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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8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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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对我国而言,最要紧的事就是争取时间,保下肖香,还是有必要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唐寅执意要这么做,他们也没有办法,他的观点当然也有他的道理。

    “我们走吧!”唐寅向众人甩了下头,向川营方向走去。

    等他们回到川营时,还没往里面进,就见邢元从营内走出来。他在唐寅面前站定,拱手施礼道:“是公主让小人来接接唐公子进营的。”

    邢元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想了一会,才想到‘唐公子’这个称呼。

    唐寅含笑点点头,说道:“有劳邢先生了。”

    “唐公子不必客气。”说着话,他目光一转,落到常封身上,眼神也瞬间变得冰冷。

    凝视他少许,他收回目光,对唐寅说道:“这次,真是得多谢唐公子出手相助,这份人情,我家公主日后定会还于唐公子的。”

    唐寅仰面而笑,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求你家公主不恩将仇报就好。”

第1699章() 
邢元干笑一声,连忙说道:“那怎么会呢!”

    唐寅含笑说道:“对你家公主,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嘛!”

    邢元笑了笑,只不过笑得很尴尬,没有再继续接话。

    由邢元领路,众人回到川营,一直走到公主的寝帐前,邢元停下脚步,侧身挑起门帘,躬身说道:“唐公子,里面请。”

    唐寅微微点下头,直接走了进去,当尹兰等人要跟进去的时候,邢元突然伸出手臂,把众人拦挡住,面无表情地说道:“公主只请了唐公子一人,何况,列位当中还有公主不愿意看到的人。”说话之间,他的目光还特意往常封身上瞥了瞥。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叛徒终究是最令人厌恶的,虽说常封并不是川人。

    常封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可不聋,知道邢元暗指的就是自己,不过他也没什么反应,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人家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说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尹兰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听闻邢元的话,她眼睛顿是一瞪,没管那些,直接挥手把邢元的手臂打开,要硬往里面闯。

    邢元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再次伸出手臂,冷声说道:“尹兰小姐可不要让在下难做!”

    尹兰还想再次出手,这时候,唐寅转回身形,冲着她摆摆手,淡然说道:“客随主便,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说着话,他又看向邢元,说道:“我们是客人,不是贼,更不是刺客,邢先生也不必如此提防!”

    在唐寅面前,邢元不敢放肆。他老脸一红,急忙放下手臂,又向唐寅躬了躬身,退站到一旁。

    寝帐里除了肖香外,就只有两名小侍女在旁伺候,并无其他的护卫。看到唐寅进来,肖香含笑欠了欠身,随即向左右的侍女挥挥手。两名侍女福了一礼,然后躬着身子退出营帐。

    这一下帐中就只剩下唐寅和肖香二人。没有旁人在场,说起话来也方便许多。肖香笑呵呵地招呼道:“殿下请坐吧!”说着话,她亲自起身,为唐寅倒了一杯茶。

    她突然变得如此客气,反倒让唐寅颇感不适应。他接过肖香端送给自己的茶杯,笑问道:“这可是在感谢我的搭救之恩?”

    肖香巧笑倩兮,回到自己的座位缓缓坐下,沉吟片刻,她开口问道:“殿下以为,究竟是何人欲致本宫于死地?”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来问我。”

    肖香眼珠转了转,道:“本来,我有怀疑刺客是贵国派来的,殿下还不知道吧,刺客所用的弓箭可全都是出自于贵国的军械司。”

    唐寅依旧笑得从容,说道:“倘若刺客真来自于我风国,我又何必要来救你?”

    “所以说,现在我也不认为刺客是风人了。”肖香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不是风人,又会是谁呢?”

    “你该不会是想拜托我帮你去做调查吧!”唐寅心中暗笑,早在边阳郡郡城的时候,肖香就已经判断出刺客是故意冒充风人,现在竟然还和自己装起糊涂来了。

    “本宫又怎敢劳殿下的大驾,只是希望殿下能帮本宫分析一下。”肖香笑吟吟地说道。她用胳膊支着下巴,慵懒的侧坐,缓声说道:“本宫也很想听听殿下的见解。”

    “其实,想知道何人在指使刺客也并不难。既然刺客不是自来风国,那么必定是出自贵国内部,而在贵国,有能力私养和训练出这么多刺客的人,应该屈指可数,同时又有能力让公主仪仗中的某些人为他做事,说明此人不仅有钱,而且还极有权势。”

    肖香吸气,颇感意外的眯缝起眼睛,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我身边有人私通刺客?”

    唐寅哼笑一声,说道:“于林中扎营,本就是兵家大忌;把军中的修灵者分派到营外驻防,恰恰给了刺客个个击杀的机会;刺客对营地的布防和内部布局了如指掌,能准确无误的直接杀进你的寝帐,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我一向不是个相信巧合的人。”

    肖香脸色微变,现在她还没空出时间来仔细分析整件事,不过听唐寅这么一说,她心中顿是一动,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若是自己身边没有人与刺客私通,不管刺客有多厉害,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杀进营内,甚至直接杀到自己的身边。而且,正如唐寅所说,这个与刺客私通的人,在仪仗当中一定是位高权重,至少他有能力左右全军的扎营和布防。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仪仗中的主将外,就是几名副将了。想到这里,肖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放于桌下的拳头也慢慢握紧。

    见状,唐寅继续道:“肖王兄对你这位公主可是宠爱有加,给你的仪仗,必然也是肖王兄精挑细选过的,我非常相信他们对肖王兄和川国的忠心,所以说,能买通或者能胁迫他们做事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至少,不在你之下。”

    肖香凝声说道:“你是说,主使刺客的人,很有可能会是我那些兄弟姐妹中的一个?”

    唐寅一笑,淡然说道:“这也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了。”

    他说的这些,其实和肖香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早在边阳郡郡城大章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现在听唐寅也这么说,她心中更加笃定。

    沉思半晌,她喃喃问道:“可究竟会是谁呢?”

    “这就得问问你自己了,你究竟挡了谁的路。”唐寅可不怕事大,川国内部闹得越厉害,对他也就越有利。

    肖香目光一凝,久久无语。她挡了谁的路?她挡了所以觊觎王位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的路,可以说凡是有心争夺王位的公子、公主们都有刺杀她的可能,而权势大到私养如此之多的刺客,又能让自己仪仗中的将领为他做事的,那可就没有几个了。

    看着她脸色变换不定,唐寅含笑问道:“想必,你心中已有定论了吧!”

    肖香回过神来,她深深吸口气,调整一番自己的思绪,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冲着唐寅笑了笑,欠身说道:“多谢殿下帮本宫做的分析,本宫感激不尽,明日到乐沙的这段行程,本宫还得多多倚仗殿下呢!”

    唐寅好奇地问道:“难道,公主不打算追查到底是何人与刺客私通,不想把这个人揪出来吗?”

    肖香含笑说道:“揪出来又能如何?那只会让父王难堪,此事,本宫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此事根本不能明查,要查也得是暗查,事情闹大,不仅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还会引起父王的反感,认为自己在与兄弟姐妹们骨肉相残。

    看着肖香笑吟吟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唐寅在心里暗道一声好个狡诈的女人,肖香的心机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重得多呢!

    他点点头,站起身形,说道:“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见唐寅要走,肖香本想挽留,但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殿下的住处,本宫已令人安排妥当,就在本宫寝帐的旁边,殿下不会介意吧?”

    唐寅乐了,随口应付道:“怎么会呢!”说话之间,他作势要往外走,肖香突然想起什么,急声说道:“对了,殿下还一直没有说为何要救本宫呢!”

    他眨眨眼睛,说道:“我想,以后在战场上和你相遇会很有趣,所以,不希望你死得太快。”

    肖香撇了撇嘴角,说道:“殿下又没有说实话。想必殿下已猜出指使刺客的人可能是川国的公子或公主,也猜出本宫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救下本宫,以便于让川国困于内斗当中,本宫说的是否有错?”

    果然聪明,肖轩有那么多子女却偏偏最喜爱她,看来也是有原因的啊!唐寅对上肖香审视的目光,模棱两可的含笑说道:“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当然也可以。”

    肖香正色说道:“我想,出于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应该提醒你一下,哪怕川国陷入王族的内耗当中,川国的军力依然强得可怕,就算贵国倾全国之兵来犯,只怕,也是有来无回,这并不是威胁,只是我出于善意的忠告,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川国的军力不仅仅强在中央军上,地方军甚至连朝廷对其都无可奈何的家族军往往更为可怕,他们的战力也不在中央军之下。”甚至还可能是强得多呢!她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她所说的这些还真就不是危言耸听,虚张声势。家族军的存在是川国的传统,代代相承,有利也有弊,不过,对于川国而言,它的弊端和危害要远远大于它所带来的实际利益。

    川国朝廷不是没想过取缔和缩减家族军,但历代君王都未能成功,其中也包括肖轩在内。以血衣侯为首的洪家军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像洪家军这些已经做大的家族军,往往与一个县或者一个郡乃至几个郡的贵族利益相挂钩,动一而牵全部,连肖轩这个国君都不敢轻易去触碰。

第1700章() 
当然了,在和平时期,家族军是川国内部最大的威胁和隐患,而一旦发生国战,家族军就是在中央军编制之外的一支可怕军力,如果家族军和中央军抱成一团,那么就像肖香说的那样,川国的战力将变得十分强大,至少不是目前的风军所能匹敌的。

    唐寅有认真听肖香的话,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没有再多说什么,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出寝帐。

    看得出来,肖香的这番话出于真心,现在,唐寅倒是对川国的家族军生出浓厚的兴趣,只不过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不多,对于川国家族军的情况也谈不上了解。

    等回国之后,务必得让天眼和地网好好调查一下,或许,以后找到机会还能让川国的家族军为己方所用。他在心里默默打着盘算。

    肖香为唐寅等人全都安排了营帐,里面布置得也非常舒适,对他们可算是照顾有加。当晚,刺客未再来袭,等到翌日,仪仗启程,去往乐沙。

    这里距离乐沙只有几十里的路程,路上也不需要经过什么险地,一路下来,倒也太平无事。

    长话短说,当天下午,肖香的仪仗顺利抵达乐沙一带,前方的探子传回消息,乐沙的城主携全城官员已于城外五里列队相迎。

    听闻探报后,唐寅主动去找肖香,向她辞行。肖香满脸的不解,疑问道:“为何不进了城之后休息一两日后再走?”

    唐寅笑道:“只怕休息的久了想走也走不了了,还是在此别过吧!”

    肖香明白他的意思,正色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留你的”

    唐寅摇头说道:“我出来的也确实太久了,早就该回去了,公主不必再留我。”

    虽说他是敌人,不过肖香也觉得很奇怪,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她竟然会很有安全感,现在听说他要回国,心里还生出些许的不舍之情。

    她沉默半晌,幽幽问道:“你还会再来川国吗?”

    唐寅乐了,另有所指地反问道:“你当真希望我来吗?”当他再来的时候,可就不是只带这么几个人了,而是要统帅风国的千军万马。

    肖香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的不舍之色消失,随即傲气十足地说道:“到那时,本宫可就要让你尝尝铩羽而归的滋味了。”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说道:“鱼死或是网破,还未可知呢,等到那一天,自见分晓。”说话之间,他拨转马头,向车乘上的肖香拱手说道:“告辞!”

    说完,他不再等肖香回话,催马而去,唐寅一走,阿三阿四、尹兰、任笑、常封五人也纷纷策马奔驰,紧随唐寅之后。

    看着他们一行六骑离去的背影,仪仗的主将来到肖香的马车旁,不解地疑问道:“公主,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公主会对他们如此礼遇?”

    肖香瞥了那名川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冷漠下来,说道:“该问的问,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嘴。”

    川将被她训斥得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寅等人离开肖香的仪仗后,片刻都未在耽搁,直接回往风国本土。当天,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了百余里的路,行出升平郡,进入边阳郡。

    当他们到了边阳郡地界时,已是半夜的亥时,天色漆黑,道路又难走,众人决定休息一晚,等天亮再赶路。

    来的时候,唐寅记得这附近有座小村子,现在正好可以过去借住一晚。由于有夜眼的关系,天色的黑暗与否对唐寅影响不大,很快,唐寅便带着阿三阿四等人找到了那座村庄。

    此时夜深人静,小村子里也是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犬吠之色。唐寅在村边找到一户人家,敲门叫醒里面的主人后,说明来意。

    主人是位白色苍苍的老者,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了,走起路来都颤巍巍的。

    本来老叟想拒绝他们投宿,但看到唐寅等人皆穿着军装,而且是中央军,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并十分热情地把唐寅等人让入院内,又给他们空出两间房。

    对于老叟的热情招待,唐寅很是感激,特意向阿三要来一锭银子,递于老叟,说道:“老人家,等到明日一早我们就走,这块银子你先收下。”

    老叟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这怎么行!”对于他这样的普通川国百姓而言,这么一大块银子足够他们一家生活好几年的。

    他边推托着边说道:“你们在军中攒的都是卖命钱,还是赶快收回去吧!”

    想不到老者会拒绝,趁着老叟为他们准备饭菜时,唐寅特意和他闲聊了一会。通过交谈他才知道,老叟膝下有四子,其中有两子战死,一子死于贞地,一子死于桓地,另外的两个儿子现在还在军中,家里只有他和几个儿媳,如果他们不是军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借宿的。

    听完老叟的话,唐寅禁不住疑问道:“老人家已有两个儿子为国捐躯,所做的贡献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要让另两个儿子也留在军中呢?难道是朝廷在这里强征兵役不成?”

    老叟笑了,摇头说道:“和朝廷无关。虽说已经没了两个儿子,但朝廷也免了我一家的赋税,还给了许多银子和土地,大王是明主,能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生活富足,我们当然也愿意为大王去卖命了。”

    唐寅默然,肖轩执政以来深受川地百姓的爱戴,这一点他以前就有听说过,也没感觉什么,现在身临其境,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之处。

    如果川地的百姓人人都像老叟这样,那么川地就是固若金汤、铁板一块,无论由谁来统兵攻打都难以攻陷,而且恰恰相反,早晚有一天风国还得被它川国所吞呢。

    听完老叟的话,唐寅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许多,没有心思再继续闲聊下去,又应付几句后,回到房间里。

    见他面色不佳,尹兰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起身问道:“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唐寅坐下,轻轻敲打着额头,低声说道:“只是突然觉得,我国想于短时间内攻陷川国,似乎不太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大王说的不是废话嘛!

    川国又哪是安国可比?别说吞并川国,就以目前风国的实力而言,一旦和川国开战,最终谁输谁赢还真就不一定呢!想像灭掉安国那样来灭掉川国,太不现实。

    草草吃过老叟准备的饭菜后,唐寅等人相继熄灯休息。晚上无话,等到翌日清晨,唐寅一行人向老叟道别,继续动身赶路。

    众人离开小村庄还不到两里地,尹兰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勒住战马。

    唐寅等人也都纷纷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尹兰在身上摸来摸去,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唐寅眉头大皱,问道:“怎么了?”

    “大王,属下的钱袋似乎落在那户人家里了。”

    众人听后,纷纷翻起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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