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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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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俊和苏青阳站在校场边新搭建的高塔上,劲风穿透了衣甲,彻骨的寒凉。他们却似全无知觉,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底下进退有序的阵列,面上分别挂着满意与惊讶的表情。
“这……,是要以不变应万变么?但战场变化又何止万千!”
“苏将军毋需担心,这三大阵列的边缘便是应变的触角,战场上不外乎那几种大的情况,对应解决了便无需担心衍变出来的其他情况。前锋营以往的战斗皆以直楔敌军薄弱处为主,如此布阵应能补助我们人少的劣势,为大军赶到多争取些时间。”
吴子俊说着将应变的原理细说了一遍,苏青阳边听边在脑海中应对,瞬息之间已将敌我往来的战斗过程推演了一遍,对吴子俊之语甚感认同。
“有道理!若是大军也照此布阵的话,岂非等于增加了三成的兵力!”
“那是理想化的状况,事实上这种阵两万人已是极限。这阵的关键是领导阵形展开的各部校尉,人数过多,将使校尉分减许多精神于队形的引导上,而会忽略更重要的观察应变。如今这样,也是发现问题后加增了一重阵结方才解决的。但这阵结却不宜过度添加,否则领阵校尉的指令难以及时传递到位,更易发生指令失误的情况。这也是李章于阵中反复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苏青阳微微一怔:“哦?”
吴子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若非他身处其中,我们也没这么快发现问题。其实若有他在,也无需多加这重阵结。如今这样,只是为了更适应军中应用。”
苏青阳恍然,盯着下方沉默不语。
吴子俊忍不住继续说道:“他和兵士们同场操练,估量出他们的战斗状况,再来与末将商讨修订,日日几乎三更方回去休息,可叹竟还有人恶意中伤!他自己不在意,我却咽不下这口腌臜气!”
苏青阳侧脸看了吴子俊一眼,将他脸上的不平看得真切,不禁苦笑道:“子俊是在怪我!”
吴子俊只作没听见,梗着脖子继续看着塔底的校场。
苏青阳知道吴子俊的脾气,也不着恼,倒是轻声自责了起来:“我确实对李章存了偏见,看来他和凌云聪确实不同。我知道你和张羽与他亲厚,不过是想多观察一番,如今这般,确实很让我意外!”
吴子俊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苏将军从未见过,自然意外,便是我和张羽,当日在王府侍卫营时,每每营中对阵都有意外。他于阵法上从不拘泥、亦无成见,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九番阵指挥令!”
苏青阳在这自豪的宣言中心情复杂地沉默着,良久,才轻轻地“呵”了一声。
苏青阳当日表彰肯定前锋营的演练成绩时,特意点明了李章的努力和功劳,事后将他擢为军阵司马,要求他设计出更适合大军作战的阵法。
李章接令后向苏青阳请调张羽,苏青阳允之。吴子俊兴奋莫名,跃跃欲试地期待着将来的战斗。
第91章 各有心事
除夕夜军营中聚餐,吴子俊自掏腰包买牛买羊,犒赏营中将士。张羽因久未探家,且孩子快两岁了还未见过他这个爹,就被吴子俊和李章撺掇着向苏青阳请了假,赶回了京城。
张羽回到家中,刚过完人日,就有禁卫前来宣旨,穆严亲自在正阳门外接他入宫,一路上细问了张垣之变的详情,对凌云聪的下落也很关注,却只言未曾提及李章。
张羽惴惴不安,见到司马逸后更是被劈头一顿狠骂,心中越发没底,不住用眼风扫着端坐于一边的靳白。靳白却顾自品着茶,对屋中各人的表情只作不见。
司马逸骂完后,满意地看着张羽伏地不起的样子,话锋一转,问起李章的近况来,对山前村之战尤其问得仔细。张羽当着司马逸的面自然不敢再有隐瞒,一番细述下来,即便是无甚修饰也听得人血脉贲张跃跃欲试。
司马逸斜了眼满面皆是不可置信之色的穆严,似笑非笑地对张羽说:“孤看这李章真是越来越笨了,真当孤是瞎子聋子么!如此爽快的事情,便是你不说,旁人就不会传?孤听说,山前村的猎户已将李章传成神仙了!”
张羽哪里知道司马逸的真实想法,只道他不喜欢,急急帮李章分辩道:“那些猎户跟着我们打了几天,不懂其中关窍,说话自然夸张,非是李章自己的意思,请皇上明察!”
司马逸被张羽呛住,窒了半晌,眼见张羽满脸惶恐更是气恼,咽了几回,才咬牙说道:“他是什么意思孤比你清楚!孤既放得他出去,自然管束得住!你和吴子俊少在孤面前玩什么花花肠子,记住自己的本分!”
张羽更急了,不管不顾地争辩道:“李章哪有什么异心!山前村的事原本就与他无干,他突然跑来相助,便是卑职不在,他也一样会设法干下去!皇上既然放了他,为何不彻底放开他的手脚。他的能力,即便在军中亦是出类拔萃,他一定能做得更好!”
司马逸再度被张羽气得哭笑不得,心底却又隐隐地有些畅快。他瞪了眼无事人一般的靳白,和面色阴晴不定的穆严,磨着牙说了一句“孤自有分寸”,将张羽打发了回去,随后冷冷地看着靳白说:“你是不是将北疆的暗卫交给李章了?这些日子,白启的私呈都尽是水分!”
靳白放下手中握了许久的茶盏,很干脆地承认道:“是!臣不能长期驻守并州,白启又过于死板,除了他,臣想不出更适合的人选!”
司马逸瞪着靳白说不出话来,穆严震惊地站了起来:“你说的当真?暗卫事大,怎可如此轻易随便!”
靳白没好气地抢白了回去:“穆将军,宁州侵地案就是李章一手查明的,你还有什么说法?”
穆严更吃惊了,张大嘴巴看着明显也是早已知道的司马逸,忽然明白了当日司马逸问话的真正含义,一时间满心里纷杂凌乱,彻底没了头绪。
司马逸却完全没有注意他,仍是冷冷地瞪着靳白说:“你尚有何事瞒着孤?一并说了罢!”
靳白思量片刻,抬起眼睛看着司马逸,缓缓地说:“他要与宋姑娘成亲了。”
司马逸登时一震,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宋!……宋芷清?”
靳白紧盯着司马逸点头道:“李章的身子恢复得不错,应该正是宋姑娘的功劳。臣听闻她是金益的徒弟,想来真有些本事。”
司马逸在靳白说话时已背过了身去,听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调平板地说:“恢复了就好。他们俩个,也算是天定的缘分了。”
靳白做好了各种准备,偏偏没想到司马逸会是这样的一个回复,惊疑不定地盯着他毫无波动的背影,正想再说句什么,司马逸已摆手让他们退下。
靳白与穆严离开后,司马逸仍然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直到刘圆和沁芳进来伺候,才低声轻叹了一声:“原来放手也非是那般痛苦艰难……”
靳白与穆严一路无言出了正阳门,临分手时穆严叫住了靳白,皱眉问道:“李章现在何处?你又是何时见过他?”
靳白不满地斜了穆严一眼:“怎么?我不能见他?”
穆严又急又怒道:“你既是早已知道,为何单单瞒着我?皇上几次提及,我只道他是念旧难忘,谁知竟是内有乾坤!我是粗人,揣不透皇上的意思,你到如今还不肯和我实话么?!”
靳白直直地看着穆严:“你要听什么实话?是李章差点被活活烧死,还是他独力查明侵地案却对我避而不见?张垣之失是你亲自过问去查的,为何偏偏没想过山前村一战是李章参与的结果?是你自己从未希望过他活着,他才会真正死在了你的心中,如今却又对我生什么气呢?!”
穆严张口结舌,被靳白堵得再无一言可说。
靳白得理不饶人,冷冷地继续说道:“托假死的福,你给他下的禁制被解开了。他练了旁的功夫,和你是真的再无关联了!”
穆严一愣,无来由地又生起气来,怒道:“他敢!”
靳白继续气他:“他为何不敢?你既然不要他,我师傅便代师祖收了他做徒弟,如今他可是你我的小师叔了!”
“你胡说什么!”穆严气急败坏地一把揪住了靳白的衣领,“少说这些不着边的!快说他现在在哪?”
靳白不为所动地扯开穆严的手:“你想干啥?他现在定北军中,与张羽他们在一起。”
穆严一听就恨恨地咬起了牙:“张羽这小子,竟然也敢瞒我!”
靳白凉凉地看着他:“你有问过他么?你有一点念及李章的意思么?”
穆严再次哑住。
靳白理好衣襟转身要走,又被穆严伸手拉住。
“好吧,是我不对。可是皇上刚才那样,又是什么意思?”
靳白眯起了眼睛,看着前方错落的屋宇林木,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我想,皇上应是终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
靳白斜了眼一脸茫然的穆严,哂道:“想明白怎样才是好好地喜欢一个人。”
靳白说完就踱着步子走了,留下穆严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司马隽拉着穆青史一前一后地向这边跑来。
“给父亲大人请安。”
青史一看见父亲立即松开了拉着司马隽的手,规矩地向穆严立定请安。司马隽满心不高兴,瞪着穆严抢先道:“穆将军知道我们要来?青史哥哥的功课可是都做完了!”
穆严还未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对司马隽的话一时没有反应。穆青史以为父亲看到自己跑出来玩生气了,连忙偷偷扯了把司马隽,对穆严越发恭谨地报告道:“父亲早间布置的功课孩儿都完成了,大殿下有事要请教皇上,孩儿才陪他过来。”
“青史哥哥可没偷懒!悯太妃让他歇息他都不听,全部做完了才肯跟我出来的!”
司马隽大声地帮穆青史说话,穆严终于明白了过来,却又皱眉对司马隽说:“殿下是千金之躯,怎可叫青史哥哥。他练武是为了将来护卫殿下,用功是应该的。”
“我也要练武,我也要护卫青史哥哥!”
“殿下别闹!”
一旁的穆青史见司马隽越说越没谱,急忙插嘴喝止。司马隽倒是真听他的话,虽然不高兴,却撅着嘴不再说了。
穆严越看越惊,木头脑袋忽然开了窍似的明白了司马逸和李章之间的牵扯纠缠,再看向面前的两个小孩儿,突然惊惧了起来,匆匆唤来个内监带司马隽进去御书房,自己拉着穆青史逃也似地离开了。
当日司马隽见到司马逸时,不解地问他:“穆将军为何不许我叫青史哥哥?青史哥哥为何不要我护卫他?”
司马逸哑然,把儿子抱到膝上坐着,眼望着挂在墙上的龙渊,慢慢地说:“隽儿喜欢青史?”
“嗯!喜欢!”
“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永不分开?”
“父皇怎么知道?”
司马隽满脸惊讶地仰头望着司马逸,大眼睛里满是崇拜和惊叹。
司马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出的话却尽是苦涩:“父皇现在才知道,却是迟了。”
司马隽老气横秋地摇头道:“不迟!父皇替隽儿管住穆将军就行!”
司马逸好奇道:“哦?为何呀?”
司马隽笃定地说:“青史哥哥怕穆将军,穆将军又怕父皇,只要父皇管住了穆将军,青史哥哥就不会不理隽儿了!”
“青史会不理隽儿?”
“平日里绝对不会,可是穆将军一来他就不理我了!”
司马逸又笑了起来,点了下司马隽的小鼻子,说:“只要青史也喜欢隽儿,穆将军再厉害他也不会不理你。”
“当真?”
“当真。”
司马隽高兴了片刻又纠结了起来:“青史哥哥现在也喜欢隽儿啊,为何还怕穆将军?”
“那隽儿又是如何喜欢青史的?”
“隽儿想一直和青史哥哥在一起!隽儿也要护卫青史哥哥!”
“那如果青史不想总和你在一起呢?你还喜欢他吗?”
“他为何不想总和我在一起?”
“男子汉大丈夫都会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若是青史觉得离开京城方能成就自己,你又怎么办呢?”
司马隽似懂非懂地看着司马逸,张口就说:“青史哥哥去哪我也跟着去哪!”
司马逸哑然,故意接着又问:“若是你做了皇帝只能留下呢?”
“那我就命令青史哥哥留下!”
“若他不愿意呢?”
“青史哥哥不会不愿意的!”
“若他就是不愿意了呢?”
司马隽定定地看着司马逸,大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一扁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他…为何……不…不愿意?……我……我把…皇帝……让…让给他,……他…他总该…该……愿意……了…了吧!”
司马逸怔住,旋即厉声呵斥道:“一派胡言!皇位是能随便相让的吗!”
司马逸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地对司马隽说过话,司马隽顿时被吓得窒住,止住了哭泣却也停顿了呼吸,一时间被憋得翻起了白眼。司马逸连忙又抚又拍地帮他顺气,好一会他才抖着身子又哭了起来,却是一句话也顾不上说了。
皇后听说大皇子被皇上训得大哭,急急忙忙地从后宫里赶来,到的时候司马隽正哭得累了,趴在司马逸胸前眯上了眼睛,只是时不时地抖着身子抽一口气。皇后看着心疼,抬眼去看司马逸,却见他一副无奈的溺爱之色,冲到嘴边的话便踌躇着又咽了回去。
司马逸小心地抱着司马隽,看着皇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苦笑道:“这小子还真是孤的儿子,却未必是大魏江山的良主,孤怕是要为难了!”
皇后大惊,追着话音问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又从何处得知隽儿不会是个良主?”
司马逸不愿多说,疲倦地摆了摆手:“皇帝这位置,个个争着抢着要坐,实在是真不如不坐。隽儿若是当真无心,便做个自在的王爷,又有何不好?”
皇后冷着脸,尖锐地反问道:“他是嫡长子,依礼依据都该是他继位。他若不做皇帝,皇上以为别人会让他自在么?!”
司马逸默然,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儿子,怅然自嘲道:“是了,既生于皇家,便是由不得自己了。呵!”
司马逸说着示意皇后近前接过司马隽。皇后狐疑地看着司马逸,缓声问道:“皇上今日是怎么了?吴公公报说皇上的午膳几乎未动,现在又……,出什么事了?”
司马逸摆手敷衍道:“昨日没睡好,看折子累了便有些倒胃口。刚才是逗隽儿玩呢,一时没注意就把他弄哭了。外头的人也忒没眼色,竟就巴巴地跑进去拨弄是非,梓童是来兴师问罪的?”
“臣妾不敢!臣妾是担心隽儿无知冲撞了皇上。”
司马逸皱眉道:“隽儿的童言无忌孤甚是喜欢,又何来冲撞一说?”
皇后顿了下,告罪道:“隽儿来时向臣妾问了些奇怪的话,嫌臣妾语焉不详,才说要来找皇上……”
司马逸静静地看着皇后,好一会,才淡淡地说:“梓童有话直说无妨。”
皇后犹豫片刻,将司马隽交给随来的嬷嬷带回后,方才面对着司马逸正色道:“臣妾听说,李章还活着?”
“哦?梓童又从哪里听来?”
皇后坦然应对道:“皇上不记得了?臣妾的娘家兄弟正在定北军中任职。”
司马逸恍然,点头道:“孤倒是忘了曾参政了。李章没死,那又如何?”
司马逸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皇后低头避开了司马逸的目光,轻轻地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梓童以为孤要做什么?”
皇后抬起头,看着一脸漠然的司马逸,忽然不确定了起来,犹豫着说:“臣妾以为……皇上会将他接回来。”
“那皇后是来劝谏孤的了?”
“臣妾不敢!只是太皇太后……”
司马逸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李章的事,永远都是孤自己的事!皇后管理后宫,做好本分就是!少在隽儿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皇后白了脸色,急急分辩道:“臣妾从未对隽儿讲过!是隽儿自己听了些风声来问,臣妾不知如何说,就算是否认,他也不信……”
司马逸疲倦地捏住眉心,摆手制止了皇后,冷淡地说:“孤不会再将他接回宫中,你们可以安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另加的,写的时候自觉太任性了,但对话写下去却有了些让自己意外的内容,便又喜欢了。于是节奏什么的也就不管了~
第92章 冰山一角
白启自重见李章时起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只是他更不爱动这方面的脑子,便觉得只要李章不再是那种无所谓生死的样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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