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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库060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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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爷。
郭:李寿增。
张:有。
郭:尹寿山。
张:对。
郭:活受罪。(观众笑声)
张:没有!
郭:活爷已经去世了——(观众笑声)净受罪。寿字儿以下是宝字儿的。
张:对。
郭:宝字儿的是人才济济啊!
张:宝字儿一大批人。
郭:相声大师侯宝林,
张:怹就这辈儿。
郭:单口大王刘宝瑞,
张:对。
郭:孙宝才。
张:都是。
郭:王宝森、(观众笑声)贾宝玉、(观众笑声)李宝库……(观众大笑/鼓掌/喝彩)这都是。宝字儿的这是。宝字儿以下就是文字儿的。
张:就我们这辈儿的。
郭:张文顺、王文林、邢文昭、李文山、刘文亨、魏文亮……
张:天津的。
郭:崇文门、(观众笑声)蚊子香。(观众笑声)
郭德纲: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3)
张:崇文门那太大。
郭:崇老先生这是老前辈了。名家辈出,出了很多位高人。
张:有这么几代。
郭:但是这几年相声很不景气。巨星陨落,去世了很多前辈。王世臣先生去世。
张:哎呀!
郭:这是相声界的巨人啊。马季先生的话:“王世臣啊,是我心中的相声巨人。”了不起的高人啊!咱们后台李文山先生,是王先生的高足。王世臣,这么大的能耐,死了!拉到八宝山,一把火烧了,什么都没留下;刘文亨去世了,肚囊儿多宽绰!一把火烧了,也完了;郭全宝,那么大的艺术家,一把火烧了。有辙么?没辙。现在好了!
张:怎么好了?
郭:北京市政府颁布了条例,严禁路边烧烤。(观众笑声)这对相声界是个好事儿啊……(观众喝彩/鼓掌)
张:咳,您说的那是羊肉串!
郭:不是为了咱们着想啊?(观众笑声)
张:不是不是。
郭:少郭爷郭全宝临去世之前我去看他去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啊——“小子,你们好好干吧 我是完了。”我说:“您别说这个,您能活!”“咳,咱们都是干这个的。我心里明白,哪有傻子去?活不了了,完了,就这意思了。你们好好干!回去跟文顺说一声,让他上头里等我去!”(观众笑声)
张:我啊?
郭:没去啊!这人没去!不听老前辈的话!
张:腿脚不好,赶不上车。(观众笑声/喝彩)
郭:是啊?耽误了。
张:年轻点的,腿脚好的啊,保不齐就跑到我前头去。(观众笑声/喝彩)
郭:徐德亮那样的啊?(观众笑声)
张:新款德字儿的都……(观众笑声)
郭:哼哼哼哼,身体不好,少说话。(观众笑声)
张:你不让我闲着么!
郭:我说话别答茬啊,别答茬,伤着你不合适!(观众笑声)大伙爱听相声,我们爱说相声,但是现如今的相声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张:什么位置?
郭:很多原因。咱们现在这个地点叫天桥。天桥当初,四海驰名啊,多少的能人在这,啊?打把式卖艺的,多了去了。人人跟这儿指着街头卖艺能吃饭能养家糊口,今天不行。为什么啊?我们研究过这个事情,咱们探讨一下,比如说过去,这是天桥,旁边这有个地名,叫山涧口。
张:对啊,就珠市口这头儿。
郭:山涧口早先是人市。
张:说行话啊,那有茶馆,那叫“攒儿上”。
郭:早上起来这些个卖力气的人,在那等活儿。
张:都集中在那。
郭:比如说,一会儿来人了。永定门火车站卸车,要四个人,卸八个车皮,一个人给两块钱。“有去的么?你,你,你,你!走,跟我走。”拿着东西跟着去,到这儿,十冬腊月也脱一光膀子,卸这车,咔哧咔哧,卸完了。比如说吧,下午一点半,一人拿着两块钱往回走,再有活都不去了。这两块钱够活着了。天桥找一个小澡堂子。
张:就这有。
郭:小澡堂子,不老很干净的,因为这些人每天都是煤啊,这些煤灰,都下到池子里。
张:得多黑啊。
郭:据说过去那踩着能扎脚,(观众笑声)伙计们拿着冷布一趟一趟往外兜这煤。(观众笑声)跟这儿搓着,喊伙计,马路对过,二荤铺小饭馆!
张:茶馆带饭馆。
郭:来一毛钱的酒。一毛钱够喝了,能给个四两半斤的。
张:给。
郭:要一个软溜肉片,要宽汁儿。来一碗白坯儿,要八两。过去那秤跟现在不一样。
张:十六两一斤。
郭:半斤这一碗面。
张:八两半斤。
郭:洗完了出了池子沏上一壶高碎,饭菜也来了,喝着酒,就着肉片里这黄瓜片,跟这什么木耳之类的。喝完酒,端起碟子来——为什么要宽汁啊?拌面吃。倒到里边一和弄一吃,吃饱了这儿一喝茶,往铺上一躺,睡到两点来钟,出来,逛天桥。这看看给二分,这看看给五分,逛一大圈,天也就黑了。身上带着贴饼子,拿出来,找一豆汁摊儿,来两碗豆汁,咸菜不要钱,随便吃,饼掰开了往里一泡,一吃,这顿饭算是饱了。给家里买一棵白菜,二斤面——一斤棒子面,一斤白面。棒子面蒸窝头,白面煮尜尜汤。都准备齐了,来到这个园子。
张:这个园子过去叫“小小”。
郭:当初这个地儿唱京剧。
张:梁益鸣啊!
郭:“天桥马连良”梁益鸣在这个园子唱。
张:张宝华、张宝荣。
郭:走到门口,两毛钱的票,进来要听一出戏。
张:听一晚上。
郭德纲: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4)
郭:听完了回家,把这东西往那一扔,家里人那儿炒着白菜,做着热汤面,自己该睡觉睡觉。早晨起来,由打家里出来,又奔山涧口。
张:还奔珠市口这儿来。
郭:大饼是多少钱来着?
张:大饼是一毛二一斤。
郭:来半斤大饼,来一碗油渣。过去炖的油渣啊,大碗的,汤随便添,嫌它油不大,㧟边儿上的汤。
张:给点“边儿汤”。
郭:嘡嘡嘡那么一吃,吃饱喝足了,又跑山涧口等活儿来,卸车也好干活也好,每天周而复始。有大批的这种闲散人员,保证了天桥当初这么火爆,这是那个原因。而且,最主要一点,当初的艺人们,个个是身怀绝技,“平地抠饼,对面拿贼”!
张:要命是听完了给钱。
郭:我站这说你站那听,听完了好你才给我钱,不好扭头就走。
张:跟现在不一样。
郭:现在买完票进场子,不听?走?你活该。不退钱!(观众笑声)
张:四百八一张票,做完广告了,您买完票了,买完了不好,不好怎么着?
郭:少说这个!(观众笑声/喝彩)陷我于不仁不义,啊?现在人缘就够次的了,你还挤兑我!(观众笑声)
张:反正也是这样了!(观众笑声)
郭:总而言之一句话:要给人家真东西!
张:对!
郭:骗人不行!当然啦,现如今不只是相声界,我们这个社会充斥的假的东西太多——抽假烟、喝假酒、看假球、听假唱、穿假名牌、带一假头套,天底下就王八是真的,还叫甲鱼!
张:这也归假的了?(观众笑声/鼓掌)
郭:没法弄啊,确实是没法弄。历代的相声艺人们分别受到不同的打击。刚一解放,要求说新相声,
张:表演新节目。
郭:你说这帮人他打小儿就是学的这个,四五十岁让人学新的。
张:又没文化。
郭:很困难啊,有的老前辈没办法,跟台上说点那个所谓擦边球的相声,可是呢提心吊胆,工作组不知什么时候就来,
张:有检查的。
郭:门口儿得安排一个眼线。
张:干嘛用?
郭:拿眼一打量,工作组来了。
张:怎么样?
郭:马上回头!
张:要说行话,调坎儿!
郭:“翅子入了,团尖纲!”
张:这什么意思啊?
郭:说工作组来了,换点别的。
张:换点好的。
郭:可是有的那老先生,不会别的,一听来了说到半截,怎么办呢?有办法!把声音压下来,小点声说。结果受到了批评。声音小,不好好说,这也不行这个。这是解放初期。文革的时候,史无前例,不光是相声,所有艺术界,全受到了冲击。
张:整个社会都受到了浩劫。
郭:所有的名家都受到了打击。这是当时很无奈的事情。
张:对。
郭:马志明马先生,跟随他的父亲相声泰斗马三立,下放到天津南郊。生活条件很苦啊,连饭都吃不饱,多亏少马爷聪明——偷老乡的萝卜。(观众笑声)
张:这也是被逼无奈。
郭:侦察好了,有一萝卜窖。拧开门自个儿就进去了,往怀里装——天津特产青萝卜。
张:卫青儿。
郭:一个,俩,仨……正装着呢,地窖门一开,进来一人。吓坏了——这要是逮着,得要了亲命啊!
张:老乡来了。
郭:赶紧低头,这主儿进来收萝卜,摸着摸着一把摸到马志明脑袋上,一摸这不像——萝卜缨哪有这样的啊!少马爷“嗷”一嗓子,这主儿“噌”就出去了。等了半天没动静,马先生就出来了。左一瞧右一瞧没人盯着,这才踏实了。上哪吃去啊?找无人的地儿吧,谁要瞧见自己偷萝卜吃罪过儿大了!奔厕所吧。来到厕所,厕所没人,蹲在尽里头,拿耳朵往外听,正听着呢进来一人——谢天顺。
张:他那搭档。
郭:也是说相声的。“解手啊?”就蹲到靠外边了,里边一个外边一个。马先生心说你快走吧,二十分钟!“天顺,天顺,还不走?”“啊,你还不走啊?”“我……没事儿,不要紧的。”三十分钟过去了,谢天顺一伸手,打怀里掏出一萝卜来。(观众笑声)马先生乐了——刚才是你啊?(观众笑声)
张:瞧瞧。
郭:当时很辛酸的往事,搁到现在,是一个笑话啊。
张:可不是嘛。
郭:八十年代的时候,相声得到了复苏。
张:整个社会也复苏了。
郭:大批的演员纷纷又走向了舞台,但这会儿也有大批的相声演员以外的人士,以种种借口混到我们这行来了。
郭德纲: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5)
张:当时相声净走穴,缺人。
郭:怎么办呢?没学过的,“现汆儿”!说两句就敢上。当时这批人啊,现如今也成为中流砥柱了。
张:有这么一批人。
郭:为什么相声不好听呢?张先生说过:咱们相声界从业人员很复杂。张文顺先生的话。
张:哎,对,这行儿门槛儿太低。
郭:有些人从南到北,四处走穴,有挣钱的有不挣钱的。当然了,也有留守在剧场里演出的。
张:也有坚守阵地的。
郭:比如说北京茶馆里边有一位孙宝才先生,
张:孙大爷,一直在舞台上。
郭:九十多岁高龄,依然在舞台上演出。
张:就在老舍茶馆。
郭:表演双簧,九十多岁啦!当初咱们###同志亲自接见过。
张:当时的国家主席。
郭:握手之后,杨先生往这边去,孙大爷回头问别的演员——这人是谁啊?(观众笑声)说“这人是###。”“哦!谁徒弟啊?” (观众大笑/鼓掌)
张:咳!这位不知道###是干嘛的!
郭:大伙直给解释:“别胡说!那是国家主席!”“哦!我说他不喊师哥呢!”(观众大笑/鼓掌)真事儿!
张:这岁数的老艺人了!
郭:九十多岁了。但是呢,虽说是坚守阵地,可有一样儿,这个演出是为了旅游团演出,老爷子八年了就说一段儿,想换一段儿,剧场方也不让。只能落一个有名无实。这对相声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是一更大的损失。
郭:所以呢,后来我们也提出来了:相声要想二次繁荣,必须要回归剧场。一九九六年的时候,我们首先提出了这个理念,并于同年开始了这项活动。在我们之后,一九九八年,天津于宝林先生,也发起了相声大会。二○○三年,北京其他的相声演员也终于在剧场里说相声了,在这一点来说,应该说我们和张先生是这个事情的发起者。(观众喝彩/掌声)最早的时候很困难。
张:也是举步维艰,艰难。
郭:仨人干一相声大会,我们爷儿俩,加上李菁。就是我们后台那位丐帮的少帮主,(观众笑声)“大眼儿板子李”。(观众笑声)两点开始,张先生先说一个小时的单口相声,我再说一个小时的单口相声,下去歇一会儿,李菁出去唱板子,都唱大的,嘡嘡嘡唱完了,我们爷俩出去说一对儿的。
张:再说对口。
郭:说完对儿的再把李菁叫上来,爷儿仨说一群的,连续演好几个月,每天这么干——哎!他愣没返头!啊!(观众喝彩/掌声)后来呀,一年一年的这么往前努着走,逐渐的扩大我们的队伍!
张:演员越来越多。
郭: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尴尬,最少的一次台下就一个观众。
张:瞧瞧。
郭:一个观众我们也照演不误。那天是邢文昭先生开场,在台上说——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观众笑声)说到半截台底下这位爷手机响了,邢先生站那看人接电话,(观众笑声)他也很不好意思:“对不起,马上就完事儿。”关了电话坐这儿接着听。上台我就告诉他了:你要好好的听!上厕所必须跟我打招呼!(观众笑声)我们后台人比你多得多,关上门打起来你跑不了!(观众大笑/喝彩/掌声)经历过十冬腊月大雪纷飞,也经历过大雨倾盆,什么天气我们都赶上过,只要是有人听我们就说。曾经有一年,轮到在广德楼演出的时候,天寒地冻,大栅栏上连条狗都没有!(观众笑声)全体演员都上门口拿着板儿,“呱唧呱唧呱唧呱唧……”往里边叫人,这个日子我们也曾经有过,经过这么多年转战南北,换了很多剧场才有今天,其实靠的是谁啊?靠的是大家对我们的支持!我们爷儿俩代表北京相声大会全体演员,谢谢各位衣食父母!
张:谢谢诸位!(观众长时间的喝彩/掌声)
郭:我们特别希望相声能够火爆。为什么呢?这是咱们的传统文化,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古国了,现如今人们应该对我们的传统艺术重视一下。
张:啊。
郭:虽说五千年文明古国,但是很悲哀!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得写成纸贴在墙上教给大伙说——这是悲哀啊,
张:对。
郭:人们应该看一看传统文化。多听相声证明您爱国!(观众笑声/掌声)
张:有这么点意思。
郭:我认识一小孩儿,大学生,会七八国外国话,日语韩语德语法语、南斯拉夫语、北斯拉夫语、(观众笑声)西斯拉夫语……(观众笑声)反正他会好些个话。跟八国联军坐一块儿,对着骂街,他能不重样儿!(观众笑声)我说:“你听听相声去吧?”“我不去,我听不懂。”——法律要是不管,我早打死他了。(观众笑声)七八国的外国话你听得懂,中国话的相声你听不懂么?作为演员来说,我们的目的是要培养更多的观众。我们演员内部有人抱怨过:“没法儿干啊!观众太少!”——胡说!真正能看懂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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