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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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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绅听到这里便会转身走开,扬起下巴在甲板上来回踱步。
他说:“如果再听那家伙啰唆下去,我就要发作了。”
我们也经历过一些恶劣的天气,刚好可以证明西斯潘尼奥拉号的性能有多好,船上每个人似乎都很满足——当然,如果他们还感到不满足的话,那他们准是世界上最挑剔的一伙了——因为我相信,自从挪亚方舟下海以来,还从来没有哪条船上的船员被这么放纵过。只要有任何借口,人人便可以喝上双份兑水烈酒;如果赶上什么不同寻常的日子,比如说如果乡绅听说某天是某人的生日,那我们就可以吃上葡萄干布丁。此外,中甲板上还放着一只敞开的桶,里面的苹果谁想吃谁拿。
“从没听说这样做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船长对大夫说,“水手们一旦被惯坏了,就会惹是生非。这就是我的信条。”
不过,大家一会儿就会看到,正是这苹果桶给我们带来了好结果。如果不是这苹果桶,我们事先就不会得到任何警告,很可能就会全部葬送在叛乱分子手中。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们赶上了信风,以便乘风抵达我们要去的那个岛屿——我不能说得再清楚了。我们现在正向那座岛屿驶去,日夜有人瞭望。按照最粗略的计算,这一天大概是我们行程的最后一天。那天晚上某个时辰,最迟第二天中午前,我们就能看到金银岛。我们当时正向西南方向驶去,阵阵微风从船侧吹来,海面上十分平静。西斯潘尼奥拉号稳稳地向前驶去,船首的斜桅杆不时被一阵飞溅的浪花打湿。一切进展顺利,每个人都精神抖擞,因为我们现在就要接近探险第一部分的尾声了。
太阳刚落山,我干完了自己分内的活,正准备回自己的铺位上去,忽然想吃一个苹果。于是,我跑到了甲板上。瞭望的人全都到船头去看那座岛屿什么时候出现,而舵手也正一面注视着船帆的动静,一面轻轻地吹着口哨。除了海水拍打船首和船身两侧发出的刷刷声,四周万籁俱寂。
我整个身体钻进桶中才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个苹果,但是,我在漆黑的桶里坐下来后,听着外面的水声,随着船身的微微晃动,我不知不觉地要睡着了。就在这时,桶旁边有一个身体颇重的人砰的一声坐了下来,肩膀靠在桶上时撞得桶都晃了一下。我正想跳出来,这个人却开口说起话来。我听出那是希尔弗的声音,而且,在听了几句后,我便再也不敢露面了。我蜷缩在桶里,哆哆嗦嗦地侧耳倾听,恐惧和好奇都达到了极点。我听了开头几句话后便明白,船上所有正直人的性命都系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
五 我在苹果桶里听到的内容
“不,不是我,”希尔弗说,“福林特是船长,我是舵手,因为我这条腿是木头做的,我的这条腿是在一次遭到舷炮攻击时失去的,皮武失去了两只眼睛。给我截肢的外科医生是个大学毕业生,满口拉丁语,可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在科尔索城堡像狗似的被吊死后在太阳下暴晒。那全是罗伯特的部下,都是因为他们改换船名惹出来的事——今天叫什么‘皇家鸿运’啦,明天又叫什么别的。要叫我说呀,船一旦起了什么名字,就应该永远叫这个名字。英格兰船长的‘卡桑德拉’号就是这样,它在袭击了‘印度总督’号后又把我们平平安安地从马拉巴尔送回了家。福林特原来那条船‘海象’号也是这样,我看到过它被鲜血染红,也看到过它差一点被黄金压沉。”
“啊,”另一个声音叫道,那是船上最年轻的一名水手,语气中明显带着钦佩之情,“福林特真是人中豪杰啊!”
“据说戴维斯也是条好汉,”希尔弗说,“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出过海,因为我最初跟着英格兰,后来又跟着福林特。至于现在嘛,我可以说是在单干。我跟随英格兰积攒下九百镑,跟随福林特又积攒下两千镑,而且全都存进了银行。这对一个吃海上这碗饭的人来说是很不错的了,你们可以相信我的话。你问我英格兰手下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福林特的手下大多数都在这条船上,而且很高兴能吃上葡萄干——他们当中有些人以前甚至靠要饭过日子。那个瞎了眼睛的老皮武,说来也真让人感到害臊,一年内竟然花掉一千二百镑,简直像议会里的王公贵族一样。他如今在哪儿?唉,他已经死了,埋掉了。可在那之前两年,他就连饭也吃不上了!他讨过饭,偷过东西,杀过人,可还是挨饿。天晓得!”
“说到底,干这一行也没有什么用。”那位年轻的水手说。
“对蠢货当然没有什么用,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对他们来说,干什么都没有用。”希尔弗的声音大了起来,“不过你现在听我说,你年纪虽轻,却非常聪明伶俐。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瞧出来了,所以才像对待男子汉一样和你说话。”
当我听到这十恶不赦的老混蛋用经常对我说的那些话来恭维另一个人时,大家可以想象到我心中的滋味。我想,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当时就会隔着苹果桶将他捅死。此时,他仍在继续说着,丝毫没有料到有人在偷听。
“靠运气吃饭的绅士们大多如此。他们过着艰苦的生活,还要冒上绞架的危险,但他们像斗鸡一样能吃能喝。一次出海归来后,他们口袋里装着的不是几百个铜钱,而是几百英镑。他们大多数人会把这些钱吃光、喝光,然后再两手空空地回到海上。可我不是这么做的。我把钱全都存了起来,这儿存一点,那儿存一点,哪儿也不存得太多,以免引起人们的怀疑。要知道,我已经五十岁了,这次航行结束后,我将真心实意地开始做个绅士。你大概会说,日子还长着呢。不过我一直生活得不坏,想要什么就买什么,睡得舒服,吃得痛快,除非是在海上。想知道我是怎么开始的吗?像你一样,在船上开始的。”
“不过,”另外那个人说,“这样一来,你其他的钱不是全要丢掉了吗?你这次事成之后肯定不敢再在布里斯托尔露面了。”
“嘿,你以为我的钱在哪里?”希尔弗讥讽地问。
“不是在布里斯托尔的银行或什么里面吗?”他的伙伴说。
“以前是在那些地方,”厨子说,“这条船起锚时钱的确是在那些地方,但我那老婆这会儿已经把所有的钱都取走了。‘望远镜’酒店连同租约、信誉和全部家当都卖出去了;我老婆也早已动身去了约定的地方等我。我倒是很愿意告诉你我们在哪里碰头,因为我信任你,但这样一来你就会引起别的水手的嫉妒。”
“你信得过你老婆吗?”另一个问。
“靠运气吃饭的绅士们很少相互信任,”厨子说,“相信我的话,他们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不过我有我的办法,真的。如果谁想算计我——我是指认识我的人——那这世界上有我老约翰就没他,有我就一定没有他。有些人怕皮武,有些人怕福林特,可福林特却怕我。他不仅怕我,还为我感到自豪。福林特那伙人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东西,连魔鬼都不敢和他们一起出海。你听我说,我不是那种爱吹牛的人,你也看出我是多么容易相处,可我当年掌舵时,福林特手下那些海盗见了我比绵羊还要温顺。只要有老约翰在船上,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干。”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年轻人说,“约翰,在这次谈话之前,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活儿,可我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了,我们握手为凭。”
“你真是个勇敢的好小伙子,也很聪明,”希尔弗一面说一面热情地握着对方的手,把苹果桶都摇得晃动了起来,“而且也是我见过的最潇洒的靠运气吃饭的绅士。”
到这时,我已经开始听懂他们的一些黑话了。他们所说的“靠运气吃饭的绅士”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海盗,而我刚才偷听到的那些话是把一个诚实的船员拉下水的最后一幕——也许是船上最后一名诚实的水手。不过我很快就发现情况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所以多少松了口气,因为我听到希尔弗吹了声口哨,又有一个人过来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迪克是我们的人了。”希尔弗说。
“我早就知道迪克会站在我们这边的,”说话的是舵手伊斯利尔·汉兹,“迪克不是傻瓜。”他把口中的烟草块转动了一下,吐了口痰。“不过你先听我说,”他接着又说,“你跟我说实话,烤肉,我们还要在这破船上呆多久?我已经受够了这个遭雷劈的斯摩莱特船长,再也不愿意听他使唤了!我要住到他们的房舱里去,真的。我要他们的泡菜、美酒和所有其他东西。”
“伊斯利尔,”希尔弗说,“你那脑袋真不开窍,从来都是这样。不过我想你好话还是能听得进吧,因为你那双耳朵可不小。你给我好好听着,在我下了命令之前,你必须住在前舱,必须勤奋干活,必须老实说话,必须节制饮酒。你要相信我的话,孩子。”
“我又没有说不听你的指挥,”舵手嘀咕道,“我只是问什么时候下手,别的没什么。”
“什么时候!老天爷!”希尔弗叫道,“既然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能拖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下手。我们现在有斯摩莱特船长这样一流的航海家为我们驾驶这条幸运的船;乡绅和大夫手中还有一张地图之类的东西——我还不知道地图在谁的手中,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好,老天在上,我是想等乡绅和大夫他们替我们找到宝藏,再替我们装到船上后,那时再说。如果我信得过你们这些鬼东西的话,我还会让斯摩菜特船长替我们把船开出一半路程后再动手。”
“嘿,我们不都是海员吗?难道我们不懂驾船吗?”迪克这小子说。
“我们都是些普通水手,”希尔弗打断了他的话,“只会顺着航线驾船,可谁给我们确定航线呢?你们诸位先生谁也没这个能耐。照我的意思,至少让斯摩莱特船长在归程中把我们带进信风带,那时我们就不会犯该死的计算错误了,也不至于落到每天只有一勺淡水喝的地步。但我了解你们这些家伙。东西一装上船后,就在岛上结果他们,这多少有些可惜。你们这些家伙不一醉方休是不会死心的,真他妈的倒霉,和你们这帮人一起出海,我真感到恶心!”
“得了吧,高个子约翰,”伊斯利尔嚷了起来,“谁招你惹你啦?”
“你们以为我这辈子见过的被围剿的大船还少吗?见过的在正法码头被暴晒致死的年轻好汉还少吗?”希尔弗叫道,“都是一心想快、快、快而忙中出错造成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在海上还是见过世面的,真的。如果你们能认定自己的目标,懂得见风使舵的话,你们就会坐上四轮马车,一定会的。可是你们休想!我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们只盼着喝足了朗姆酒上绞刑架呢!”
“约翰,大家都知道你像船上的牧师一样会说教,不过也有人能像你一样卷帆掌舵,”伊斯利尔说,“他们只是喜欢乐一乐。他们可不像你那样古板,而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个个都欢天喜地。”
“那又怎么样?”希尔弗说,“他们这些人现在都在哪儿呢?皮武就是那种人,可他死的时候成了一个臭要饭的。福林特也是那种人,结果在萨瓦纳为朗姆酒送了命。是啊,他们都是些好样的,可他们如今都在哪儿呢?”
“可是,”迪克说,“等他们落到我们的手中后,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这才像我的好汉!”厨师赞赏地说道,“这才像我说的干番大事的样子。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将他们放逐到某个荒岛上去吗?那是英格兰船长的做法。要么将他们像猪一样宰了?那是福林特和比尔·本斯的做法。”
“比尔向来如此。”伊斯利尔说,“他总是说:‘死人不咬活人。’如今他自己也死了,可以亲自体验一下他那句话的意思了。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心狠手辣的话,那就是比尔了。”
“你说得不错,”希尔弗说,“心狠手辣,做事干脆。你们听着,我这个人比较好相处,你们可以说我是个绅士。不过我们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要公事公办,伙计们。我的意见是:把他们干掉。等我将来进了议会,坐上了自己的马车时,我可不想到时候船舱里那些嚼舌头的家伙当中有谁回到了家中,就像魔鬼在人们祈祷时突然出现那样。我要说的是,我们等时机成熟时将他们统统干掉!”
“约翰,”舵手叫道,“你真是条好汉!”
“伊斯利尔,你就等着瞧吧。”希尔弗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亲手处置那个特劳维尼。我要用这双手将他那牛脖子拧下来。迪克!”他突然将话头一转,“好孩子,你起一下身,给我拿个苹果来润润嗓子。”
大家可以想象出我当时吓成了什么样子!如果我还有胆气的话,我准跳起来逃命了,可我的手脚和心脏根本不听使唤。我听到迪克慢慢站起身来,但这时好像有谁止住了他,接着是汉兹的声音说道:
“得了吧!约翰,别吃这种鬼东西。我们还是去喝杯朗姆酒吧。”
“迪克,”希尔弗说:“我信得过你。听着,我这儿的小桶里有只量酒的杯子,这是钥匙,你去给我舀杯酒来。”
我当时虽然吓得魂不附体,仍情不自禁地想着:“让埃罗先生送了性命的那些烈酒大概就是从那里来的。”
迪克走了之后,伊斯利尔便凑在厨师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我只听到了一两个字,但我却从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因为除了关于这件事的其他片言只字外,我听到了一个完整的句子:“他们其他人谁也不肯加入。”这么说来,这条船上还是有忠实可靠的人。
迪克回来后,这三个人轮流拿着那只杯子喝酒。其中一个说:“祝我们好运!”另一个说:“向老福林特致敬!”希尔弗却像唱歌一样说道:“为我们自己干杯,祝大家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大富大贵。”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照进苹果桶,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月亮出来了,把后桅杆顶上的船帆染成了银色,也把前帆照得一片雪白。几乎就在这同时,瞭望的人喊叫道:“到陆地了!”
六 军事会议
甲板上立刻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我可以听到人们从房舱和水手舱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我立即从苹果桶里跳了出来,偷偷钻到前桅帆后,朝船尾方向跑了几步,来到没有遮蔽的甲板上时正好碰到亨特和利维塞大夫,便跟着他们一起奔向船头。
所有船员早已聚集在了那里。月亮一出来,一道雾气也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看到西南方向有两座相距一两英里的低矮小山,其中一座的后面还耸立着第三座更高的山,它的峰顶仍罩在雾霭中。这三座山都呈尖尖的圆锥形。
我看到的就是这些,而且我当时的感觉就像在梦中一样,因为我还没有从一两分钟前的惊骇中清醒过来。这时,我听到了斯摩莱特船长发布命令的声音。西斯潘尼奥拉号与风向更接近了两个罗经点,现在行程恰好从岛的东面掠过。
“我说,伙计们,”船长等所有船帆都调整好后说,“你们有谁以前见过这片陆地没有?”
“我见过,先生,”希尔弗说,“我以前在一条商船上当厨师时,曾在那里取过淡水。”
“我想锚地大概是在南面那个小岛的后面吧?”船长问。
“是的,先生,那地方叫骷髅岛,以前是海盗窝。我当时那条船上有个水手知道这些山的名字。北面那座山叫前桅山,这三座山自北向南排成一行,分别叫前桅山、中桅山、后桅山,先生。但中桅山——也就是被浓雾笼罩的那座大山——通常被叫作望远镜山,因为海盗在此停泊清理船身时,总是派人在那里瞭望放哨。海盗们总是在那里清理船身。请原谅我多嘴,先生。”
“我这里有张图,”斯摩莱特船长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地方。”
高个子约翰接过那张图时,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但我一看那张很新的图便知道他准会失望。原来那并不是我们在比尔·本斯的箱子里找到的那一张,而是一张精心描绘出来的副本,上面标出了所有的地名、山高和水深,但没有那些红十字符号和文字说明。希尔弗尽管恨得只咬牙,仍沉住气,不露声色。
“是的,先生,”他说,“正是这地方。这张图画得好极了,真不知道是谁画的。我认为海盗们都是些白痴,决不可能画出这么好的图来。啊,这儿写着呢,‘基德船长的锚地’——正是我以前的船友说过的地名。南边有一股很强的水流,沿着西边的海岸往北流。您说得不错,先生,”他说,“应该收起船帆,让船处在岛的上风。不管怎么说,如果您想进港维修船只,这附近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谢谢你,朋友,”斯摩莱特船长说,“我过会儿还要请你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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