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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完本-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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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阿九很是紧张的表情,那僧人目露怜悯,轻叹道:“施主,贫僧并不太懂男女之事。”

    “那就是不懂了?”阿九反问道。

    那僧人缓缓道:“不过贫僧倒知道,世上万物因缘和合而生,因缘而起、随缘而空。施主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或许能少了很多烦恼。”

    “你在说什么啊?”阿九不满道:“你就不能用简单的话来回答我吗?”

    那僧人道:“贫僧倒可给施主讲个故事。”

    阿九拍手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说罢,不过说短点,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呢。”

    那僧人微笑道:“其实倒也算不上个故事。不如说是个譬喻,比如这白沙瓦城的市集上,有人卖的或许是稀世奇珍,若正碰到赏识之人,自然会求财得财。但他若是碰到个强抢的盗贼,难免会落个两手空空,若举城根本没有一人识得他卖的东西,此人自然会分文难得,但不能说此人卖的东西不好。”

    阿九不耐道:“让你说简单点儿,你偏偏罗哩罗嗦的一堆。好了,你可以告诉我这譬喻究竟要说明什么了。”

    那僧人望着阿九的不安,终于道:“这譬喻是想说——买卖看缘,男女之间亦看缘分。施主方才所说的那对男女,只怕没什么缘分的。”

    阿九本是红通通的俏脸倏然变得苍白起来,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和他没有缘分?我多次做梦梦到他,如今又见到了他,他那么好,我也不差,怎么会没有缘分?”

    她是个聪颖的女子,自单飞当初问话的时候早就想到了什么,不然何以那般不安?但她心中一直不肯深想,听僧人这么说,阿九勃然大怒,眼中瞬间噙满泪水道:“你是个骗子!你方才也说了,你并不太懂男女之事,可你偏偏做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不是骗子是什么?”

    那僧人并未反驳。

    阿九声带哽咽道:“你这么说……不就是为了骗点钱财吗?”小嘴微扁,几乎都要哭出声来。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豆子向那僧人道:“你说你方才是撒谎的,我就原谅你,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那僧人怜悯的看着阿九,半晌才道:“贫僧不打诳语。”

    阿九又气又急,丢了一颗金豆子在那僧人的脚下,还不放弃道:“好啦,我不是小气的人,但你说的实在太不让我满意,因此只能给你一颗金豆子。”

    她转身作势要走,继续道:“但你如果还肯改口的话,我也会改变主意的。”她走了两步,听不到那僧人改口,不由气恼的回头。

    那僧人见状道:“施主,贫僧并非为钱财而来。”

    “那你是为什么来的?为了气我吗?”阿九不满道。

    那僧人的目光向阿九的手腕望过去,低声宣道:“阿弥陀佛。”

    阿九瞬间恍然,“我知道了,你多半是龙树的弟子,也是为了我的手镯而来!”

    那僧人缓缓点头道:“施主说的不错。”

    阿九破涕而笑,伸手摘了手镯,向那僧人一扬道:“上次你们有个叫月称的曾询问过此事,看来你们是一伙的。”

    “那是贫僧的师弟。”那僧人回道。

    阿九脸上还挂着泪水,但已开心起来,“他向我讨要这个镯子,我没有给他,我凭什么给他?他和这镯子没什么缘分。”

    那僧人缓缓点头道:“只怕如此。”

    “但你和这镯子似乎有点缘分。”阿九咬唇道:“只要你再重新考虑下我方才问的问题,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说不定会将这镯子布施给你。”

    那僧人看了阿九许久,终于道:“看来贫僧和这镯子也没有缘分了。”

    阿九气的满脸通红,“你说什么?”见那僧人不语,阿九上前扬手,纤指几乎戳到那僧人的鼻尖上,“你说了那么多废话,无非就是想和我说,他和我分的清楚,就是不想和我不清不楚罢了?”

    那僧人竟是点头。

    阿九急道:“可我偏要不清不楚。我告诉你,你是龙树的弟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等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定会向我认错的。你等着瞧!”

    她气势汹汹的说完,难耐心中的惶惑,转身快步离去,可泪水却是不由顺着俏脸流淌而下。

    那僧人看着阿九的倩影,却未追上去,只是喃喃道:“阿弥陀佛。”

    xxx

    单飞走入了客栈后,客栈的伙计立即迎了上来。那伙计对中原话看起来不通,不过倒知道单飞进来肯定不是要做礼拜,和单飞比比划划半晌,那伙计将单飞领入一间简陋的客房,顺便将单飞的牛车拉入客栈后园,暗想这小子就算付不起房租,这牛车也可抵他半月吃住了。

    简单的用过饭菜,单飞盘坐客栈木塌上闭目调息。将近黄昏时听客栈外有颇为嘈杂的声响。单飞不是多事的人,并没有出外看热闹的打算,不想那喧嚣的声音竟从庭院处一直到了他的房门前。

    有敲门声响。

    单飞微扬下眉头,想不出除了阿九外,白沙瓦城还有哪个会认识他。不过他素来耐得住性子,起身打开房门,就见门前一黑面卷胡的人正目光咄咄的看着他。

    那人身后还有不少壮汉,看起来孔武有力。那人身旁的店伙计点头哈腰的向那人说着什么,随即向他指来。

    单飞心中多少有些意外,他见这架势,知道这些人应是为他而来。

    那卷胡之人摆摆手,店伙计恭敬的退下,那卷胡之人开口道:“卷福。”他说话时一指自己的鼻尖。

    单飞知道此人多半是自我介绍,看这些人来得热闹,却不像要立即动手的模样,单飞问道:“何事?”

    卷福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单飞的话,伸手向外一指道:“请。”见单飞动也不动,卷福补充了一句,“我家主人请。”

    单飞见那人提及自己主人时很是自满的表情,知道这人的主人来头绝对不小。略有不解,单飞反问道:“你家主人?”

    “见面,知。”卷福似说不了太多的中原话,只能崩词。

    单飞略有扬眉,“阿九让你们来的?”他真的想不出除了阿九的家人外,还会有哪个这快找过来。

    卷福面露微笑道:“是。请。”

    单飞看了卷福半晌,点头道:“烦劳带路。”入天堂也罢、下地狱也好,他早就养成处事不惊、静观其变的性子。随卷福和那帮汉子出了客栈,见客栈外停着两辆白盖小车,均是骏马拉乘,两辆车上均插着一面刺绣的锦旗,图案竟是头凶猛的黑熊。

    略有扬眉,单飞见卷福向前辆车指了下,知道他是让自己登车。他缓步上了车,马车立启,在百姓敬畏的目光下向前行去。

    单飞人在车内,见卷福上了另外一辆车,在众汉子的前呼后拥下跟在后面。

    众人行了数里路,前方现出个颇为奢华的建筑群。

    卷福下了车,领单飞从偏门而入。单飞见那建筑是罗马的廊柱风格,多少有点兴趣。等入了庭院,只见前方先是一个花园,花园正中有喷泉翻涌,喷泉周围有繁花簇拥、古典雕塑群围绕,乍一看着实气派非常。

    “不错。”单飞赞了句。他知道贵霜这个国度是东西方文明的交汇地,见其外围建筑风格很具罗马特色,他心中已有预期,再见这般景色倒不稀奇。

    卷福本有傲慢的神色,但见单飞对此间奢华无动于衷的样子,多少有些意外。

    单飞跟随卷福到了间大堂,那大堂很是宽广,地面均是少见的云石铺就。放眼望去,四壁金碧辉煌难以尽言。堂中更有玻璃器皿无数,阳光照入,器皿上泛着迷离的色彩,更将此间衬托的如同仙境般。

    卷福本等着单飞见到奢华后的惶惶不安,却见那年轻人很快收回目光,问道:“你家主人何在?”卷福不知道单飞见识广博,可见其到了这种环境中,仍是这般镇静自若的模样,倒不容小窥。终于收起轻蔑,卷福**道:“等。”他说完后,就急匆匆的走出大堂。

    单飞落座后,见眼前桌面是玻璃台制作,不由伸手敲了下。他考古出身,知道玻璃在东方出现较晚,但罗马自玻璃的吹制法普及后,玻璃器皿在民间已是普遍。贵霜虽不是罗马,但此间显然是贵霜贵族的住宅,已侵染了罗马的豪奢风格。这种玻璃台在此间看似寻常,只怕已和中原贵族用的金玉案般,一张已等同中户人家的毕生家产。

    堂外脚步声响起,有婢女模样的女子悄然入内,端着个精美的瓷器托盘,上有烤好的面包乳酪,还有新鲜的鱼片、炭火烧制的烤肉,最妙的是托盘上面还用玻璃杯装着杯如血的葡萄美酒,让人望了不由垂涎欲滴。

    那婢女颇有几分姿色,穿着很省布料,暴露出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见单飞望来时,那婢女妩媚一笑,轻轻放下了托盘,然后单膝跪下,双手举着盛着美酒的酒杯奉上……

第698节 公主出嫁() 


    堂中迷离如梦,堂外春光满园,而满园的春色似从户外悄然蔓延到了堂中。到了这种地方,看到那婢女这般卑微恭敬的动作,只怕是个男子都明白这婢女的用意,亦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谁会辜负旁人的好意?谁会为难这楚楚可怜、又带着些诱惑的美丽婢女?

    单飞未动,他那一刻如同面前冷冰冰的玻璃台般,只是看着那婢女的双眸。常人或许会被那女子旁的地方吸引,但他在那女子来到堂中时,就已留意到婢女略有不安的神色。

    请客一人足矣,卷福不用带那多人手,卷福的意思是不是他单飞若不来的话,就会让那些人强迫他到来?

    如果是阿九派人来找,他有什么道理不来?

    奉酒是待客之道,他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这婢女身处豪富之家,见到他衣着寒酸模样,若露出轻视的表情实属正常,婢女这般不安又是为了什么?

    单飞不通此地的言语,但知晓世界各地的人之常情没有太多的差别——卷福没有善意,这婢女亦有问题。

    婢女不安是因为酒里有问题?

    脑海中念头闪过,单飞笑道:“我今日不想饮酒,你喝了吧。”

    那婢女见单飞并不举杯时,神色已有丝不安。听单飞这般说,那婢女脸色更变,她跪地急退,手一抖,整个酒杯均是落在了地上。

    葡萄美酒染红了名贵的波斯地毯,如同血染般。那婢女忙用贵霜语说了几句,拿着酒杯急急的退下,头亦不敢回转。

    单飞看着那婢女的慌乱背影,微皱下眉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的光景,堂外有脚步声响起,几人从堂外走了进来,为首之人一脸胡子杂草般乱长,一双手上黑毛显著。此人膀阔腰圆,看起来着实就和黑熊般。大步走到单飞的面前,那人哈哈笑道:“贵客为何酒不饮、饭不食,莫非怕本侯相害不成?”

    他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一双铜铃般双眼中却没有笑意,只是盯着单飞,似有戒备又似奇怪……

    单飞在那人说话时已看到那人身后除了卷福外,有两人最是奇异,那两人均是瘦削如同竹竿般,容貌一般无二。单飞留意的不是这两人居然是双胞胎,而是看到这两人腰间都插着柄长剑。剑鞘极窄,里面的剑看起来亦是辛辣,而这两人的右手均是极近剑柄,五指修长干燥而且有力。

    目光一闪而回,单飞拱手道:“侯爷相招,不知有何贵干?”他见这人居然精通中原话语,难免有些意外。不过此人一来看似豪爽,实则是倒打一耙,倒不是轻易相与的角色。

    单飞知道纠缠酒中是否有毒意义不大,索性开门见山的询问。

    那熊般的男人不想单飞一句话就岔开话题、顺便化解了他的咄咄逼人,意识到这年轻人只怕有点难缠。

    他身后有个年轻人已忍不住道:“呔,你小子太过无礼。家父问你话为何不径直回复?你以为这里是中原吗?”

    那年轻人看起来比单飞要大上几岁,一来此间后就对单飞横眉立目,见单飞根本不看他,那年轻人一个健步,一拳已向单飞脸颊挥来。

    拳风激荡,将将到了单飞脸颊时倏然止住。

    双胞剑客右手微紧,已触碰到剑柄之上,却没有拔剑相向,因为那熊般的男人蓦地出手,居然后发先至的拉住了儿子的手臂。

    拳头近脸,单飞却是眼皮都未眨上一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如熊的男人,仍旧没有去望近在咫尺的威胁。

    双胞剑客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警惕之意。他们都是白沙瓦少有的高手,伊始对单飞还有点轻视,但见此人这般冷静,面对侯爷之子的挥拳居然能安之若素,此人若不是傻的,必定是自持有迅猛的反击之道。那两个剑客暗忖,单凭这份镇静,已算高手之流。

    如熊的男人眼角似也不经意的抽搐下,垂落儿子拳头时瞪了儿子一眼,转过头笑道:“好本事。本侯就是贵霜的休密侯。”他说出身份的时候,多少有些自矜之意。

    单飞知道休密是月氏五翕侯其中的一部。一路行来,他倒着实听阿九说了不少贵霜的事情,知晓当年贵霜部虽是一统诸部,但保留了其余四部的侯位,一方面为了安抚,一方面亦是那四部在贵霜根基深厚,为贵霜横跨中亚、南亚着实立下了不少功劳。

    微微点头,单飞平静道:“王爷找我何事?”

    休密侯之子见单飞这般态度,不知这人见平民、见达贵均是一般的模样,不由又是怒火中烧,喝道:“见了侯爷为何不拜?”

    单飞终于看向那暴躁的年轻人,缓缓道:“礼敬在心,阿谀在膝。在中原若是真正的英雄名士,反不会注重这些世俗的虚礼。”

    休密侯之子听出单飞的讽刺之意,不由面红耳赤。

    休密侯哈哈笑道:“说的好,本侯许久未听过这般言论了。不知道阁下因何而来?”

    单飞听他说的客气,亦客气回道:“我此番前来之事和侯爷并没什么相关,亦不想麻烦侯爷。”

    休密侯眼中有怒意闪过,随即故作平静道:“看来阁下不准备说了?”

    单飞默认。

    休密侯微笑道:“不过阁下说与不说,结果倒是一样的。”本以为单飞会问,见单飞还是沉默,休密侯终道:“阁下已来过白沙瓦了,就应该回转中原了。”

    “为何?”单飞微有意外,不想这休密侯不但体宽、管的亦宽。

    休密侯自信道:“因为本侯想让你离开!”

    他一摆手,堂外又有两个壮汉抬着一口箱子进入。那箱子看起来颇有份量,两个壮汉抬着很有些吃力。

    箱子落下,休密侯转到箱子近前,缓缓的掀开了箱盖。

    这时阳光正是灿烂,箱内之物更是灿烂的迷人双眼,那双胞剑客冰冷的面容似也为箱中之物温暖。

    箱子内并无杂物,唯有黄金满满,阳光下泛着冷冷、却又迷人的光泽。

    休密侯掀开箱盖,更是自信道:“你走了,本侯无以相送,这箱金子略作盘缠如何?”

    单飞笑笑,“我要这金子何用?”

    众人均是诧异,不想单飞居然一口回绝。休密侯之子更是大怒道:“这么说,你执意要和我做对了?”

    单飞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和此人拉上仇恨,“不知阁下所言何意?”

    休密侯之子才待放言,休密侯却是止住了儿子的冲动,神色冷峻道:“你们中原有句话说的好,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阁下若是不拿了这箱子金子离去,只怕什么都难带走了……包括自己的性命。”

    他最后一句明显有威胁之意,单飞并不畏惧,只是有点奇怪,微笑道:“是吗?”

    休密侯脸色一沉,蓦地后退了一步,那两个剑客倏然上前一步,齐齐的拔剑出鞘,剑指单飞道:“请。”

    二人手持利剑均是极细,更类似西洋剑的构造。这两柄利剑不宽,但若论锐利之处,绝不让中原剑器。

    这两人和休密侯之子不同,显然自持身份,并不急急偷袭。不过二人倏一迈步,已成犄角之势,更兼气度峻冷,已形成强大的迫力。

    单飞微皱眉头,不想到此先要打莫名的一战。

    就在这时,堂外突然有脚步声急来。一个下人急匆匆的到了堂边卷福的面前低语几句。休密侯眉头微扬之际,卷福向休密侯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休密侯脸色微变,和那两个剑客交换个眼色,那两个剑客缓缓摇头。

    休密侯哈哈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收起剑来?”

    那两个剑客后退一步,还剑入鞘,又和没事人一样。

    单飞略有意外,知道事情有变,随着休密侯的目光向堂外望去时看到一人在几个下人的陪同下大步的走了过来。

    休密侯换去脸上的狠意,哈哈大笑迎上去说了句什么。

    单飞听不懂休密王所言,但见其举止,就知道休密王必定说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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