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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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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的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苏彤联系不上夏如画时用魏如风的手机给小宇打了电话。小宇吓得不轻,又找不到滨哥、阿九,干脆把程秀秀叫来了。程秀秀听说因为钱不够所以还没开始抢救,差点儿把医院急救室给砸了。她交押金时几乎是把钱扔过去的,冲大夫喊如果救不活魏如风,他就等着陪葬。

    夏如画被护士搀进来,她的双脚早就磨破了,走在水泥地上一步一个暗红色的脚印。可夏如画仿佛没觉得疼,见到苏彤马上甩开护士跑了过去,紧紧抓住她说:“如风呢?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里边……抢救呢。”苏彤呆滞地指指手术室,送来医院的时候,魏如风已经几乎没有心跳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晚上还好好的……”夏如画眼神涣散地喃喃自语。

    苏彤咬紧嘴唇,她猛地站起来抽了夏如画一个耳光说:“好?他今天下午就受伤了!只是为了陪着你到最后,他硬挺到晚上!你到底懂不懂他心里的感受?你能不能别让他为你这么玩命?能不能别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你以为是别人害了他吗?他这根本就是自杀!因为他觉得他活着让你痛苦、让你困扰,所以他宁愿去死!夏如画,你到底是要救他还是害他?到底是爱他还是要他的命?”

    夏如画的脸印上了一个血红的掌印,那是魏如风的血,虽然早已冷却,但她还是觉得烫,一直烫到了她的心。她抬眼越过苏彤,愣愣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想过很多,但从没想过魏如风有承受不住,以致放弃生命的一天。她还没来得及带他自首,还没来得及给他讲阿尔卑斯山,甚至还没来得及说爱他呢。

    夏如画的泪水和着魏如风的血蜿蜒流下,她回想起从剧院走出来时魏如风似有似无的微笑,她让他一定回来,他笑着说“哎”……原来他骗了人,在那时他已经疲惫地放手了。

    程秀秀看着夏如画脸上的血痕,抬手替她抹了去。她还清楚地记得魏如风对她说女孩子不要见血,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惹过事打过架,可是如今这个不让她见血的人自己躺在血泊里,甚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开口说话。而这些都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和他明明是姐弟关系,却被他隐秘爱着的女人。她渐渐红了眼睛,手移到夏如画的颈间,越缩越紧。夏如画也不挣扎,仿佛想借着程秀秀的手,就这么死了。

    小宇眼看苗头不对,忙死命拉开程秀秀,夏如画跌坐在地上,程秀秀揪着小宇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他能不能醒?能不能活过来啊!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是警察去了,滨哥和九哥一直没回东歌……”小宇茫然地说。

    “能是谁干的!就是你爸!是东歌!你们全算上!是你们一个个地逼他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你们,他和夏如画早安心地过日子了!你不是喜欢他吗?我也喜欢!但我知道他要什么不要什么,他不要我,我就离开!你要是真喜欢他,就放他一条生路!”

    “你懂什么!”程秀秀喝住苏彤,“你以为他为什么在东歌干?你以为光魏如风和夏如画两个爱得死去活来就能过日子吗?他不干这个?不干这个他们没准儿早饿死了!你连见都不会见到他,更轮不上现在对我大喊大叫!”

    苏彤被她说得瞠目结舌,魏如风只不过要份工作活下去,却因此越陷越深。然而无论多么纯美的爱情,也禁不起罪恶的荼毒。某日某时,一旦作出选择,就不能回头。

    “我们宁愿饿死。”坐在地上的夏如画突然冷冷地说,“我和他的事,你们谁也管不着。”

    程秀秀和苏彤一起看向她,她身上散发出寒冷的气息,仿佛在她和魏如风之外的地方,竖起了简单而坚固的壁垒,她们再也无法靠近一步。

    最初听到警察这个字眼儿,夏如画就打了个寒战。叶向荣怎么也拨不通的电话,黄毛奄奄一息的面孔,魏如风在剧院里苍白的脸在她脑中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把她闷在了水里,断了她的呼吸。而随后程秀秀的话只是在水里再加一层冰,翻出前尘往事,让她彻底死心罢了。

    夏如画就在那一刻笃定了,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叶向荣还是程豪,不管是苏彤还是程秀秀。躺在手术室里的魏如风让她放弃了所有的信念和幻想,她想原来多少年过去了还是一样,就像奶奶刚死的时候,除了彼此,他们始终无所依靠。旁人伸出的手到最后都变成了他们的伤口,不管善意还是恶意,结果都是让他们愈加伤痛,甚至濒临死亡。

    所以,除了魏如风,她什么都不要了。

    魏如风是在隔天下午醒过来的,他还带着氧气罩,看见夏如画后,他的眼睛弯了弯,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哎。”夏如画一边笑一边哭了出来。

    苏彤站在旁边,着急地问:“他说什么?”

    夏如画温柔地看着魏如风说:“他叫‘姐’。”

    魏如风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苏彤的眼睛瞬时湿了,扭过身狠狠擦了擦。

    调养了几天,魏如风就出院了,这次所有的住院费用都是夏如画用家里的钱结的,虽然程豪和程秀秀都送了钱来,但夏如画都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魏如风和夏如画回家的那天是个雨天,他们一起坐公共汽车,谁也没有带伞。下车的时候,魏如风自然地举起手臂遮在夏如画的头顶,漫天的雨水中,唯独留下了那一掌间的温暖。夏如画紧紧地拉住了他,两个人在雨中一路互相搀扶,蹒跚着走了回去,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人一样。

    魏如风被伤痛折磨得很憔悴,上楼时他不住轻轻地喘息。夏如画扶他在床上躺好,去厨房熬红糖水。端出来时,她惊讶地看到魏如风坐在她房间的门口,魏如风朝她笑笑说:“姐,你睡会儿去吧,我在门口,不用害怕。”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一下浇在了夏如画心里,这么多年,只要下雨,魏如风一定会回家陪她,如果她睡不着,魏如风就坐在她门口。十七岁烙下的伤疤让他们彼此寂寞地度过了很多个黑夜,而夏如画再也不想这样下去。

    “进屋来,把糖水喝了。”夏如画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屋里。

    魏如风有些局促地在夏如画的注视下喝光了糖水,他抹抹嘴说:“你睡吧,我就在外面……”

    “魏如风。”夏如画喊住他。

    “嗯?”

    “我爱你。”

    魏如风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他望着夏如画,眼睛里漂浮过无数的神色。

    “爱了很久很久了,爱得难受死了。”夏如画笑着流下了泪。

    窗外的闪电使整间屋子陷入若隐若现的光芒中,魏如风的面孔模糊不清,他久久没有反应,在夏如画怔怔地抬起头的刹那,他突然冲过去,搂紧夏如画狠狠地吻了下去。

    羸弱的身体混合着紊乱的气息,魏如风吻得贪婪且霸道,近乎窒息的感觉让夏如画眩晕。她任由自己就此沉沦,在用尽全身力气的拥吻里,她确定他们在活着,在爱着。

    两个人十指紧紧相扣,可能从相遇起,他们稚嫩的指尖就被红线牵住,这条线注定了他们一生的爱与罚。漫漫时光就像一条河,夏如画和魏如风站在两岸遥遥相望了很多很多年,任凭它匆匆而过,他们都矗立不动,命运是神秘的摆渡人,他们终是带着一身伤痕,走到了一起。

    雨横打在窗上,夜风仿佛带着呜咽的声音,魏如风躺在夏如画旁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我知道。”夏如画攥紧了他的手。

    “我其实怕死。”

    “我知道。”

    “可我更怕你离开我……”

    “我爱你啊……”

    魏如风和夏如画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泪水落在了谁的脸上,他们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蜷缩在一起紧紧拥抱,吸取彼此身上的温暖,仿佛那就是生命之源。

    夏如画抚摩着他温润的、散发着勃勃生命力的肌肤说:“如风,咱们逃吧。”

    “好。”魏如风闭上了眼睛。

    那年,夏如画二十一岁,魏如风不详。

Chapter 39 二十二岁。。。。。。告别红颜

    来不及,来不及啊。

    任由时间从指尖溜走,

    可是他们,怎么才能一起走呢?

    逃离

    魏如风和夏如画决定逃离海平,逃离这个让他们相遇,又让他们苦痛的城市。

    他们开始真正地规划生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他们算了算存款,存折里的钱有几万元,但是夏如画坚决不要这些钱,她按魏如风每个月工资1500元钱算,扣除家用后留下了1万元,剩下的都原封不动地锁在了抽屉里。

    魏如风买了一张中国地图,他们把它铺在地上,趴在上面仔细研究要逃去哪里。夏如画在自己喜欢的地名上画上圈,临洮、邯郸、洛阳、兰州,时不时指给魏如风看。而魏如风在寻找最好的去路,仔细测算着海路和陆路的距离。

    那段日子是他们长大以来过得最平静的日子,也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为了留足够的钱远行而节省,他们每天都在为同一个未来打算。想象着在地广人稀的土地上的逍遥,想象着永远不分离的美好,想象着相爱相守的平安,魏如风和夏如画很满足。比起旁人,他们其实从未格外地贪恋过什么。

    人活一世,做不尽的事太多太多。最初可能只想吃饱饭。吃饱之后就想安全地活着。活得安稳便可以寻找自己想要的,至少在冻僵时可以互相取暖的另一个人。找到后再一起生下子嗣,延续香火,完成自然的使命。当这些都获得了,就想比和自己一样的其他人吃得更好一些,活得更安全一些,身边人更完美一些,孩子更出息一些,这便是追逐金钱和权力的由来。终于有了这样的地位,发现金钱与权力不再那么重要,就开始思考,越是如此就越被别人仰视。这个时候低下头,看看他们,就想自己还要做什么呢?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有些倦了,活着不就已经够了吗?

    而挑拣一件今生最想做的事,执着地做下去,其实很容易。对于魏如风和夏如画来说,这件事就是在一起,活下去。

    但是他们都遗忘了,在人生轨迹上无法忽视的那些人和无法抹去的那些阴霾。

    叶向荣终于腾出时间给夏如画打电话的时候,夏如画却已经紧紧封闭了内心,放弃了对他的信任。上次警方的行动让魏如风在生死边缘走了个来回,夏如画没勇气也不可能再尝试一次。接到叶向荣的电话,夏如画很冷漠,她客气地答谢了叶向荣的关心,并言之凿凿地向他保证,魏如风除了曾经打过架,没做过任何一件违反法律的事。

    叶向荣没想到夏如画竟然转变得这么快,他很不解甚至有些生气。他告诉夏如画,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就一切都来不及了。夏如画轻轻笑了笑说,再也不会来不及了。

    这条线索就此中断,叶向荣气闷地挂了电话,其实夏如画从来不是关键性的线索,但是叶向荣从最开始就想帮她走出魏如风带来的困扰。不仅因为他们年纪都很小,还因为夏如画始终温和善良的性子,让他没来由得心疼。可是她的主动放弃让叶向荣也跟着动摇了,魏如风就像风筝一样一直漂浮在他心里,那根线若隐若现,而他最终狠心放开了手。

    叶向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程豪也没有一丝一毫放松警惕。虽然在新桥工厂的货被安全地送了出去,但他还是更加谨慎了。屡屡出现在他面前的叶向荣让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他总觉得身边有一双眼在盯着他,而他怎么也没能逮到这个目光,这就像根刺一样梗在他的喉间,分外难受。

    海平市对走私犯罪的侦查力度日趋强大,在东华被查之后,程豪已经感觉难以平衡,他打算把手里最后这批货出手后就暂时停手。程豪有着自己独特的眼光,他想海平的便利交通会使地皮更加值钱,因此他决定再走一笔大数之后,投入现在初现端倪的房地产市场,这样既能把钱洗白,又能不再涉险,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他手中最后的也是最贵的东西并不好出,这是一批国家明令禁止的化学药剂lsd,类似于毒品的致幻剂,是从欧美过来的。同时,缅甸的老主顾又订了一批军火,开价十分诱人,程豪便跟着走了一批枪支弹药。因此,这是有着巨大利益又十分棘手的买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程豪的船和库都只存合规的货物,不再接任何有问题的单子。同时,他为了程秀秀的安全,不顾她的反对,开始替她申办出国手续。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并不急于详细计划出货时间,而是在东歌中暗自观察起来,在一切开始之前,他要让那双令他难受的眼睛,永远闭上。

    程豪守株待兔等来的第一个人是阿九,他进程豪的办公室时有些紧张,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程豪亲自给他点了烟,他才踏实下来。

    “程总,我想跟你说个事……”阿九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程豪很亲切地笑了笑。

    “就是那天在去新桥的路上,如风晚上不是还要和他姐去看歌剧吗?他拿了份报纸,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掉了出来。我瞥了一眼,上面好像有那个警察,叫什么叶向荣的名字……”

    “哦。”

    “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阿九顿了顿,看着程豪的眼睛说,“没准儿是我看错了……”

    “我知道了。”程豪不置可否地说。

    “那我出去了。”阿九站起身说。

    “你来东歌几年了?”程豪突然问。

    “啊?”阿九茫然地转过身,“大概四年了吧。”

    “嗯。”程豪点点头,阿九看了他一眼,转身关上了门。

    他下到二楼时,正好碰上滨哥,滨哥叫住他说:“你替我去楼下盯一会儿。”

    “你有事?”阿九问。

    “哦,找程总。”滨哥往上指了指,走上了楼梯。

    滨哥敲门进了程豪的办公室,程豪还在吸刚才和阿九说话时的那半支烟,腾起的云雾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望向哪里。

    滨哥走过去,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放在程豪的桌前。程豪扫了一眼,那上面写着叶向荣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魏如风受伤那天从他兜里掉出来的,不是他的字迹,上面的电话确实是市局刑警队的,我打了一次。”滨哥垂下头说。

    “永滨,你怎么看?”程豪捏起那张纸说。

    “不好说。”滨哥面无表情地说。

    “替我去医院看看他,跟他说不急着上班,另外把老钟叫来。”程豪掐灭了烟说。

    滨哥应声而出,把老钟叫了进来。老钟疑惑地说:“程总,这几个小子怎么个个神秘兮兮的啊?”

    “呵,因为这个,你看看,魏如风的。”程豪把那张纸团成一团扔给老钟。

    老钟接过来打开一看,大惊失色地说:“是……是他?”

    程豪脸上的笑容隐了去,他冷冰冰地说:“你去找人,盯一下夏如画。”

    “盯夏如画?那魏如风?”老钟不明所以。

    “有夏如画在手上,魏如风能怎么样?”程豪冷笑着说,“我倒想看看,这蛇被焐活了,究竟怎么张嘴咬人。”

Chapter 40 流毒

    魏如风受伤休养的那段日子十分悠闲,滨哥带了话让他不用着急回东歌,他自然乐得逍遥,每天专心陪着夏如画。

    夏如画去上课时,他就在家帮忙收拾东西、洗碗、洗衣服、晾被单。在琐碎的家务事中,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他怕被再次遗弃,所以总抢着去干活。夏如画开始还拦着他,后来却不再管他。直到有一次,他午睡醒来,发现夏如画正在水池旁边洗他已经洗过的碗。原来他总是着急,刷不净油渍,而夏如画总要偷偷地把他没洗干净的地方重洗一遍。每天都要做这样麻烦的事,但夏如画从没说破,因为她发现了魏如风的心思,她想让他笃定她是永远不会抛下他的。

    那天午后的阳光绚烂非常,在光芒中,夏如画的脸分外柔和美丽。她穿着妈妈遗留下的衬衫,隔一会儿就要用下巴往上撸撸袖子,后背衣服上的小破洞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见清楚的毛边。那一刻,魏如风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打开了一个洞。夏如画如同阳光一样,洋洋洒洒地流淌进来,照亮了里面所有阴暗的缝隙。

    时光荏苒,然而那时那刻的温柔感动,一直好好地放在魏如风心底。

    敲门声打断了魏如风的往昔回忆,他以为是夏如画回来了,忙应声打开门,却看见程秀秀眼神复杂地站在他面前。这些天来更加尖削的下腭显出她不肯妥协的个性,魏如风无奈地退回一步,把她让了进来。

    “肋骨怎么样?还疼吗?”

    程秀秀捧着魏如风的杯子,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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