瘩。”
一旁的梧桐听到华榛的话，捅了他一拳，旁边的工作人员拉拉他的衣袖：“该到你上场了。”
短片很快放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特效制作出的炫目白光之中，一身正装的梧桐走到台前，拿起麦克风低沉得念道：“看完山楂树之恋，很多人抱怨说在这个年代再不会出现如此纯真的爱情。对此我并不认同，我一直坚定地相信在这个年代，这所校园，这些人之中，同样有着纯洁如水晶的爱情存在。一直独身的我并非对于爱情绝望，而是在冥冥之中感觉那个女孩还未走到我身边。”
此时梧桐站在荧屏前，在强烈的灯光下只勾勒出一个人影的轮廓，他的正脸背光，看不清晰，当念着手中的稿时，众人感到梧桐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与沙哑：“而当她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时，心中唯有的感觉是狂喜与感恩。狂喜于上苍终于让你我相遇，感恩于人世间依然存在浪漫的真情。当与你四目相视，心灵的相同告诉我，你便是我今生的唯一。”
“在你人生的前十九年里，我并未与你相遇，但我保证，从此以后的每时每分，我都会思念与想念你，用我全身心的呵护照顾你。明天就是你十九岁的生日，祝你快乐，我很快乐，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我想对你说一句话：蔷薇，做我的女朋友好么？我爱你！”
当最后三个字念出的瞬间，大屏幕两侧支架上的聚光灯同时亮起，一盏对向梧桐，另一盏则将灯光打向蔷薇。华榛几人惊讶得看到舞台上的梧桐已经眼圈通红，而坐在第一排的蔷薇，早已泪流满面。
“答应他！答应他！”出人意料得，最先喊出这口号的竟然是冬青，想必他也被这样的场景所深深感动，整个电影院静了两秒，然后众人很有节奏不约而同得喊道：“答应他！答应他！”
灵芝早已扛起摄像机拍录下着难忘的画面，紫檀和白芷负责调整聚光灯的光源位置。另外几个工作人员拿着喷筒悄悄蹲在暗中的角落准备下一步的安排。华榛看看周围，突然轻轻得离开了。
在蒲公英的劝说下，蔷薇擦擦眼泪，红着眼圈笑起来，然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起身走向梧桐，一旁的白芷小心翼翼得将聚光灯的灯源移动着，最后和紫檀手中协调的灯源重叠在一起。
蔷薇接过梧桐手中的麦克风，看着梧桐，轻轻得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我说过，你要当我一辈子的衣架。梧桐，我答应你。”
在蔷薇答应梧桐的一瞬间，大根配合得将电影院的灯光一齐打开，同时几个角落的工作人员喷出礼花，晶莹的凉粉弥散在电影院的空中，激起观众又一轮的**。
梧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得将蔷薇拥入怀中。
冬青再次带领观众高喊下一个口号：“亲一个！亲一个！”现场的气氛哗然之后再次高涨，最后连工作人员都齐喊口号。
梧桐看着大家，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看着怀中女孩的绝美容颜，轻轻得亲吻住蔷薇的嘴唇。一旁的紫檀和白芷见势恶搞，跑到两人旁边一人按住一个主角的脑袋，让两人紧贴的嘴唇久久不能分开。现场的气氛已经爆棚。
这时电影院的大门打开，华榛和丁香共同推着一个半米高的多层大蛋糕走了进来。紫檀抢下蔷薇手中的麦克风，跑到蛋糕面前看着上面的祝辞朗声念道：“祝蔷薇十九岁生日快乐！祝蔷薇与梧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现场一阵疯狂的掌声，蔷薇贴在梧桐怀里，看着梧桐小声得说道：“傻子，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啊？”
梧桐也一脸意外：“这蛋糕不是事先的计划，应该是华榛自己去办的吧。”
华榛将蛋糕交给紫檀和白芷，自己挽着丁香来到梧桐蔷薇面前点点头：“蔷薇你能不答应我们人间一条龙——桐哥么？如果，我说如果昂，你要真不答应的话我不把这蛋糕推进来就是了，到时候跟丁香两个人把它解决掉！”
“哼！”蔷薇搂紧梧桐，看着蛋糕一脸馋相，“就为了这蛋糕，我也得答应啊！”
众人一通欢笑，灵芝把镜头从四人身上转向蛋糕，那里紫檀白芷玄杉蒲公英几人已经开始分蛋糕，由工作人员依次发给每个到场的朋友。
冬青尝了尝，味道很好，看着浓密的奶油一时兴起，食指挖了一大块抹到芭蕉脸上。旁边的几个兄弟有模有样得学起来，几个男孩瞬间打闹成一团。
“蔷薇姐，你果然请大家吃到蛋糕了。”被抹得满脸都是奶油的冬青看着远方和梧桐紧紧相拥的佳人，笑了笑，喃喃道，“真好啊，姐，祝你幸福……”
第三十一章 相爱
那一晚是美满而幸福的，紫檀几人又买回三箱罐装啤酒，连电影院老板大根也融入狂欢之中，众人闹到近十点才渐渐离去。看着电影院满地狼藉的情景，华榛又硬塞给大根三百块钱：“把你的场子弄脏了，确实对不住。”
大根摆摆手，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算什么，打扫一下就是了。我倒真得很感谢你们，今天也让我疯狂了一把，好像回到了十年前我的大学时光，唉，青春真好。蔷薇这个小女孩确实漂亮，今天晚上，我肯定会记住一辈子。”
紫檀、白芷、华榛、玄杉、梧桐、蔷薇、丁香、蒲公英，几个人留到最后，一人举着一罐啤酒和大根碰杯：“青春真好，敬我们最为宝贵的大学青春！”众人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灵芝放下肩扛机，从箱子里拿了一罐啤酒冲梧桐点点头：“基本上拍完了，我得回去做片子了。明早刻盘给你。”
梧桐点点头：“这两天实在麻烦你了，太感谢了。”
灵芝摆摆手：“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说着提着摄像机走出电影院。
“走吧，大根，跟我们一块吃点东西去吧？”华榛搂着丁香看着大根，“忙了一晚上肯定累了，去吃点东西歇一歇吧？”
大根摆摆手：“不去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
华榛又劝了两句，大根执意摇头。看劝说不得，华榛只好从兜里拿出那包没开封的中华，扔给大根，看看老板，没再多说话，走了出去。
大根接过中华，向华榛摆摆手，看着手中的香烟，暗自笑了笑：“这个小子。”他起身拿起角落的笤帚扫起满地的纸屑，他已经三十多岁，再不复二十岁时那样年轻旺盛的精力，不时停下来坐在电影院沙发椅上歇歇，拆开中华烟抽出一根放到嘴边，片刻吐出一团青雾，缓缓说道：“年轻真好。”
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家很晚关门的川菜店中，华榛和丁香点了几个菜，因为有女孩在场的缘故，几个老男人都没有抽烟。
“蛋糕，你什么时候订的？”梧桐想了想，还是向华榛问道，“多少钱啊？之前就应该补给你。”
“前两天啊，我跟丁香一块去订的。”华榛满不在乎，手搭在丁香的肩膀上，“算什么钱啊，我最懒得挑礼物，就当我俩给蔷薇的生日礼物好了。”
蔷薇坐在梧桐旁边，乖乖巧巧：“谢谢榛哥。”
华榛摆摆手：“桐哥，怎么认识灵芝的？我觉得从头到尾他都很专业也很敬业，怎么不一块儿来吃饭啊？”
“也是朋友的朋友，比较聊得来。他刚刚回去做片子去了。”梧桐看着蔷薇笑笑，“明天早上之前要把今晚的片子加工出来，然后刻盘包装，送给小薇做礼物。”一旁的蔷薇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梧桐陪伴在旁，而当身份真正确定下来时，依然有几分羞赧，听到梧桐的话语，挽着他的胳膊，轻轻靠在梧桐肩膀上。
白芷刚才没喝惬意，又叫了几瓶酒，给每个男人发了一瓶，想了想看着华榛说道：“华榛，组织出去玩一趟呗，现在是不是看红叶的时候啊？去个远一点的地方，待上几天。”
华榛点点头：“阿坝州那边有四姑娘山和九寨沟，甘孜州这边是康定、稻城亚丁、海螺沟。这个时节，去四姑娘山比较好玩。想去的话我准备一下，就是川西那边海拔比较高，要适应一下。”
听到华榛说出几个旅行者心中圣地般的地名，几个人明显瞳孔放大了一瞬，都表现出很期待的样子。华榛笑笑，点点头：“成，那就找个周末，校运动会的时候会放假，咱们可以趁机溜走去四姑娘山那边玩一玩。再晚秋景就变雪山了，沟里游玩，还是不错的。”
“好啊，到时候大家一起。不过你们都有姑娘了，我和紫檀怎么办啊？”白芷看着面前的几人，“再找两个姑娘一起去。费用贵不贵啊？”
“五六百吧。”华榛喝了口酒，“主要是路费就占了三百，到川西上了高原就不好自己开车，路太险容易出危险，只能请那边有经验的藏民老司机来开。”
白芷点点头：“这两天看看吧，有机会就去。”
菜很快端上来了，大家热闹了一晚上，早已饥肠辘辘，此时面对毛血旺之类的佳肴，不住大快朵颐。
这时紫檀的电话响了，他拿出一看，是康乃馨发来的：
晚上的仪式搞得怎么样？小女孩答应了么？
一直饕餮的紫檀油星汪汪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昨晚和康乃馨偶遇之后，他回到寝室和康乃馨聊到半夜三点，其中也提到了今天晚上在商业街的表白仪式。他拿纸巾擦擦了嘴，给康乃馨回了条短信：
很成功很震撼，小女孩感动得都流泪了，岂有不答应之理？现在我们几个在聚餐，回去q聊。
片刻康乃馨发来短信：好的，等你。
看到“等你”这字眼，紫檀心中不由涌上几丝暖意。
“傻乐什么呢你？”华榛戳戳紫檀，“又给小姑娘发短信了吧？”他看向大家，“昨晚在商业街，紫檀看到昔日曾经迷恋过他的小胖妞蜕变成一个尤物，心里不由得大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拒绝她了。”
“少扯。”紫檀抓住华榛的胳膊，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一旁蒲公英和蔷薇饶有兴致得看着眼前“为老不尊”的学长。
白芷早就习惯，理都不带理他们，碰碰玄杉：“今晚感触很深吧？你也抓紧点啊。”说着余光还扫了一下坐在玄杉旁边的蒲公英。
玄杉微微有点窘迫，看了眼蒲公英慌乱得点点头：“啊，哦，我晓得。”
蒲公英很安静得吃着碗里的青菜，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这样拖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白芷轻轻得说了一句。
送走蒲公英，玄杉回到寝室，已经十一点多。他脱去上衣，露出消瘦而结实的身材，用暖壶里的热水兑了一盆温水，胡乱擦了擦身子，脑海里却还在一直回想着白芷的那一句话：这样拖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真的是这样么？……
进入大二以来，从未起过波澜的心境自从认识紫檀等人，经历与见识了越来越多的事情之后，渐渐变得波涛暗涌，表面上看似仍然平静的情海，其实深处已经渐渐翻腾起巨大的能量。而今晚，当切实目睹了电影院那煽情的场景时，玄杉心中的情窦已经悄然打开。
他的内心是复杂的，如果说没有与蒲公英相识，他尚可保持纯洁与专一的心智坚持暗恋着清茉莉。然而与清茉莉的距离一直是他心中逾越不过的鸿沟，每次站在清茉莉面前，自己总会拘谨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当不久前与蒲公英相识，给玄杉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家境相同的彼此有着心灵相合的默契，玄杉感觉和蒲公英在一起非常自然与舒适。
如果说之前他一直把蒲公英当做妹妹来看，那么国庆之夜他看到向来坚强乐观的蒲公英为了家庭痛哭不已，内心强烈的保护*同时带起的还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以至于这种情愫让他没有丝毫犹豫得选择借钱帮助蒲公英。而在那个夜晚，自己与眼前的女孩紧紧相拥时，他知道自己和怀中的女孩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
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只有清茉莉一个人啊。可是为什么，今天晚上在电影院，看到冬青和芭蕉那两个小子跟蒲公英说笑时，内心会有一种揪紧的疼痛呢？这是，吃醋的感觉？在乎的感觉？对于蒲公英，我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倒在床上，玄杉将被子蒙住头，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身边的朋友相继有了幸福的另一半，对于女孩子，玄杉并不是没有兴趣。只是有时候，恋爱并非想便可以的。
再说吧，院队的训练又要开始了，怕到时候也没有太多精力去想这些。玄杉看着舍友都上了床，扭身关了寝室灯。
第二天早上，灵芝双眼通红得将制作好的视频和早已准备好的精致光盘递给梧桐，自己转身回去休息。梧桐将光盘和事先准备好的明治雪吻放在一个精致的小袋中递给蔷薇，并送蔷薇出校门去和爸妈过生日。
蔷薇接过梧桐的礼物，踮起脚尖，双唇在梧桐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看着梧桐，蔷薇歪着脑袋眨眨眼：“跟我一起，去见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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