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众神的山岭-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程中,虽然隔了一段政治性的空窗期,但说起来,这项登顶的壮举是历经三十二年奋战的成果。
  然而——
  其中留下了一个谜题。
  说不定在一九二四年六月,马洛里和厄文用他们的双脚踏上了圣母峰顶。
  这是有根据的。
  最后以肉眼确认两人正在行动的身影时,两人的身影几乎在峰顶正下方的位置。
  马洛里和厄文两人出发前往攻顶,遇上某种意外而一去不回是事实,但那起意外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是在登顶之前?
  还是登顶之后?
  但是,那是一个无人能够得知的谜题。
  然而,只剩下唯一一个能解开谜题的方法。
  2
  第一次攻顶队的诺顿和索莫威尔体力用尽,无功而返是在六月四日。
  六月四日当天,选出第二次攻顶队的队员。两个名额中,一名已经决定是马洛里。另一名则由马洛里本人从队员中挑选。
  马洛里选择了厄文。
  安德鲁·厄文当时二十二岁。比起以马洛里为首的其他杰出队员,厄文的经历虽然略微逊色,但在这趟远征的前一年——一九二三年,他获选为牛津大学东斯匹次卑尔根探险队的队员。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内部有高峰和冰河,是连接北极海的群岛。厄文在那里以滑雪渡过冰河,将好几座峰顶踩在脚下,其中,甚至有山被命名为厄文。无论就体力或精神而言,他身为探险家的素质都无从挑剔。
  除此之外,厄文擅长操作氧气呼吸器等器材,马洛里挑厄文为伙伴的主要理由就在于此。
  远征的一开始,马洛里对使用氧气持保留态度。但在这次攻顶之际,他决定使用氧气。
  如今,在攀登喜玛拉雅山时使用氧气已经成了一项常识。但在当时,对于使用氧气仍有许多存疑的意见。
  其一是氧气具有多大的效果?确实,在氧含量低的高山,如果有供氧,行动起来会变得轻松,就知识层面而言是合理的。然而,也有人认为,如果充分适应高度,是否就不需要使用氧气了呢?
  人类能够适应高度的极限,大约是六千五百公尺。一旦高于这个高度,无论再怎么能适应高度,都会得高山症。光是静静躺着不动,都会渐渐累积疲劳,迟早没命。
  然而,如果能够好好适应高度,并不会马上死去。纵然是超过八千公尺的高度,在一段时间以内,都能够不靠氧气行动。所以,无氧派的人认为:只要在那段时间内,不靠氧气爬上峰顶再折返回来就行了。
  目前,法国Gerzat公司制的铝合金氧气瓶,将容量四公升的重量减轻到五点七公斤,能以两百三十气压,把大约九百二十公升的氧气装进一支气瓶中。然而,在一九二四年,一支气瓶——气筒的重量就将近十四公斤。而且,一支气筒的氧气容量远比现在来得少。以一百二十气压,只能装进五百三十五公升的氧气。因此,马洛里和厄文从第四营出发时,各自背了两支氧气筒。再加上一般的登山装备,在攀爬喜玛拉雅山的情况下,这些多余的重量会成为登山者肩头极大的负担。
  顺带一提,当时的氧气呼吸系统极易故障,无论是在结队移动,还是在高处行动时,经常都得修理。特地带去的系统不能用的情形也不在少数。
  反对派认为:即使系统顺利运作,因为背负额外重量而消耗的能量,大概也会抵消掉氧气提供的能量。
  马洛里当初也是站在不支持使用氧气的立场。
  一九二二年第二次远征圣母峰时,马洛里在前往印度的船上,写了一封信给大卫·派,内容如下:
  能爬那座山的机会非常少——然而,明明人生中有其他值得去做的事,却像这样再度前往圣母峰,我觉得这实在是件不愉快的事。更何况,一想到背上扛着四支氧气筒,脸上戴着口罩爬山——哎呀,这件事就失去了所有魅力。
  另外,非常英式的思想,不容许在攀爬喜玛拉雅山时使用氧气。
  因为使用氧气踏上圣母峰顶是一种作弊的行为。
  这种想法,也存在容忍使用氧气的登山家心中。
  纵然是作弊,如果不使用氧气呼吸系统,就到不了圣母峰顶,那就应该使用氧气。
  使用派认为:应该可以同意使用氧气,将之视为一种必要之恶。
  然而——
  基本上,犹豫是否使用氧气的马洛里,究竟是因为怎样的缘故,而改变了心意呢?
  可能的理由有二。
  一是队长布鲁士因空气稀薄而引发心脏疼痛。布鲁士和马洛里合作,从六月一日起奉献自我地投入设置第五营等工作。在没有供氧的情况下,大量耗费体力的工作使得布鲁士心脏衰弱,因此,布鲁士和马洛里从第五营下山。
  另一个理由则是,第一次攻顶队的诺顿和索莫威尔也是因为没有使用氧气而打退堂鼓。
  马洛里八成是因为这两个理由,而下定决心使用氧气。
  六月六日上午八点四十分,马洛里和厄文各自背着两支氧气筒,从第四营出发。
  两人都只稍微吃了一点欧戴尔他们煮的早餐。
  马洛里和厄文在那天内进入了第五营。
  第五营无风,可望继续前进。
  这封信经由挑夫之手,送到了第四营。
  六月七日,欧戴尔进入第五营,马洛里和厄文进入第六营——也就是最终营区。从那里往前进,再也没有任何营区。必须从第六营朝峰顶迈进,然后再回到那里。这得在一天之内完成。
  当年,并不像现在有高山用的羽绒外套。所有人各自穿着不同的服装。
  在超过八千公尺的高度露营,以当时的服装而言,意味着死亡。
  有一张照片。
  是在一九二四年这趟远征时,在基地营所拍的照片。照片中是马洛里、厄文、诺顿、欧戴尔、索莫威尔、布鲁士等九名队员,身上的衣服五花八门:有人穿旧粗呢格纹上衣,有人只在外套上围着羊毛围巾。
  顺带一提,第一次圣母峰远征队,队员的装备大致如下:
  老旧的粗呢格纹上衣。
  大外套。
  羊毛围巾。
  针织衫。
  编织毛袜。
  阿尔卑斯登山靴。
  不像今天有质地轻巧的防寒衣物和用品。
  顺带一提,这支第一次远征队的队长霍华·巴瑞上校,是穿菱格纹上衣、顶级格纹粗呢短裤,喀什米尔绑腿,参与这趟远征。
  马洛里最后一次出发前往攻顶时的服装,是骑马装加上围巾。看他离开第四营时的照片,应该是小腿扎绑腿,穿着登山靴。
  今天如果穿这种轻便服装,大概连日本冬天的山都上不了。
  六月八日。
  欧戴尔从第五营出发,迈向第六营。
  马洛里和厄文应该已经离开第六营,视情况而定,说不定正在攀爬圣母峰的最终山锥之壁——欧戴尔如此认为。
  云层罩顶,欧戴尔独自攀爬喜玛拉雅山的岩檐。
  半路上,欧戴尔捡了一块应该是圣母峰上首见的化石。
  不久之后,欧戴尔看见了历史性的一幕景象。
  当欧戴尔爬上一百英尺左右的岩石,站到上面时,部分云层忽然分开,露出圣母峰顶,以及连接峰顶的岩檐。
  欧戴尔在那道岩檐的一部分——人称第二台阶的地方,发现了两个人影。
  他们分别是马洛里和厄文。
  带头的人影在雪坡上移动,抵达上方的岩石台阶。另一个人影随后移动,和走在前头的人影在岩石台阶会合。
  欧戴尔看到这里为止。
  因为云层再度流动,遮住了圣母峰顶和岩檐。
  那就是马洛里和厄文的身影最后一次被人亲眼看见。
  马洛里和厄文就那么以圣母峰顶为目标,一去不复返。
  然而——
  假如两人按照预定行程从第六营出发,两人的身影应该在更高处才对。
  马洛里从第六营,透过挑夫将两封信分别送给了诺尔和欧戴尔。
  给诺尔的信中提到,马洛里在一大清早出发,并写道:自己最晚在早上八点会穿过峰顶山锥下的岩带,或山棱的天际线。
  第六营的高度是八、一五六公尺。
  第一台阶是八千五百公尺。看见两人身影的第二台阶高度是八千六百公尺。撇开水平距离不谈,若以垂直距离计算,两人当时往上爬了四百四十四公尺。距离峰顶,还剩两百多公尺。
  当时是十二点五十分——假设两人按照预定行程,在早上六点左右出发,则已经过了六小时五十分。花了六个多小时,只爬了四百四十四公尺高,即使是在超过八千公尺的海拔高度,若将两人之前的脚程、天候和山棱地形列入考虑,也不可能那么慢。
  难道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吗?连结氧气筒的呼吸系统发生问题,花时间在修理它吗?遇上难缠的岩场,在那里耽误了时间吗?——能想到的状况顶多只有这些。
  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
  两个男人以尚无前人履及的世界最高峰为目标迈进,就此一去不复返。
  两人在高度八千六百公尺——这世上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消失无踪,和世上断绝了一切的通讯。
  3
  有关两人消息的线索为人所发现,是在一九三三年。
  这一年,英国的第四次圣母峰远征队组成,大英帝国四度挑战世界最高峰。
  距离上一次,马洛里和厄文一去不回的远征,过了九年。
  第六营——也就是最终营区,在当时设置在八、三五〇公尺高处。
  这趟远征也以失败告终,但是五月三十日,出发前往第一次攻顶的哈里斯和华格纳两人,从第六营出发之后,前进了一小时左右,在快到第一台阶的地方——八、三八〇公尺附近,发现了一支冰杖。
  那支冰杖在攀往第一台阶途中的岩壁上。
  当时认为那可能是马洛里或厄文的冰杖,后来确定是厄文的。
  这支冰杖引发了一个谜题。
  厄文弄丢这支冰杖,是在攀爬途中,或者下山途中呢?
  在第二台阶看见两人的身影,如果欧戴尔的证词是真的,自然会认为厄文是下山时弄丢的。因为,假如在攀爬途中丢了冰杖,应该不会继续前进。第二台阶比掉了冰杖之处更接近峰顶。正因没有丢掉冰杖,两人才到得了那里。
  他们可能在这里遇上了某种意外。那起意外,大概是发生在下山途中。而且是后来无法再拿起那支冰杖的意外。在那里发生了危及遇难者生命的意外。何况尸体不在那里,代表遇难者的身体从那里向下坠落。
  恐怕是下山时,马洛里或厄文脚底打滑。这时,两人大概是以登山绳互系身体。如果系着登山绳,当马洛里或厄文在这里滑落,就会拖着另一人,结果两人一起从这里往下坠落。如果是在较低处,一方应该就能设法以登山绳撑住先坠落的伙伴,但在这个高度发生意外时,实在无法瞬间采取正确的因应之道。
  无论如何,意外发生在那一处,而冰杖留在那里。
  问题是,在这里发生意外,去世的只有厄文或马洛里其中一人吗?或者两人一起丧生了呢?
  如今,这个答案并不存在这世上,总之,一般人自然会认为,马洛里和厄文在下山途中,因为那起意外而一起死了。
  然而,那也没有解开另一个更大的谜题。
  那个大谜题就是:
  马洛里和厄文究竟有没有踏上圣母峰顶?
  当时,他们到底有没有征服世界最高峰顶呢?
  两人开始下山,是在踏上峰顶之后?还是踏上峰顶之前?
  发现冰杖也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研究人士——美国人汤姆·霍尔茨在《The Mystery of Mallory and Irvine》中,展开了复杂的推论。
  汤姆·霍尔茨提到,马洛里和厄文可能在爬完第二台阶后各自行动。
  爬完第二台阶之前,两人浪费了时间,而且氧气不足。因此,厄文把自己的氧气让给马洛里,马洛里独自朝峰顶迈进。
  马洛里朝峰顶攀爬,而厄文从那里下山到第六营。厄文可能是在单独行动之际,在下第一台阶时脚底打滑而滑落,把冰杖遗留在那里。
  马洛里则凭一己之力,虽然踏上了峰顶,但在回程的下山途中也因为意外而滑落,或者没有在天黑之前回到第六营,被迫在某个岩石后面露营,因而冻死——
  汤姆·霍尔茨如此推论,然而,这个说法有太多仰赖想象的部分。特别是关于马洛里是否踏上峰顶这件大事,仅止于有可能的程度。
  一名登山家抵达距峰顶的垂直距离还有将近两百公尺的地点,这件事实并没有让那位登山家踏上峰顶的想象成真。对那位登山家来说,从那里到峰顶的行程无论再怎么容易,都不可能办得到。
  结果——
  英国派出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远征队,自一九二一年以来,到一九三八年为止,十七年内持续派远征队前往圣母峰,却一再无功而返。正式踏上圣母峰顶,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一九五三年。
  自从一九二一年进行第一次远征以来,在整整三十二年后的五月二十九日,英国队的希拉瑞和丹增终于将圣母峰顶踩在脚下。
  然而,谜题仍然没有解开。
  许多人认为:马洛里和厄文在一九二四年站上了圣母峰顶。最后目击到两人的欧戴尔也如此认为。
  究竟他们当时有没有踏上峰顶呢?
  其实,是有方法可以解答这个疑问的。
  一九二四年攻顶之际,马洛里向队员索莫威尔借了柯达的折叠式相机带去。
  “BEST POCKET AUTOGRAPHIC KODAK SPECIAL”。
  这台使用一二〇毫米底片的柯达相机,是在展开远征的一九二四年上市的最新机种。
  在此,肯定能说一件事。
  假如马洛里站上了圣母峰顶,铁定会用这台相机拍照。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马洛里的尸体在圣母峰的哪个地方,在那具尸体背的登山背包里,装着这台柯达相机。而且,装在那台相机里的底片现在还能冲洗。
  对于汤姆·霍尔茨的问题,制造商柯达公司回答:哪怕经过了五十年的岁月,底片仍能冲洗。
  零下三十度到零下六十度——就底片的保存场所而言,地球上没有几个像圣母峰的雪中那么适合的地方。
  换句话说,要知道马洛里是否站上了圣母峰顶,除了找到马洛里的尸体之外别无他法。发现马洛里的尸体,从他的登山背包中取出相机,冲洗相机里的底片——假如那卷底片中,拍下了马洛里或厄文其中一人站在峰顶的影像,就会彻底改写攀登喜玛拉雅山的历史。
  对于这个喜玛拉雅山登山史上最大的谜题,另一件震惊世人的事件,发生在一九七九年十月十一日。
  一九八〇年五月三日,日本登山会队的加藤保男①从西藏这一边,登上了珠穆朗玛峰——圣母峰。
  ‘注①:加藤保男(1949…1982),于一九七三年沿东南山脊经南坳的传统路线登顶,是圣母峰攀登史上首次在秋天登顶成功者。’
  他循着几乎和马洛里他们在一九二四年走的相同路线,于晚上八点五十五分站上峰顶。加藤保男在峰顶上停留十分钟,于九点五分开始下山。太阳早已西沉,半路上,加藤保男被迫露营。在超过八千六百公尺的极地露营。
  五十六年前,马洛里说不定曾在同一个地方露营过。加藤保男从那个死亡露营地生还。
  在这趟远征中,尾崎隆队员同时完成了全世界第一次从珠穆朗玛峰北壁登顶。
  在这趟远征之前,日本在一年前(一九七九年),派遣珠穆朗玛峰侦查队前往。
  当时,队员长谷川良典从中国队员王洪宝口中得知:
  “在八千一百公尺的地方,发现了西方人的尸体。”
  一九七九年十月十一日——
  长谷川良典的东北棱队守在东绒布冰河,试图在六千五百公尺处设置第三营。那项工作告一段落时,王洪宝告诉了长谷川那件事。
  相关内容详细记载于一九八〇年一月一日的《读卖新闻》,和同年六月二十五日由读卖新闻社发行的《站上珠穆朗玛峰》中。
  “那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
  两人没有透过口译沟通,以片断的中文进行对话,但长谷川凭直觉听懂了王洪宝的意思。
  两人蹲坐在那里,用冰杖在坚硬的雪面上写字,进行笔谈。
  “真的是西方人吗?”
  王洪宝用冰杖的尖端在雪上面写道:
  “英国人,八一〇〇。”
  接着,他急躁地写下几个中文字,然后继续写道:
  “西方人的长相。一九七五年登山时。男人躲在岩石后面睡觉。大型岩棚。我一扯他的衣服就粉碎了。我捏起来一吹,衣服的碎片就飞走了。他看起来好冷,我就用雪堆在他身上,把他给埋了。”
  惊人的内容。
  王洪宝是一九七五年,中国珠穆朗玛峰登山队的第一次攻顶队员。不过,当时的登顶以失败告终……
  他面向长谷川,以咬字不清的发音说了好几次“E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