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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现场系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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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的语气却很郑重。“在查一些比较不方便警方涉及的领域，他还是蛮有办法的。”
“嗯，我知道了。”厉南星点头，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的惜朝看不到，但是他相信凭他们两人如此的默契是彼此能够感觉到的。“惜朝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别工作起来什么都不顾了啊。”
“你有权力说我吗？”那边传来了调侃的腔调，显然他也知道其实他们兄弟二人认真起来的态度是半斤对八两的。
接下来就是几句轻松的互相调笑，继而挂断电话了。
“就是说佑和你其实是我们的远房表哥？”将电话物归原主的时候，厉南星再次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张和他非常相似的脸。
“是啊，我比你和惜朝要大一些的。”于佑和好脾气的笑笑，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到满足。“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和惜朝才认识的，不然其实我们两家之间已经没什么来往了吧。毕竟是很远的远房了。”
怪不得他一直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惜朝这家伙也真不够意思！这种事情居然瞒着他！要不是这次发生的事情，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哦！
不过，换个角度说，从保密条例来说，既然惜朝那个时候不告诉他，应该就是有他的理由的吧。不然他们兄弟自始自终是没有秘密的对彼此呢。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么佑和你是否可以对我解释一下朱利亚小姐的身份？”私事说完，一件事归一件事，案子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任何可疑他都不会放过就算是有惜朝的保证。
“朱利亚其实是我的特别助理。在差不多一年以前，总公司那边发现华盛顿这边的分公司出了一些财政上的问题，因为涉及到各方面的影响都很大，所以我暗中派朱利亚下来调查，将她安排在我们怀疑的人身边就近监视。”于佑和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公文包中取出几页纸张。“中午朱利亚和我联系的时候我估计会需要用到这些材料，就带来了。”
这几页纸张的第一篇，题头的正上方两个鲜红的黑体字“绝密”——很显然这是他们公司里非常重要的私密公文。
里面详细记载了朱利亚 佩斯做为总公司特派调查员以平调的名义调入华盛顿分公司进行调查的前因后果，非常清晰而且正式。末尾处加盖了各方的印章并且还有两位老板的签名。
时间上也的确是对的上。
当然这样的文件要伪造当然也是容易，这么短短的几页纸，不需要两个小时就可以做的非常完美。
“文件的原件我需要带回局里做进一步的鉴定，可以吗？”并非不信任，不过做他们这一行得讲究的就是证据充分并且准确。
“当然。如今朱利亚的调查也接近尾声了，也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必要了。”于佑和倒是豁达，而且显然也很能够理解他们的工作习惯。
“接近尾声？就是说，已经调查出你们的公司出现的财务问题来自哪里了？”厉南星敏捷的捕捉到一闪而过的信息。
刚才他们有说过，是把朱利亚小姐安排在他们怀疑的对象身边——也就是说，他们怀疑的对象是CEO威尔逊 史密斯了？
“嗯。朱利亚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表明，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就是威尔逊，他在上任以来的几年里不断的在暗中操盘侵吞公司的资金，虽然他都做得很隐蔽，不过资金流动总会留下痕迹可循。”
在犯罪心理上，焦躁造成的压力，有时候会是凶手作案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史密斯也发觉了他的行为已经被总公司察觉，所以造成他心理上的焦躁不安呢？
厉南星想了想。
“朱利亚小姐，你知道史密斯先生的住所在哪里吗？”
现在一个很关键的证据就是作案的凶器——那把狙击枪目前还没什么头绪，因为一直都没有特别明确的线索表明凶手究竟是谁，所以他也一直都没办法申请搜查令去具体搜查谁的私人空间。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的人选已经能够判定，接下去只要能够申请了搜查令去找到那把作案用的枪，就可以最终得到足够证据证明这起案子的凶手了。
这时，厉南星的电话再次响起。
“南星！”电话另一头依旧是活力十足的大嗓门小穆有些斯兴奋也有担心的在咋呼。“刚才我搜索了你留下的这次凶器的子弹资料，发现了另外四起目前仍然没破的枪击案的子弹痕迹和你留下的资料相符合！”
“什么！”
相符合的意思就是说，都是同一支枪所发射的子弹——这倒是不奇怪，一个职业的狙击手，一般来说都会有自己最爱的惯用枪支，因为这支枪使用起来最顺手也最合适。而且一个顶级的职业杀手狙击手，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更换自己惯用的狙击枪的因为那支枪已经就像他的一只手臂一样运用自如了。
再进一步也就是说，这个在NCIS门口制造了这一起枪击事件的凶手，在此之前已经连续用这支枪作案四次了！
“死亡人数？”厉南星的语气越发的沉重。
“不包括这次，已经有二十三人遇害了。”穆鸠平的语气显然也不愉快。
对于这样一个已经丧失了人性的刽子手，只怕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愉快起来的。
厉南星默默地挂上了电话。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之所以如此果断的并且坚决地的要找出凶手只是为了给至今仍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陆小凤报仇的话，那么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他的愤怒已经是被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这样一个没有了人性的家伙！怎么能够继续放任他再危害社会！
…………
所以说，其实我们的小厉教主，也是很热血的少年的。
“对了南星，”这时于佑和忽然又想起什么地说。“我的一个朋友，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很权威的脑科专家，我已经请他来接手陆警官的治疗了。”
毫无疑问，这对于厉南星来说，对于他这从慌乱到振作到有些不知所措到愤怒再到现在的心无杂念的凌乱的一天来说，这是第一个让他很欣慰很高兴的好消息了。
“谢谢你，佑和。”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希望彼此相爱的人，能够长久的在一起幸福而已。”说起这个，于佑和的眼中清晰的闪过一片伤心的乌云。
搜查令很容易就申请下来了。鉴于戚少商一向的强势雷厉风行的作风，上级没多废话，甚至连质疑什么的也没有就爽快地批下了搜查令，甚至，连逮捕令都一并签署好，放在一边待用。
其实，这次的枪击事件发生在NCIS大门口并且伤了他们的一个特别探员，NCIS护犊子又爱面子的老大也是觉得很火大并且很丢脸的。因此对于接手调查这个案子的调查A组，老大曾经放下话来，所有NCIS部门人员全力配合，一路开绿灯！
这也是为什么厉南星所提交上的所有检查项目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并且在第一时间将结果送到他的手上的原因了。
“威尔逊 史密斯先生，我是NCIS特别探员厉南星，我们怀疑你与今天上午发生的枪击事件有关，根据联邦法案，我们将依法对你的所有私人空间进行搜查，请你配合。”一身制服的厉南星，虽然是面带微笑，但是逼人的气势竟然让史密斯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也稍微的后退了半步。
“这是搜查令。”一手警徽一手搜查令，厉南星身后数名探员此时，也不得不对这个他们印象中素来是温和好脾气的乖宝宝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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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捕蛇行动（下）
“不得不说，从我十六岁进入耶鲁医学院直到今天，陆警官毫无疑问是我所有的病例中运气最好的一个了。”
海军医院的脑外科加护病房中，一位并没有穿着医护服，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只手对着灯光举着一张头部核磁共振的片子，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看一边啧啧感叹。
“在这种距离下被M…247。62mm直接命中头部还能够活下来，而且神奇的是大脑居然还没有受到不可逆的伤害，更没有给他来个高位截瘫什么的，该说这种人，真是命不该绝吗。”
男人继续看这片子，继续啧啧感叹，而且似乎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警官的头骨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结构组成的吗？不然子弹怎么可能打不穿呢。”
“不是他的头骨结构特殊，而是陆小凤在中弹的一瞬间反应迅速。”戚少商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就是惜朝推荐来的所谓“脑外科专家”？
大大咧咧的就随便进了重症监护室，连工作服都没穿，随便的拿着片子在看，而且居然还突发奇想的认为陆小凤的头骨结构特殊？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位“专家”开始看片子之前，还在和他兴致勃勃地讨论他养在加拿大的一匹阿拉伯纯种赛马！
思维跳跃如此跨度，让人不能不佩服啊！
“反应迅速？”
“嗯，当时现场有四人受到攻击，其他三人全部是头部中弹当场死亡，只有小凤一个人当场没有死，而且坚持到了救护到来。”戚少商小心的掀起陆小凤的被子，让他看陆小凤左边打着石膏的手臂。“他在对方开枪的瞬间用左臂举到头侧，用手臂挡住了头部的致命处。所以实际上子弹是在穿过他的左臂，被臂骨阻截削弱了冲击力之后才射中头部的。”
冲击力被大部分消减掉，因而在最后射入头部的时候已经没有足够的力度穿透头骨进而损伤到头部组织了。
这就是陆小凤“幸运”的全部过程。
男人没再说什么，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陆小凤，看了看戚少商，忽然笑了。
“Leo说NCIS里都是些很有趣而且很强悍的人，果然没错。”
子弹的飞行速度是无法用人的肉眼捕捉到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我们不是黑客帝国中的数码程序不是救世主，正常的人是不可能做出类似电影中优美华丽又很酷很有型的慢动作一样的看到子弹然后躲避子弹的动作，多数正常情况下，人还是被击中的几率更高些。
尤其是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狙击手。经过训练的优秀狙击手能够完美得在任何地方把自己包括气息在内的一切都毫无破绽的隐藏起来，耐心的等待最佳的攻击时间最后给与目标致命一击。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这样的一击，可以说是一种不可抗因素，是绝对致命的。
在这种几乎绝对之下，陆小凤能够在那万分之一秒里迅速做出判断并保护自己，其能力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放心吧，有我在，陆警官就不会有事，不用多久就可以健康出院。”男人挥了挥手中的片子，笑得很是信心十足。“我向Leo和Hugh保证过，让他们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一只健健康康的小凤凰。”
“Leo？”戚少商有些奇怪，是惜朝的朋友？他是知道Hugh是惜朝的名字，不过惜朝亲近的能够达到这么好交情的朋友，他不是应该都认识？
“哦，他的中文名字叫于佑和，是Hugh的表哥啦。”
于佑和？
这个名字戚少商倒是不觉得陌生，财经杂志上时常出现的名字，加拿大籍的华侨，著名大财团总裁的继子，也是该财团的继承人。
不过，南星这次要调查的怀疑是案发现场的大楼不就是他那个财团所属？
调查取证的工作，进行的意料之外的不顺利。不过虽然是意料之外，在厉南星看来却也是情理之中了。
毕竟，一个精明狡猾的凶手，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把凶器留在家中显眼的地方等待警察来发现呢。必然是找了什么安全的或者是隐密的地方妥善的收藏好了。
同时，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是，当警方提出对威尔逊 史密斯的怀疑时，他竟然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一卷证明他在案发当时正在后仓库清点货物的录像带！
根据仓库管理员的证词，史密斯先生虽然作为一个高级主管，但是他时常到仓库亲自清点货物以确保在发货时万无一失。至于时间上就比较不固定了，有时是早上一上班时就去，有时是晚上快下班时，或者是白天他没有其他更重要的工作要处理时也会去。
所以说他在上午十点多去仓库清点货物，于情于理都是说得过去的。
但是怎么可能呢！
厉南星看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录像画面，苦苦思索的头疼得像有一只涡轮发动机在里面搅。
因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NCIS也不能提供出凶器这一最重要证据，对于威尔逊 史密斯的怀疑也不能够成立，不能拘留。而对方高薪聘请的名律师在第一时间赶到，结果对史密斯的问讯也无法进行。
看起来，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
要怎么打破僵局呢……
厉南星手里拿着放映机的遥控器，反复一遍遍的放着史密斯在仓库里的那段录像。
从录像的时间上看，他从上午十点钟一直在仓库停留到十一点钟，整整好好一个小时，刚好是案发的那个时间段。
在没有凶器的情况下，要想进一步的将调查进行下去，那么必须要突破的就是这卷录像带。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厉南星再一次从头看了一遍，忽然！
有了！时间！就是时间显示！
一个人，不管多么有时间观念，脚步多么精准，也不可能在十点准准的时候踏入仓库门，在十一点正的时候出门，甚至连一秒都不差！
如果不去注意秒数的话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如果特别注意了的话，小厉教主忽然笑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录像中人的动作明显是比正常人的行为要慢了一些，如果放到快进两倍的速度看的话，才刚好符合那种大公司里人流匆忙的速度。
因为一直都是在用快放的速度在看这一个多小时的录像，所以完全没觉得速度上有什么问题。而如果放到快放三倍以上的时候，才是正常快进的影像。
那么从时间上换算，这显然也不是时间长度为一个小时录像，而是估计在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的影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厉南星几乎要有些得意了。
真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监控镜头正对的一面墙上挂了一个不算小的钟，经过小穆将图像清晰放大处理后，可以很准确的读出他离开仓库的时间：九点十五分。
前后一加，也即是说，威尔逊 史密斯从八点四十到九点十五分这段时间内在仓库停留了差不多四十五分钟，然后在案发之前一个小时就离开了仓库。
一个小时，足够他回到办公室架好狙击枪在合适的时间袭击行人了。
而这样一来，仓库管理员的证词也就不足取信，显然他撒了谎，而且说不准，他还是威尔逊的同伙。
同一时间痕迹鉴定的结果也出来，于佑和提供的那份绝密资料可以确定并非作伪。
于是，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作案手段，都出来了。
凶手，已经可以板上钉钉的确认是威尔逊 史密斯无疑。
但是，知道了是他，和能够逮捕他，却也并不一样。
如果说穆鸠平所查的另外几起枪击案的凶手也同样是威尔逊 史密斯的话，多次作案而未被缉拿归案，可见他是多么狡猾，而且手段众多。
同时，从这一伪证就能看出，这个对手不仅狡猾，而且估计还有众多的帮手，虽然不一定是同伴，但是往往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合作反而更加稳固。
史密斯付钱给这些帮手们，而他们帮他掩护。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或许他们只是每人只知道自己要做的那些事情。
要想从他们下手攻破史密斯，恐怕是不太有可能了。
那么，要怎么让他能够俯首认罪？
“南星，”于佑和忽然打断了厉南星的苦思，很是神秘的笑了一下。“我有个法子，或许有用……”
还记得前面所说，NCIS大楼里一声枪响之后凶手被现场擒获吗？
“也就是说，佑和他拿自己做诱饵，故意让史密斯知道了他已经发现他侵吞公司款项的事，以此来刺激史密斯再次作案袭击他？”
海军医院的一间普通单人病房里，下了班的戚少商，解决了又一个棘手案子之后来华盛顿特区休假的顾惜朝， 一起坐下来听厉南星讲述这个案子中不为外人所知的一些小细节。
“监视对方的动手时间太被动，不如自己给对方制造假象诱使凶手在我们的游戏规则内玩。”戚少商习惯性的皱下眉，眼里精光一闪。
“没错，如果是目标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离开，而又志在必得的话，那么再谨慎的狙击手也不得不仓促之间就动手。何况动手的环境还是他所熟悉并且长时间观察过的。”顾惜朝点头表示同意，作为一个顶级狙击手，他自然是了解同行的行动习惯。
“不过唯一让我比较惊讶的是南星的枪法！完全不输给我啊！”
“怎么，你的枪法好到足够作为标尺吗？”顾惜朝忽然一挑左边眉毛，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那什么惜朝啊，来来，我们出来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你转调NCIS的问题……”戚少商眼明手快的在顾惜朝准备说什么之前迅速拽着他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还不忘向床上的伤员使了个眼色：兄弟，我是舍命给你创造机会了，要好好把握啊！
“南星，这几天辛苦你了。”
“……”
“你看你看，脸上都没剩多少肉了！”
“……”
“南星我劫后余生你都不高兴吗？”
“……”
“南星我大难不死……”
“别说死！”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忽然扑上去用自己的嘴唇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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