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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讲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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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业绩常在夜晚的篝火旁受到赞誉,他站起身说,够了。伞兵们不再唱了,忙不迭地喝下最后一口含脂咖啡,走向跑道。这里有另外一项检阅;指挥官对下属说上几句体恤的话语,称他们为“大地之盐”,接着下令登机。
  

风之路(4)
中队指挥员站在机舱口,检查每个人的安全带和降落伞束带。指挥官亲自在小伙子当中巡回,拍拍肩膀,开开玩笑,发表点预言,鼓鼓士气,仿佛他们真的要奔赴沙场,面临真正的险境。吉戴恩对指挥官拍自己的肩膀这一动作报以仓促的微笑。他身材消瘦,好像苦行僧,但皮肤晒得黑黑的。那个具有传奇色彩的金发指挥官锐利的目光能够看到吉戴恩脖子上跳动着的蓝色血管。
  这时,热气冲进飞机贮藏棚的阴凉处,无情地荡涤着凉爽空气的最后大本营,灰蒙蒙地闪烁着,炙烤着一切。信号发出了。发动机吼叫了一声。鸟儿从跑道上飞走。飞机颤抖起来,沉重地向前滑动,开始集聚动量,没有动量,飞机不可能飞翔。
  5
  我必须出去,到现场去和他握手。
  施姆顺拿定主意,合上笔记本。几个月的军事训练,定然把孩子锻炼得坚强了。这一点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似乎终于开始成熟了。他还得学会怎样和女人打交道。他得永远摆脱害羞和多愁善感的毛病:他应该把这些习性留给女人,培养自己的刚强品德。他的棋艺有长进吧。不久就会成为老父亲的一个强劲对手了吧。希望他甚至有朝一日能够将我击败。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他别突然和第一个委身于他的姑娘结婚就行。他得先有和一两个女人断绝往来的经历后再结婚。几年后,他得给我生几个孙儿孙女。多生几个。吉戴恩的孩子将拥有两个父亲:我儿子能够照料他们的生活,我培养他们的思想。第二代人在我们这代人成就的阴影中成长起来;这就是他们如此困惑的原因。这就是辩证法问题。但是第三代人将是奇妙的综合体,是成功的果实:他们将继承父母的自然天性和祖辈的精神。那将是从被扭曲了的血缘谱系中经过蒸馏而提炼出的辉煌遗产。我最好把这句话赶紧写下,这些天会用得上的。每当想到吉戴恩和他的朋友,我便悲从中来:他们散发出浅薄的绝望气、虚无主义气、玩世不恭的嘲弄气。他们不能全心全意地去爱,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去恨。没有热情,没有愤恨。我不是看不起绝望的那种人。绝望乃信仰永远的孪生兄弟,但那得是真正的绝望,有男子气概,有激情,不是这种多愁善感、富有诗意的忧郁。坐直了,吉戴恩,别在身上乱抓挠,别吃指甲。我想给你读布伦纳①写的一个绝妙段落。好了,做鬼脸。那么我就不念了。出去,长成一个贝督因人吧,要是你愿意那样。但是如果你不了解布伦纳,你就永远也搞不懂什么是绝望什么是信仰。你在这里找不到身陷囹圄中的虎狼和秋日残花等多愁善感的诗句,在布伦纳的诗中,一切犹如在烈火上燃烧。有爱与恨。或许你们彼此不能面对面地正视光明与黑暗,但你们的后代可以。从被扭曲了的血缘谱系中经过蒸馏将提炼出辉煌的遗产。不能把我们的第三代惯坏,让他们被颓废女诗人多愁善感的诗句腐蚀。飞机飞来了。我们把布伦纳的书放回书架,转而准备好为你自豪,吉戴恩·什哈夫。
  6
  申鲍姆大步穿过草地,上了水泥小径,一转身朝着基布兹西南角那片已被选做着陆场的耕地走去。路上,他不时在花圃前停下脚步拔出偷偷潜藏在花木下面的杂草。他那双小蓝眼睛在查找杂草时出奇地在行。必须承认,他由于年事已高,几年前就退休不做园艺工作了,但是他不会停止审视花圃,无情地找出那些讨厌的入侵者,至死方休。每当此时,他便想到比他年轻四十岁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接替他做了园丁,并自封为当地水彩画家。他继承的是料理得很好的花园,现在眼看着走下坡路了。
  一群情绪激昂的孩子穿过他走的那条小路。他们正在就盘旋在山谷上的飞机型号进行激烈而详细的争论。因为他们正在奔跑,所以在争论时大喊大叫气喘吁吁。施姆顺抓住其中一个孩子的袖口,迫使他停住脚步,把脸凑近孩子的脸说:
  “你叫扎基。”
  “放开我,”孩子说。
  申鲍姆说:“在嚷嚷什么?你们满脑子想的只有飞机吗?在写着不准践踏花圃的地方就这么跑,这对吗?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是吧?没规矩了是吧?我跟你说话时你得看着我。好好回答我,要不……”
  可是扎基趁老人滔滔不绝讲话之际抽身逃走了。他溜进了小树丛,做鬼脸,吐舌头。
  申鲍姆撅起嘴唇。立即想到自己已经上了年纪,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自言自语道:好啊。我们回头再说。扎基,要不就是阿扎利亚。他迅速估算了一下孩子的年龄,他至少十一岁,或者已经十二岁了。小流氓。畜生。
  与此同时,年轻的培训学员占据了水塔顶上的有利位置,他们在那里可以将整个谷地一览无余。这种景象令申鲍姆想到一幅俄国画。一时间,他很想爬上去和塔上的年轻人坐在一起,从远处舒舒服服地看表演。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男子汉式的握手,他迈开大步沉着地走到田野边上。他站在这里,双腿稳稳地岔开,双臂抱在胸前,浓密的白发非常显眼地垂到前额。他伸长脖子,一双坚定的灰眼睛追随着两架运输机。脸上纵横交织的皱纹使他的表情显得更为丰富:那是一种罕见的复杂表情,自豪,深沉,略含控制得很好的一丝嘲讽。两簇浓密的银白色眉毛酷似一幅俄罗斯肖像画中的圣人。与此同时,飞机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空中盘旋,打头的那架又一次接近了田野。
   。 想看书来

风之路(5)
施姆顺·申鲍姆微微张开双唇,想低声唱支小曲。一支古老的俄罗斯曲子在他的胸中荡漾。第一批伞兵从飞机侧面的舱口出现。小小的黑点点缀在太空中,仿佛拓荒者旧照上的农民在撒种。
  这时,拉娅·格林斯潘从厨房窗口探出头来,用手上的勺子打着手势,好像在向树梢发出忠告。她的脸颊热得通红。汗水把她那条朴素的连衣裙粘贴在她毛茸茸的壮腿上。她喘着粗气,用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甲挠着乱蓬蓬的头发,她突然转过身来冲着厨房里干活的其他女人说:
  “快啊!到窗口来!吉迪在那儿呢!吉迪在天上呢!”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当第一批伞兵像把羽毛依然在天地间轻轻地飘荡时,第二架飞机飞过来,投放吉戴恩那组人。战士们胸靠着背,紧紧地贴在一起,站在机舱口内,他们的身体化作绷紧的汗团。当轮到吉戴恩跳伞时,他咬紧牙关,绷紧膝盖,一跃而出,仿佛从子宫跳入明亮的热流。降落时,欢快而狂野的一声长叫从他的喉咙中爆发。他降落时,可看见童年时代萦绕他的梦想朝他冲来;他降落时,可看见屋顶和树梢,便朝它们狂热地微笑致意;他朝着葡萄园、水泥小径、棚屋和闪闪发光的管道降落时,心中充满了欢乐。有生以来,他从未经历过这种铺天盖地、令人激动的爱。他所有的肌肉都紧绷绷的,兴奋之情从心头涌起,直抵脊梁,直抵发根。他狂人般地为爱而叫喊,指甲几乎把手心掐出血来。那时,背带拉紧了,把他的腋窝束缚住。他的腰身被紧紧抱住。一时间,他感到仿佛又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把他拉向飞机,拉向天空中央。美妙的落体感觉被缓慢、轻柔的摇荡取代,像在摇篮里摇动,或是在温水里漂流。突然,强烈的恐慌攫住了他。他们在下面怎能认得出我。他们怎能设法在如林的降落伞中认出他们惟一的儿子。他们怎样才能把焦灼、关爱的目光集中到我一个人身上。妈妈、爸爸、漂亮的女孩子、小孩儿,以及所有的人。我不能就这样淹没在人群中。我就是我。我是他们所爱的人。
  就在那一刻,一个念头在吉戴恩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把手伸向肩膀,一拉绳子,打开了为应对紧急状态才使用的备用伞。就在第二件伞衣在头顶上撑开之际,他降落的速度慢下来,仿佛万有引力对他失去了作用。他似乎独自在真空中漂浮,似海鸥,或者似一片孤独的云朵。他的最后一批战友,已经降落在松软的土地上,折叠起降落伞。吉戴恩·什哈夫一个人继续在空中飞翔,如同中了魔法一般,头上飘着两件伞衣。如此沉醉,如此幸福,数百双眼睛凝视着他。只凝视他一个人。凝视着他那孤独的辉煌。
  仿佛是要使这种景观更加辉煌,一股强劲、几近凉爽的风从西面吹来,掠过炽热的空气,拂过目击者的头发,轻轻携着最后一个伞兵向东飘去。
  7
  在遥远的大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候着阅兵式,用一声带有解脱的叹息欢迎这突然而至的轻柔海风。或许它标志着热浪的结束。一阵凉爽、微咸的气味轻抚着备受烘烤的街道。风猛了起来。它在树梢上厉声呼叫,吹弯了柏树那挺拔的躯干,吹乱了松树的针叶,尘土卷起漩涡,观看伞兵表演的观众眼前模糊一片。吉戴恩·什哈夫像一只孤单的大鸟,被风带着飞向东方的公路,样子很庄严。
  上百个喉咙同时爆发出惊恐的叫喊,小伙子听不见。他在迷狂中纵声欢唱,继续缓慢地朝着位于巨大电缆塔之间的高压电力主线移动。观众们恐怖地盯着悬浮在空中的士兵,盯着从西向东笔直穿过山谷、架设牢固的电力线。五根并排的电缆,因承受自身的重量弯垂在铁塔之间,在阵风中发出嗡嗡的声响。
  吉戴恩的两只降落伞缠绕在上面的一根电缆上。没过多一会儿,他的双脚又踩在下面的一根电缆上。他的身子向后倾斜。背带紧紧缚住他的腰身和肩膀,使他无法落在松软的耕地上。要不是靴子底厚可以绝缘,小伙子在碰到电缆的那一刻就被电死了。而今,这电缆已经烧焦他的靴子底,来抗议这个超乎寻常的负担。吉戴恩的脚下噼噼啪啪闪着火花。他双手紧握背带扣。睁大双眼,张大了嘴巴。
  立刻,一个身材矮小的军官汗流浃背地从呆若木鸡的人群中冲出来,大喊:
  “不要碰电缆,吉迪。身子往后仰,离得越远越好!”
  紧紧挤作一团、惊慌失措的人群,一起向东慢慢走去。有叫喊。有哭泣。申鲍姆用他那洪亮的声音让大家安静下来,让大家镇静下来。他快步跑了起来,脚踩松软的土地,来到出事地点,推开军官和好奇看热闹的,指导儿子说:
  “快点,吉戴恩,松开背带下来。地很软。绝对安全。跳。”
  “我不能。”
  “别顶嘴。照我说的办。跳。”
  “我不能,爸爸,我做不到。”
  “没有不能的事。松开皮带,抢在电死你之前跳下来。”
  “我不能,皮带缠住了。告诉他们立即切断电源,爸,我的靴子烧着了。”
  几名士兵试图让人群后撤,不鼓励人们去提善意的建议,想在电力线下面腾出更多的空地。他们反反复复地说,“别慌,请别慌”,“别慌”似乎成了咒语。
  基布兹的半大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增加了混乱。指责和警告都无济于事。两个愤怒的伞兵正设法抓住扎基,扎基傻乎乎地爬上离这里最近的一座铁塔,耸鼻子,吹口哨,做鬼脸,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风之路(6)
矮个子军官突然大叫起来:“你的刀。你皮带上有把刀。拿出来把背带割断!”
  吉戴恩听不见,他也听不进去。他开始抽抽搭搭哭起来。
  “把我弄下去,爸,我会触电的,让他们把我从这里弄下去,我自己下不去了。”
  “别哭鼻子,”父亲的话简单粗暴。“跟你说了,用刀子割断背带。现在,照吩咐你的去做。别哭鼻子了。”
  小伙子听从了父亲的吩咐。他还在不住声地抽泣,但用手摸他的刀,找到刀,一根根地把背带割断。众人鸦雀无声。只有吉戴恩在抽泣,那声音挺奇怪,让人揪心,时断时续。最后,只剩下一根背带在拴着他,他不敢再割了。
  “割断它,”孩子们尖叫着,“割断它,跳下来。我们看你跳。”
  施姆顺用平稳的声音说:“现在你还等什么?”
  “我不能,”吉戴恩恳求着。
  “你当然能,”父亲说。
  “电流。”小伙子啜泣着。“我能感到电流。快把我弄下去。”
  父亲眼睛血红,吼叫着:
  “你这个胆小鬼! 你真不知羞耻!”
  “但是我做不到,我会摔断脖子的,太高了。”
  “你能做到,你必须做到。你这个笨蛋,地地道道的笨蛋,胆小鬼。”
  一队喷气式飞机飞往大城市参加飞行表演,从这里的上空经过。它们排列整齐,像群野狗似的轰鸣着向西飞去。飞机消失后,这里变得倍加沉寂。就连小伙子也止住了哭泣。任刀落到了地上。刀身在施姆顺·申鲍姆的脚边插进了土地。
  “你这是干什么?”小个子军官嚷道。
  “我不是有意的,”吉戴恩哭哭啼啼。“它从我手里滑下   去的。”
  施姆顺·申鲍姆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挺直腰身,朝儿子后背凶狠地扔去。
  “皮诺曹,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可怜的胆小鬼!”
  那时,海风也停息了。
  热浪重整旗鼓回来了,压迫着人和没精打采的物体。一个长着红头发、一脸雀斑的士兵自言自语:“他不敢跳,这个白痴,如果他呆在那里的话,就是找死。”一个身材消瘦、相貌平平的姑娘听到此话,冲上前去,张开双臂:
  “跳到我怀里来,吉迪,你不会有事的。”
  “是否有人已想到给电力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切断电源,了解这点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位身穿工作服的老拓荒者说。他转身朝基布兹办公地点走去。他甩开大步,气鼓鼓地迅速冲上斜坡,突然传来一阵枪响,他吓了一跳。一时间,他想像有人从背后朝他射击。但是,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指挥官,是那个英俊的金发英雄,试图用机枪打断电缆。
  没有成功。
  与此同时,一辆破卡车从场院开过来。人们从车上卸下梯子,一个老大夫从车上下来,最后抬下来一副担架。
  那一刻,吉戴恩显然做出了突如其来的决定。他使劲踢腾,双脚离开了下面那根正迸射出蓝色火星的电缆,他翻了个跟斗,那根没有剪断的背带继续将他悬在空中,他的头朝下,烧焦的皮靴在离电缆一英尺左右处击打着空气。
  难以确定,但直到现在,他看来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他在空中倒立着,软弱无力地摇摆,像挂在屠夫钩子上的死羊羔。
  此情此景惹得围观的孩子一阵歇斯底里般的快乐。他们放声狂笑。扎基直拍打膝盖,噎得几乎喘不过气。他上蹿下跳,像只顽皮的猴子。
  不知吉戴恩看见了什么,竟然突然间伸长脖子和孩子们一起放声大笑。也许是他的独特姿势使他精神错乱了。他的脸血红血红的,舌头伸了出来,浓密的头发垂下来,只有两只脚在空中踢腾。
  8
  第二队喷气式飞机又从空中飞过。十二只闪闪发光的巨鸟,镶有冷峻的美,令人炫目地在明亮的阳光中飞翔。飞机按狭窄的矛头形排开。飞机的轰鸣声强烈地震撼着大地。它们向西飞去,留下一片深深的沉寂。
  这时,上年纪的医生坐在担架上,点燃一枝香烟,茫然地朝着人群、士兵、疾跑的孩子眨巴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我们看看结果会怎样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今天真热啊。
  吉戴恩时不时发出一阵狂笑。他双腿在弥漫灰尘的空中踢腾,画着拙笨的圆圈。血从倒挂的肢体上涌向头顶。他的眼睛开始鼓起。世界在变暗。出现在眼前的不是红光,而是纷纷起舞的紫色斑点。他伸出舌头。孩子们把这种姿态当做嘲笑。“倒栽葱了,皮诺曹,”扎基尖叫着,“你干吗老是斜着眼睛看我们?用手走走试试?”
  申鲍姆走过去要打这个小痞子,可孩子往旁边一跳,打空了。老人向金发指挥官示意,他们简短地商议了一下。小伙子眼下没什么危险,因为它没有直接接触电缆,但必须马上营救。这场闹剧不能就这样没完没了地演下去。一架梯子没什么用:他悬的位置太高。也许可以再给他一把刀,说服他割断最后一根背带,跳到一块帆布上。毕竟,这完全是一次常规的跳伞训练练习。当务之急是立即采取行动,因为这局面太丢脸了。更别说那群孩子了。于是小个子军官脱下衬衫,把刀包起来。吉戴恩向下伸出双手,使劲要接住这个包。小包在吉戴恩伸开的两只胳膊间滑落,刀子掉在地上。孩子们笑了起来。只是又经历了另外两次不成功的尝试后,吉戴恩设法抓住了衬衣,把刀子取了出来。他的手指充血,又麻木,又沉重。突然,他把刀片贴紧火烧火燎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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