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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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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极其寒冷,但是少年们的心却是火烫火烫的,别看就练了十几天功夫,他们的自信心却是爆棚,真觉得自己得了元封的真传,能够大杀四方了,兴奋的心情难以抑制,再加上旅途枯燥,便有人想扯点闲话,可是一张嘴就被元封骂回去了,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严禁说话!

    每走一段距离,元封都会让大伙下来跑上几步,活动一下血脉,这些少年毕竟不是马上生活的游牧民族,也不是征伐多年的老兵,而是没打过仗见过血的农家少年,更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忠心部下,所以必须体恤他们,爱护他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渴了,就把藏在怀里的水壶拿出来抿一口,要小口小口的喝,在嘴里含热了再咽下去,饿了,就啃一口干粮,一直也没让战马全力奔跑,就是匀速小跑而已,每隔一段距离还会停下来歇息一会,喂料饮水,给马擦汗,这一夜,少年们不但得到了长途奔袭的锻炼,还学到了不少本事。

    农家长大的孩子就是泼辣,事实证明这些少年的耐力和素质远超元封的想象,除了最小的孟小二滑倒一次外,其余人都毫发无损,顺利走完了这近二百里地,抵达黄草铺附近。

    黄草铺是有着五百户百姓的大镇子,也是独一刀的大本营,马贼团伙就盘踞在此处,到底是人家经营了十几年的地盘,不得不防,所以元封和张铁头一同前去探察,赵定安领着剩下的人在距离城镇十里远的一处荒废的土堡中歇息。

    走在路上,元封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问张铁头道:附近有个土地庙,先去那里。

    张铁头一愣,奇道:封哥儿,你来过黄草铺是咋地?怎么知道这附近有个土地庙?

    元封道:你只管带路便是。

    土地庙离此不远,两匹马跑起来很快就到了,破败的庙宇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元封绕着庙宇绕了一圈,仔细观察之后才策马来到庙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人道:你们可来了。

第14章 斩首行动() 
来者正是上回被元封放走的小马贼叶开,和当时的狼狈相比起来,今日的叶开显得光彩照人,羊皮袄,狗皮帽子、小牛皮的靴子,里外三新的行头,可是俊秀的眉宇间却有着一丝阴霾。

    元封翻身下马,拍拍叶开的肩膀道:我答应过你年三十午时到,就一定会到,答应过把你解救出火坑,也一定会做到。

    太好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听了元封的承诺,叶开竟然激动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把一旁的张铁头搞得很是困惑,心说你小子放着马贼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不做,怎么一心想着走啊。

    张铁头的想法并不奇怪,这年头当马贼确实很吃香,天是老大他们就是老二,想抢谁就抢谁,想杀谁就杀谁,快活的很,一般人想跟马贼混还捞不到机会呢。但是张铁头并不知道,马贼里也是分阶级的啊。

    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没有?元封低声问。

    都确定了,今天是除夕,二当家在镇北张寡妇家过年,随身就带两个跟班,三当家沙里飞是本镇人,回家陪老娘过年,弟兄们有姘头的就去姘头家,没姘头的就在寨子里跟五当家过,已经置办了二十坛高粱烧,一头牛,十只羊,今晚肯定要喝场大的。

    干得好,你带我们去摸摸张寡妇和沙里飞的家门,记住,你走前面我们走后面,到门口停一下就行。

    于是叶开便带着元封和张铁头进镇子去了,为人掩人耳目,两人的刀都藏在马鞍子旁的口袋里,还用围巾遮住面孔,好在黄草铺是个大镇子,来往走亲戚的人也多,街道上忽然多了两个生面孔也不奇怪。

    叶开在前面走着,元封和张铁头在后面牵马跟着,相距二十步远,在镇子里慢慢地走着,元封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镇子的布局,这里基本上和十八里堡差不多,也是以戍边城堡为核心建立起的,只不过因为附近水草丰美,可耕地较多而聚居了五百余户百姓,形成一个大镇子而已。

    马贼们毫无风险意识,在城门和制高点都没有安置人手,这一点让元封踏实了一些,让黄草铺的百姓们对叶开的态度更让他另一个判断落到了实处。

    凡是看见叶开的人无不点头哈腰称呼一声小爷,但是走过去之后却鄙夷的啐了一口,有几个人还暗暗骂道:卖屁…眼的兔爷,拽什么拽。这些话都落到了元封的耳朵里。

    到了镇北一处民宅门口,叶开刚蹲下提鞋,门里便走出一个汉子来,嘻嘻笑道:小相公,啥风把你吹来了?说着就要去捏叶开的脸。

    叶开一个激灵跳起来,拔腿就跑,那汉子也不追赶,望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

    这就是二当家的姘头家。元封悄悄对张铁头道。

    没错,是张寡妇家,黄草铺有名的破鞋,暗娼,我知道的。张铁头说道。

    经过了张铁头的确认,元封便彻底放心了,等那汉子进门去了,才牵着马悄悄走门口经过,这是一处很普通的西北民宅,没什么玄机,看一眼便过去了。

    又绕了一圈,叶开来到一处大宅门,再次蹲下提了提鞋,说是大宅门其实不过是房顶上铺了几片瓦,土墙比别人家高几寸而已,这黄草铺毕竟比不得兰州府,就算是马贼头目的亲娘家也不过如此。

    溜了一圈下来,已经是下午了,趁着街市上买鞭炮的空当,元封对叶开道:你先回去,等天黑了便出来接应。

    叶开点头去了,元封又远远看了一下马贼们的据点,这是一处深宅大院,土墙很高,外面还有深深的壕沟,占地甚广,几乎把黄草铺东北角都给包在里面了,不过门楼上依然没有人放哨,离得老远都能听见里面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元封鄙夷地笑笑,牵着马便向镇外走去,张铁头紧跟其后,此时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天寒地冻又是除夕,百姓们都早早的躲在炕头上喝小酒去了。

    两人走过空荡荡的街道,刚一转弯,迎面过来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敞着狗皮坎肩,手里拎着葫芦,和元封擦肩而过,忽然停下喊道:不对啊,这匹马怎么那么眼熟啊。

    元封心道不好,这些马全是马贼那里缴获的,他们自然看着眼熟,好在那汉子喝得醉了,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元封疾步上前,右腿伸出别住那汉子的左腿,顺势一跪,醉汉本来下盘就不稳,突遭袭击轰然倒地,后脑勺碰到地上一坨冰疙瘩,竟然晕死过去。

    别看元封个头小,手劲却挺大,迅速的观察了四周情况以后,拽住醉汉肩膀就往旁边的角落里拉,张铁头已经吓傻了,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来帮忙!元封已经将醉汉拖到角落里,压低声音说道。

    张铁头战战兢兢过去,道:咋整?

    元封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抹了。

    这。。。。。。这是杀人啊。张铁头接了匕首却不敢下刀。

    你当咱们是来干啥的,赶紧的,再不动手他可醒了!元封催促道。

    张铁头没奈何,只好将匕首压在那汉子脖颈上,用力割下去,随着匕首来回抽动,那汉子忽然醒了,两只惊恐的眼睛圆睁着,想抗争,想呼救,可是喉管已经被割断,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血沫一股股从颈子里冒出来,汉子的眼睛渐渐的失神了,双脚还在一抽一抽的,如同没死透的鸡。

    看着生命的光辉从汉子眼中最后消逝,张铁头手足无措,拿着滴血的匕首不知道说啥好了,元封一声不吭将旁边的柴草掀下来盖住尸体,又拿干草把地上的血污擦干净,确认没什么纰漏了,才说:有了第一次就好办了,我第一次杀人也像你一样害怕。没事了,赶紧走吧。

    回到少年们栖身的土堡,他们已经歇了半日,精神恢复了一些,只不过有几个少年由于长途骑马,大腿内侧磨出了血泡,走动起来很是疼痛。这点小小的伤痛丝毫不影响战斗的热忱,兄弟们磨刀的磨刀,擦枪的擦枪,还有几个人在练弹弓,气氛非常火热。

    看到元封回来,兄弟们赶紧围过来询问:九郎,踩点踩得怎么样?

    元封道:检查兵器,天黑就动手。

    忽然赵定安发现张铁头脸色苍白,忙问道:铁头,咋的了?

    没事,我没事。张铁头支支吾吾。

    要不是铁头哥见机行事杀了一个马贼,俺俩可能都回不来呢。元封说。

    铁头,看不出来啊,有你的。赵定安一锤打在张铁头肩上,脸上全是羡慕和敬佩,张铁头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面对大家的夸赞他是既自豪又惭愧,忍不住向元封投去感激的一瞥。

    腊月底,天黑的早,没多久就黑灯瞎火了,月亮躲在云层后面不出来,只有几颗星星眨着眼睛,远处黄草铺镇子里星星点点的是老百姓家里的灯火,今天是大年夜,人们不会那么早睡觉,等到了子时还会出来放炮仗庆贺新年呢。

    元封一行人悄悄向黄草铺走去,走到镇外一里处,叶开果然前来接应。

    封哥儿,马贼们正喝着呢,估计没一两个时辰完不了。叶开说。

    好,让他们先喝着,咱们去招呼二当家。

    独一刀死后,马贼群龙无首,四个当家分成两派明争暗斗,光想着争权夺利,没人真心想为独一刀报仇,这正是十八里堡将近一个月了还能保的平安的原因。

    四当家草上飞擅自出动偷袭十八里堡,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小命送了不说,还折损了十几个兄弟,听到消息以后,二当家和五当家窃喜不已,寻思着过了年把三当家的势力给吞并了再慢慢料理那个什么小刀客,他们万万也没想到,十八里堡人居然能在这大年夜杀上门来。

    二当家武功很一般,靠当年跟着独一刀牵马坠镫才有了几天的地位,属于那种胸无大志的类型,爱好不多,一个酒,一个老娘们,少了这两样活不了,这不,大年三十晚上抛下弟兄们去和个破鞋厮混,这镇北的张翠花张寡妇也是远近有名的破落户,三十来岁风骚艳丽,见谁都抛媚眼,二当家被她迷的不行,都不知道姓啥了,今天特意带了两个跟班,扛了半扇猪,牵了两只羊过来,和张翠花共度良宵。

    二当家是开心了,他那两个跟班可不高兴了,蹲在清冷清冷的厢房里喝着酒,听着堂屋里的打情骂俏,可真是满腹牢骚,一个家伙酒喝多了,骂骂咧咧出去撒尿,走到墙根处恍惚看见有黑影从那边翻过来,酒精麻醉的脑子就是慢,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觉得后心一凉,嘴巴被一只手掌捂住,连哼都没哼出来就死了。

    赵定安确认怀中的尸体没了呼吸,才放开手掌,轻轻把尸体放下,冲厢房门旁隐藏着的元封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任务完成,夜色中,赵定安自豪地咧嘴无声笑着,锅灰抹黑的脸上,只能看见一嘴白牙。

    元封靠在门边,示意叶开去敲厢房的门,叶开壮着胆子过去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狗日的敲什么敲,二当家吹灯困觉了么?

    这位以为是外面那人喊他听窗户根呢,放下酒杯过来开门,屋里亮堂外面黑,还没看见啥呢就觉得眼前一花,一柄长刀从底下戳上来,斜刺里扎进自己的心窝,下意识的就想张嘴惨叫,可是一张嘴就有一颗核桃大的泥丸子射了进来,将叫声憋了回去。

    这一刀是元封刺的,又准又狠,从下方直入心脏,人当场就死了,进屋确认没有其他人了,元封才闪身出来,冲埋伏在院子各处的兄弟们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一切顺利。

    堂屋里,张翠花正咿咿呀呀唱着小曲,不时传来二当家的淫笑声,看来这酒喝的不少了。

    元封无声地打着手势,让几个兄弟靠近堂屋,自己把刀抽出来,提了提气,一个箭步蹿上去,踹开房门挥刀就砍,其余兄弟也迅速扑了进去。

    二当家武功不高,所以元封敢于和他正面交锋,进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砍人,这和江湖上的套路严重不同,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哪能干这不讲究的事情啊,就算是仇杀也得通名报姓再砍不迟,哪有元封这样不讲规矩的人。

    所以二当家一时间就愣了,但他毕竟是混了多少年的刀客,在长刀没砍到身上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一个懒驴打滚就从炕上翻下去,伸手抽刀,炕桌旁的张翠花则张嘴尖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元封刀势一改,直接斜劈下去,将二当家已经握住刀柄的手当场砍断,与此同时,紧跟其后的王小尕一刀背砍在张寡妇头上,将她砸晕过去,身子歪倒将炕桌也带到了地上,满地酒肉,张寡妇雪白的奶…子就这样暴露在花棉袄外面,可屋里的人都没心情看。

    元封的刀已经压在了二当家的脖子上,二当家捂着断手,血止不住地往外喷,他的脸色也变得刷白。

    好汉爷,柜子里有银子,莫伤我性命。二当家哀求道。

第15章 夺帅() 
听了二当家的求饶,元封被锅灰涂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回应都没有,小臂往回一拉,二当家的头就应声而落。

    王小尕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皮囊,将二当家的首级装了进去,那边叶开已经将炕头的柜子打开了,拎出一个花布包袱,打开一看,是十几个细丝锭子,大概有一百多两,想必是二当家藏在张翠花家的私房钱。

    王小尕刚想把银子收进自己的背囊中,被元封一把按住,抓回包袱又放回了柜子,指着地上的张翠花做了一个捆绑的手势。

    绑人的动作已经练过很多次了,昏迷中的张翠花被迅速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了布团,把人搁在炕上以后,元封一摆手,众人便退出了堂屋。

    元封是最后一个撤出院子的,他先将院门闩好,才一跃翻过院墙,刺杀二当家的行动到此结束,整个过程迅速完美,甚至连一句对话都没有,这也是元封的严格要求,秘密行动中只许用手势传达信息。

    看到院子里的人撤出来,外面警戒的人也收拢起来,元封迅速清点了一下人数,才道:走,去第二处。

    沙里飞是马贼团伙的三当家,颇有些本事,刀法深得独一刀真传,若是有刀在手,十几个汉子近不得身,因此他很是自傲,出入从不带跟班,就是一个人,一把刀。

    沙里飞是本地人,家里还有老娘和弟妹,虽然他残暴凶狠,对家人却是极好,逢年过节都在家里过,可是就有一点恶趣味,那就是好男风,叶开就是他和四当家两人的公用娈童,身为堂堂男子汉,却被人当作玩物,叶开心中的仇恨可想而知,这也是元封相信他真心充当内应的理由。

    沙里飞家里人多,还都是无辜之人,元封不想滥杀,边让叶开去把沙里飞叫出来,见叶开的神色有些迟疑,元封便道:不要怕,只要出了院门他就死定了,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犹豫什么,去吧。

    叶开壮起胆子,上前敲了敲沙里家的大门,不一会儿,里面有人出来开门,见是叶开便回头喊道:哥,寨子里有人找你。

    屋里传来问话:啥事,年都不让人过了。

    叶开小声说了几句,那开门的男子又喊道:哥,来人说寨子里开打了,五当家欺负你手底下的兄弟了。

    操!找死啊。屋里的人暴跳如雷,不一会儿便走出一条大汉,手里拿着长刀,便走便系板带,见是叶开便道:小子报信挺及时,不错,回头爷有赏。又对开门男子道:你回屋去吧,我去去就回。

    开门男子显然是沙里飞的弟弟,答应一声便把院门掩上了,沙里飞风风火火往马贼据点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问跟在后面的叶开:怎么打起来的?伤了几个人?

    身后没有回答,叶开这小兔爷居然敢不理老子,沙里飞停下脚步刚想回身大骂,突然间感到一丝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但是多年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有危险!

    面临危险,沙里飞首先想到的是二当家和五当家联手暗算自己,独一刀死后团伙内部就明争暗斗,四当家这个蠢货自以为是,以为把小刀客杀了就真能上位,结果白白送了性命不说还把沙里飞也害得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沙里飞真功夫在身,对这些宵小之辈的暗算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他当街站定,冷冷道:老二,老五,你们是一个个上呢还是一起上?

    没有人出声,回答他的只有嗖嗖的破空之声,沙里飞听声辩影,迅速出刀格挡,一边挡一边大骂:无耻,竟然敢用暗器,有种的出来明刀明枪的干。

    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是枣子那么大的铁弹子,这些铁弹子被牛皮筋赋予了强大的初速和力量,一颗接一颗的射向沙里飞,但是最要命的还是夹杂在铁弹子中的一枝羽箭!

    沙里飞的刀法再好,身手再快也挡不住这么多的暗器,蹦飞几颗弹丸之后,胸口便中了一箭,沙里飞身子一颤,僵住了,头上又挨了两枚铁弹子,他竟毫不闪避。

    长刀脱手,沙里飞轰然跪倒在地,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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