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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后策,狂后三嫁-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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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无澜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道:“你只需将药名和出处写下即可!”
***
吴都,皇城之内。
赫连远回到承乾宫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命三文去寻找朗月的下落,并吩咐萧腾,去一一调查云紫璃临产之时在仁和宫当值的奴才。
此刻,他仍能清晰记起,在他离开前夜,与云紫璃说过的话。
她既是说过,会等他回来,便一定会信守诺言。
即便,事情真的如青萝太后所言,她是难产而死。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一定要弄个明白!
身为帝王。
他自小在这深宫里长大。
对深宫之中的权力倾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以,他绝不相信,云紫璃仅是难产而死。
若是难产而死,又何来之后大火?!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巧合到,处处都透着蹊跷!
是夜,殿外,寒风呼呼,大雪纷飞。
雪夜之下,整座皇宫,万簌俱静!
不久,一文进了寝殿。
有些踌躇的看了眼正吩咐乳母给皇长子喂奶的赫连远,他恭身上前行礼:“启禀皇上,大长公主殿下到了。”
赫连远闻言,抬头看向一文。
迎着他的视线,一文低垂了眼帘道:“不过皇上最好有些心理准备,殿下他……”
见一文面色凝重,赫连远紧皱了眉宇,待乳母抱着皇长子退到一边去喂奶时,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常服,快步出了寝殿。
寝殿里,安阳大长公主虽身着华服,却发髻散乱,眼神不安的蜷缩在角落里。
看着赫连远带着一文入内,她目光瑟缩了下,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赫连远远远见了,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不由快行两步:“大姑姑……”
然,安阳大长公主看到他,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蓦地惊叫一声,从角落里蹿起,步履不稳的向远处的角落躲去。
见她如此,赫连远俊美的容颜上,尽是痛惜之色。
一文察言观色的看着赫连远,小心翼翼道:“属下找到大长公主的时候,她正在毫无节制的食用五石散……”
“呵……”
赫连远冷笑一声,面色微敛。
何为毫无节制?
不就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居然还能想吃多少五石散,就有多少五石散……
微眯着眸子,看着安阳大长公主一脸戒备的样子,赫连远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淡声问道:“四文呢?”
提起自己的兄弟,已然痛失二文的一文,面色沉痛:“属下正在找……”
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赫连远皱眉,又看了安阳大长公主一眼,对一文吩咐道:“让太医院帮助大姑姑戒除五石散,想法子让她恢复神智!”二文不等阿媚把话说完,便面色一沉,也顾不上隔帕子,直接上前搭在云紫璃的手腕之上。
片刻,只见他面色微变!
“怎么样?”
阿媚见二文的脸色变了,顿时更紧张了。
二文不由分说,紧皱着眉头自边上取了银针,快速为云紫璃又施了几针。
那日,无澜自皇宫将云紫璃救出之后,他便倾其所能,开始为云紫
璃做止血治疗。
其中,更是辅助有许多名贵药材!
原本,二文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云紫璃的出血,应该止住了。
可,天不遂人愿!
他也没想到,她这才刚醒,便又开始血流不止!
她在醒来之后,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是。
无澜进到辇内之时,云紫璃正双眸紧闭,面无血色的仰躺在床榻之上。
而此刻,她身下的锦褥,早已被血水浸湿。
在床榻边上,二文满头大汗,正为云紫璃施针急救。
无澜心下一惊,凤眸微眯,剑眉拢成川字问道:“怎么回事?”
“我……”
阿媚眉心紧皱,直言道:“方才姐姐醒了,吵着要回去,我便将杏儿的事情告知了她……”
闻言,无澜面色倏然一沉,却顾不得责怪阿媚,而是转头看向刚刚将行针告一段落的二文:“可有需要本宫做的事情?”
二文伸手,拭了拭额际的汗水,看向无澜,十分恭谨的拱手说道:“想要娘娘活命,还需要几味宝药,还请殿下尽快找齐!只是这些药,太过珍贵,若殿下要找,只怕会耽误了殿下回国的行程!”
“无妨!”
无澜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道:“你只需将药名和出处写下即可!”
“好!”
如今寄人篱下,二文心里想的是如何保住云紫璃的性命,也没跟无澜客气,直接去开了方子。
***
吴都,皇城之内。
赫连远回到承乾宫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命三文去寻找朗月的下落,并吩咐萧腾,去一一调查云紫璃临产之时在仁和宫当值的奴才。
此刻,他仍能清晰记起,在他离开前夜,与云紫璃说过的话。
她既是说过,会等他回来,便一定会信守诺言。
即便,事情真的如青萝太后所言,她是难产而死。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一定要弄个明白!
身为帝王。
他自小在这深宫里长大。
对深宫之中的权力倾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以,他绝不相信,云紫璃仅是难产而死。
若是难产而死,又何来之后大火?!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巧合到,处处都透着蹊跷!
是夜,殿外,寒风呼呼,大雪纷飞。
雪夜之下,整座皇宫,万簌俱静!
不久,一文进了寝殿。
有些踌躇的看了眼正吩咐乳母给皇长子喂奶的赫连远,他恭身上前行礼:“启禀皇上,大长公主殿下到了。”
赫连远闻言,抬头看向一文。
迎着他的视线,一文低垂了眼帘道:“不过皇上最好有些心理准备,殿下他……”
见一文面色凝重,赫连远紧皱了眉宇,待乳母抱着皇长子退到一边去喂奶时,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常服,快步出了寝殿。
寝殿里,安阳大长公主虽身着华服,却发髻散乱,眼神不安的蜷缩在角落里。
看着赫连远带着一文入内,她目光瑟缩了下,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赫连远远远见了,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不由快行两步:“大姑姑……”
然,安阳大长公主看到他,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蓦地惊叫一声,从角落里蹿起,步履不稳的向远处的角落躲去。
见她如此反应,赫连远脚步一滞,俊美的容颜上,尽是痛惜之色:“大姑姑!”
往日,赫连远一声大姑姑,必定让安阳大长公主展颜。
可是今时今日,安阳大长公主却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整个人护着怀里的东西,不停的往角落里钻。
“大姑姑手里拿的是什么?”
赫连远上前一步,安阳大长公主便后退一步,他算是看出来了,安阳大长公主根本不让他靠近,便也停了脚步,驻足不前。
“是五石散!”
一文察言观色的看着赫连远,小心翼翼道:“属下找到大长公主的时候,她正在毫无节制的食用五石散……”
“呵……”
赫连远冷笑一声,微敛的双眸中,幽光闪闪。
何为毫无节制?
不就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居然还能想吃多少五石散,就有多少五石散……
微眯着眸子,看着安阳大长公主一脸戒备的样子,赫连远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淡声问道:“四文呢?”
提起自己的兄弟,已然痛失二文的一文,面色沉痛:“属下正在找……”
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赫连远皱眉,又看了安阳大长公主一眼,对一文吩咐道:“让太医院帮助大姑姑
戒除五石散,想法子让她恢复神智!”
“是!”
一文颔首领命,恭身退了下去。
一文将安阳大长公主带走之后,已是时过二更。
赫连远即便因连日赶路,而满目通红,却也未曾歇下。
期间,陈莺来过,如烟也来过,却都被他拒之门外!
世间,有哪一个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乐儿,自然也想。
但是在她生时,他做不到。
如今,她生死不明,他又岂能让那些女人占去属于她的位置?!
此刻,偌大的承乾宫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只赫连远孤身一身,望着周围金碧辉煌的摆设,他的心里却空落的难受。
缓步上前,朝着龙椅走近,他伸手抚摸着明晃晃的龙椅,面色颓然,有些失力的靠着龙椅滑坐在地,面色幽沉,俱显殇怀!
双眸之中,温润浮现。
他在心里,回想着云紫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此刻,他的脑海中,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他想起她曾说过的话,竟有些痴痴的勾起了嘴角。
许久,他便一直那样痴痴的坐着,不曾移动过分毫。
过去,他顾虑太多。
多到,必须将对她的感情,狠狠的压于内心最深处,多到,只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地,才安安心心的跟她过日子。
如此,不过是为了这张龙椅!
但!
如今,她生死不明。
而他,却才幡然悔悟!
什么后宫,什么权力,都及不上她在他身边多留片刻!
可这一切,终究是不可能了吗?
只心中想到不可能三个字,他便顿觉心如刀绞!
殿门,吱呀一声,自外推开。
殿外,寒风,夹杂着雪花,四下席卷。
一直在承乾宫伺膳的宫女秋儿,领着几个小宫女,端着晚膳一路进殿。
在赫连远身前不远处停下脚步,秋儿屏息垂首,恭声道:“皇上,晚膳已然又温过一次,您趁热用些吧!”
“搁着吧!”
闷闷的,如是说了一声,赫连远摆了摆手,不见有任何要用膳的动作。
秋儿眉心轻蹙,却是无奈,只得对身后的几个小宫女挥了挥手,与众人一起,恭立一侧,静静的等着。
自到了晚膳时辰,她便带着几个宫女将晚膳端来了承乾宫。
但,自始至终,赫连远一直粒米未进。
她端来的膳食,早已凉透了几回。
实在不得已,方才她只得有将晚膳端回了御膳房,温过之后才又端了回来。
可,即便如此,赫连远却仍旧没有要用膳的意思。
此刻,她心里虽急,却又不敢拂了圣意。
无奈,只得继续在边上等着。
须臾,领命去调查仁和宫当值奴才的萧腾回返承乾宫。
一进门,便见赫连远靠坐在地板上,萧腾面色微变了变。
见他进来,秋儿眸色一闪,不禁面露乞色的望向他!
不用问,萧腾也知此刻是何状况。
心下一阵心疼,他面色凝重的快步行至近前,而后噗通一声归落在地:“皇上,这几日里,您一直不眠不休,粒米未进……臣知您心中悲戚,可皇上可否想过,若皇后尚在,也定不想您如此糟蹋龙体……皇上,臣求您了,您就勉强进些膳食吧!”
萧腾的话,说的情深意切,到最后,竟是双眼一红,直接落了泪。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赫连远!
赫连远的视线,轻轻的扫过萧腾的泪眼,轻挑了眉,语气中透着几许清冷:“朕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过了?”
见赫连远如此,萧腾心下不禁一沉!
他知道,这次,他的主子,是真的伤了心的。
无奈在心中悠悠一叹,他深吸口气,垂首回道:“那日,在仁和宫里当差的奴才,皆都死于大火之中,最后到过仁和宫,却幸免于难的,只有太医院的几位医女,还有……”
蓦地,双眸紧眯,赫连远眸中神情晦暗不明:“还有谁?”
“还有……”微微抬眸,荣昌凝着赫连远的神情,缓声回道:“还有太后娘娘、孙姑姑和伶贵妃!”
“太后、孙姑姑和陈莺?!”
眉心紧皱了下,赫连远心思微转。
看样子,青萝太后当时真的见过乐儿。
那么,她说的那些话,便有可能是真的。
乐儿说,瞎了眼才会信了他……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让他一想起,便心中绞痛不止!
萧腾不知赫连远在想什么,轻点了点头,应
道:“太后娘娘和伶贵妃身份尊贵,臣不敢过问,孙姑姑……陪着太后入了佛堂,臣亦无法详细问过!”
在这深宫之中,等级制度何其森然。
于萧腾而言。
青萝太后和陈莺是主,他只是仆。
此刻若没有赫连远的旨意,他是万万不可前去调查的。
萧腾心中在顾虑什么,赫连远自是明白的。
不过,他也知道,便是萧腾亲自去问,青萝太后也只会百般狡辩,绝对不会说实话!孙姑姑多年来一直跟随在青萝太后身侧,青萝太后说什么,她自然也会说什么。
至于陈莺……
他皱了皱眉,眸华轻敛,看着近前的萧腾问道:“那几个医女,你可曾问过话了?”
“是!”
萧腾微微颔首,垂首回道:“那日在皇后娘娘诞下皇长子之后,那几位医女便奉二文的命令,退离了仁和宫…”话说到这里,他微微抬眸,瞥了眼赫连远。
“然后呢?”
赫连远轻抬眸首,对上萧腾的双眼。
萧腾抿唇回道:“她们说,皇后娘娘当夜,确因临盆,而引发血崩,在诞下皇长子之后,更是血流不止,即便太后娘娘亲自喂她服下止血药,也已回天乏术……”
闻言,赫连远心底一痛,缓缓的瞌上双眸。
她,果真是死于难产么?
是因为,诞下皇子后,血流不止么?
当年他被青萝太后追杀时,也曾身负重伤,血流不止,那种血液一点一滴自身上流逝的感觉,冰冷的让人发寒。
可那时候的他,却不觉得冷,只想着要活下去。
因为是她,是她舍弃了自己性命,宁可坠崖也要换他活命!
是她,给了他重生的温暖。
可是,当她血流不止时,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在这深宫之中,竟没有一个人,给她一丝温暖,只任她那样死去……
心中,想到这些,赫连远顿时凄凉冰冷,眼角再次浮现泪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他,却终是忍不住,为她心疼,为她落泪!
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之间,复又睁开双眼,他对萧腾命令道:“传伶贵妃!朕要亲自与她问话!”
“喏!”
萧腾垂首应声,起身向外,离开大殿。
陈莺所居的宫殿,距离承乾宫不算太远。
萧腾领旨后,命小太监去传陈莺,再到陈莺抵达承乾宫,一前一后,也不过才一刻钟的功夫。
甫一入殿,陈莺便在昏暗的灯光下,寻到了赫连远的位置所在。
此刻,他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独自靠坐在龙椅之前,一副颓然模样。
陈莺深吸口气,莲步轻抬,缓缓上前:“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早已知道。
云紫璃于他的重要性。
此刻,见他如此,并不觉有多奇怪。
是以,从进殿,到行礼,她事事恭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稳重如仪,从不曾有过半点疏失。
“此刻,朕问你的话,你必要如实回答,不可有半殿谎言!”幽幽的,凝睇着陈莺,赫连远的双眸之中,不见以往那抹温和,有的,只是淡淡的清冷与疏离。
闻言,陈莺心头一颤。
但是,她的面上,却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只见她轻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是!
赫连远面色冷沉,轻声问道:“朕听闻,当夜,除却太后和那些医女,你也曾到过仁和宫!”
“是!”
陈莺狠狠的,用力咬了下舌头,清明的双眸之中瞬间浮上水雾。依旧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眸华轻抬,她迎着赫连远的视线,深深凝望:“那夜,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临产,便赶了过来,却不想最后皇后娘娘她……”
“朕只问你……”赫连远淡淡的,别开视线,不她莺梨花带雨的模样:“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后可有加害皇后?”
陈莺黛眉一颦,身形轻颤着跪落在前。
面上,瞬间清泪涟涟,陈莺颤声说道:“皇上请相信太后的话,娘娘那日,确实是难产血崩而殁的。”
眉梢,轻轻一抬,赫连远的鹰眸之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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