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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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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萼闪闪发着光,另一个女人,干瘦,面色发黄,神情冷漠,她好像监督着前一个美女,她的脸是一个真正的陪媪291或者笃信天主的教徒的脸。
    拉乌尔暗暗下了决心,不和那位有天鹅绒般的眼睛的美丽的少女说几句话,他就不离开客厅。由于他头脑里出现的一些古怪的念头,这位少女刚才使他想起了他的可怜的小路易丝,虽然这位少女和小路易丝一点也不相象。他把小路易丝留在拉瓦利埃尔城堡里受苦,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会儿他竟把她忘记了。
    在这段时间内,阿拉密斯已经走到助理主教跟前,助理主教笑容满面,对着阿拉密斯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阿拉密斯尽管很能控制自己,还是禁不住做了一个轻微的动作。
    “您要笑,”雷兹先生对他说,“别人在看着我们。”
    然后雷兹先生离开阿拉密斯,走过去和石弗莱丝夫人说话在她四周围着一大圈子人。
    阿拉密斯装出笑容,好发现是哪些好奇的听众在注意他。他看到阿多斯也走到他曾经待过一些时候的窗洞里,于是他向右边说几句话,又向左边说几句话,非常自然地来到了阿多斯身边。
    他们一聚在一起,就开始交谈起来,一面谈一面做出许多手势。
    拉乌尔依照阿多斯原先对他的叮嘱,走到他们两个人跟前。
  “这是神父先生读给我听的瓦蒂尔写的一首回旋诗,”阿多斯大声说道,“我认为好得无与伦比。”
  拉乌尔在他们旁边待了一些时候,接着他走进石弗莱丝夫人四周的一群人中间。在她身旁,一边是波莱小姐,另一边是斯居代里小姐。
    “是呀!”助理主教说,“我,我完全不同意斯居代里先生的意见,相反,我认为瓦蒂尔先生是一位诗人,面且是一位纯粹的诗人。他完全缺少政治思想。”
    “决定好了?”阿多斯问。
    “是明天,”阿拉密斯急忙回答。
    “几点钟?”
    “六点。”
    “什么地点?”
    “在圣芒代292。”
    “是谁告诉您的?”
    “罗什福尔伯爵。”
    有几人走过来了。
    “哲学思想吗?这位可怜的瓦蒂尔原来也是缺少的。我赞同助理主教先生的意见,他是一位纯粹的诗人。”
    “是的,确实如此,他的诗才是非凡的,”梅纳日说,“不过,后代的人在钦佩他的同时,也会责备他有一点不是,那懂是使写诗的手法过于自由了,他不自觉地毁灭了诗。”
    “毁灭,说得正对,”斯居代里说。
    “可是,他的书信是怎样的杰作啊,”石弗莱丝夫人说。
    “啊!在这方面,”斯居代里小姐说,“真是完美无缺。”
    “的确是这样,”波莱小姐说,“但是这只限于他在开玩笑这一点,因为在书信体里,他没法一本正经,如果他没有生硬地叙述事情,您会同意是因为他完全说不好。”
    “可是,您至少会同意,在开玩笑这一点上,他是无法模仿的。”
    “那当然,”斯居代里一面说,一面捻着他的小胡子,“我只是觉得他的诙谐很做作,他的笑话过分庸俗。你们看看他的那篇《鲤鱼致白斑狗鱼书》。”
    “更何况,”梅纳日说,“他的最好的灵感来自朗布伊艾府293。你们看《泽利德和阿希达莱》。”
    “至于我,”阿拉密斯说,同时走近那一圈人,并且恭敬地向石弗莱丝夫人致敬,她用一个亲切的微笑回答他,“至于我,我还要指责他对待名人的态度太随便了。他经常冒犯大亲王夫人,阿尔布雷元帅先生,松贝尔先生,甚至王后本人。”
    “怎么,冒犯王后?”斯居代里伸出右腿,好像做好准备迎敌似的,问道。“见鬼!我不知道这件事。他是怎么冒犯王后陛下的?”
    “你们不知道他写的那首叫《我想》的诗吗?”
    “不知道,”石弗莱丝夫人讲。
    “不知道,”斯居代里小姐说。
    “不知道,”波莱小姐说。
    “确实,我相信王后只把它告诉了少数几个人,可是我却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它。”
    “您知道这首诗的内容吗?”
    “我相信我记得起来。”
    “说呀!说呀!”大家都催他。
    “先说说事情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发生的,”阿拉密斯说。“瓦蒂尔先生坐在王后的四轮马车里,王后就和他两个人乘着马车在枫丹白露的森林里兜风,他故意装出一副在思索的模样,好让王后问他在想些什么,果然他达到了目的。
    “‘瓦蒂尔先生,您在想什么呀?’王后陛下问道。
  “瓦蒂尔微微笑了笑,煞有介事地只考虑了五秒钟,好使人相信他是即兴写成的,然后回答道:
  
‘我在想,您曾经饱受苦难,
  如今命运又给您带来荣光,
  不公正的岁月终于结束,
  您理应得到人们的敬仰;
  但侮毕竟享受过幸福,
  当年您的爱情多美满,
  我无法细细描绘,
  只有诗可才能颂扬。’”

    斯居代里、梅纳日和波莱小姐都耸耸肩膀。
    “等一等,等一等,”阿拉密斯说,“一共有三节。”
  “啊!就说是三段吧,”斯居代里小姐说,“它至多算是一首歌词罢了。”
  
“我在想,这位可怜的爱神,
 始终让您使用他的武器,
 现在凄惨地被远逐出宫廷,
 失去了他的弓箭和魔力;
 那些人对您多么忠诚,
 您狠心和他们分离,
 我在您身边苦苦思索,
 我还有什么良策呢,玛丽?”

    “啊!至于这最后几句俏皮话,”石弗莱丝夫人说,“我不知道它是否合乎写诗的规则,可是我请求宽恕他,因为写的是事实,如果有必要的话,奥特福夫人和塞内西夫人会站在我一边的,博福尔先生更不用说了。”
    “得啦,得啦,”斯卡隆说,“这和我不再有关系了,从今天早上起,我就不再是她的病人了。”
    “最后一段呢?”斯居代里小姐说,“最后一段呢?说说看。”
  “就说,”阿拉密斯说,“这一位很高兴使用一些专有名词,以免引起误会。
  
   我在想,我们都是诗人,
   我们的思想总是很奇怪,
   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  
   您发现白金汉公爵走过来,
   您该如何是好呢,
   而您本来心情就不愉快
   谁会失去公爵的宠幸?
   谁会失去樊尚神父294的偏爱?”
    
  听完这最后一节,大家对瓦蒂尔的放肆齐声发出一声叫声。
    “可是,”那个有天鹅绒似的眼睛的少女低声说,“可是,不幸的是我认为这些诗句很美妙。”
    这也是拉乌尔的看法,他走到斯卡隆跟前,涨红着脸对他说:
    “斯卡隆先生,我请求您能够告诉我,这位年轻的小姐是谁,她是唯一独持已见的,尽管她面对着这么多的名流。”
    “哈!哈!我年轻的子爵,”斯卡隆说,“我相信您是想向她提议建立一个攻守同盟,是不是?”
    拉乌尔脸又红了。
    “我承认,”他说,“我觉得这些诗句太美了。”
    “它们的确很美,”斯卡隆说;“可是别说出来,在诗人们中间,大家是不谈这些事的。”
    “可是我,”拉乌尔说,“我没有荣幸成为诗人,我是请问您……”
    “对啦,是问那个年轻的女人是谁对不对?这是一位印度美人。”
  “请原谅我,先生,”拉乌尔红着脸说,“可是我和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唉,我是一个外省人。”
  “这就是说,您对夸张的言词并不怎么了解,而它们却从每个人的嘴里不断说出来,太好了,年轻人,太好了!不必想法子去懂得,那样做您会白费功夫的,等您懂得它们以后,应该希望别人不再说这种话。”
  “这么说,您原谅我了,先生,”拉乌尔说,“您肯不肯告诉我,您叫做印度美人的是谁呢?”
    “的确,这是一位人间少见的极其可爱的女人,她是弗朗索瓦兹·德·奥比涅小姐。”
    “她是不是亨利四世国王的朋友,大名鼎鼎的阿格里帕295家里的人?”
    “是他的孙女儿。她是从马提尼克岛296来的,所以我叫她印度美人。”
    拉乌尔眼睛睁得老大,他的目光碰到了那位年轻女人的目光,她微微笑了笑。
    大家继续谈瓦蒂尔的事。
    “先生,”奥比涅小姐对斯卡隆说,仿佛要加入斯卡隆和年轻的子爵谈话似的,“您不欣赏可怜的瓦蒂尔的朋友吗?可是,请听听,他们是怎样一面赞扬他,一面却拔光他的羽毛。这个人剥夺了他的理性,那个人剥夺了他的诗艺,还有人剥夺了他的独创性,有的剥夺了他的喜剧感,有的剥夺了他的独立自主的思想,有的……天啊!他们会给这位像斯居代里小姐所说的完美无缺的人留下些什么呢?”
    斯卡隆笑了,拉乌尔也笑了。那个印度美人对自己说的话产生的效果感到很吃惊,就垂下眼睛,恢复了她原来的天真的神态。
    “这是一位才智过人的女人,”拉乌尔说。
    阿多斯一直待在窗洞里,处身事外地观看着整个场面,嘴唇上浮现出轻蔑的微笑。
    “请您招呼拉费尔伯爵先生过来,”石弗莱丝夫人对助理主教说,“我需要和他谈谈。”
    “而我,”助理主教说,“我需要别人认为我没有在和他说话。我喜欢他,钦佩他,因为我知道他从前的冒险的经历,至少是其中一部分,可是我打算等到后天早上才向他致意。”
    “为什么要等到后天早上呢?”石弗莱丝夫人问。
    “明天晚上您就会知道了,”助理主教笑着说。
    “的确,亲爱的贡迪,”公爵夫人说,“您说话就像《启示录》297一样。埃尔布莱先生,”她对阿拉密斯转过身来,说,“您愿不愿意今天晚上再做一次我的仆人?”
  “怎么不愿意呢,公爵夫人?”阿拉密斯说,“今天晚上也好,明天也好,永远都可以,您盼咐吧。”
  “那好!您去替我把拉费尔伯爵找来,我想和他说话。”阿拉密斯向阿多斯走去,然后和他一起过来了。
    “伯爵先生,”公爵夫人把一封信交给阿多斯,说,“这是我答应给您弄来的信。我们的被保护人将会受到极好的接待。”
    “夫人,”阿多斯说,“他受恩于您,真是太幸福了。”
    “在这方面,您一点儿不用羡慕他,因为,我,我多亏了您才认识了他,”这位狡黠的女人带着微笑说,她的微笑使阿拉密斯和阿多斯想到了玛丽·密松。说完,她站起身来,叫人准备她的马车。波莱小姐已经走掉了,斯居代里也离开了。
    “子爵,”阿多斯对拉乌尔说,“您跟石弗莱丝夫人走,请求她赏光握住您的手走下台阶,在向下走的时候您要对她表示您的感激。”
    那位印度美人走到斯卡隆跟前,向他告辞。
    “您这就要走了吗?”他说。
    “正像您见到的,我是最后儿个走的。如果您有了瓦蒂尔先生的消息,尤其是好消息,请费心在明天告诉我。”
    “唉,”斯卡隆说,“他可能现在已经去世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有天鹅绒般的眼睛的姑娘说。
    “当然可能,他的赞美词已经做好了。”
    他们笑着分手,年轻姑娘回过头来很关心地再看看可怜的瘫痪病人,瘫痪病人怀着深情目送着她。
    人渐渐地越来越少了。斯卡隆假装没有看到他的一些客人带着神秘的神情在悄悄说话,还有一些信送来交给好几个人。他也假装不知道他的晚间聚会似乎有一个背离文学的秘密的目的,而且早就引起许多议论了。可是这和斯卡隆有什么关系?现在,人们可以在他的家里自由自在地加入投石党了。从今天早上起,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他不再是王后的病人了。
    再说拉乌尔,他果真陪伴公爵夫人走到四轮马车跟前。她坐上马车,同时把手伸给拉乌尔亲;接着,她一时发疯似地激动起来,而这种激动总会使她变得如此可爱,特别是十分危险,她突然抱住拉乌尔的头,吻他的前额,说道:
    “子爵,但愿我的祝愿和这个吻给您带来幸福!”
    然后,她把他推开,吩咐车夫去吕伊纳府邸。马车离开了,石弗莱丝夫人从车门向年轻人最后招了招手,拉乌尔目瞪口呆地走上石阶。
    阿多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微笑了。
    “过来,子爵”他说,“现在应该告退了;您明天去参加大亲王先生的部队,今晚是您市民生活的最后一夜,您好好睡一觉。”
    “我就成为军人了吗?”年轻人说,“啊!先生,我太感谢您了!”
    “再见了,伯爵,”埃尔布莱神父说;“我回我的修道院去。”
    “再见了,神父,”助理主教说,“我明天要布道,今天晚上我有二十本文献要查阅。”
    “再见了,诸位先生,”伯爵说,“我要接连睡二十四个小时,我疲倦得站不住了。”三个人相互最后看了一眼以后,行礼道别。
    斯卡隆穿过客厅的门帘,偷偷看着他们。
    “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去做的,”他喃喃自语地说,同时露出了狡猾的人常有的那种微笑,“可是他们走了,这些正直的贵族!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努力想办法使我重新得到津贴!……他们能挥动胳臂,这很了不起。天哪,我只有舌头,不过我也要尽力表明它能起一些作用。喂!尚普努瓦,敲十一点了。来把我推到床前去……说真的,这位奥比涅小姐太可爱了!”
    随后,这个可怜的瘫痪病人进了他的卧室在他身后门关上了。图尔内尔街的客厅里的灯也一盏一盏地熄灭了。

'注'
280 勒芒,在今萨尔特省。
281 狂欢节是天主教封斋前的节日。
282 助理主教,即贡迪。
283 罗特鲁(1609…1650);法国剧作家,作品有诗全喜剧《圣热内》等。
284 亨利四世在1610年5月14日,在马车上被一个叫拉伐亚克的疯子刺死。
285 玛德莱娜,《圣经》故事中的悔过的女罪人。
286 缪斯,是希腊神话中九位文艺和科学女神的通称,一般也单指管诗的一位。
287 原文为拉丁文,大意是:如果维吉尔之子接待不热情,谁都会因七头蛇之发而丧命。
288 梅纳日(1613…1692),法国语言学家,诗人。
289 拉丁文:离开人间。
290 斯居代里的妹妹叫马德莱娜·德·斯居代里(1607…1701);她和斯居代里合作写了一些小说,内有《克雷里娅》、《伟大的居鲁士》,居鲁士是一个古波斯帝国国王。
291 受雇来陪伴和监督少女、少妇行动的年长妇女。
292 圣芒代,地名,在万森城堡附近。
293 瓦蒂尔经常出入朗布伊艾府,为府上常客,所以梅纳日如此说。
294 樊尚是王后的听忏悔的神父。——原注
295 指阿格里帕·德·奥比涅(1562…1630);法国作家,诗人,亨利四世的好友。
296 马提尼克岛,在西印度群岛向风群岛中部。
297 《启示录》是《圣经·新约》最末一卷。说话像《启示录》一样,是指意思难以理解。

第二十四章  圣德尼门

    阿多斯起床和穿衣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从他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色,从失眠在脸上留下的疲倦的痕迹,很容易看出来他几乎整夜都没有入睡。他这个人一向坚定果断,可是今天早上却一反常态,做什么都显得迟迟缓缓,犹豫不决。
    这是因为他正在准备拉乌尔动身的事,他尽力想拖延点时间。首先,他亲自把从他的有香味的皮套里拿出的剑擦亮,又仔细检查剑把手是不是和护手连得很好,剑身是不是牢固地接在把手上。
    然后,他把装满金币的一只小钱袋放在给拉乌尔用的一只箱子里,叫来奥利万,这是跟随他从布卢瓦来的一个仆人的名字,阿多斯吩咐他取来衣箱放在面前,看看一个年轻人在军队里必需用的东西有没有全放进去。
    他花了几乎一个小时忙了以上这些事情以后,最后他推开子爵的房间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太阳已经升高了,明亮的阳光从有大镶板的窗子照进拉乌尔的房间。他昨晚回来迟了,忘记合上窗帘。他现在还在睡着,脑袋优美地枕在胳臂上。他的长长的黑发半掩住他的好看的前额,水气凝成珠子,顺着这个疲劳的孩子的面颊向下流。
    阿多斯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动作中充满温情和伤感。他朝年轻人望了很长时间。拉乌尔嘴上挂着微笑,双眼半闭,他一定正在做着美梦,随时都会惊醒,因为他的保护天使关心地、慈爱地默默守护着他。面对着这个生气勃勃、如此纯洁的年轻人,阿多斯不由自主地给引入沉思之中。他的已消逝的青春仿佛带着全部甜蜜的回忆重新出现了,那些回忆是对往事的思念,更是散发芳香的心绪。从往昔到今朝,中间有一个深渊。可是幻想会像天使一样飞行,像闪电一样疾驰,它越过我们几乎在那儿遇难的海洋,越过我们的梦想在那儿消失的黑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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