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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8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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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视物。

    晚上,风营,中军帐。

    现在,唐寅的眼睛已经上过药,缠着厚厚一层的纱布,他盘膝坐在中军帐的正中,众将分坐于两旁。瞧看唐寅的模样,子缨关切地低声问道:“大王的眼伤无碍吧?”

    “小伤而已。”唐寅蛮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接着,握起拳头,狠狠捶了下坐塌,沉声说道:“安人可恶,竟然于城墙之上浇下火油,欲与我军将士同归于尽,这个程怀松究竟是个何许人?”

    众将面面相觑,其实,风军方面所掌握的安国情报很有限,而且他们也没把安国放在眼里,所熟悉和了解的安国将领寥寥无几。程怀松只是个中将军,又名不见经传,谁又会去关注他呢!

    “也许,就是安国一死士,不管怎么说,他今日已葬身于火海,大王也无须再心存顾虑。”齐横宽慰道。

    “我当然不会顾虑一个死人,我想知道的是,安国还有多少个像程怀松这样的人,还有多少肯与我军玉石俱焚的将领!”

    唐寅转头面向齐横,即便他的眼睛被纱布蒙着,但齐横仍感觉像有两道犀利的目光在瞪着他。

    他吓得一缩脖,急忙垂下头去,再不敢多言。子缨接话道:“安国像程怀松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不然,也就不会只有北城被浇了火油。”

    唐寅点点头,说道:“明日一早,我军继续攻城,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撕开安军的城防,打进御镇!”

    刘彰欠了欠身,小心翼翼地拱手说道:“大王,今日我军消耗了大半的石弹和弩箭,明日若继续强攻,只怕,下面的兄弟们会伤亡甚巨啊!”

    他的话引起不少风将的共鸣,人们纷纷点头,表示刘彰所言没错。唐寅则挑了挑眉毛,反问道:“刘彰,那依你之见呢?”

    “我军暂且休整几日,等筹备好充足的石弹和弩箭之后再攻御镇也不迟。”

    “我军在休整,安军也同样在休整,两军对垒,又岂能给敌人喘息之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拖延下去,于我军不利。明日必须开战,绝不能让安军以为我军势弱。”

    唐寅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透出不容人拒绝的坚定。萧慕青马上大点其头,应道:“大王所言极是,现在我军将士心气正盛,若因首战不利而休战,会大损我军的士气。”

    “明日,新军依旧主攻北城,平原军主动东城,天鹰军主攻西城,直属军主动南城,对御镇的守军持续施压。安人生性软弱,打起消耗战来,时日一久,安军内部自会生乱。”

    “是!末将遵命!”众将听出大王战意已决,皆不敢再提休战二字,人们纷纷插手领命。

    散帐之后,唐寅在阿三阿四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寝账,刚坐下没多久,任笑便来了。

    他说道:“刚才我有去找过苏医官,听苏医官说,殿下的眼伤三五日便可痊愈。”

    “现在就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干涩罢了。”唐寅含笑耸了耸肩。

    这时候,尹兰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这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说着话,她把一封折纸递给唐寅,见他没接,她才猛然记起大王现在还不能视物,她打开折纸,说道:“据报,宁地、莫地、桓地以及安地、贞地的许多游侠正在向安国的川口郡云集。”

    “川口郡?”唐寅下意识地扶了扶面前桌案上的地图,喃喃说道:“川口郡距离御镇并不近。”

    “是的,大王,御镇到川口郡,要路经义和与白金二郡。”尹兰答道。

    “可知各地游侠到川口郡的目的为何?”

    “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不过,很有可能是冲着我军来的。”尹兰分析道。现在风安两国正在交战,在这个节骨眼上,各地游侠向安国云集,十之八九是来者不善。

    唐寅愣了愣,随即仰面而笑,说道:“这是件好事嘛!”

    尹兰和一旁任笑皆愣住,不明白唐寅为何这么说。

    唐寅冷笑道:“安国现在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我国再把安国吞并,国力将更强,实力将更盛,想必,这急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仇视我风国的人不得不浮出水面。对我国而言,这倒是个好机会,把这些心怀叵测之徒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不必理会他们,就让他们去川口郡聚集吧,等我们攻陷御镇之后,再集中精力,围剿这些不知死活的游侠!”唐寅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狞笑。

第1628章() 
唐寅并未把各地游侠向安国云集的事放在心上,现在他的心思都放在进攻御镇上。

    翌日,风军又开始大举攻城,不过由于在首日的攻城战中风军已消耗太多的石弹和弩箭,今日的攻城,抛石机和破城弩的远程打击只持续不到两刻钟,风军的步兵推进就开始了。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前一天的复制,一方死守,一方猛攻,双方进入无休止的拉锯战,伤亡都呈直线上升。

    此战由早上一直打到傍晚,数十万的风军仍未能攻破御镇城防,等到天色黑暗下来,风军鸣金,收兵回营。

    第三天,风军的强攻又如期而至,双方的战斗依然打得激烈又血腥,死伤的将士不计其数。

    连续三天的攻城,风军方面的将士们疲惫不堪,而御镇城内的安军又何尝不是如此。

    仗打到现在,比拼的不仅仅是双方的战力,还包括双方的意志力,而这,恰恰是风军所擅长的。

    安军并不清楚风军的伤亡情况,但安军自身的伤亡已超过五万,原本的二十万大军现已不足十五万,可战斗才仅打了三天而已。

    对于接下来的守城战,安军的将士们几乎都看不到希望,全军上下的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正如唐寅判断的那样,安军不适合打消耗战,随着风军的持续施压,不间断的攻城,安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安军的军心也随之越来越乱,惧战、抵战的情绪开始在全军蔓延。

    现在安军还能坚持战斗,全凭着求生的欲望在支撑。

    安国朝廷一直在宣扬风军残暴,毫无人性,一旦让风军杀入城中,不仅守城的将士们要全被杀光,连城中的百姓也要被屠尽,甚至连御镇都会被风人放火烧光。

    可是风军接下来的举动,一下子粉碎了安国朝廷宣传的口号。风军把临阵倒戈的白晴找了过来,让白晴现身说法,于城外劝降城内守军。

    按照安国朝廷的一贯说法,那些投降于风国的己方将士们都已被风人斩尽杀绝,现在随着白晴的出现,安国朝廷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也让原本就斗志不足的安军彻底丧失了抵抗下去的意志。

    打下去是死路一条,而若投降,却可以活命,这让国家、民族观念都很淡薄的安人很容易便能做出选择,何况,在大多数安军将士们的心里,为了越泽那样的昏君,也不值得自己搭上性命。

    在接下来的攻城战里,安军的抵抗已有了明显的变化,反击大副减弱,而安军越弱,风军的斗志便越强,进攻也越加凶猛。

    可以说风军打得越凶,安军抵抗的就越微弱,如此一来,风军则变得更凶,安军也变得更弱,这完全是恶性的循环。

    在第五天的攻城战中,御镇的城防终于陷入崩溃的边缘,随着风军一轮强过一轮的猛攻,御镇的东、南、西、北四面防线相继被撕开。

    等到大批的风军攻上城头,与守军展开面对面的厮杀后,御镇的城防还没有彻底沦陷,但守军的心理防线已先崩溃瓦解。

    无数的安军将士放弃抵抗,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向风军缴械投降。攻上城头的风军顺势杀入城内,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己方将士们入城。

    接下来的战斗已毫无悬念,甚至都没有战斗可言,城外的风军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而城内的安军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向城中心方向逃窜,无人去抵挡或阻击风军。

    随着进入城内的风军数量越来越多,御镇的东南西北四城已全被风军所控制,接下来,风军开始分批分次的入城,一边围剿残余的安军,一边抢占国库、粮仓等这些要点。

    谁能想得到,总兵力达到二十万众、已苦苦支撑五日的安军,到了此时此刻,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全军上下,犹如一盘散沙,不仅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而且人人都在逃命。

    等四城失守的消息相继传入安国王宫后,聚满了大臣的朝堂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不知是谁最先抽泣出声,紧接着,众大臣纷纷垂首哽咽,哭声连成了一片。

    坐于王座上的越泽轻轻叹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形,向众人挥了挥手,说道:“诸位爱卿都回去吧,这个时候,大家更应该呆在家中,而不应是王宫。”

    留在王宫里,只有死路一条,呆在家中,向风军求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些天来,死的人已经足多了,越泽不想再拉上这些大臣们做自己的陪葬品。

    听闻越泽的话,在场的大臣们哭声更大。

    凭心而论,在安国大臣们看来,如果这段时间大王不是因为李媚儿做出那么多的荒唐事,大王堪称是一明主,即便是现在,也称得上是位仁义之君,只可惜,安国现在却要面临亡国的命运。

    “臣等愿陪大王共赴国难!”大臣们齐齐跪地叩首,异口同声道。

    “那又何必呢。”越泽摇头苦笑,挥手道:“走吧,都走吧,本王现在也要回寝宫去陪陪爱姬了。”

    说着话,显得苍老十好几岁的越泽摇摇晃晃地走出大殿,两旁的宫女们急忙上前搀扶。

    目送着越泽缓缓离去的背影,大臣们无不是泣不成声,一个个跪伏在地上,久久不肯站起身。

    很快,入城的风军便打到王宫近前。

    现在,王宫里的侍卫加上一些溃逃回来的散军,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三万人,只这点兵力,就算再精锐,再骁勇善战,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数十万风军?

    等到风军把王宫团团包围之后,大举进攻的号角随之吹响。

    只见王宫外面,风军搭起无数架云梯,密压压的风军如蚂蚁一般疯狂地向宫墙上攀爬。

    王宫侍卫殊死抵抗,怎奈风军人数太多,打下一个,上来十个,斩不尽,杀不绝,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风军只是一轮强冲,便把王宫侍卫的防线撕开,随后,大批的风军冲入安国的王宫当中,一时间,王宫里面人喊马嘶,宫女们的尖叫声、哭喊声以及双方将士们的拼杀声四起。

    齐横是由王宫的正门一马当先杀进来的。他手持九转断魂刀,跨下骑着红鬃马,率领一支重装骑兵,直冲冲地突入王宫。宫门后面的侍卫们还想放箭射杀他们,可是他们的箭阵对重装骑兵毫无威胁,随着骑兵展开冲阵,王宫侍卫的阵形变被冲得四分五裂,许多侍卫不是死于重装骑兵的长枪之下,而是被战马的铁蹄活生生踩死的。

    杀入王宫后,齐横也不回头冲杀,率领着麾下重装骑兵们一个劲的向王宫内部突进。

    他由王宫的宫门处一直杀到王宫的正殿,连马都没下,直接催马上了台阶,冲到正殿的大门外。

    他探头向里面一瞧,好嘛,偌大的正殿,里面坐满了安国的大臣们,看其官服,不是一品、从一品就是二品、从二品的高官大员。

    他咧嘴一笑,用刀尖遥指众大臣,喝道:“不想死的,现在乖乖俯首就缚,如若不然,嘿嘿,可就别怪本帅刀下无情了!”

    他话音刚落,一名安国大臣猛然怒吼一声,抽出佩剑,大喊大叫着冲出大殿,直奔齐横而来。

    这人只是一文官,齐横又哪会把他放在眼里,他安坐于马上未动,一直等对方冲到自己近前,抬剑刺向自己的时候,他方把手中的灵刀向外一挥。

    就听当啷一声,那大臣手中的佩剑脱手而飞,弹出好远,虎口也被震裂,鲜血滴落下来,并不给对方求饶的机会,齐横手中的灵刀顺势向前一探,扑哧一声,那大臣的胸膛被灵刀贯穿,他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还有哪个再来找死,本帅今日一并收拾个干净,哈哈”齐横甩了甩灵刀上的血迹,垂目俯视大殿里的众多安国大臣,仰面大笑。

    安国大臣们恨得牙根都痒痒,但是他们也明白,冲上去拼命就如同是去送死,而且死得还毫无意义。

    这个时候,重装骑兵以及大量的风国步兵们也跟了上来,纷纷涌入大殿之内,手持钢刀利剑,将这些安国大臣们统统住。

    且说身在寝宫的越泽,他与李媚儿相拥坐于内室,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和尖叫声,李媚儿低声说道:“风军似乎已经杀进了王宫这,都是媚儿的错!”

    越泽下意识地把她抱紧,打断她的话,摇头说道:“风人贪得无厌、凶残好战,而我国又军力羸弱,风国对我国用兵是早晚的事,又与爱姬何干?”

    李媚儿眼圈一红,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她很想告诉越泽事情的真相,其实自己是风国的奸细,可是她又怕越泽在最后一刻会记恨自己,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爱姬,风人要杀的人是我,现在,你装扮成宫女,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去”

    “不,臣妾哪都不去,臣妾早就说过,就算要死,也要与大王死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顿住,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向越泽,喃喃说道:“媚儿这辈子都在受人左右媚儿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现在只想决定自己的归宿。”

第1629章() 
听着李媚儿的话,越泽心中一阵悸动,有此红颜,夫复何求?

    他向一旁招招手,一名宫女颤巍巍地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过来,在托盘上,放有一只酒壶和一只酒杯。越泽接过酒壶和酒杯,斟满一杯酒,而后,他喝退了周围的宫女们。

    酒壶里的酒是珍品的佳酿,不过,其中也掺下了剧毒,一滴便足可致人于死地的剧毒。

    越泽捏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喝下这杯毒酒很容易,而后所有的烦恼也都将与自己无关,但是,他也要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永远的分别。

    看着李媚儿娇美的容颜,他心中生出一阵阵的不舍,断断续续地说道:“真想真想再陪在爱姬的身边啊哪怕再、再多一天也好”

    说到这里,越泽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叹息一声,而后,把心一横,猛的抬起酒杯,放到唇边。

    “大王”李媚儿心头一震,抢过酒杯,柔声说道:“大王还是让臣妾先行一步吧!”

    说话之间,她作势就把杯中的毒酒喝下去,而就在这时,寝宫里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数名风兵从外面冲了进来。

    越泽和李媚儿心头同是一惊,后者手里的酒杯没拿稳,随之摔落到地上。

    冲进来的风兵快速巡视一周,发现大殿里除了越泽和李媚儿外再没有其他人,这才纷纷向两旁退让。

    随着他们分开,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人。这人身穿风国文官的官服,中等身材,年岁不大,未到三十的样子,白面无须,长得清秀斯文,若是换上便装,和一书生没什么两样。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风国参政堂的总参事,蔡圭。

    蔡圭走进大殿后,先是看眼越泽,而后又眼神复杂地看向李媚儿,沉吟片刻,他拱手施了一礼,说道:“在下蔡圭,见过安王殿下雅宁夫人!”

    越泽当然认识蔡圭,他出访风国镇江时,和蔡圭也见过数次。想不到蔡圭会出现在自己的王宫里,越泽先是愕然,而后又笑了,苦笑,哀叹道:“亡国之君,蔡大人又何必如此多礼?”

    蔡圭干笑一声,清了清喉咙,说道:“在下有几句话想和雅宁夫人单独谈谈,不知,安王殿下能否行个方便?”

    他的话立刻引起越泽的警觉,他下意识地抓进李媚儿的柔荑,怒视着蔡圭,凝声问道:“你想做甚?”

    蔡圭摆手说道:“安王殿下不必紧张,在下对雅宁夫人绝无恶意”

    他话音未落,李媚儿轻轻拍下越泽的手背,低声说道:“大王,让臣妾过去吧,臣妾相信蔡大人的为人。”

    她这话,即是对越泽说的,也是说给蔡圭听的。后者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越泽呆呆地看着李媚儿,过了良久,他紧抓着她的手才慢慢松开。李媚儿从内室走出来,到了蔡圭近前,先是轻福了一礼,而后低声说道:“谢谢。”

    她的道谢,是因为蔡圭没有点破她的身份,对她的称呼也没有直呼名讳,而是尊称夫人。

    蔡圭明白她的意思,抿了抿嘴,而后问道:“你真的决定和越泽一同赴死?”

    “是!”李媚儿坚定地点点头。

    “真的认为他值得你这么做吗?”

    “现在后悔,还有机会。”说着话,蔡圭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大王已经交代过,如果媚儿愿意,可以留在大王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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